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山,山勢連綿巍峨,雲霧繚繞山際,棧道隨山勢而行,一邊是峭壁,一邊是深穀。

抄近道,卻也是最危險的道。

“走這條道嗎?”競馳問。

“走!”心一橫,一咬牙,南宮傲道。

將風鈴從馬車上抱了出來,放在馬背上,競馳前麵牽馬,南宮傲緊跟在馬後,程風走在最後。

山路陡險,不時有鬆石落下絕穀。

“小心些!”南宮傲提醒道,生怕馬一失足跌下深穀。

他們走得很謹慎,但路實在崎嶇難行,山路十八彎,第一個轉彎,都在風穀口,風大,吹得人眼都睜不開。

不知走了多久,隻聽得程風歡喜道,“走過這個大彎,便是青丘啦!”

正說著,隻見幾塊大石滾落下來,三人拉著馬好不容易避開,卻聽得馬一聲嘶鳴,馬腳一滑,馬身便向穀底側去。

三人同時一驚,一個拉馬頭,一個拉馬尾,另一個去拉伏在馬背後的風鈴。

“抓住了,一、二、三,向裏拉!”三人此時如此的同心,看著馬伏著風鈴點點拉向棧道。

驚嚇出的冷汗,此時潤滑了手,勝利本在望時,誰知被抓住的風鈴卻滑出掌心。

南宮傲驚了似的,再次傾了身子去抓她,程風與競馳生怕南宮傲有閃失,忙放開馬,去逮他。

馬被放開,重跌入深穀,嘶鳴不斷,慘絕人耳。

而風鈴,卻如一隻枯死的蝴蝶,衣袂飄飛,無聲落入無底懸崖。

南宮傲,黑眸餘下枯敗,這世界於他隻是一片沉寂的灰色。

他不想讓她死,卻親手斷送了她的命。

寒意漸起,南宮傲覺得自己的心一下被掏空。俯瞰著腳下的絕壁,良久,他才找咽自己的聲音。聲音冷涼生硬,卻掩不住內心的悲絕淒涼,“搜穀,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穀很深,山勢很陡,好不容易才到了穀底,卻見得全身早已被荊棘劃出了道道傷痕。

穀底很冷,他們運起內力,才覺得抵得過這徹骨的寒意。但奇怪的是在這寒冬,麵前的那潭水卻並未凍結成冰。

他們一道尋來,終於在這裏看到被摔得四分五裂的馬屍。

從上落下,落點就在這寒潭附近。可是,這附近卻不見風鈴的屍身,那麽,她應該就掉進這潭水之中了。

南宮傲三步化作兩步向寒潭走去,縱身下水,那種蝕骨的寒讓他也禁不住牙齒打顫。

程風與競馳見南宮傲下水,也不由分說的跳進池中,他們也很快意識到這寒潭的厲害,寒潭的水如根根冰針直刺他們四肢百胲,他們隻覺得分秒錐心,何況現在功力不如他們的南宮傲。

這潭很深,隻下到一半,便是見不到丁點光線。

風鈴!南宮傲聲聲喚著,絕望且淒涼。風鈴,你不是討厭我嗎?那麽為何要離開這裏,不繼續討厭我。如果早知道我是喜歡你的,早知道你會這麽早地離開,我為何不好好地珍惜與你的每分每秒。

不擺王爺的臭架子,不擺冷漠的性子,不會想到利用你,讓你涉足任何的危險。

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