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澤深,快來摸摸你孫子

慕澤深沒有發現他這個想法有些可憐。南城的慕先生,有一天,居然要這般可憐兮兮地,暗示一般地來跟自己喜歡的人說,其實他還是有些魅力的。

但是他接觸顏暖的目光,跟他預想的有些不一樣。

顏暖也正看著他岑。

但是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裏,居然是滿滿的同情和可憐。

慕琪想要爬上他的床,他的暖暖居然在同情和可憐他……

慕澤深從於詩的兩隻手中抽回自己的手,看著於詩紅著的雙眼,慢慢說:“沒有其他的事情,你就回去吧。”

手裏握著的男人的手臂沒了,於詩也不敢再去碰慕澤深,她咬牙切齒地看著顏暖,也知道今天的事情大概就到這樣了。

再說下去,也於事無補歡。

但是她現在更氣,更憤怒的是。

小琪居然背著她要去爬慕澤深的床。

那種自己的男人居然被自己疼愛的小輩覬覦的感覺,逼得她簡直氣得要發瘋。

扣!扣!

敲門聲響起。

“進來!”慕澤深淡淡地說。

門被推開。

進來的人卻不是要送熱牛奶的秘書。

而是慕珂。

慕珂看到辦公室裏的慕澤深,顏暖和於詩,一向清冷的臉上沒有什麽表情。

她走過於詩,把牛奶遞給慕澤深:“爸爸,秘書說您要的牛奶!”

慕澤深接過牛奶,把牛奶遞給顏暖,溫和道:“暖暖,喝牛奶!”

顏暖輕輕蹙起了眉心,她被當小豬養的感覺更加強烈了。

她不討厭牛奶,但是才剛吃飽沒有多久啊。

“不想喝!”

慕澤深耐著性子哄:“暖暖,乖乖的,就喝這一杯。一杯就好了!”

所以這真的是要養肥了吃嗎?

顏暖皺著眉頭接了過去,慢慢地喝著牛奶。

於詩眼帶嫉妒地看著慕澤深溫言細語地哄著顏暖,姿態放得那樣低,眸裏閃過毒怨的目光。

慕珂卻仿佛卻這一幕習以為常,沒有任何的表情,她站在一邊,捕獲到於詩那不甘的眼神,低聲在於詩耳邊輕聲道:“於詩。收起你的那些心思。”

於詩冷聲道:“我能有什麽心思,我一直都安安分分。”

“安安分分?”聽到這句話,慕珂輕輕笑了一聲,意味不明。

“慕珂你……”於詩忽然盯著慕珂的肚子,大吃一驚。

她是不是看錯了。慕珂的肚子居然大了起來。

之前慕珂在慕家的時候,肚子還不顯懷,稍微大了一點的時候,慕珂又沒有在慕家了,現在於詩乍一看到,簡直駭住了。

而且,看慕珂現在敢這樣出現在這裏,表示深哥也是知道孩子的存在的。

可是慕珂還沒有結婚啊。那就是未婚先孕了!

南城慕先生的大女兒,未婚先孕,說出去是多大的笑話。

孩子的父親是誰?

哪個男人敢搞大慕先生的女兒又不負責!

於詩的腦袋十分的胡亂,她好像想到了什麽,又好像什麽都沒有想到。

孩子的父親……

再呆在這裏也沒有用,於詩心亂如麻,又想著回去質問慕琪,胡亂地說了一句:“我先走了,深哥!”

有些倉皇的離開,臉色也十分難看。

這個女人,像隻高傲的孔雀來這裏,後麵灰溜溜地離開。

顏暖覺得很滿意,一口氣把牛奶喝完,站起身,把玻璃杯放在餐桌上,對慕珂說:“慕珂,你來啦,啊,寶寶好像又大了。”

“你可以摸摸看!”慕珂柔和著笑意說道,“現在有時會踢我的肚子,很調皮。”

顏暖眼睛一亮,十分興奮期待:“可以嗎?”

慕珂點頭:“可以!”

顏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白嫩的小手,輕輕地覆蓋上慕珂的肚子。

忽然。

掌心處好像跳動了一下。

顏暖又驚又喜,衝著慕珂喊道:“慕珂,他動了,他真的動了。”太過喜悅,她又轉過頭,對身後的男人說,“慕澤深,這是你孫子,你快過來摸摸看!”

