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如今兩男一女也能成一台戲。當秦昊見穿著浴袍的尤然突然屹立在沈淺身後的時候,他為之一振。他有著短暫的腦子空白,隨後他咬起牙,目空一切,一把拽起沈淺的手,“我不知道你暗戀我五年,要是我知道,當年我就不會出國,一定會留下來陪你的。”

沈淺一陣尷尬,這些陳年舊事,秦昊是怎麽知道的?她本想抽出手,奈何秦昊握的很緊,眼睛死死盯著沈淺,“你為什麽不告訴我,你喜歡我?為什麽?”

沈淺不知道如何回答。要她如何說怎麽高攀富公子?要她如何說那時隻是懵懵懂懂,加上沒自信,沒有那麽的決心?

尤然一直靜默地盯著他們交握的手上,好看的眉毛擰成一團,樣子帶著微微的動容。他沒有動,隻是在等,也許在等沈淺的處理?

“你明天要結婚了,小耗子,你別鬧行嗎?”沈淺並未正麵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讓他正麵麵對他自己該要負的責。

秦昊極致深刻的臉龐一下子僵硬起來,他驀然抬起頭看向尤然,深深看了一眼,死死咬住牙,似乎在隱忍什麽,又似乎擔心尤然會說出什麽?

秦昊一時沒有回話,樣子看起來很掙紮,他在掙紮取舍問題。最後他才幽幽地說:“我不喜歡於橙。”他驀然抬起頭,緊緊攥緊沈淺的手,“要是我知道你喜歡我,我肯定不會答應這個婚約。”

“表哥,那財產我不要了。”秦昊深吸一口氣,“等下我就去跟爺爺說去,你想要就要吧。”

尤然半眯著眼,在揣測秦昊這話中的話。忽而撲哧笑起來,使了點力氣,把沈淺攬入懷裏,“表弟以為我要沈淺,是想威脅你,要財產?”

“表哥,據我所知,你當初車禍是故意的,你是想自殺。”

尤然臉色一下子刷白。沈淺也錯愕不已,不敢相信地看著尤然那深邃的眼睛,“你……你自殺?”

秦昊無不諷刺地笑,“為了女人自殺的男人,你認為我會相信,你是對淺淺真心的嗎?”

沈淺聽不進去,隻是一把拽起尤然,樣子極其不相信的樣子,“你有毛病嗎?你還是不是男人,因愛自殺?你還是當過兵的男人嗎?”

秦昊不禁一愣,因為他看見沈淺眼裏的憐惜,那種憐惜是他不所能懂的,也不理解。尤然不說話,隻是輕輕抱起渾身發抖的沈淺,不吭一聲。

“你個變態。”沈淺嬌嗔地拍著他的胸口,眼淚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秦昊久久地凝視著在他眼前抱在一起的兩人,他麵色發白。當他從高長豐嘴裏得知沈淺這些年,身邊一個男人都沒有,心裏一直暗戀著他。那時他高興瘋了,同時又在懊惱,當初要是放下高貴的架子,放棄那該死的自尊心,同她表明心意,也許他們也不會錯過這些年。他以為他們可以重新牽起手,萬萬想不到,在不知不覺中,早就物是人非。

他退了幾步,悄然無聲的離開,落下寂寥落魄的背影……

在屋內的兩人,尤然正為沈淺拭淚,有些哭笑不得,“都多大了,還哭鼻子?”

“我怎麽遇見你這麽個變態,不珍惜命的人,要遭天大雷劈。”沈淺盯著他狠狠地說。

尤然動容地淡笑,像摸哈巴狗一樣,幫她順順發,安慰道:“還好沒死成,要不然便宜別人,那就虧了。”

“你還說風涼話。你個變態。”沈淺氣得臉都通紅,咬牙切齒,“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你個變態的不孝子。”

尤然隻是一味的笑,他笑得是那麽好看,讓人生不起氣來,讓人很糾結,到底是氣了還是不氣了,沈淺煩躁地說:“你有什麽想不開的,我死了再找個就是了,用的著這麽決絕嗎?”

尤然不答,半晌,他歎息一聲,“淺淺。”

“嗯?”

“對不起。”尤然忽然打橫把她抱起,朝著臥室走去,沈淺驚呼一下,著急地說:“你幹什麽嗎?說話好好說,不要動粗啊。”

“我對不起你,所以我要補償你。”

“額?你哪裏對不起我了?又要怎麽補償我啊?”沈淺被尤然這種跳躍式的思維,弄得迷迷糊糊的。

“讓你一直爽,可好?”尤然朝她淘氣地眨巴下眼,沈淺看了一愣的,臉上頓時火燒起來……

沈淺覺得之事,真是個很奇妙的事情。她一麵怕一麵又期待著,不過尤然的“耐力”,讓她很有壓力。她眼裏閃著淚花,向尤然求饒,“別……停下,疼。”

他反而越老越激烈起來。

連沈淺都不記得戰了幾回合,尤然才她身上下來,喟然長歎,自她身後,輕輕摟著她睡去。沈淺卻沒有睡意,平時她有些大神經,可今兒尤然的表現很反常。那麽玩命的要她,在接吻的時候,她清楚地聽到他嘴裏不停地呢喃,“我的淺淺,對不起,對不起。”

