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你根本不可能會對言暖好

顏暖吃完東西,抬頭:“謝謝招待,慕先生,我可以回去了麽?”

慕澤深背靠椅子,修長有力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桌子,發出沉悶地聲響。

他不答反問:“你喜歡花?”

顏暖微蹙眉,響起早上那滿地的花朵,臉上微微綻放出笑意。

花不錯,有人送自然是好的。

可是,這關他什麽事。

她輕輕地答:“女孩子都喜歡花。”

“那我送你好不好。”

顏暖錯愕。

他送她花,有沒有搞錯。

如果是她在父親節的時候送他慕先生花還正常。

他送她花,太奇怪了。

倏地,顏暖輕笑出聲,凝視著慕澤深:“您以前,也送您的女兒花嗎?”

敲擊桌子的聲音戛然而止。

送言暖花,怎麽可能?

連慕琛、慕珂和慕琪他都從來沒有送過東西。

一開始篤定要放棄的女兒,連她的邀約都爽約了好幾次。

更是不可能送花了。

慕澤深漸漸陰沉的臉映入顏暖的眼簾,顏暖眼神微暗,唇角泛起奇異的弧度:“或者,送過其他的東西嗎?”

兩個多月了,她至今仍是不懂慕澤深為何因為她的一個名字和言暖一樣就這樣強硬霸道地糾纏著。

不說言暖已經死了,還是她放棄的。

就算言暖現在還活著,他難道就會高看一眼。

因為愧疚而衍生出來的感情,虛偽且縹緲,廉價得就像被別人丟棄的垃圾。

她也不稀罕。

但,若是因為言暖死後,他會因為愧疚而心痛,她也會不留餘力地來踩他的痛處。

以前不能在他心裏留下點痕跡。

現在這樣,好像也很有趣。

果然,慕澤深仍是不答,渾身隱隱散發冰冷的氣息,沉默地看著顏暖。

顏暖繼續說:“若是您把我當您的二女兒,那麽,就請你以前怎麽對她,現在就怎麽對我吧,花的話,如您所見,我今天已經收得夠多了。”

慕澤深忽然抽出桌上的麵紙,伸過手,不顧顏暖錯愕的目光,輕輕擦拭她的嘴角:“醬汁。”

語調輕柔,動作和緩得簡直不像是在戰場裏廝殺過的人,反而好像是盡職合格的侍者一般,力度把握得十分恰到好處。

顏暖終於從被慕澤深驚得石化的行為中回過神來,偏過頭,逃離慕澤深寬大厚實的手。

那雙手,關節健美有力,手指修長,掌心有微微的薄繭,那是以前長年握搶留下的,指甲修剪得整整齊齊,仿佛散發著灼人的熱度。

微微一靠近,讓她渾身都不由自主的戰栗起來。

顏暖咬唇:“你根本不可能會對言暖這麽好。”

她也不知道她為什麽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

好似她現在仍是慕言暖,坐在她所執著的人的麵前,委屈地控訴。

如果你早對我好一點。

一切根本不會是現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