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為什麽顏暖可以,我不行

他低低歎了一口氣。

薄唇,終於還是覆上了顏暖的唇。

淺嚐輒止。

就隻是那麽輕輕一下。

速度極快地離開了候。

就好像那蜻蜓點水一般的親吻根本就不存在。

他替顏暖擦幹淨了身體,把顏暖放在柔軟的大**。他站在床邊,一隻手半撐著顏暖,另外一隻手開了吹風機,替顏暖吹頭發芑。

頭發濕漉漉的其實很難受。

吹風機的聲音非常大。

顏暖微微睜開了眼睛。

她抬眸看了一下替她吹頭發的人,恍恍惚惚地想起:好像之前有一次,晟鈺也替她吹過頭發呢。

慕澤深看到顏暖醒了再看他,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漆黑深沉的眸,慕澤深凝視著顏暖,仿佛在等待顏暖的反應。

顏暖看了慕澤深一眼,忽然扯出一抹極淺極淡的笑意,快得幾乎看不見,她低喃了一句:“……慕澤深。”

她太累了。

身體,還有神經緊繃的那種累,都讓她覺得十分的疲勞,隻想在此刻放鬆的睡去。

看到那個人慕澤深,雖然不喜歡,但是奇異地,卻又覺得很安心。

那一聲輕聲的呢喃,讓慕澤深渾身一僵,欣喜一點一點地染入他的眸底。沒有說話,看著顏暖又陷入沉睡。

他繼續給顏暖吹頭發,直到頭發吹得十分的幹爽。

他才把顏暖小心地放在**,讓她平躺著,替她蓋上被子。

顏暖麵容安穩地睡著。

慕澤深半蹲在床頭看了顏暖一會,最終還是站起身,以極大的意誌力,一步一步往門外退出去。

出了房門口,慕澤深朝守在門口的淩靈這樣吩咐道:“等一下叫宋醫生過來一趟,讓他看看暖暖。”

淩靈應了聲是,把手裏的毛巾遞給慕澤深,說:“先生,現在您該擦一擦了。”

慕澤深現在身上還是濕的,雖然剛才在室內不覺得冷,但是一出了滿是暖氣的房間,也有些受不住。

泡了半個多小時的冰水,那種徹骨的涼,好像已經順著皮膚表層透入血液,深入骨骼,有那麽一瞬間,要不是因為抱著暖暖,他都要覺得呼吸不過來了。

慕澤深接過浴巾,隨意地擦著,邊往言暖房間走過去。

走到快到走廊的時候。

慕琛、慕琪和於詩三個人站在那裏,不知道在說著什麽。

於詩臉色漲得通紅,十分難看,慕琛的臉色也十分的不對勁,隻有慕琪一雙美眸盈著水汽,看起來楚楚可憐。

但是三個人看到慕澤深,都齊齊閉了嘴,有些小心翼翼地盯著樓梯上方的慕澤深。

慕澤深居高臨下看了他們一眼,淡淡問道:“於詩,慕琪,你們怎麽也這麽快就回來了。”

於詩一愣,隨即飛快地答道:“我和小琪看深哥你這麽快就回來了,怕是有什麽事情,就跟著回來了。”

慕琪跟著附和。

慕澤深沒有再問,他看向慕琛,說:“那個人現在怎麽樣了?”

於詩和慕琪把目光落在慕琛身上,表情有些恐懼。

慕琛手心發著汗,沉默了半響,他咬了咬牙,說:“父親,他……死了。”

“死了?”這個答案讓慕澤深不悅地皺起了眉,便宜他了,“死了就處理掉吧。”

這話讓於詩和慕琪兩個人在心裏都鬆了口氣,但慕澤深下一句話,卻又讓她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查一查,他最近和誰有過聯係,把他最近的交往通訊,人際關係都查遍,看看他到底是誰。”怎麽那麽多人找上的就是暖暖。

慕澤深從來都不相信事情會有那麽多的巧合。

他沒有辦法去問暖暖,就隻能自己查。慕澤深不認為這是侵犯顏暖隱私的表現,不過是為了保護他的暖暖而已。

慕琛頭低低的,看不清楚他的表情,隻是低沉地應了聲:“知道了,父親。”他的聲音低沉得就好像從牙關縫裏一個字一個字的蹦出來的一般,帶著幾不可察的顫抖。

“嗯。”

