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蕾聽到風鈴的話語,本能地向後一望,卻隻望見花自得逃開的身影。

“不,不會的,”花蕾不僅有些心慌了,自己的父親那般地愛她,為何在此時,明知她一人不能敵的情況下還會棄他而去。此時,她們兩父女不是應該同心齊力,休戚與共的嗎?

望著花蕾滿臉的不置信和傷痛,風鈴有些身同感受,她也曾被待她最親的叔叔背叛過,這種疼刻骨疼痛。

“如今,你該明白,在你爹的心目中最重要的還是他自己了吧!你是個好姑娘,你並沒有錯,所以不要讓你爹的行為影響你的善良!”風鈴說罷,身子一縱便消失在花蕾麵前。

花自得似乎是往後山的方向而去,她要截住他,帶他回聖靈族給聖靈族一個交代。

後山密洞裏,夢露瑤正為南宮傲運功療傷。在聖靈族,南宮傲被魔功反噬,傷勢不輕,此時正在緊要關頭。

其實自風鈴進入魔域再至於花自得打鬥,夢露瑤與南宮傲便有感應。何況此時,花自得正將風鈴往他們藏身之處帶。

可憐!夢露瑤眸裏的怨毒不由得更深了些。一是怨花自得,引敵至當前,二是怨風鈴,她們都已經躲在這個地方了,可她還是找來了。

“不要分心,”南宮傲徑自運轉一個周天後,冷冷對著身後的夢露瑤道。

夢露瑤忙屏住心神,手上運起的靈力自南宮傲的背部運至百匯穴,一縷縷白煙自南宮傲頭頂溢出,他的額間是豆大的汗珠。

門砰的一聲開了,是花自得,他慌忙地衝著南宮傲道,“王爺,救我!”

正努力衝破玄關,將魔功壓下的南宮傲,被花自得這一打擾,不由得前功盡棄,唇間是滿溢的鮮血。

風鈴後一步而來,看見的便是南宮傲披發而坐,身心俱傷的樣子。

“南宮,”夢露瑤去扶身子癱軟,向後微仰的南宮傲。她手指輕搭在他的身上,美麗的雙眼不由得駭然,“南宮,你……你全身筋脈盡損,你……”

聽到這話,風鈴也不由得一怔,她知道功力被反噬的後果,隻是雖然心裏麵覺得南宮傲不應該向血魔借功,可是,也不願接受他突然便變成了一個筋脈盡損的廢人。她快速地移身過去,輕搭他的脈膊,那原本強勁的手,無力的搭下。四肢百胲裏,沒有任何真氣與魔氣存留的跡象了。當真已經筋脈盡損了!

“都是你!”夢露瑤朝著石門邊的花自得望了一眼,人已經朝他移去。

如今的夢露瑤功力與花自得相差無幾,兩人在這密室裏鬥了起來。

“你來這裏幹什麽?”南宮傲冷冷地望向風鈴,他努力地朝自己的身子往後縮,想要退出風鈴的攙扶,可是無論他怎樣使勁,手腳都無法移動半分。

“你放開我,如今你是想看我的笑話麽?”他冷冷地笑著,他在她麵前已經夠自卑,如今卻要這種姿態出現在她的麵前,他可真是窩囊至極。

“沒有人想要看你的笑話,”密室裏打鬥聲不斷,風鈴提高聲音道,“我來是帶著一份歉意與贖罪的心思。我知道你待我真誠,可是我卻因著自己的心軟而害你如此地偏執。雖然我的本意是想要你也得到幸福。”

“幸福?我的幸福,隻在於你。換作是別人,那就是徹底的傷害!”南宮傲眸底有著濃濃的悲哀,“曾經我以為自己得到的是你而整夜整夜地睡不著覺,感謝著老天對我的恩賜。可是,到頭來,我才發現,那原來隻是你所謂的憐憫。”

“對不起,”風鈴誠摯地道,她垂下眸,也知道在這件事下她犯了不可饒恕的錯,“當時,我真的隻想我們四個人都能得到幸福。南宮傲,你或許不知,前世的糾纏已經累了我們一生,我隻想著今世都能有個好的結果。我那時,原本是要將夢露瑤假扮於我的事情告知於你的。可是,當聽到她的那句‘成全我的愛情不好嗎,我們終究姐妹一場過”時,我猶豫了。而那裏,正好你趕來,我一時不知所措,便作出了錯誤的決定。但當我決定要改正這一錯誤時,其間又發生了一些事情。總之,南宮傲,我對你很抱歉,原本是為了引夢露瑤出來殺掉她,可後來卻……”

她說不下去了,因為那時的她腦子真是糊塗了。愛情不是誰就能夠代替的,能夠代替的便不是愛情。

“我很抱歉自己所做的蠢事,對你造成的傷害,你可以怨我,對我不滿,我隻願你能夠變成以前的南宮傲。雖然冷漠,便卻還有情義。”

“你讓我變回從前的我?”南宮傲唇角微微扯了扯,眸中冷光閃現,話語中帶著些自嘲,“就這樣,一個廢人?你讓我如何變回從前?”

“我會想辦法的,”風鈴握住南宮傲的手,“用盡一切辦法,我都會讓你變得完好如初。”

那是她欠他的,她暗道。

“不過,現在我要拿下花自得和夢露瑤,他們都還欠聖靈族一個交待!”風鈴一語既罷,便向著花自得與夢露瑤而去。

原本相互毆鬥的兩人,此時見風鈴找他們算帳,又自覺地合作一力對峙風鈴。

正打鬥間,卻又見一抹驚豔的紅影插入打鬥之中,來者正是洛君臨。

原來,胡羽裳趕回了聖靈族,將受傷一事告知了洛君臨與金兮言,洛君臨一聽,便再也按捺不住,馬上便趕了來。而金兮言,也匆匆地點了兵將,一幫人馬殺氣騰騰地向著魔域開來。

洛君臨一個身影,擋在風鈴麵前,丹鳳眼後掃,已有了一絲不悅。

“待會兒再找你算帳!”洛君臨輕聲地嘀咕著。

他就知道,昨夜的她有些怪異。沒想到她果真知道南宮傲的落腳處,而且還敢一個人單闖而來。她是不是把他當作擺設了,把他的話也當作耳旁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