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洛雲白正在思索今日諸多之事，卻聽得有人敲門。門未關，所以洛雲白抬頭過去便可以清晰地看清來者。
“是你，洛雲殤！”
“是我，洛雲殤。可是，雲白，從前的你一直喚我作大哥的。”
洛雲白聞言冷笑。
“大哥？”
洛雲白並不站起身來迎接，隻是把玩著手中的杯子，很直接地問道：“你找我有什麽事嗎？又或是說你是來殺我的。不過，我想你還沒那麽愚蠢。”
洛雲殤無奈地皺起眉頭。“雲白！”
“雲白，為什麽事到如今，你還不知錯呢？”
“哼！錯，我有什麽錯！難道說你是老大，我就該對你讓出所有嗎？”洛雲白冷冷地笑。
“雲白，你……”洛雲殤還想說什麽。
卻被洛雲白打斷。“好了！你到底想說什麽便說吧！”
事到如今，洛雲殤也無法再勸諫什麽了。
歎了口氣，洛雲殤道：“我隻想問一件事，希望你老實回答我。”
“你問吧！我定然知無不言。”
上前一步，洛雲殤拿出他作為紫耀殿東壇主的威勢嚴肅地看著洛雲白，一字一字地吐出。
“是不是你對我下的毒？”
“哼！哈哈……”洛雲白大笑。而後，好笑道：“我的好哥哥，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對了，你可是個光明磊落之人，不似我的陰險凶狠。沒錯，毒是我下的。那又如何？”
走到這裏，洛雲白已經沒有什麽可以顧忌的，也沒有任何退路了。但是他不知道，隻要他願意，洛雲殤還是會原諒他，依舊當他是自己的好弟弟。
“原來真是如此！”聽見洛雲白親口承認，遠遠超出了洛雲殤所預計的震驚。
原來真是如此！洛雲殤念叨著，轉身欲離。
“你站住！”
洛雲殤轉過頭來看著洛雲白，不知他為何又叫住了自己。
“那個蒙麵人是你吧！救紫荊衣的是你，救那個雲非凡的也是你。你一直都隱藏在暗處，監視著我。是不是！”洛雲白質問。
深呼吸一下，洛雲殤肯定著道：“是！”
“好！果然是我的好哥哥。大哥，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以後，你是洛雲殤，我是洛雲白，我們是不相關的兩個人。所以，我想我們還是做個了斷吧！”
洛雲白倒了兩杯水。
“這兩杯水，一杯水中有毒，一杯水中無毒。你先選擇，我們聽天由命。”
“為什麽？雲白，為什麽要這樣？你就不怕父親傷心嗎？”洛雲殤痛心。
“這不是誰的錯，是從一開始，你就不該投生在我的前麵。擋我者，隻有死路一條。我的秉性一直如此。隻是，你們誰都不願意承認。又或許，你們隻是太過在意自己卻從來沒有關心過我。是以，你們知道卻不敢承認。”洛雲白笑得無辜，似乎這一切都是別人錯，從一開始，受傷的都是他。
洛雲殤望著桌上杯中的水，緩緩地伸過手去，然後，眼眸黯然。
為什麽會這樣？真的是我忽略了他嗎？那，這是我的錯嗎？如果是我的錯，我要用什麽來彌補？
昂起頭，洛雲殤將杯中的水飲盡。
洛雲白正要拿杯子的時候，卻被洛雲殤搶先了一步。
轉過身去，洛雲殤淡淡道：“我尊重你的選擇。”
踏出的腳步沉重。
踏出門口，洛雲殤望了一眼一直立於門外老父，他隻能用眼神說句：對不起！
心失落了！被人挖走了一塊！血淋淋地痛著。
淚，無聲無息地劃過臉龐。
看著遠去的洛雲殤，洛雲白頹然倒在了椅子上。他害怕，他怕洛雲殤不接受這個選擇。
天地之大，一夕之間，卻變得暗淡，我該去往哪裏？洛雲殤茫然了。
哦！對了，我不是已經決定了，我要跟著那家夥遊曆四方嗎！洛雲殤又笑了。
噗——
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卻是黑色的。
果然，洛雲白，我的好弟弟！洛雲殤苦笑。
封了自己的穴道。洛雲殤提起氣來，雲非凡現在該在鳳凰宮吧！現在的洛雲殤隻能有一次選擇，他選在去往鳳凰宮。雖然隻去過一次，但是去往鳳凰宮的路，他依稀記得。
雲非凡呆在鳳凰宮已經有兩日了，他看著鳳非凰留下的點滴，越發覺得自己脫不了關係了。
雲非凡沒有否認，鳳凰宮中的人都當他默認了，上下一致地叫他宮主。
雲非凡覺得這裏什麽都好，如果能讓天草他們都來那就更好了。但是，那也隻是想想。你想要，那麽多女子在這裏，突然進來幾個男人，他算是名聲在外的，尚還好說，那其他人呢！不是憑造風雨嘛！