慕澤深說完,轉身,往言暖的房間裏走去。

房間的門開了又關。

這間房間其實已經變得空空****的。

除了書桌和衣櫥還在。

書架上的書和衣櫥裏的衣服都已經被顏暖扔到樓下,大部分還都燒掉了。

顏暖不喜歡言暖的東西還在,慕澤深也就順了她的意,東西都保持著原樣,除了在床頭上,擺著一個相冊,那個相冊看起來十分的嶄新。

才剛換過沒有多久。

裏麵是一張字條。

慕澤深走過去,拿起相冊,坐在椅子上。

他現在渾身上下仍然是濕的,沒有去擦。

體內的火熱和冰水的

tang涼意還在交戰,這樣會讓他舒服一點。

相冊裏是一張浸染了鮮血和汗水的字條。

【爸爸,請一定記得今天下午的約定啊,我準備了一份小小的禮物給您,希望您能喜歡。下午見。——言暖】

肆意驕傲的筆觸,滿懷期待,在字條上一筆一劃地寫出這句話。

他每次隻要一閉眼,就能夠想象得出曾經的言暖寫這句話時候的表情。

淺褐的眸子一定是亮晶晶地發著光芒,唇角向上揚,帶著清淺柔和的笑意。

她曾經那麽滿懷期待。

她曾經那樣小心翼翼。

她也曾經把他視若珍寶。

然而。

卻都隻是曾經了。

慕澤深胸口大痛。

濃重的黑暗和傷痛就像消無聲息淹沒而來的潮水,不著痕跡地將他淹沒。

沒有一絲一毫的空隙,沒有給他留一星半點兒的餘地。

他現在,甚至連她的心都觸摸不到。

慕澤深寬厚的大手捏著相框的一角,手勁坐在椅子上,指節分明的關節處,甚至都發著青色的白,另外一隻手覆蓋在他的冷峻的麵容上。

一動不動。

他坐了許久許久。

時間的流逝都沒有察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

哢吱!

細微的聲音。

言暖房間的門被推開了。

慕澤深猛地張開眼睛,抽回覆蓋在臉上的手,目光森冷的看著進來的人,冷冷道:“你進來幹什麽,出去。”

“爸爸。”

慕琪看起來像是被慕澤深這種沒有絲毫溫度的表情和口吻給驚嚇到了。

她輕輕咬著紅色的唇瓣,眸底水光粼粼,委屈地看著慕澤深,“我是想您今天心情不好,又在這裏麵呆了這麽久,想進來看看。”

“現在看到了。”慕澤深冷冽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冷冽道:“出去。”

“爸爸。”慕琪又小小聲的喊了一聲,隻是這一聲卻不似剛才的嗓音,那是刻意壓低地,充滿了媚人的蠱惑一般的輕柔嗓音。

慕琪緩緩地朝慕澤深走過去。

她看著慕澤深的目光有些奇怪。

裏麵有種難以言喻的光在裏麵。

“爸爸……。”慕琪走到慕澤深的麵前,慕澤深身量極高,就算他是坐著,慕琪站著,兩個人也幾乎是平視。

慕澤深麵無表情地看著慕琪,但緊抿的薄唇和擰起的眉峰,無一不說明他現在異常的生氣。

慕琪卻好像什麽都沒有看見一樣。

走到慕澤深旁邊。

伸出雙手,環住慕澤深的脖頸,輕輕地在慕澤深的耳邊吹著氣,她輕輕地說:“爸爸,顏暖不可以,我可以的。”

慕澤深表情十分的冷峻,那表情甚至已經冷了下來:“出去,慕琪。”

“爸爸。”慕琪見慕澤深不為所動,有些急了,她咬了咬唇,小心翼翼地伸出粉嫩的舌頭,輕輕地在慕澤深的鋒薄的唇上舔舐了一下,“我……”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

慕澤深忽然動了,好像彈簧一般。

他猛地站起身來,一把推開慕琪,一雙湛黑的眸十分的冰冷,眉峰擰成一股,壓抑的巨大怒氣讓他看起來十分的恐怖:“現在,馬上滾出去。”

慕琪驚恐地瑟縮了一下。

她死死咬著唇。

為什麽?

