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的事情都是我強迫她的 精彩

慕澤深對歐晟鈺的話置若罔聞,反而對歐晟淩和施恒恒兩個人說:“你們離開一下。”

歐晟淩低低地歎了口氣,他看得出來,歐晟鈺說不聽慕澤深說話,但其實耳朵在那豎著呢。

步伐一轉,歐晟淩離開了兩個人的範圍。

施恒恒見歐晟淩都走了,咬了咬唇,沒有辦法,也隻得離開。

歐晟鈺筆直地站著,身姿挺拔。

慕澤深隻是眸光淺淡地落在他身上,便硬生生在氣勢壓過他一頭候。

慕澤深遲遲沒有說話,讓歐晟鈺的心越來越煩躁:“南城的慕先生,你叫我站住,就為了要跟我一起表演立正站好的戲碼嗎?你要站著你自己站著,我就不奉陪了。”

“那天,你對暖暖說了什麽?”慕澤深終於開口了,聲音淺淡且冷冽。

那天晚上?

……

顏暖見慕澤深不知道在跟歐晟鈺說些什麽,心裏急躁。她想要掙脫言楓的手去他們那兒,無奈言楓死死捏著她的左手手腕,就是不讓她動。

“言楓。”顏暖的聲音拔高了一個調,這顯示她已經動怒了,“放開我。”

一般這個時候,言楓都會乖乖的放開顏暖,對顏暖言聽計從,但是這次言楓非常的堅持:“別去,小暖。”

“哥哥……”顏暖的聲音軟了下來,眼底也開始有水霧凝結。“你就讓我過去吧。”她抬起眸,神色淒涼地看著言楓,在懇求他。

言楓心一軟,手慢慢鬆開。

其實顏暖不知道,她對他強硬的時候,他會順著她,但是她如果在她麵前哭,那他是真的毫無招架之力。

……

那天晚上。

原來又是要說那天晚上的事情啊。

歐晟鈺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冷笑起來:“真的是很煩啊,先是言楓,後又是鼎鼎有名的慕先生,顏暖這是要把跟她有一腿的男人,都排排站叫過來跟我解釋她其實什麽都沒有做嗎?說吧,你要怎麽替她說話,她其實跟慕先生你上丨床都是被迫無奈的,那天慕先生地盤上慕先生說的話都是欺騙我的。”

“她這是勾丨搭上了一個還不夠?當所有人都是白癡,就該被她玩弄於鼓掌之間嗎?”

“晟鈺。”顏暖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往常柔亮的聲音有點沙啞,“原來,你都是這麽看我的嗎?”

慕澤深和歐晟鈺兩個人的心都猛地一悸,像是被什麽東西狠狠重擊了一下。

歐晟鈺轉過頭,顏暖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他的身後,看樣子,把他剛才的話都聽了進去。

歐晟鈺的心猛然失了跳動的頻率,刹那之間,後悔就像漫湧而來的潮水,淹沒了他全身。

但是。

話已經說出口了,收不回來了。

“難道你不是這樣嗎?”歐晟鈺閉了閉眼睛,又緩緩張開,盯著顏暖蒼白的清麗小臉,紅唇緩緩吐出殘忍的話語,“言楓來幫你解釋,慕先生也來幫你解釋,如果是沒有的事情有什麽好解釋的,我都不知道你居然除了阿楓,連慕先生都能這樣使喚得團團轉。是不是過一段時間,我也在你使喚的人裏麵,去向另一個男人解釋你其實跟我沒什麽。”

顏暖的唇色越來越白。

大禮堂的燈光打在她的臉色,那種極不正常的白,白得瘮人。

她身形不穩地踉蹌了一步,身子差點軟了下來,前額一縷挽起來的頭發落了下來,擋住了她的表情。

歐晟鈺說的話,她張了張嘴,要反駁。

喉嚨卻像被一隻大手扼住了,腦袋茫茫然的,一絲清明的想法都牽扯不出來。

這般模樣的顏暖,慕澤深見得心裏大痛,上前一步就要扶住顏暖:“暖暖,你沒事吧。”言語之間十分溫柔,關心顯而易見。

他的手卻被顏暖一手毫不留情地推開了。

歐晟鈺冷冷地笑了起來:“顏暖,你這樣對你的金主真的好嗎?”

顏暖呼吸急促,仿佛根本沒有聽到歐晟鈺最後問的這句話,半響,她才低低地從唇齒間問出一句輕輕的話語:“晟鈺,你真的,不能再接受我嗎?”

