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慈愛地笑著,揮揮手,進屋裏去了,靜夜星空下,隻剩他們兩人留在屋外。

“我們真的越來越合了。”況鷹傑挪動身子,挨著季小波而坐。

“有嗎?你怎麽今天之前都沒跟我說你計劃要去法國?你不會是想告訴我,我們將要談場遠距離的戀愛吧?”季小波一臉悶,挪挪身子,遠離他。

“誰說的,我想把你一起帶走,就不知你願不願意?”他再挪,擠在她身邊。

“你很痞耶!”她已經沒地方可挪了,旁邊就是柱子了。

“我哪裏痞了?女朋友總有一天就是要當老婆的,難道你沒有長遠的打算嗎?”他放下手上的葡萄缽,握住她的手放到自己手上緊握著,提示她,他們將會有步入結婚禮堂的那一天。

季小波是愛他,也想跟他長長久久,可是目前她還沒有空去想那麽遠,她心裏最大的重擔都還沒有得到解決。“需要……那麽急著決定嗎?”

“不。”況鷹傑心想女人一聽到婚後要遠離父母,大概都會有些六神無主吧!他該給她時間去消化,去想想他的提議,而不是立刻向她要答案。

“我明白,我可以體會你的心情,等你想好了再回答我。”

季小波暗籲了口氣,看著他的笑臉,不自主地抬起手去撫觸他。“你真的很好,愈是跟你在一起,愈覺得你很會替別人設想。”

“你不是別人,是我的人。”他熱熱的大手輕覆上她的小手。

兩人不再說話,隻深深地看著彼此,沈靜的氛圍中,神秘的電流從他們的手指間迸裂、竄流,他的臉慢慢地靠向她,吻她……

她沒有閉上眼,而是看著他閉上的雙眼,吻著她時投入的神態,心底的悸動難以言喻,像他這樣有才華又有上進心的男人,是許多女人想嫁的對象,他可以有很多選擇和機會,他竟然毫不考慮地認定她是他的人。

她幽幽地閉上雙眼,微啟雙唇,讓他火熱的舌探得更深,纏她更緊,她願意當他的人嗬!

像他這麽好的男人,傻女才會不要,她得快點處理好玩具公司的工作,她將會不顧一切地跟著他,他去哪裏,她就去哪裏。

他察覺今晚的她,吻起來感覺特別溫存,她柔軟的舌瓣充滿葡萄的香甜,纏綿的響應讓他整顆心熱呼呼,幾乎要沸騰了,恍神中她的小手鑽出他的手心,拉動他的手,帶往她的胸口……

要命!他抗拒不了這軟嫩的膚觸,他沒有拒絕,放任自己潛進她的衣內,愛撫動人的渾圓,手指揉 捏著小小的花蕾,吻更急切、狂肆……

她倚在他懷裏,身子極度興奮地顫抖,驀然間,屋內傳來腳步聲,驚動了兩人,他們被迫分開。

她低垂著小臉,不敢見人。

他粗嗄喘息,不忘摟著她,安撫她,他們並不是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而是任何情侶都會發生的親密接觸。

“少爺,阿嬤洗好澡了,我也燒好新的熱水了,是你要先洗澡,還是小姐先?”和式木門被阿香推開來,阿嬤家沒有安裝熱水器,得靠柴火燒熱水。

“我先好了。”季小波囁嚅地說,害臊之情還寫在她的臉上。

“香嬸,我不用熱水,你別忙了,我在後麵的小淋浴間洗冷水就好了。”況鷹傑回過頭去對阿香說。

阿香笑了一笑說:“那我帶小姐去浴室,然後就要回家去了。”

況鷹傑點了頭。

季小波鑽出況鷹傑的懷抱,起身隨阿香去了客房室自己的衣服,再進到屋側的浴室,裏頭的檜木浴桶已準備好滿滿的熱水。

季小波謝過阿香,關上門後,她在布滿水蒸氣的浴室裏脫去衣服,目光怯怯地往胸前看去,他手心烙在她胸口的美妙感覺似乎還留在上頭,熨燙著她的心。

她用水瓢舀水,淋在自己身上,水溫很熱,卻遠不及他手心的灼熱,她忘不了,他在她身上烙下的痕跡,心居然悄悄地在期待他更火熱的撫觸溫存。

沐浴後,季小波循著靜寂的走道,回到客房。她開了小燈換睡衣,往況鷹傑的房間看去,他就住在隔壁,兩間客房相鄰,以和式門隔開,從透光的門看去,他那端沒有開燈,她不確定他是否已洗完澡進了房裏?