為什麽顏暖可以,她就不行。

她哪裏輸給顏暖了。

慕珂那樣護著顏暖。

爸爸喜歡顏暖。

現在連慕琛居然也幫了顏暖。

到底是為什麽?

顏暖那個賤丨人!

慕琪一雙美眸眸底閃過一絲毒怨,她很快就又站了起來。

定定地看著慕澤深。

開始,動手解開自己的衣服。

慕琪今天穿的是粉色的小禮服,外麵套著一件白色繡花的小外套,看起來十分的甜美又可愛。

也很,方便脫下。

她動作緩慢又顯優雅,先是小外套,再然後,裏麵那件粉色的小洋裝,兩邊的係帶一拉,衣服馬上就脫落下來。

裸丨露的玲瓏嬌軀,一下子就毫無保留地呈現在男人麵前。

慕琪無疑是美麗的。

剛出生那會,到兩三歲的的時候,大家都在稱讚,於環那樣個粗人,怎麽就能生出這麽個粉雕玉琢的人兒。

從小到大,又在慕家受到最好的照顧,肌膚玲瓏剔透。

擔著南城第一美女的慕琪。

絕對不是顏暖能夠比得上的。

身材十分勻稱,玲瓏有致。

胸前也比顏暖有料得多。

剛剛成年不久的少女,甚至還散發著莫名的清香,簡直會讓有所看過的男人為之瘋狂,心甘情願地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甚至為她做任何事。

“爸爸……”慕琪就那樣光.裸.著身子,緩步向慕澤深靠近,她的雙眼迷離,甚至有些渙散,聲音柔軟,夾雜著一絲幾不可聞的勾丨引,兩頰也漸漸紅了起來。

漸漸朝慕澤深走了過去。

慕澤深愣了一下。

他是有欲丨望,但不是對慕琪。

看到慕琪的時候,他心裏的那股火卻突然冷了下來。

要是暖暖有天願意這樣站在他麵前。

估計他會立馬發瘋變身為禽獸吧。

慕澤深還在想著顏暖,慕琪已經走到了她麵前。

慕琪雙眸含水地望著慕澤深,刻意壓低了聲音,模仿和顏暖一樣的叫法:“慕澤深!”

慕澤深的眸色一沉,麵無表情。

慕琪心中竊喜,以為她就要成功了。

沒有人能夠逃脫她的刻意引誘。

她對自己的容貌一向很有信心。

要是沒有歐家的兩兄弟,那麽她早已是南城第一美人了。

但是歐家兩兄弟是男的,她根本沒有必要放在心上。

隻要爸爸會喜歡她,會愛她,不管是愛情還是親情,都沒有關係。

能得到慕先生的寵愛,在南城,誰還敢跟她做對。

就連顏暖。

到時候,也會被她踩在腳下,任她揉搓。

慕琪伸出手,就要把自己的柔軟嬌軀貼上慕澤深。

手剛伸出去,還沒有碰到慕澤深。

卻先被人握住了手腕。

慕澤深低下頭,視線落在慕琪絕美的臉上,麵沉如水,靜靜地看著她。

“慕琪……”慕澤**嚨一動,聲音帶著沙啞的磁性。

慕琪心裏一喜,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美眸裏有期待,她笑得有些羞澀,低下了頭:“爸爸,我,我可以的。”

不勝嬌羞。

但是,沒有她沒有等來慕澤深的回應,手腕處傳來劇痛。

慕澤深在把她往外拖。

沒有絲毫的留情。

直接往房間的門口處拖去。

“……爸爸。”慕琪驚恐地尖叫起來。

她察覺到了慕澤深要做什麽。

這個時候,她渾身光溜溜的,要是被扔到房門口,被家裏的傭人看到了,她還要不要活了。

不是。

更讓慕琪火大的不是麵子問題。

而是。

慕澤深對顏暖這麽上心,她都脫光了衣服站在爸爸麵前了,爸爸居然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她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奇恥大辱。

“……爸爸。不要。”慕琪尖叫著,這聲音太過尖銳,幾乎都要變了調,“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顏暖可以我就不行?顏暖有什麽好?她不過就是貧民區出身的下賤平民,爸爸,你為什麽那麽喜歡她,是因為那個死去的言暖嗎?爸爸,言暖已經死了,你為什麽還對她念念不忘,你要替身,我也可以啊。”