不能。

本該是這樣回答的。

但是歐晟鈺卻在這個時候退怯了,牙關死死咬著,仿佛這句話說出來,就什麽都沒有了。

下意識的,不敢說出口。

他沉默著,沒有說話。

顏暖卻明白了。

她扯出一絲僵硬的笑容,盡量讓她自己笑得不那麽難堪,但在這個時候,她卻似乎連怎麽笑都不會了。

急促的咳嗽了一聲,顏暖啞著聲音說:“我其實從以前就被別人說是個固執的人,隻要是我覺得我想要的事情,不管是人還是其他事物,隻要我想要,我就會努力去追求,但是我這輩子讓我想要去追求的人不多,真不多,晟鈺,你是第二個,不,如果隻算這輩子的話,你是唯一一個呢。”

慕澤深聽到這兒,臉色不自然地僵硬了起來,深沉的眸底有哀痛閃過。

他知道顏暖說的第一個人是他。

即便當初她隻是以他女兒的身份來到他身邊,但是她也卻曾經執著過他,卻被他親手給毀了。

現在,歐晟鈺也在毀掉她的執著。

“暖暖。”慕澤深說,“我可以幫你解釋。”

“不用了。”顏暖搖了搖頭。

她盯著歐晟鈺,繼續剛才未完的話,聲音已經輕輕弱了下來:“可是,卻被討厭了。和你在一起的這段時間,我過得很開心,謝謝你的照顧了。”

顏暖飛快地說完這一段話,深深地凝視了歐晟鈺一眼,仿佛要把美麗少年的妖冶麵容深深刻入腦海。

她輕輕一笑,似乎有千言萬語還沒有說出口,卻怎麽無法說出。

根本不被給與解釋的機會。

顏暖轉身離開。

她的腳步有些不穩,甚至走出一段距離的時候,還有服務生來問她需不需要休息一下。

慕澤深想要追上去,腳步還沒有邁開就已經停住了,他根本就沒有追上去的立場。

歐晟鈺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也不知道剛才顏暖最後的話有沒有聽進去。

雖然暖暖說不用再幫她解釋了。

就是衝著歐晟鈺剛才那樣對顏暖講話,慕澤深也不想再跟歐晟鈺解釋那些事情。

不解釋難道不行嗎?不解釋的話,顏暖跟這個小子就永遠不會複合了,不解釋的話,他就可能會有機會了。

有一個聲音輕輕地在慕澤深的腦海中響起:你忘了嗎?暖暖曾經說過,就算她不能和歐晟鈺在一起了,她也絕對不會和你在一起的,慕澤深!

慕澤深漆黑的眼底一片冰涼,鋪天蓋地迎麵撲來的濃重黑暗讓他幾近窒息。

過了一會,慕澤深才麵無表情地盯著歐家的小公子,說:“是騙你的。”

“哈……!”歐晟鈺一下子腦袋轉不過彎來。

慕澤深心平氣和地又重複了一遍:“是騙你的,那天所有的話,全部都是騙你的,暖暖的事情確實是我強迫她的,她沒有做出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

不僅沒有,為了來見你,連自殺這事情都做出來了。

要是換了顏暖喜歡的人是他,他連她一根頭發絲都不會讓她受到傷害,又哪裏會因為這樣的幾句話而動搖呢。

歐晟鈺被慕澤深這種完全顛覆性的話搞糊塗了。

他的臉色一白,十分的難看。

如果慕澤深那天的話是騙他的,那小暖兒……

不會的,不會的。

“不會的,不會的,你怎麽會是騙我的。”歐晟鈺喃喃說道,不願意接受慕澤深現在的說辭,“你是南城慕先生,你看上的人,她怎麽會不心甘情願。”

這話倒是沒有錯。

慕澤深苦笑,但那個人不包括顏暖。

顏暖厭惡他到了極致,恨不得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他。

歐晟鈺忽然想起來了分手的那天晚上,顏暖在她的房門口小聲地哭泣,一遍又一遍地跟他說著她愛他。

所以。

那些都是真的嗎?