而況鷹傑人就躺在榻榻米上,他洗了冷水澡,才剛消解一身躁熱,沒想到又從相隔的門看見她曼妙的身影……她正在換衣服,他不該看的,可他克製不住自己,黑暗中她是唯一的光影,強烈地吸引著他。

透過她房裏的光線,她窈窕的女性曲線觸動他無數的綺想,心跳如野馬般狂奔,體溫又迅速竄升,某處火吻般的難受。

“你在嗎?”季小波換好睡衣,趴在榻榻米上,把紙門拉開小小的一縫,想看他回來了沒?幽暗中她唯一看見的是他炯亮的眼。

“原來你在。”她沒有想太多,幹脆把門拉得更開,爬向他,蜷臥在他身邊。

況鷹傑多不想她現在靠近自己,他的渴望明顯暴露在他的眼中,他已像匹禁不起**的野狼,難道她一點也看不出來嗎?

“不是累了……還不睡嗎?”他俯頭去看蜷在身畔的人兒。

“不是要幫人家按摩?”她抬起明媚的小臉,嬌羞地問他,發現他額上冒汗。

“你洗冷水還流汗,真的有那麽熱嗎?”她伸出小手,用香嫩手心替他拭汗。

“別……碰我。”他急切地扣住她的手,他全身的野火很可能被觸動而一發不可收拾。

她不懂他為什麽繃著臉低吼,委屈地要收回手,他卻緊握著不放,拉扯中,他一使勁,將她扯進懷裏。

他望著她疑慮的眼神,難以說明,直接擄住她的唇,緊抱著她深吻,體內熱烈的情濤,並沒有因這一吻而緩解,而是更加疼痛難耐。

他動手解開她的衣,急躁地探索她令人的身子,揉 捏她教人瘋狂的柔軟酥胸,微顫的手往她的腹下移去……

她有些緊張,隱約懂得他為什麽要她別碰他了,他被喚醒的欲 望緊抵在她的身下,可是她知道得太晚了,要是他硬來,她絕對敵不過他的力氣。

“叫我停手。”他沙啞的嗓音充滿乞諒。

她心底的母性一時被引發,她想包容他,任由他恣情地滿足欲念。

她愛他,她可以承受,她內心深處也期盼著他更火熱的接觸,完全沒有一點勉強。

“不要……停。”她微顫的唇輕吻他的下巴,他的臉頰,他的唇……

他在她的鼓動下,將她抱得更緊……

她發出細微的嬌吟,他的動作更快更急,她的腰肢隨著他的動作擺動,他來回更深更急切。

他讓她雪白的身子愉快地在他懷裏輕顫,始終沒有放任自己,努力地壓抑著自己的欲 望。

她身子迸射出一陣陣強烈的酥麻感,發燙的雙腿間爆裂著**般的快慰,當她察覺這就是所謂的,她驚喜卻又好累,她以為他會接著解放他自己,但他卻沒有,隻是將她摟在懷裏輕哄著:“就睡在我身邊。”

她想問他,可她真的累了,說不出話來,挨著他的體溫,嗅著他迷人的氣息,她沉沉地睡著了。

他看著她嬌柔動人的睡顏,雖然動心忍性是件苦差事,但幸好他沒有失去原則。

在她還沒答應將來會成為他的老婆之前,他絕不會真的動她。

季小波在清晨的雞啼中逐漸醒來,朦朧間聽見況鷹傑和外婆說話的聲音,音頻低低的,聽起來讓人感到很放鬆。

昨晚發生的事是夢吧!

