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手,不過分吧

言楓無奈歎:“要說什麽也得出去外麵說吧。”

自始自終,言楓都沒有看顏暖一眼。

顏暖苦笑,她現在這模樣,表哥也是記不得了。

她死的時候,表哥應該很傷心吧。

言楓在美國讀書的時候,寄住在言婼家,兄妹兩個從小一起長大,感情十分要好,後來言暖回國,執意要回慕家,言楓十分生氣,還揚言說如果言暖回去慕家,他就不要她這個妹妹了。

那個時候她太執著,不懂說出口的話會傷了哥哥的心,隻是任性地回道:“不要就不要,我要爸爸。”

最珍貴的東西,莫過於得不到和已失去。

她沒有爸爸,所以執念太深;她失了生命,失了自己的人生,所以,她已經知道她自己錯了。

她應該聽言楓的話的。

她多想現在撲上去抱住言楓,光明正大地喊他哥哥。

可是不行,言暖已經死了。

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言暖了。

言楓硬是要拉著歐晟鈺離開這個廁所,歐晟鈺硬是不走,兩個人就在那裏上演拉鋸戰。

廁所的門被人猛地一腳踹開。

幾個人本能地望去。

慕澤深站在門口,他望了顏暖一眼,渾身散發出暴戾之氣。

微紅的眼眶刺激著他的神經,顏暖手裏的酒瓶,腳下的碎片更是讓他怒不可遏。

平靜的語調,卻讓人不寒而栗:“誰?”

歐晟銘和言楓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白彩兒和叫徐總的又怎麽會不知道慕澤深在問什麽。

這個時候該怎麽做,怎麽選擇,白彩兒豈會不知,她馬上指著徐總:“是他,我一出廁所,就看到這個男人壓著顏暖,想要,想要……。”

徐總當時乘著酒意沒反應過來慕先生是誰,現在直接看到慕澤深,又見白彩兒這樣指認他,心裏罵了聲賤人,誠惶誠恐地跪倒在地:“慕先生,我沒有碰顏小姐,我隻是拉了她的手而已。”

“哪隻?”慕澤深問。

“啊……”徐總恐懼地看著慕澤深,磕頭求饒,“慕總,我真不知道顏小姐是您的人,您放過我吧。”

“顏小姐,剛才是我色yù熏心,冒犯了您,您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吧。”徐總往顏暖那裏爬去,苦聲哀求。

還沒爬到顏暖腳邊,手已經被人一腳踩住。

慕澤深踩著徐總的手,用力之大,幾乎都要聽到骨骼折斷的聲音。

“既然你不說是哪隻,那就兩隻都廢了吧。”慕澤深淡淡地說。

他速度極快的從顏暖手中抽出酒瓶,在所有人都來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狠狠地刺了下去。

血,噴湧而出,瞬間,整間廁所隻聽到徐總殺豬般的哀嚎。

“我的暖暖,你碰了。”慕澤深冷淡地說,“一雙手,不過分吧。”

“不過分,不過分!”徐總忍著痛,又連連磕了好幾個頭,屁滾尿流地跑離了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