他徹底茫然了。

他往顏暖那兒看去,搜尋顏暖的身影,仿佛看到了她那一抹纖細清瘦的身影,就能確定出什麽。

確定出慕澤深到底是現在在說謊,還是之前在說謊。

但是四處搜尋,會場裏已然沒有顏暖的身影了。

顏暖精神有些恍惚地走到洗手間去,她需要涼水來冷靜一下自己。

洗手間在大禮堂的兩側都有。

顏暖往離她近的右手邊走去。

燈光熠熠。

香檳美酒,俊男美女,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她。

她步履緩慢地走著。

根本沒有發現身後有一道非善意的目光牢牢盯著她,看著她走近洗手間。

顏暖進了洗手間,打開水龍頭,用水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的腦袋清醒了一下。

她盯著鏡子裏的那個自己。

眉眼精致,身形消瘦,鎖骨十分的明顯,燈光的照耀下,看起來十分的白,就像羊脂玉一般。

唇色十分的寡淡,臉也白得不成樣子。

唯一可以看的,大概就是那雙眼睛吧。

黑白分明,但裏麵卻也失了以往會讓人喜歡的神彩。

這樣的顏暖,怎麽會讓人喜歡?

從來,就不會讓人喜歡啊。

顏暖慢慢笑了笑,扯出一絲笑容。

從手提包裏拿出唇彩給自己補了補妝。就要往洗手間門外走去。

剛一踏出洗手間。

顏暖一頭便撞上了一個人。

“對不起,不好意思,我

一時間有些晃神,您沒有怎麽樣吧。”驚覺撞到人,顏暖揉了揉自己的腦袋,連忙抬起頭,抱歉問道。

這一抬頭,發現眼前這個人居然是見過的。

她和裴雲之前在餐廳吃飯,爭著替她們買單的那個男人。

“你真的忘記我了嗎?顏暖?”男人笑了笑,笑容有些奇怪,聽他的語氣似乎和顏暖很熟稔,顏暖不認識他讓他有些失落。

不,不是失落。

那表情,更像是顏暖不記得他,讓他自尊心受挫,難以接受一般。

顏暖微微眯了眯眼睛,腦海裏快速搜索著和這個男人有關的記憶,但是沒有,一片空白。

教養良好地朝男人又道了聲抱歉,顏暖說:“我真的不認識,我之前受了點傷,撞到腦袋了,現在確實不記得您是誰,如果沒有事的話,我就先離開了,改天再聊。”

不知道為什麽,這個男人本能讓她覺得不舒服,打從心裏厭惡。

但是她沒有表現出來,隻是越過男人,想要離開。

“顏暖,你為了我跳樓,都忘了?”男人的聲音傳來過來。

顏暖腳步停住,扭頭看著他,問了一句:“什麽?”

“我是章樂啊,你真的忘了嗎。”章樂報上自己的名字,仔細端詳著顏暖的表情,見顏暖聽到他的名字仍然是一副茫然的表情,不禁怒從心頭來,他上前逼近顏暖,低頭看著她,“顏暖,我是你最愛的章樂啊,怎麽,你真忘了啊,我現在回來了,你高興嗎?”

說著,章樂伸手就要去摸顏暖的臉,甚至順勢俯下了身子,低頭就要親吻顏暖。

顏暖秀眉一皺,一側首,往後退了兩步,冷冷地道:“對不起,我說過我不認識你,請你不要做無謂的糾纏。”

顏暖算是聽明白了,這大概就是原來真正的顏暖喜歡的人吧,隻是聽這人這麽說,原來的顏暖為了他跳樓,恐怕也不是什麽好人。

把一個剛滿十八歲的小姑娘逼得去跳樓,這要什麽樣的男人才做得出來。

章樂被顏暖的這副模樣給氣了。

在他印象裏,顏暖還停留在兩年前,仗著一副好皮囊,卻又驕傲自大,心氣兒十分的高,認為他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兒,一直死死扒著他不放。

他就那麽一直吊著她,跟她玩著曖昧。

女人嘛,不到最後一刻來享用,味道會差很多。

沒想到後來顏暖撞破了他跟另外一個女人開丨房,被羞辱了幾句,就跳樓自殺了。

章樂可不覺得他這樣做有什麽不對的,他還覺得顏暖這心氣兒太高,死了也是她自己找的。

沒有想到她命大沒有死,在醫院裏當植物人躺了兩年,居然還醒了過來。

那之後他們章家各種不順。

父母的公司破產,他自己也因為賭博欠下了一大筆高利貸,被黑丨道追殺。

在他被逼入絕境的時候,卻有人找到了他,說隻要他做一件事情,就會幫他還清欠款。

這簡直就是天上掉下的大餡餅。

章樂一聽是要做什麽,沒有絲毫猶豫就答應了。

不過是**顏暖這個人,他覺得易如反掌。

哪知道現在顏暖卻一臉警惕地看著他,還裝作不認識他。

章樂突然變了臉,惡狠狠地盯著顏暖,伸手就捏住顏暖的肩胛骨,冷冷地說:“這會兒裝起清高了,當初那會兒沒上了你真是對不起我自己。現在被人包丨養了吧,嘖嘖,保養得這麽好,可是比兩年前好看多了。”

