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part129 人流手術
樂弋睜開朦朧的雙眼，隻看到曲畔行穿衣服的模糊背影，對了，他說過的，今天有早會。因為實在是太困了，樂弋又忍不住閉上了雙眼，但是神智是清醒的，她能聽見曲畔行扣皮帶，紐扣，甚至是係領帶的輕微聲音。
曲畔行收拾好一切，轉過身來向熟睡的小女人走去，坐在床邊伸手輕輕撫摸她帶著倦色的麵頰，輕微地不能再輕地歎了一口氣，“樂樂，你總說讓我相信你，那你呢，總是不斷懷疑我，你是對我不信任還是對你自己不自信？”
樂弋心一緊，眉睫微微顫動，卻又不敢睜開眼，被子裏的手緊抓著被單，因為難過因為自責，曲畔行說的不錯，她口口聲聲質問他為什麽不相信她，她又何嚐對他是百分之百的相信？
一段戀情，最基本的就是信任，而他們卻連這最基本的都做不到，談什麽天長地久？這段情路上不確定的因素那麽多，都埋伏在未知的遠方等待著他們，如果不能相互信任，那麽便會產生間隙，隔膜，到最後的猜忌，甚至是分手。
“樂樂，那天你在醫院看見我了吧，所以才打電話問我在哪裏是嗎，我知道我騙你不對，因為當時我已經答應了別人，我不能把我所做的事情告訴其他人。”曲畔行明知道既然要解釋就等她醒來再耐心解釋，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寧願對著沉睡著的她吐露心跡。
或許，他怕她看見他軟弱的一麵吧。他會嫉妒會不理智，那都是因為他太愛她，太在乎她的緣故。
“至於林艾，我認為不用多解釋，你不該擔心也不用吃醋，樂樂，我們答應過對方的，要一輩子在一起，一輩子還很長，我們必須學會包容對方。”曲畔行說完輕輕地在樂弋臉頰覆上一個吻，片刻後才轉身出了房門。
直到聽到關門聲，樂弋才睜開眼睛，眼角濕潤，此生能得他一人的愛，夫複何求？
北京。
方輒坐在手術門前的椅子上，眼睛緊盯著手術室的門，直到見穿白大褂醫生推開門才連忙走上前問道，“醫生，請問病人如何了？”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摘下口罩，沉著臉看了一眼神色擔憂的男人，“病人已經轉入普通病房，隻需要休息幾日就可以出院了，你們年輕人啊，不注意安全措施，特別是女孩子，做人流很影響以後生育的！”
方輒麵色有些尷尬，但是又沒法和醫生解釋，隻有問道：“請問我現在可以進去看她嗎？”
醫生點點頭，不悅道：“可以，但是時間不宜過長，讓病人注意休息，等會兒會有護士去給你們交代注意事項。”
方輒點點，往病房方向走去，隻聽得身後醫生和那護士的談話聲，“王醫生，這個月的人流手術有增加的趨勢啊。”“現在的年輕對自己都不負責了，哎……”
方輒走進病房輕輕地關上門，看著病**臉色蒼白人，有些心疼，“崔茗，好點了嗎？”
崔茗想要掙紮起身，卻不料全身無力，方輒見狀連忙走過去按住崔茗，“醫生說了要好好休息。”崔茗動了動幹涸的嘴唇，最後有氣無力的說道：“方輒，謝謝你能陪著我。”
方輒胸口壓抑，伸手給崔茗蓋好被子，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著曾經靈動自信的雙眸此刻布滿血絲與痛楚，“你不打算告訴他嗎？”
崔茗無神的雙眼看著天花板，眼角慢慢溢出淚水，“他不會在乎我，他的心有多狠你不會知道。”
方輒心中有些沉悶，站起身來，“我去給你買點吃的。”
崔茗看著即將走出病房門的方輒，緩緩說道：“方輒，不要告訴樂弋和攬景，我不想她們為我擔心。”
“我知道，好好休息，什麽都不要想。”
走出病房，方輒壓抑沉悶的心情還是沒有一絲緩解，跟崔茗認識多年，他一直知道她是一個自製力極強的女孩子，上進，好學，清醒，冷靜，這些是樂弋和攬景都比不上的，當然，也包括作為男人的他。
隻是他沒想到，這樣優秀的女孩子會遇上那個薄情負心的男人。
時間回到一個月前，那次他們四人聚會。
方輒送崔茗回家的路上，兩人各懷心事，一時間沉默無語，半響後她首先開口，“方輒，你心裏喜歡的人，是樂弋吧。”
方輒握著方向盤的手有些緊，還沒想好怎麽回話就聽見崔茗自顧自的說道：“你對樂弋，嗯，怎麽說呢，比如你的心是一座鐵塔，被你放在塔尖細心保存照顧的那個人是樂弋，即使攬景曾經和你交往過，也隻是在塔下仰望你的高度而已。”