她輕歎,張開雙眼,發現自己人不在另一間客房,而是在況鷹傑的房裏,她的發間還留有他的氣息……

她訝然,仔細回想,放浪而歡愉的畫麵清晰地浮現在腦海裏,她的身心強烈地渴望著他,她在他懷裏迷蒙般的呻 吟、擺動。

“不是夢,是真的。”是她開了他的門,進了他的房,結果……

她並沒有引誘他犯罪的意思啊!

她坐起身,曲膝,雙臂環抱著自己,臉發燙,心湖泛起陣陣漣漪,緊緊牽係著他。

“小姐,你醒了嗎?已經六點多了,少爺和阿嬤都在前庭等你起床吃早餐喔!”阿香在外頭敲門。

季小波猛然回過神來,她人在況鷹傑房裏,要是被看見她會羞死的,她趕緊爬呀爬,回到自己的客房,小聲拉上隔間的門,回答——

“我醒了,請等一下,我馬上好。”

“喔。”阿香走了。

季小波快快換下睡衣,褪去衣衫,一低頭才看見胸口上留下的點點嫣紅,那是他烙下的吻痕,和他下巴上粗獷的胡髭所留下的痕跡。

她心跳怦然,雙腿不自主地發抖,他留下的美妙感覺似乎還在她身子裏遊走,他帶給她愛的感受她永遠難忘……

她想著,唇上綻著甜蜜的笑,但現在她沒時間再回想了,她得到前庭去和他會合,她好想看到他。

她穿上輕便的衣褲,走出房門到浴室梳洗後,便往屋外走,腳步愈是接近他,她愈是羞怯。

“阿嬤早。”她頭低低的,竟不敢望向況鷹傑。

“早啊!,快來吃早餐,阿香煮了地瓜粥,還炒了新鮮的脆筍和小菜,來吃吃看,這是都市裏很少吃得到的。”外婆招呼她。

“好。”季小波走到桌子的一端坐了下來。

“嗨!”況鷹傑盯著他美麗的小女人,她害羞的模樣,悄悄地挑起他昨夜未消的火苗。

季小波抬起臉,嬌羞的眸子看向他,他的笑容依然開朗迷人,眼底跳燃著灼人的火,燒燙著她的心,都她手指都打顫了。

“怎麽沒有問候我?”況鷹傑喝著粥,故意問她。

“你又不是長輩,有什麽好問候的。”她嘟著嘴說,水盈盈的雙眼裏閃著羞意。

“睡得還好嗎?”他盯緊她可愛的表情逗她。

季小波呐呐地瞅向他,臉和初升的太陽一樣紅。“你先說,你睡得好嗎?”

“我沒睡,四點就和阿嬤去了果園一趟。”

她這才知道自己竟睡得像豬,連他有沒有睡、何時離開都不知道,而且他不睡是因為……她讓他失眠了吧!她猶記得他壓抵著她的鼓脹……那令他難受。

她心底感到很抱歉,她竟忽略了他的感受,不懂要如何去滿足他。

“你怎麽了?”他笑她呆住的樣子,放下自己手上的碗,伸長了手拿過她桌上的碗,為她盛上一碗香甜的地瓜粥,放到她麵前,挾了鮮筍到粥上麵。

“你……都沒睡,那……待會兒要睡一下嗎?”她很擔心他沒睡會沒精神。

“待會兒就回永和了,等你吃好了就出發。”況鷹傑指指她的碗,要她開動。

“可是你有精神嗎?”

“我像沒精神的樣子嗎?”他依然為她熱血沸騰。

“人家是……關心你嘛!等我將來考上重型機車駕照,我就能騎長途載你了……”她說著。

他伸手揉揉她的頭。“那也是將來的事,我精神好得很,絕對罩得住,你別擔心……可以吃飯了嗎?”

“嗯。”她依他,快樂的點頭,開動了。

外婆安靜地微笑,聽著兩人說話,愉快地說:“有你們來,家裏熱鬧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