兩年前的顏暖,滿心滿意就想著找個有錢的人傍著,又喜歡濃妝豔抹,看起來十分輕浮,白白浪費了一張好皮囊。

沒有大小姐的命,卻有著比大小姐還囂張跋扈的性子。

兩年後的這個卻不同。

章樂輕輕一嗅,鼻尖充斥著少女清馨的體香。

宛如夏日裏清風拂過荷花,淡淡的清香就那樣漾開來。

五官還是那樣的五官,卻有了一抹清麗和嫵媚在裏麵。

章樂猛地一把把顏暖抱入懷裏,死死的抱著她,嘴裏的話一句比一句下丨流:“說,進了這個圈子裏被多少男人幹過了,拿了不少錢吧。我當初在你身上也花了不少錢,是不是該回報我一下。嗯?”

顏暖覺得這個男人簡直是瘋了。

她不知道當初的顏暖和這個叫章樂的男人發生過什麽事情,但是顏暖都為了他自殺了,現在是怎麽有臉來找顏暖要錢的?

被禁錮在這樣一個男人的懷裏,讓顏暖覺得惡心。

她被抱得很緊。兩隻手被禁錮在肩膀兩邊,根本沒有辦法動彈。

顏暖微微眯了眯眼,漆黑的眸底劃過一絲狠厲。

一抬腳,狠狠用膝蓋頂了男人的重點部位。

這一頂,沒有絲毫的留情,非常地狠絕。

章樂一下子就痛得鬆開了手。

顏暖連忙轉身,往大禮堂的方向跑去。

章樂哪裏能讓她跑了,這是他保命的唯一一絲希望。

他連忙追了上去。

顏暖穿著高跟鞋,她根本穿不慣高跟鞋,心裏驚慌,跑得又急,沒跑兩步,腳步一個趔趄,劇痛從腳踝傳來,她重重地跌倒在地。

腳扭了。

就快要大禮堂那裏了。

顏暖期盼著有人能經過這裏的廁所,或者有人能來這裏。

她看到了兩個人影走來。

卻。

是慕琪和於詩。

顏暖有種錯覺。

她覺得慕琪好像朝她這裏望了一眼,又好像沒有。

反正她就看到慕琪和於詩兩個站在這條通道的出口那裏,和另外一些名媛言笑晏晏地說著什麽。

兩個人的身形恰好就擋住了通道裏的顏暖。

顏暖張開就要喊。

嘴巴被章樂的手捂住了。

“媽的,跑什麽跑!”章樂一手捂住顏暖的嘴巴,顏暖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另外一隻手揪著顏暖的頭發,把她的頭發用力往上扯。

顏暖頭皮被扯得發痛,驚恐地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笑得猥丨瑣的男人。

章樂蹲下了身子,盯著顏暖露出恐懼的麵容,也跟著笑了起來,他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頗為有些自得的說:“上了你就能拿到錢,真是一筆好買賣。顏暖,你到底得罪了誰,讓我白撿了這個便宜。”

他說著,把顏暖往廁所裏麵拖,動作十分粗暴。沒有絲毫的憐香惜玉。

雇他的人在電話裏是這麽對她說的,留點氣兒就成,隨便折騰,要真折騰死了。會幫他善後。

章樂不知道顏暖在哪裏得罪了誰。隻是單純地以為可能是顏暖被人包丨養,讓正室知道了,買他來打擊報複。

真要出事了,正室那邊鎮著。那個包丨養小三的男人要是有頭有臉,難道還會把事情鬧大?

進了洗手間。

章樂從口袋裏摸出一顆白色藥丸,在顏暖的掙紮中,用手捏住她的下巴,把那顆藥丸硬塞入她的口中,看著她咽下。

然後,鬆開顏暖的下巴。

站在她麵前,好整以暇地看著顏暖。

顏暖趴在地上,拚命用手指去扣自己的喉嚨,想要把藥丸嘔出來。

她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但是,絕對不是好東西。

章樂麵帶微笑地欣賞著顏暖狼狽的樣子,蹲下了身子,對顏暖說:“放心,不是什麽會傷害你的東西,反而會讓我們兩個人都很愉快。”

是……春丨藥嗎?

顏暖的意識變得有些暈暈沉沉,一股燥熱的感覺開始襲遍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