他到底哪裏對不起她了?沈淺微微挪動身子,反而讓尤然神經繃了起來,緊緊抱進她,好似怕她又要逃走。沈淺心裏的突然多了個疑惑,以尤然的個性,不會是那麽決絕的人,為她去自殺,是不是有點過了?她努力地轉個身,與他臉對臉,接著壁燈發出的微弱燈光,沈淺第一次如此專注地望著他。

沈淺一直知道,尤然長得很漂亮,幹幹淨淨,很立體的五官。此時他的呼吸勻稱,不徐不疾,他的麵容很平靜,好無城府如小孩一樣純潔。沈淺不禁抬起手,輕輕摩挲他的臉,溫溫熱熱,光潔如瓷。

她還在揩油之際,攬住她腰間的手忽然收緊,她身子緊貼過去,赤|裸相對,體溫互遞,沈淺的臉頓時羞紅起來,她感到腿間有一硬物。

“看來你不累。”尤然緩緩抬起眼皮,一雙似繁星閃亮的眼眸爍光點點,眸子裏透徹著笑意。

沈淺訝然,連忙辯解,“我覺得你身子熱,怕你發燒了,所以摸摸量量是不是發燒了。”

“哦?那你可得到什麽結果了?”

沈淺眨巴眼,臉上羞紅起來,“沒發燒。”她底子很不足,心虛不已。

尤然抬起下頷,翻身欺上,在她唇上落了一個蜻蜓點水的吻,“可發現我**了?”

沈淺睜大眼,一臉惶恐,“不行不行,我剛才爽夠了。”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巴,蚊子般的聲音,“下次吧。”尤然一聽,實在忍不住笑了起來,刮了下她的鼻子,“不是說不做的嗎?怎麽還主動邀請我下次?你說話不算數哦。”

沈淺一怔,剛才**一把把這事全丟在腦後了,她後知後覺地指責他,“你破壞規矩,是你先的。”

“嗯?”尤然裝得很天真地笑,“對哦,你這個主意不錯,這次邀請一次,下次你邀請一次,這樣就扳平了。淺淺,你怎麽這麽聰明?”尤然立即在她臉上狠狠“啵”了一口,“獎勵你的。”

“你耍無賴。”沈淺醞釀好的煽情情緒,一下子崩潰,隻怕要捶胸頓足了。

尤然翻身下來,把她抱起,甜蜜蜜地說:“下次你邀請我的話,隻要說‘你幹嘛’就行了。好了,困了,睡覺。”他說睡就睡,直接閉上眼不說話。

沈淺窩在他懷裏,吹胡子瞪眼……

夜深人靜的時候,沈淺感到有一溫熱的柔軟淺啄她的額頭,柔柔地呢喃:“淺淺,對不起。”

***

今天是個很重要的日子,也是這遊輪的終極任務,秦昊與於橙的訂婚典禮。訂婚典禮安排在晚上七點,屆時以煙火為引,煙花在夜海上響起,也便是正式開始。

這天自然是折騰人的。然而在388室裏,有兩人並不以為然。沈淺起來的時候,尤然已經睜著眼,一臉笑意地看著她。

“你什麽時候醒的?”

“有一陣子了,你性子變了這麽多,這睡覺不老實的習慣卻沒改。”尤然莞爾一笑,從衣櫃裏為她挑了件簡便的T恤。

沈淺沒接,她則東張西望,找什麽東西。

“別找了,我昨天不知道塞哪兒去了,我都記不清,你更記不清。”尤然撲哧笑了起來。沈淺腦子又一次衝了血,她本想爬起來,從衣櫃重新拿一件,尤然卻按住她,“現在都快中午了,晚上得去參加宴會,那件禮服是開領,你那些胸罩都不能穿,得穿隱形胸貼。”

沈淺見他一派風輕雲淡的樣子,一點不好意思都沒有。她嬌嗔一句:“你真好意思。”

尤然直接坐在床旁,拿起衣服就往沈淺頭上套,一副爸爸照顧女兒穿衣的慈祥,“先將就穿著,待胸貼送來,再換上。”

沈淺很不好意思,臉紅地點頭。

他們出了臥室,廳裏餐桌上已經有早餐。沈淺愣了一愣,“你叫的?”

“嗯。”尤然隨手拿起餐桌上的白開水,遞給她,“先清清胃,等下再吃。”沈淺不免想笑,尤然還真是體貼,她雙手捧著溫熱的白開水喝了幾口,溫水直線下到胃裏,潤得胃很舒服。

尤然的臉卻是麵無表情的。他一手插著幾塊小糕點送在嘴裏,心不在焉。沈淺見他這樣,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怎麽了?感覺你有心事啊。”

尤然抬起眼瞼,幽深地眸子裏窺探不出任何東西,他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淺淺,今晚,你要把你帶入我的圈子裏,不準說不要。”

沈淺愣了一愣,“你擔心我不肯去?”

“不是……”尤然歎息,“我怕你的出現,會嚇到人。”

“……”沈淺扁扁嘴,“我長得那麽恐怖嗎?”她又細細想到自己一個特色,臉色一下子緋紅起來,“難不成,我的胸會把人嚇到?”

尤然是哭笑不得,揶揄地說了一句:“首例胸大無腦患者居然蒙混進船,還把我這位少爺拐上床,這不嚇人嗎?”

沈淺大怒,拿一塊小糕點當武器朝他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