慕澤深:“……”

慕澤深原本看到顏暖小臉上那興奮的表情,心情也跟著她高興。

但是聽到顏暖說的:這是你孫子!

一張臉冷了下來。心說他自己的種還在她的肚子裏,孫子有什麽好期待的。

當然,這話自然是不能說的。

慕澤深當然不會去摸慕珂的肚子,他看著慕珂,對她說:“最近跟言楓多出去走走。”

“是,爸爸!”慕珂應道。

“小心點!”

“我會的,爸爸!您請放心!”

顏暖狐疑地看著慕珂和慕澤深,總覺得他們兩個在打啞謎,說著她不知道的事情。

顏暖疑惑的視線在慕珂和慕澤深兩個人身上來回打轉:“有什麽我不知道的事情嗎?”

慕珂站著沒有說話,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

慕澤深看著顏暖的目光變得幽深,大手用力揉了揉顏暖的頭,淡漠的聲音有絲絲不易察覺的溫情:“你不用知道!”

慕澤深這麽說,顏暖也就沒有再問。

“爸爸,那我先走了。”慕珂說,柔聲說,“我約了醫生做產檢。”

產檢!

“彩超的話就可以看到我的小外甥了嗎?”顏暖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見慕珂點了點頭,她連忙說:“那我也要一起去。”

除了想要看小侄子。

還有就是。

慕珂走了,就又隻剩下慕澤深和她自己,她不想和他兩個人一起呆著。

至於為什麽。顏暖覺得自己有些迷惑了。

慕澤深也沒有再讓顏暖留下,他淡淡對慕珂道:“慕珂,你先在外麵等一下,我有話跟暖暖說。”

“是,爸爸。”慕珂輕步走出辦公室,輕輕地關上了門。

辦公室裏又隻剩下了顏暖和慕澤深。

顏暖的心忽然有些亂了。

甚至連呼吸也紊亂了。”幹嘛!慕澤深!”她語氣有些衝的叫他的名字,不過是為了掩飾自己的慌亂,“工作就不用談了,我自己問慕珂就好了,本來我的工作就不是你安排的,一直都是慕珂安排的才對,你要是有什麽事情直接聯係我經濟人,沒事就不要叫我過來了。”

這話大有那些一線明星在對那些投資讚助商說話的意思。

她的譜兒大著呢。慕先生要見她,也請通過經濟人。

顏暖也不知道她怎麽會突然怎麽慌亂。

慕澤深低低笑出聲,聲音十分低醇,男人富有磁性的笑聲鑽入顏暖的耳朵,顏暖頗有些咬牙切齒地道:“慕澤深,你別再笑了。”

慕澤深往前靠近了一步。

顏暖後退了一步。

然後,一溜煙地跑到沙發後麵,兩個隔著沙發。

“你站著別動,慕澤深!”她剛才就應該直接跟慕珂出去的,“有什麽話直接說就好了!”

“我怕你聽不清楚!”

“我視力很好……”

“視力!”慕澤深挑眉,“暖暖用眼睛來聽我說話嗎?”

顏暖這時才反應過來她情急之下說錯了話,一張小臉漲得豬肝色,連白皙細嫩的脖頸都染上了緋紅,看起來十分的魅惑誘人。

她有些惱羞成怒地說:“我會唇語不行啊,就是那個……那個不用聽你說話,我看你嘴巴動就行了。”為了顯示她自己說話的真實性,她還特意解釋了一番。

慕澤深深深凝視著顏暖。

看著她羞惱的模樣。

看著她急切解釋的樣子。

看著她泛起粉紅的小臉。

眼底泛起奇異的波瀾。

在顏暖還在絞盡腦汁解釋的時候,他幾步走了過去,走到沙發後麵,手一伸,一把把顏暖擁入了懷中。

顏暖被抱得猝不及防。

一下子小腦袋就撞在了慕澤深銅牆鐵壁一般的胸膛上,隔著衣服的布料。

她仿佛能聽到男人強壯有力的心跳聲。

撲通!撲通!

十分明顯的聲音。

顏暖的臉紅了,她愣一下,反應過來,掙紮起來:“慕澤深,你放開我!”

“暖暖!”慕澤深低沉的聲音仿佛是從他的胸腔處傳到顏暖的耳朵裏的,這種認知讓顏暖的臉更加的熱,仿佛渾身都不對勁了。

“有……有什麽事情就快說!”她說話都有些結結巴巴的了。

“前天晚上,我沒有對你做什麽。”男人的聲音淡淡的,在顏暖聽起來,他好像頗有些遺憾!

