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那若是天下唯一呢？！”雲非凡忽而反問。
天下唯一？！許晦鏡依然不解。邪雲陷入沉思。
嗬、嗬、嗬……
背過身去的雲非凡好笑著。
三人帶著不同的心態來到武會場。
台上莫唯提聚真氣，打算全力一擊。天草也格外地警惕戒備起來，不敢有絲毫地放鬆。
各自全力以赴，雙掌相擊之時，內力相交之時，無風之浪頓起，圍觀之人皆被波及得站立不穩。有弱者已然倒下，稍有武功者皆運力繼續關注。
不好！小草！雲非凡觀察大感不妙。此對手之力遠在天草之上，這樣洗去天草定是非死即傷。
莫唯打算收力之時卻覺無法施為，難道，對方所習之功正如自己所猜測的那樣，是至死而勝之招，凶險而霸道。如此，成全他也好！比武台上，生死各安天命吧！
正待莫唯定下決心給予最後一擊時，對方的掌中卻傳來一道相斥的勁道，不強烈卻迫人收勢。
“公子！”天草知道自己錯大了。
“小草，還不認輸！”邊說著邊撫過天草脈門之處。
“是！”
天草向莫唯抱拳，口中言道：“我輸了。”
“走吧！”雲非凡不願多招惹是非。
“等一下！”莫唯猜測可能背對著他的公子便是解他之招的人。
雲非凡並不理會，與天草欲下台去。
莫唯見對方並不把自己放在眼中，有些惱怒，出掌而來。
“小草，你先下去。”
話語間，雲非凡轉身便接得那一掌。
平手！
當然，雙方並未使得真力。
乍見對手容顏，莫唯驚得後退數步。
“你……你……真的是你？！”
雲非凡皺起眉頭，思索片刻，不得其解。
“你何必咄咄逼人，小草已經認輸了。”雲非凡盡力平心靜氣。
“太好了！我知道，我知道，你一定會平平安安的！”莫唯真不知自己是該感動還是狂喜了。
一步一步地靠近，他就在自己觸手可及之處。
此時的雲非凡：他莫不是有病或是受了什麽打擊了吧？！
曾經自己親眼見得那溫和的容顏上帶著淒絕的笑，唇角染著奪目刺眼的紅，聽著那決絕無奈的言。自己無力挽回什麽，隻能看著那人在眼前消失，而後自己仿佛對整個世界絕望了，心痛的感覺，煎熬般的痛，無休無止。現在，又看見了他，以前的種種宛若夢魘，卻過去了。
但，這真的真切嗎？
歲月沒洗卻他的眉角，沒有帶走他的笑顏，一切又顯得那麽真實。
緩緩地伸出手，莫唯確認著。
有個男的在用手摸自家的公子，這算什麽？
有個男的在用手摸自己的好友，這是什麽情況？
有個男的在用手摸自己的臉，他想幹什麽？
台上台下一片寂靜，皆因一個動作在思考著，
莫不是調戲？
眾人找不到更適合的字眼。
莫唯因太過專注而忽略了雲非凡眼中的怒火。
放肆！雲非凡心中隱忍著。而後——
隻是一瞬間，雲非凡抓住莫唯無禮的手，而後狠狠地直麵一掌，再然後一腳踹下台去。
幸得莫唯功力深厚，隻是踉蹌了幾下，吐了口鮮血。
抹了下自己的臉，雲非凡憤恨著欲下台去。
“請公子留步。”
又是本地的父母官。
人家好歹也是個官，又無得罪自己之處，雲非凡雖未從氣中解出，卻也不隨嫁給他人。
知縣登台，安撫下台上台下的人，發話了。
“本官宣布武絕由雲非凡雲公子奪得。”
隨後衙役又冒了上來，帶著令牌與銀子。
雲非凡看那知縣春風得意的樣，很想也給他一巴掌。
“至此，本鎮的文武雙絕由雲非凡公子一人獨得。因此，雲公子將代表本鎮出席天下雙絕會，為我鎮爭光添彩！”
拜托！別隨便決定好嘛！雲非凡斜睨著那個正自我興奮得知縣大人。
“雲公子，拜托了！”
見知縣忽然朝自己作揖，雲非凡愣了愣還了個禮。
歐——
台下，歡欣鼓舞一片。台上，雲非凡隻想著：麻煩！
“教主，你沒事吧！”見莫唯被打下台來，邪雲擠過人群，來查看他的情況。
“邪雲，是他！真的是他！”莫唯依舊激動著。
“教主，是他，您也要注意形象吧！”拜托，幸好這沒人認識你，頂多當你有病。
“可他為什麽好像不認識我？”莫唯不解。