方輒沒想到一向看似對什麽事都不上心的崔茗心思竟然是這樣細膩，半響後緩緩說道：“崔茗，你沒試過這種痛苦，你愛她愛進骨子裏，卻不能正大光明對她言愛，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崔茗歎了一口氣，“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基於什麽原因才一直拖著不說出來，但是方輒，樂弋現在很幸福，作為她的好朋友，我不希望你再去打攪她的心神，愛一個人有很多種方式，你應該選擇一種對她和對你而言都好的方式，那就是把這份愛埋藏在心裏。”
“世間最苦之事莫過於求而不得吧。”方輒自嘲道。
“你說我沒有試過那種痛苦麽？怎麽會沒有，那種痛可以痛到骨子裏去，夜半無人時被折磨得遍體鱗傷，大抵世間感情都是這樣吧，誰越認真越是最先墜入深淵的那個人。”
方輒側頭看了一眼崔茗，緩緩問道，“有喜歡的人了？”
“跟你一樣，求而不得，也不知道說我比你幸運還是比你倒黴，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對他言愛，但是完全打動不了他的心，他的心已經因為另一個人而緊緊關閉，你說這世間的情事都是這麽不公平嗎？那個傷害他的人堂而皇之的占據了他的全部，而為他不顧一切的人卻被視而不見。”崔茗自嘲道。
方輒沉吟半響，隻當崔茗是是情竇初開，恰巧那個男生不買賬罷了，那時候他還沒有想到，所謂的遍體鱗傷是怎麽回事，直到兩天前她從北京給他打來電話。
方輒出了醫院大門，買了份清淡的米粥，帶回病房時崔茗已經睡著了。沉睡的容顏眉心緊鎖，眼眸微顫，雖然他不能體會，但是他能想象，應該很疼吧。
來到中國人民大學，方輒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那個男生，跟崔茗同校同專業甚至同班，齊軒。
見到本人，方輒隱約覺得麵容熟悉，半響後想起來他們曾經在Z大見過，當時他好像在和宋今交往吧。
“你就是齊軒？”方輒冷聲問道。
齊軒看著站在一步之外，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有些疑惑，“我就是，你是誰？”
方輒並不說話，一步上前，早已握好的拳頭猛地朝齊軒的臉砸去，齊軒吃痛，捂著臉連連後退，怒不可恕，大罵道：“你他媽誰啊？！”
方輒的麵容更加寒冷無比，“我是誰不重要，終於的是你知道我是來找你算賬的。”說完方輒給齊軒又是一拳，齊軒的臉瞬間紅腫起來。齊軒舌頭在口腔內掃了一圈，直到感覺到腥意，頓時怒火攻心。
“你他媽哪來的瘋子？！”齊軒吼完毫不客氣地還擊，隻不過被方輒靈巧地躲開了，對著他又是一拳，齊軒被打得連連後退，方輒卻仍舊不停手，他心中有一股氣是為崔茗討回公道。
人大校園裏，很快聚齊了一幫觀看者，被打的人齊軒因為長相出眾在校園裏也小有名氣，而打人的人長得那自然是沒有話說，隻不過兩個大帥哥在光天化日之下打架是為了什麽？眾人的腦海中隻有一個可能，是為了女人，是啊，男人打架要是為了女人，那這架打得才帥嘛
突然從人群中跑出一個打扮得時尚的女生，從後麵一把推開方輒大聲喊道：“你憑什麽打我男朋友！”說完女生連忙過去挽著齊軒，小心翼翼地問道：“你有沒有受傷？”
齊軒一把推開那個女生，揉了揉麵頰，不耐煩地說道：“沒事。”
方輒看著突然跑出來的那個女生，麵容更加陰冷，“你有女朋友了？！”
女生這才注意到打自己男朋友的是什麽人，當看見是一個英俊無比的男人時，心裏有些發熱，特別是她剛才在人群中聽到說前麵兩個男人在為爭奪一個女人而大打出手。
可是自己男朋友在這裏，不能表現得太明顯，女生訥訥問道：“你是誰啊，為什麽要打我男朋友。”
方輒並不看女生，隻是眼神盯著齊軒，冷聲中帶著怒氣問道：“你到底有多少個女朋友？！”
聽到這樣的話，女生麵色一白，而齊軒神色正常，“我有多少女朋友幹你P事，怎麽？看上我哪個女朋友了？”
方輒上前，又是毫不猶豫地送給齊軒一拳，“你把崔茗置與何地？！”
齊軒聽到崔茗的名字，有瞬間的呆滯，因此也來不及閃躲，被方輒狠狠地揍了好幾拳，片刻後感覺全身吃痛才反擊，兩個男人打得不可分交，自稱是齊軒女朋友的女生拉也拉不住，唯有讓旁邊的同學幫忙。
兩人被拉開後，齊軒直視怒火叢燒的方輒，語氣有些僵硬，“崔茗不是我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