顏暖緊緊抿著粉嫩的唇,沒有回答。

聽慕澤深說這話。

覺得有些羞恥。

那個時候,是她向他求歡。

她還隱約記得。

男人在她的耳邊低聲地撫慰著她,那寬厚的手掌,輕柔的摸著她的頭,對她說:暖暖,你會後悔的!“

“暖暖!再忍忍!很快就到家了。”

若是那個時候慕澤深真碰了她,她事後清醒了。確實會後悔。但不會怪他。

那並不是趁人之危。

隻是。

他什麽都沒有做。

讓她覺得有些感動!就那麽一絲絲的感動……

顏暖的手慢慢的抬起來,兩條白嫩的手臂,就要環上男人的健壯有力的腰身。

她的手剛剛抬起來,還沒有碰觸到。

又聽見慕澤深的聲音響起,有點冷:“慕琪來找我,我也沒有做什麽!”

顏暖的手當即就停頓在那裏。

所以。

他叫她留下來就是要解釋他也沒有對慕琪做什麽。

“這是你的事情。”顏暖收回了手,有些結結巴巴地說,“關我什麽……事。”

說完這話,顏暖猛地推開了慕澤深,從他的懷抱裏剝離,她的臉還有些熱氣,狠狠瞪了慕澤深一眼:“反正……反正,你再過幾年也就老了,她肯定是體貼你,小心以後不行!”

慕澤深盯著顏暖漲紅羞惱的小臉,低低笑,刻意壓低的聲音十分的性感曖昧:“我行不行,暖暖你不是知道的嗎?”

說完這句,他又恢複了一本正經的模樣:“暖暖,我隻對你一個人行。要不要再試試?”

這樣的話實在太過於露丨骨和下丨流。

顏暖簡直都沒有辦法招架了。

她就算平時表現得再怎麽穩重和淡然。

但是她的情事經驗,前世和今生,加起來總共也就兩次。

什麽時候聽人這樣大大咧咧把這種事情攤開來講。

想了又想,她咬著牙,從牙關裏蹦出一句話:“慕澤深!你……你變丨態!”

慕澤深好笑地一挑眉。

好久都沒有從暖暖的小嘴裏聽到這個詞了。

也是,除了顏暖,誰敢在慕澤深麵前說這個詞。

顏暖慌慌張張地說:“我走了!慕珂該久等了。”

幾乎是落荒而逃,顏暖快步走出慕澤深的辦公室,仿佛身後有豺狼虎豹,想要吃掉她一般。

慕澤深臉上笑意明顯,直到顏暖纖細清麗的背影消失了,那笑意才斂了下來,變成平時淡漠的清冷模樣。

慕澤深撥了個電話,電話那頭接通了,他對著那頭的人淡淡吩咐道:“最近一段時間,盯緊於詩,不要出了差錯!……張武,保護好暖暖,這段時間,你不要讓她離開你的保護範圍。”

“是,先生!”那頭,是張武恭敬而又洪亮的回答聲。

……

顏暖出了慕澤深的辦公室,慕珂坐在辦公室的一張椅子上,正拿著一本財經雜誌看著。

修長的手指翻過一頁書頁,看起來十分賞心悅目。

慕珂雖然長相一般,但是氣質十分好。

在國外留學幾年,修了心理學和MBA的學位回來。

身上的氣質,與其說是清冷,倒不如說是一種學者帶著的睿智。

或者是兩者混合起來。

顏暖看著慕珂笑了笑。要是哥哥能和慕珂在一起該多好!

顏暖朝慕珂走去。

慕珂抬頭,合上書:“說完了。”

顏暖點了點頭:“嗯。”

“那走吧!”慕珂起身,和顏暖兩個人往大樓外走去。

慕珂和顏暖往地下車庫走過去,等慕珂打開車門的時候,顏暖有些吃驚:“慕珂,你自己開車?司機呢?”

慕珂現在肚子有些大了,應該要有個人在旁邊照顧著,怎麽會連車都自己開呢。

慕珂淡淡地解釋道:“今天突然想自己開,進來吧,要走了!”