“這很正常，他也不認識我！”邪雲一派理所當然。
啊——莫唯更覺異常地古怪！
邪雲拉過傻站著的莫大教主，提醒他擦擦唇角，把了個脈，確定未受什麽大的內傷後，接著說：“走吧！教主大人，現在我就帶您過去認識一下。介於您剛才異於常人的表現，給您個建議，最好少開口。對了——”
莫唯正琢磨著怎麽與人拉近友好關係，邪雲來了個大轉折。
“他現在叫雲非凡，非但不認識你我，更不知什麽幽冥教。他究竟是不是那個人，現在還不好說。教主大人，醒給您提在前麵，到時有個萬一，您也不必太難過。”這也是邪雲對自己的安慰之辭。
莫唯呆呆地，無甚表示。
穿過熙攘的人群，邪雲拍了下許晦鏡的肩膀。
許晦鏡倒是沒啥，反而使小草跳了起來：“呀！那個變態。”
變態？！聞言，莫唯頓時青筋爆露。
邪雲隻是好笑，在一旁隱忍著。想來一教職主，不被人識得也就罷了，竟被人當變態，大庭廣眾這麽稱呼著，也真真有趣極了！
唰——
暗地裏射出一道光，刺向邪雲，莫唯暗怒：笑吧！你個幸災樂禍的家夥。最好笑掉你的大牙！
不待邪雲介紹其，莫唯自報家門。
“在下莫唯，幽冥教教主。請問各位尊稱。”
“在下許晦鏡。”
“我叫天草，台上的是我家公子雲非凡。”
“剛才台上多有得罪，凡請見諒。”莫唯自認為已經很謙虛、很誠懇、很低調了。
見是幽冥教主，許晦鏡出來打圓場。
莫唯見有人緩和，也鬆了口氣，隻是一旁的天草還是傻愣愣地看著自己。
莫唯剛想友好待之，不想天草口一張，令人吐血之言隨出。
“你真的不是變態？”天草還是很懷疑。
我不揍你，你就不知道我是誰！莫唯舉拳就要過去。
“教主！教主！大人不計小人過啦！”
“是啦！是啦！年輕人不懂事啦！”
許晦鏡、邪雲死命拉著莫唯，阻止他可能帶來的極其不良的後果。
遠遠地，雲非凡便看見台下的一角發生了激烈的爭吵，還有越演越烈之勢。
“小草，我們走！”
莫唯感受到的是背後突然響起的冷冷的聲音。轉過身去，卻是一個大大的背影對著自己。
天草知雲非凡不願搭理莫唯，其實天草本人也不願搭理他。要知道安分躺在**的日子真的很難熬。而且，因此他欠雲非凡的也越來越多了。更遑論台上，此人當眾調戲雲非凡，若讓城主知曉，他的責罰定然難以逃脫。還好，雲非凡不願理會，希望那個變態識相點別跟上來才好。
顯然，莫唯沒有聽到天草的心聲，竟繞到二人身前攔住了二人的去路。
“你想怎麽樣？”見自家公子都懶得開口，天草代為詢問。
“在下莫唯，剛才實乃有因，多有得罪，凡請見諒。為表誠意，我願做東，請三位移步‘一品居’。”
雲非凡極其快速地給了回複：“不用了。小草，今天我們吃路邊攤。”
聞言，天草的眉擰成了川字，撇過去，他狠狠瞪了莫唯一眼：死變態，都是你，本來我們今天是去春風鎮第一樓的，現在好了，居然要屈就路邊攤，真是大掃把。
天草琢磨出一點：自己鐵定和這個叫莫唯的八字不合，要不怎麽見他次次倒黴呢！
“路邊攤也好！”莫唯想著以前年少之時與人出遊之景。
他還真是打不死的蟑螂！天草暗想。
不愧是一方之主，有氣度！許晦鏡是這麽想的。
煩人的人！雲非凡皺緊眉頭。
教主就是臉皮厚！邪雲已感無所謂了。
五人行，向路邊攤出發。
雲非凡、天草主仆二人一路走一路吃，不長的一溜排小吃攤讓他們光顧了個遍。許晦鏡隻挑了籠包子，能飽就好。莫唯的主要目的是陪吃順便付錢，銀子倒還好說，隻是這吃，他實在比不過那苗條卻無比厲害的主仆二人。邪雲則是落隊尾，陪聊的。
一路行過，末了，雲非凡來了句：“我見諒完了。孰不挽留，再見！”
“請等一下。”
“幹什麽？”天草擋在自家公子身前。
莫唯還未開口，有人闖入。
“莫教主原來喜歡男人。小妹，你現在知道他為什麽不願應允你們的婚事了吧！”
譏諷的話，聽來格外地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