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下,兩個俊美的人握手前行,時而談笑,時而停坐。走走停停中,不知覺間已走到了湘水亭。

湘水亭中,華服而坐的兩人,身後侍有丫環婢女。

男的貴氣不凡,如斧削的有型輪廊,雙眉斜飛雙鬢,高鼻薄唇,隻是雙目略欠神采顯得有些陰鷙。

女的雍容華貴,發間飾物奢華,光滑的額間一彎金色流蘇,正執壺為男子倒茶。

應該是太子和太子妃吧!風鈴回思索間,便覺得手心一緊。

風鈴挑眉看向白若飛,任由白若飛帶起前行。

“太子!”白若飛有些大咧地向太子打招呼,卻壓根兒也不拿正眼瞧太子妃。

這下看起來倒有些寵姬的範兒了,風鈴心裏冷冷想。

她眼波流轉,卻見太子那雙鷹眼正盯著她瞧,準備問好,卻被白若飛用手托起。

“坐這兒!”她按著風鈴的肩膀使其坐下,自己卻站在她的身後。

“這——”風鈴覺得不妥,想起身,卻被白若飛死死按住。

“殿下,本宮突然有些頭疼,先行告辭了。”太子妃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起身告辭。

風鈴冷眼看著太子妃離奇的表現,心裏細細地琢磨著白若飛的言行。

“去吧,宣兒。”太子揮了揮手,唇間升起點點笑意,“讓禦醫與你瞧瞧。”

轉過身,太子漫不經心地問,“若飛,聽說你又帶了個舞娘進府,是她嗎?”

“就是這位柳妹。”白若飛扇子一揮,輕搖在手,猶自得意,“太子沒見過柳絮一舞,那可真正是驚豔絕倫。”

“噢,”太子似是來了興趣,再次打量了風鈴,眼裏分明不屑,“若飛哪次帶回舞娘不是這麽說,不過依本太子看也不過如此。”

白若飛似有些不好意思,打了個哈哈,“太子,我不與你說了,我還要領柳妹到處轉轉呢!”

說罷,她扶起風鈴,溫柔地道,“柳妹,走到這湘水亭便算走了這府邸的一半啦!越過綠苑,便是太子與太子妃的寢宮。”

風鈴細細地聽著,頭腦裏卻清晰地勾勒出這府中的一草一木。

“玉兒,你看這茶花看得多豔!”湖水對麵有幾個丫頭,嘰嘰嘰喳喳地評花。

“是啊,今冬這茶花開得真好。不過,我還是喜歡三月的木蘭花。”名叫玉兒的丫頭笑道。

木蘭花!風鈴心底冷然一笑,原來是她!

她不著痕跡地向湖對麵而去,漸漸地她看清了玉兒的樣貌。圓臉上眼睛靈活,一看便是一個乖巧圓滑的丫頭。

那幾個丫頭本在嘻嘻地談笑,見到白若飛走近,忙向她問好,匆匆離去。

“累不累?”白若飛體貼得道,“若累了,我們去那邊兒亭子坐坐,那處地勢最高,可以看到全府的景色,怎麽樣?”

“是有些累,”風鈴輕撩了發絲,將它們挽在耳後。再抬頭,便見著白若飛正看著她出神。

那種眼神帶著驚豔和歡喜,風鈴現在意識到有哪點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