顏暖坐進了副駕駛座,剛進去,一瞬間就被車子裏一個紅色的小玩偶吸進住了目光。

顏暖指著那紅色的小玩偶,看向慕珂,朝她曖昧地眨了眨眼睛:“慕珂!唔……這個,是哥哥送給你的吧。”

慕珂的臉上劃過一絲可疑的紅色,過了幾秒,才低低地點了點頭:“嗯。”又似乎覺得這樣沒有說清楚,補了一句,“他昨天晚上送給我的。”

慕珂的唇色泛著紅,一向清冷的她,現在有些不好意思:“不說了,我們走吧!”

“嗯,嗯!”顏暖急著看小外甥呢,點了點頭。

具體情況怎麽樣,回去再對哥哥嚴刑拷打就行了。政策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

十幾分鍾後。慕珂和顏暖到了醫院。

慕珂事先預約了醫生,她都是慕家的大小姐,院方自然招待得十分周到。婦產科的副院長親自來迎接的她。

孕婦的產檢,懷孕不同階段產檢的項目是不同的,慕珂十分珍惜這個孩子,每次產檢都是十分認真的對待。

顏暖看著她那小心翼翼,十分溫柔的模樣,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有些心酸。

哥哥,孩子的父親,沒有來陪著她。

以前,慕珂也是自己過來的嗎?

到做彩超的時候,顏暖在彩超房外麵等著。

她掏出手機,給言楓打電話,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哥哥,你現在在哪兒?”

言楓看著坐在自己對麵,臉色鐵青的言秦,飛快地說道:“在家!”

“那就是有空了?”顏暖說,

“那個,我現在在市立醫院,你能不能來一下。”

“醫院?”言楓的聲音馬上就亂了,有些不穩,問道,“小暖,你在醫院幹什麽?生病了還是?”

“我也不知道怎麽說,哥哥,你快過來一下啊。我有急事,等你!請你以最快的速度過來,可以?”

不知道怎麽說在言楓看來那是更加嚴重了。

掛掉手機,他從桌上拿了車鑰匙,步伐極大地就要往外麵走。

“站住!”身後,言秦傳來一聲怒喝,極具威嚴,“坐回來!”

“喂,老頭子!”言楓皺眉,停住腳步,轉過頭來看著言秦嚴肅的麵容,有些無奈,“您都念了我快一天了,還不夠?算了,您要繼續念也行,等我回來再說。”

鑰匙扣在他的食指上轉了個圈,那上麵有一個紅色的玩偶娃娃,劃出漂亮的弧度。

言楓身姿挺拔地往外走去。

“站住!”言秦又喝住了言楓,語氣裏已經夾雜著怒火,“念了你一天了你還沒有把事情交代清楚,言楓,你到底是怎麽想的,又去跟慕家扯上關係?”

“我都說了我現在還不能說,您還想要什麽回答?等事情辦完了我再告訴你。”言楓心不在焉地回答言秦。

小暖在醫院,他得趕快趕過去:“老頭子,小暖……不是,我朋友還在醫院等著我呢,有事改天再說成不?”

“朋友?什麽朋友?”言秦冷著一張臉道。剛才他還在訓言楓的時候,言楓看到那電話號碼馬上就接了,一點都沒有把他放在眼裏。

隱約聽到的,好像是個女聲:“你不會把人家肚子搞大了,現在把你叫過去嗎?”

言楓臉色一僵,立即就想到了慕珂,表情十分難看:“老頭子,你說什麽呢?”

言秦板著一張臉:“不是?”他歎了頭氣,說,“小暖死了,爸爸知道你很悲傷,但是事情已經過了兩年多了,你該墮落也墮落過了,是該時候振作起來了,你是我言秦的兒子,以後是要繼承言家的,不能再這樣下去。”

言秦突然這麽語重心長,言楓反倒覺得別扭起來:“我知道了,老頭子,那事情已經過了,我現在很好。”

“……言楓。”言秦狐疑地盯著他這個兒子,詫異他居然會這麽說,那兩年,他一開口說話,言楓哪次不是歇斯底裏地讓他閉嘴不要提言暖。

那種悲傷而又激烈的情緒,言秦至今難以忘懷。

從那以後。

言家再沒有人提言暖這個名字。

現在言楓居然自己說事情已經過去了。

言秦忽然想到了什麽,冷著聲音問言楓:“你是不是看上那個戲子了?”

“戲子?”言楓一愣,不明白為什麽老頭子忽然提到戲子,“哪個戲子?”

“還能有哪個?”言秦“哼”了一聲,“你之前買房子送給誰了?就是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