戰無塵心知又是夢露瑤搞的鬼,趕去想救渺無煙時,她卻絕然地跳下無底鬼域。

無底鬼域,跳下之人永受烈火煎熬,不生不滅,不死不休。

他一怒之下,找到夢露瑤,渺無煙受的苦,他也讓夢露瑤也經受一遍,他泄憤似的剝掉夢露瑤的臉,也想將她推進無底鬼域。

不過,他卻沒這麽做。不是他仁慈,而是他不願意在哪裏,在有他和渺無煙的地方,還有她的阻撓。

他向無底鬼域而去,心裏有愧,有愛,他是有罪的,那麽便讓他的永生去伴她。

“不要怕,本尊自會救你。”

她有一絲魂靈還在,他自會用她的那絲魂靈喚回她的七魂六魄。

風家人自是不知道,那個時候,戰無塵便潛入了乾坤池,雖然池底有隱逸的封印但是他還是闖進了池底。然後用了大半生的功力,利用那一絲魂靈施引魂,招回了渺無煙。

隻是那時的渺無煙受傷太重,即使救回也是命垂一線,無回天法術了。雖然被他救回,但渺無煙隻是更絕然地用最後一絲靈力想要擺脫他,“我渺無煙立誓,絕不與戰無塵活著在同一個時空,即使相遇,也縱然不識。”

那樣決絕地離去,讓戰無塵措手不及。

看著她消失在空氣裏,戰無塵勃然大怒,“你想擺脫本尊嗎,休想?”

冷眸觸及那被抽離的一絲魂靈,他笑了,“你逃不掉的,無論你投胎轉世在那個時空,你都勢必會回到這裏。因為這裏還有你的一魂半魄。”

笑聲越發地淩厲了起來,他再次施法術在那殘魂上。

引魂,本身不難。但他所施這兩次法術,卻耗盡了他一生的靈力,隻因為他強扭了時空。

他的身體疲憊虛弱之極,怕夢露瑤生事,用最後一絲靈力打上了封印後,便靈力枯竭而亡。

他說,“渺無煙,隻要你來到這個異世紀,必定先碰上本尊,本尊會在這裏等你!”

當所有的畫麵全都注入南宮傲的腦中,南宮傲隻覺得悲傷沉重。她從來都不是他的,她從來都不喜歡他,即使他曾那樣強求過。

“她是你引來的,隻是你放棄了仙身,卻還是為別人作了嫁衣。”夢露瑤搖了搖頭,眸裏含著一絲憐惜與譏屑,“即使你先遇到她又怎樣?你對她所做的一切,抵不過那個人看她的一眼。隻要那個人一出現,她的心便會不自覺向他靠近,你又輸給他了!”

是啊,他又輸給他了。他狠狠地剜了夢露瑤一眼,冷冷的聲音如同最堅硬冰冷的龜殼,沒有溫度。

“你為什麽還不死?”

他為什麽哪裏都能遇上隱逸,又在哪裏都遇得上她——夢露瑤。為什麽,就不能純粹是隻有他與她。他們四人間的糾纏,到底何時才是盡頭?

“我是真死過了,不過你卻與風鈴一起喚醒了我,就到底,我還得謝謝你。”夢露瑤自嘲地笑了笑,“當年,我知道你在她身上用了引魂,曾偷偷潛入風家乾坤池,卻反被哪裏留下的封印所傷。”

“真好,”她繼續道,眸中本應清亮的眸子卻異常陰鷙,“正因為那封印,我才被風家人擒住。我歃血為咒,說好五百年後會重臨人間,那時我的歸期便是風家的死期。其實那時,我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有重臨人間的一天,因為歃血為咒後我的魂體便消散,要等世人用血腥、怨氣和強大的靈力將我喚醒。我能不能醒來不可預測,但我知道五百年後,你會轉世,而渺無煙的後世終會來到這裏。”

她不再說下去,因為後來的南宮傲已經十分清楚。他與風鈴破陣,卻正助了她一臂之力,讓她破陣而出。

“你那時一定也是扮成渺無煙的樣子而去的吧!”曾有人打聽過,有段時間,風鈴與風家意見不合,或許便是為了這事。

“是啊,早知道你為了護她,一定有後招,也知道此去必有凶險。所以,便另有準備,扮作她的樣子,詛咒風家,想著即使有一天,她的後生被你封存的法力從異世紀引來,風家也不會容她,以著風家的實力,也是你們之間的一大阻力。”隻是,一切不如她所願,風家仍是以她為尊,她的離間計並不起作用。

“看來當初撕掉你的臉皮還真是個不錯的決定,”南宮傲冷冷地看著她,諷刺道,“你總是喜歡扮作她的樣子,上世扮渺無煙,這世又扮成風鈴。不過,無論你怎麽扮她都沒用,你就是你,是我討厭著的一個人。”

“你討厭我?”夢露瑤神情略些恍惚,隨即她輕輕一笑,“罷了,討厭就討厭吧!我總是改變不了你對我的印象,就隻好由此下去吧!”

她緩步向南宮傲走來,引得南宮傲警備地看著她,這個女子心機深沉,手段狠戾,不知此時她又玩什麽花招。

看出他對她的防備,她輕輕一笑,同樣是風鈴的麵容,可是卻沒有她笑得那麽燦爛。

她的笑帶著森然,如同那來自地獄裏的惡魔,“我不過想幫你!風鈴對你如此,你就忍得下氣麽?你就想看到她幸福地與洛君臨生活下去?”

是啊,他不甘心呢。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他是真的愛上了那個人,以至於總要強求。

“不如,我們合作!”夢露瑤狠狠地壓下了心頭的妒忌與憤怒,麵上笑意不減。

“合作?”南宮傲冷冷一笑,黑眸冰雪覆蓋,“你想除掉她,而本王隻想得到她,你認為不同的目的可以合作麽?”

“未必,上一世便是先例!”夢露瑤一句話,正中要害。

上一世?他的旁觀與沉默都是她的幫凶。那時,他便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神,而是卑微到了塵土的為愛而偏執的凡夫俗子。

“如果我說,這個世上隻有我能夠找到血魔,你願不願意與我合作?”夢露瑤輕輕地笑著,她認為自己的勝算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