手腕傳來的劇痛沒有絲毫的減輕,反而有越來越痛的趨勢。

慕澤深的腳步隻在慕琪一開始提到言暖的時候停頓了一下,很快就繼續拖著慕琪往房門外繼續走去。

他的表情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手背青筋暴起。

連額頭也隱隱有青筋冒出。

到了房門口,慕澤深就要打開丨房間的門,把慕琪扔出去。

慕琪這時候才真的怕了,苦聲哀求道:“爸爸,別這樣對我,我現在這樣怎麽出去見人,爸爸……我再也不敢了。”

她現在這樣被扔出去。

一定會成為整個慕家的笑柄的。

慕澤深絲毫不為所動。

他低下頭,淡淡地看了慕琪一眼,那一具雪白玲瓏,會引起所有男人瘋狂得嬌軀,在他看來不過就是一堆肉堆起來的身體而已。

沒有任何的吸引力。

“慕琪,有些話還是現在跟你說一下。第一,你跟暖暖根本就不存在可比性。第二,從來就沒有什麽替身。我不知道你為什麽作出這種愚蠢的事情。在慕家住厭的話,明天就和於詩換個地方住吧。”

這句話的意思十分的清楚明了。

慕澤深是讓她和於詩滾出慕宅。

什麽住厭了。

是慕澤深講的一個好聽的說辭而已。

可是。

她到底做了什麽啊。

她不過,不過是覺得……顏暖可以,她也可以,這樣也不行嗎?

慕琪的小臉上呈現出一片頹敗之色,她張了張嘴,想要繼續裝可憐。

可是卻什麽都說不出來,什麽表

情也做不出來。

慕澤深的表情駭人得緊,渾身也散發出極具壓迫感的氣息。讓她什麽多餘的話都不敢再說。

慕澤深打開了房門,大手往外一甩,慕琪被甩出了言暖的房間。

慕琪重心不穩,一被甩出去,整個人跌坐在外麵的走廊上。

很快。

她的小禮服和小外套也被從裏麵扔了出來。

門再次被關上,聲音不大,響徹在整個走廊的空間裏。

十分清楚。

慕琪離開了房間。

慕澤深再次坐回了椅子上。

他現在已經覺得有些冷了。

但是卻還是沒有動,像個雕塑一般,一動不動地坐著。

嗬……

看到慕琪在他麵前脫光的那一刻。

他發現他居然沒有起絲毫的反應。

跟在顏暖麵前,那種隻要稍微一聽她的聲音,一聞到她的氣息,甚至很多時候隻要想想她這麽個人,就會控製不住自己的反應大相庭徑。

顏暖可以,她為什麽不可以?

真是個愚蠢而又可笑的問題。

那是暖暖啊,那是他的暖暖。

他曾經也以為是兩個人。

但從來就沒有替身存在。

現在變成了一個人。

他自然是更高興的。

雖然,那已經發生過的,讓他後悔不已的事情沒有辦法再改變。

……

慕琪被慕澤深扔出言暖房間的時候,走廊這邊並沒有人。

她剛才決意要勾丨引慕澤深的時候,已經叫那些傭人不要靠近這裏了。

她呆愣地看著緊閉的房門。

剛才爸爸要把她扔出來。

沒有絲毫的猶豫。

也根本就絲毫不在意她扔出來是不是會受傷,是不是會被家裏的傭人看到。

就好像不被憐惜的垃圾一般。

反觀之前爸爸那樣對顏暖。

小心翼翼。

動作輕柔得仿佛在嗬護他最真愛的珍寶。

這樣的差別對待。

讓慕琪的小臉上湧出屈辱的表情。

很快。

那種屈辱的表情被毒怨多代替,慕琪的眸底迸發出仇恨的目光,她手抓著自己的衣服,無意識地用力扯著那薄薄的布料,輕喃而出聲音充滿恨意:“顏暖,顏暖,我要你不得好死。”

害怕有人突然出現,慕琪趕忙起身穿衣服。

她動作迅速地穿好自己的小禮服,拿著那件小外套,匆匆就要回到自己的房間去。

她還得思考一下,怎麽樣才能讓爸爸打消讓她和姑姑離開慕宅到別處去住的想法。

找慕琛吧,慕琛的話,一定會幫她的。

剛才,慕琛不也是幫她瞞了下來,說章樂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