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不過是個下等的活魄罷了,竟敢如此猖狂?”桃樹精狂笑著將枝椏再收緊一寸,南宮傲隻覺眼前一黑,呼吸不暢通了起來。原本瑩白的臉泛起了淺淺的紅暈,宛如施了淡妝的美人,讓桃樹精有些心神**漾,不自禁地伸出其它的枝蔓輕撫上他的臉,滑滑嫩嫩地觸感很舒服。

先前受了一掌之恨在她心中漸漸淡化了,她半哄半威脅道,“怎麽樣,知道你逃不過老娘的手掌心了吧!這麽嬌嫩的一個美人,隻要從了老娘,老娘可是最憐香惜玉的。”

南宮傲心裏那個氣,如今的他竟淪流到被一個老妖婆輕薄的份上了,這是他怎麽也不會想到的事。他心裏很悔、但是卻更恨。這一切,都怪那個姓風的女子!

“怎麽樣?美人兒,我可正等你的回答呢?”桃花精有些不耐煩地道,見他仍沒反應,故意又將纏住他的枝椏緊了一分。

南宮傲牙一咬,心想著當下似乎也隻有先假意從了她,然後再作計較才是明智之舉。

正欲答應時,隻見紅衣一閃,一位紅衣男子輕輕地落在桃樹枝頭,輕盈地如同一片紅霞,耀眼地讓人睜不開眼睛。

紅衣男子輕撩了青絲,輕輕一笑,丹鳳眼裏流轉無限的光華,這樣的風華即使是俊美的南宮傲也不由得怔住。

“強人所難多不好,不如放了他,我陪你!”紅衣男子開口了,那聲音也如同人一樣柔美動人,聽得人都酥了。

桃花精被突來的紅衣男子攝住了心神,柔軟的枝幹不由去撫那細致而絕美的麵容,“真是個美人兒!”

“哎呀,你不要太貪心!”紅衣男子側頭躲去,青絲一漾,弧度美好。他掩口而笑,帶著幾分頑皮。

桃花精心裏不由得又是一歎,這美人兒,就連側身的姿勢都那麽地優雅。她看了看南宮傲,再看了看這紅衣男子,兩人都是極美的男子。

“看來,你是喜歡他了!”等不到桃花精的回答,紅衣男子聲音裏略帶幾分憂怨,作勢便要離去。

“你們倆誰也別想走!”桃花精被眼前美色所迷,卻忘了這紅衣男子來得蹊蹺。

“我要走,你又拿我怎樣?”紅衣男子挑了挑眉,好看的丹鳳眼一挑,先前故意壓得柔美的聲音略略提了提,這聲音不再有半分陰柔,而是低沉帶著清悅的聲線。

“你以為在落在老娘手裏,還有誰能走脫得掉嗎?”這方圓百裏好看的精魂皆在這裏陪她,她可是這裏最大的妖。

“老妖婆,你羞不羞!”紅衣男子的手指輕刮了臉,那幼稚的模樣有些欠扁。

“老妖婆?”桃花精不由被這個稱號氣得七竅生煙,她老嗎?她明明這般地如花似玉。

“對呀,就是老妖婆,你到底放不放人?”紅衣男子無視桃花精的怒氣,一臉頑劣的笑意更是盛了。

“放人?休想!不要以為你有姿色便可以放肆!”桃花精樹身一搖,無數的枝條如蛇朝紅衣男子而去。

“本王子可不是靠姿色吃飯的,本王子靠的可是實力!”紅衣男子毫無懼意,他笑著,那般地無邪。

一語既罷,紅光一閃,桃花精的枝條一觸被這強光,便被這光強大的靈氣被燒灼。她想不到這看似柔弱的紅衣男子竟有如此的功力。隻一招,便重創了她。

“你是誰?”桃花精驚駭地問。

“你還不配問本王子的名字!”紅衣男子笑著道,“放了那些活魂,本王子可以考慮你修行不易放你一次。”

等了會兒,見桃花精沒有了聲響,紅衣男子笑意一斂,丹鳳眼向那桃花精一望,那嚴肅冷冽的神色便使得桃花精一驚。

即使不舍也不敢再違抗那男子的命令,她身子一搖,從樹洞中飄出幾個靈體,那都是一些麵目俊秀的少年鬼魂。

見那些少年鬼魂飄去,紅衣男子滿意地點了點頭。回轉過身,看到南宮傲還留在原地,不由驚訝地道,“你怎麽還不走?”

“走!”南宮傲冷冷地笑著,再次望向桃花精,眸子殺氣頓起。要走,也要殺了她再走。

他運力內力,向著桃樹擊去。桃花精已受了重創,見南宮傲又來攻她,知道此時不是他的對手,縱身一跳,跳進樹海!十裏桃樹,怎知哪棵是她!

“好吧,這裏也沒本王子什麽事了,你和她的恩怨留給你自己解決!”紅衣男子微微地笑了笑,他隻是一時無聊,看到花精作惡,隨便出手教訓一下。

他來人間的目的隻是玩,他搔了搔頭,似乎在頭腦中努力搜索,“哎!這天下間,還有哪些好玩的地方是我洛君臨沒有去過的呢?”

南宮傲正欲答話,卻見著那一抹紅色消消融入空氣中,瞬間不見。

他黑眸一縮,他的武功在這一輩已算是奇葩,可是這自稱洛君臨的家夥的身手卻是鬼神莫測。他到底是人是神?

思緒正在飄飛,卻聽得一聲如洪鍾的聲音,“德親王!”

南宮傲抬眸一看不由一喜,“虛無大師!”

被稱作虛無的和尚,六十開外的年齡,銀白胡須齊胸,一雙眼犀利卻又含著慈悲。

“德親王稍等!等老衲先收了這個作惡的妖孽再說。”

“妖孽,以為隱於桃林中老身便不識你了嗎?”虛無冷冷一笑,左手五指輕捏,咒語輕念,方圓百裏縮為了方寸,那被金光燒灼了枝椏的桃樹便呈於虛無的眼前。

金缽一出,金光再次罩上桃樹,如遭天雷般,桃樹幹枯倒地,碩大的根部連根而起。這不是先前他想要殺之後快的桃花精嗎?

“老衲正欲回清若寺,遠遠地發現此地的陰氣太重,可是一會兒便見著這裏的怨氣散了些。但那桃花精怨氣太重,即使收斂也無法掩住那股子怨氣。”

南宮傲將先前那洛君臨一事說與了虛無聽。

虛無不由得輕摸了胡須,“竟有這樣的少年,看來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不管怎樣,在這裏遇到大師真是一件幸事。”

虛無是成名的高僧,南宮傲母親信佛,常慕名到寺中談經論佛,好幾次都是南宮傲相伴,所以他認得南宮傲。

雖然他如今遭妖怪糾纏,可是除了淩亂的衣袍,看不出半點失意,似乎他永遠都是那個鎮定自若、掌控一切的強者。

南宮傲這邊脫險,風鈴卻越走越覺得冷了起來。原來她的衣服被那怪物的火一燒,早已是衣不蔽體了。

透著夜色,看著自己這狼狽樣,她想,現下最重要的是找件衣服。

她看到路邊有家人家,偷偷地折了回去,神不知鬼不覺地偷了件衣服換上。這才發現那風家的秘笈竟被燒得隻剩幾張殘損的舊頁。

她不由得一怔,秘笈被毀,她拿什麽還給風家?她輕歎了一聲,要不是這裏的文字與現代的不同,她成了大字不識的文盲。否則,以她的聰慧,以過目不忘的本事,早就記熟那些招式了。罷了,待到風家人找到她時,將這情況說明,小心地賠不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