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沒有事呀！
懶洋洋地，雲非凡看著百花忽然都覺得困了。
“鳳首，有人闖宮！”
雲非凡乍聞，打起了精神。
嗬！是誰這麽勇猛！闖鳳凰宮呢！雲非凡倒是好奇了。
雲非凡剛要開口問，紫荊衣卻過來道：“鳳首，是紫耀殿東壇主洛雲殤在外求見。他要見宮主。”
白雲娘聞言看了看雲非凡。雲非凡一時覺得這事還是征求下白雲娘的意見為好，所以又看了回去。
紫荊衣忍不住地說了句：“宮主，那洛雲殤似乎中毒了。”
雲非凡聽著話，立馬起身。
一路跑了過去，雲非凡見著站立已不穩的洛雲殤。
洛雲殤望著雲非凡笑著。
恰好著，洛雲殤來得及倒在雲非凡的懷中。
“我就想著你會在這裏。所以我來見你，我想告訴你，能和你做朋友，我很高興。還有，我的積蓄都放在天草那兒了，你可以放心了。咳咳……”笑著說著，洛雲殤語氣越發急促短暫。
雲非凡有些生氣地道：“你是個笨蛋！”
“是呀！我是個笨蛋！不過，這話也就你說過。你是不是很高興呢！”
雲非凡簡直有些哭笑不得了。
“鬼才高興呢！”
“是呀，我很快就會做……做鬼去了！”洛雲殤說罷又歐紅了。
“雲殤……”雲非凡急得想跳腳。
“非凡……遇見你……遇見你，真好！”
“傻瓜！”我絕對不會讓你死的。絕對！
說罷，雲非凡抱起洛雲殤飛入了鳳凰宮。鳳凰宮鳳首急招紅衣歸宮。
言少卿聞聽紅衣突然回鳳凰宮，大驚。
“龍首，那紅衣女言，她不過是來救治，並未說什麽時候將人治好。那麽，人不死，她自然不算違背雙方的約定。”
好個狡猾的紅衣女！
聞言，在座之人有忍不住地，捶起了桌子。
“可知那紅衣女為什麽回宮？”
“回龍首，鳳凰宮有人來，說是鳳凰宮的宮主回來了。那紅衣女大喜，連忙收拾了就隨那宮人走了。”
“什麽？你可有聽錯？”
“小的確實沒有聽錯。當時，那紅衣女還道，‘宮主終於回來了，師父終於回來了’雲雲。當時她正在為殿中兄弟診治，他們可以為小的證明。”
那不會有錯了！一定是他，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回來了！
“這鳳凰宮宮主回來的未免太過突然了。”洛雲白似無意地說。
“不，這樣才是他。”言少卿說著話，眼睛卻出神地看著遠方。
眾人聞言，不解。
紅衣回來後，什麽話都沒來得及說，就幫忙著救治洛雲殤。其實，她對紫耀殿的人根本不屑。洛雲殤若不是被雲非凡救了回來，怕是死在路邊，她也不會多看一眼。忙了三天後，她終於和雲非凡說上話了。
“宮主！”
“聽說你一直是叫我師父的。”雲非凡笑得好看。
“那好，我還是同以前一樣稱呼您。”
“那再好不過了。不過，紅衣，有許多事情，我已經忘了。我的意思是，也許我不是你記憶中的那個人了。我現在叫雲非凡。”雲非凡依舊笑得燦爛。
紅衣乍聽，不過一會兒，便笑著道：“宮主，無論變成什麽樣子，叫什麽名字。在紅衣的心中，永遠都是那個曾經教導紅衣的宮主。”
“那好呀！”
然後，紅衣知道了，紫耀殿眾人中的毒，是邪雲的藥，下藥的卻是雲非凡。
“原來是師父您做的手腳呀！早知道我就在藥中多加點料，坑死他們。”紅衣女難得孩子氣。
雲非凡咯咯笑起來。覺得這紅衣女大概真的是他的徒弟，連脾氣都和他很合。
“不過，你也沒吃虧吧！能正大光明去紫耀殿拽拽地，估計機會難得呀！”
聞言，噗哧——紅衣女笑了出來，頭不住地點著。
兩人相談甚歡，門外白雲娘走了進來。
“宮主，那紫耀殿龍首言少卿想要見你。”白雲娘的臉色說不上難看，也絕對不好看。
關於言少卿，雲非凡也聽白雲娘說過。很早以前，古懷春還是龍首的時候，鳳非凰與言少卿就是認識的。但是後來，似乎是言少卿的不信任傷害了鳳非凰。鳳非凰那是本就受傷了，卻又受了言少卿一掌，傷上加傷，不得不會他地修養。於是，傳言鳳非凰已死。
看著白雲娘的淡然，紅衣女的厭惡申請，雲非凡想出了個方法。
“好呀！他想見我也成。一是他不再是紫耀殿的龍首。二是他肯跪在鳳凰宮前。”
此言一出，白雲娘和紅衣女同時被怔住了。
即使再如何，那人可是紫耀殿的龍首呀！
擺擺手，雲非凡不以為然。
宮外，白雲娘親出。言少卿大喜過望。
“宮主言道，若龍首還想再見他，需做到兩件事。第一，言少卿不再是龍首。第二，言少卿願跪於鳳凰宮前。”
此言一出，言少卿身形踉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