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part56 陷入愛的深淵,來回千萬遍

其實秦建豪怕的不是曲畔行本人以及所屬的曲氏,他怕的是曲星宇以及他的夫人黃雅身後不可抗拒的力量。

曲畔行的祖父母,也就是曲星宇父母親,那都是政界人士,在中央新聞出現的頻率堪比國家領導人,到了曲星宇卻不想從政,辭官下海經商,雖說名義上是商人,但是身後的政府力量卻是不容小覷的,在很多政府競標項目中,曲氏都是不費吹風之力就能競得,一方麵是跟曲氏本身的實力有關,另一方麵,是看在曲星宇父母的麵子上

。而他的夫人黃雅,更是軍將之後,黃雅的父親,正是他們A、B兩市所屬於軍區的軍區司令。一個連省高官,高官都不得不讓步三分的人,黃毅司令。所以這曲氏在整個省區都可以說是橫著走連螃蟹都沒有立足之地。

秦建豪隻是一個公司的小小董事長,哪敢去惹曲氏。曲氏和他們華禹一直沒有交集,這次曲氏購買超過一半的股份,曲畔行名義上已經成為華禹的董事長,難道說曲氏這一次隻是在商言商還是別的意圖,秦建豪想起來心慌氣躁,手腳也不知道如何擺放才好。

“葉公子說的是,說的是。”秦建豪唯唯諾諾地答道,繼續諂媚地笑著。葉奕愷看著秦建豪這巴結樣,真不知道那個大美女吳希言跟他怎麽會有交集。

“秦先生是不是最近得罪了什麽人?”葉奕愷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問出一個積壓在心裏很久的問題。秦建豪被葉奕愷這麽一問,腦海飛速旋轉,他得罪什麽人,要說得罪的,久在商場,哪會不得罪人,可是要說得罪一個能使曲氏幫忙出頭的人,他實在是想不出來他怎麽會這麽沒眼力得罪這樣的人,隻有眼巴巴地看著葉奕愷,希望葉奕愷能給他答案。

葉奕愷見秦建豪這樣疑惑不解的模樣,當下心中更加奇怪。

“咳咳……秦先生真是健忘啊,不知道秦先生可否認識一位吳的女人。”葉奕愷其實不知道吳希言和秦建豪之間的過節,隻是聽曲畔行那意思,估計是秦建豪得罪了吳希言。

而具體的過節,曲畔行沒說,他也不敢問,他不敢問曲畔行,可是他敢問秦建豪,其實說到底,葉奕愷隻是想了解整個事情的始末,他不想讓多年好友再受傷害。

秦建豪被葉奕愷這麽一提醒,瞬間想起幾天前自己郵寄的那些照片,當下腦門冒汗,全身發抖,心跳差點都停止了,沒想到吳希言背後竟然有這麽強硬的後台。

都怪他鬼迷心竅,見著吳希言長得漂亮,一時想占為己有,哪知吳希言竟然拒絕他,他心裏憤恨,便把當日在酒店拍下來的照片寄給吳希言,用以恐嚇她。

果然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連曲畔行這樣的人中翹楚都願意為吳希言而出頭,看來吳希言的本事不小,想起吳希言出道時盛傳她有強有力的後台才能在娛樂圈立足發展,原來就是曲氏。

秦建豪現在是又悔恨又無措,曲畔行怎麽會看上吳希言這樣不知廉恥,隻會用身體去換來利益的女人呢,再者如果吳希言真是曲畔行的女人,那麽曲氏輕輕鬆鬆就能投資幾個億給吳希言拍電影,她的經紀人又何必找上他來合作,秦建豪百思不得其解。

“葉公子,我是一時糊塗,您就大人有大量,我不知道吳小姐她……都怪我鬼迷心竅啊!你一定要幫我向曲總求情啊……”秦建豪現在用一個詞語形容,就是:悔不當初。

秦建豪這麽一說,讓葉奕愷更加疑惑,雖說曲大少的八卦事情議論不得,但是他曾經女人的八卦,還是可以議論的吧。

“你給我把事情一字不漏的說出來,少說了那個字或者用哪個同義詞去代替,那就別怪我不客氣。”葉奕愷故作嚴厲地威脅道,其實內心好奇得要死。

當葉奕愷聽完秦建豪一字不漏敘述完,甚至那肮髒的交易過程,秦建豪完全沒有使用比較文雅的詞語來代替,真的把他那句威脅放在了心上。

葉奕愷整個臉色瞬間變得冰冷,心裏燃燒著怒火,雙手握成拳頭,似乎要把骨節捏碎才甘心,吳希言,你他媽的怎麽就這麽賤,你毀了和阿行的感情不算,你還打算毀掉他嗎!

葉奕愷整個手握成拳頭,不算長的的指甲深陷肉裏,咯得手心生疼,眼底透出火苗,想把眼前這頭豬和那個不知廉恥的女人一塊火化,免得汙染了這麽世界的空氣。

秦建豪說完見葉奕愷一聲不發,心裏越發忐忑不安,後背直冒汗,兩隻手不停的絞在一起,等著葉奕愷接下來的話。

“明天把照片的底片給我,如果我發現你還另存有其他的照片,你應該知道後果,還有你必須讓那些知情人閉嘴。”葉奕愷冰冷地開口,他不想幫那個負心的女人,可是他不願他的好兄弟為此難過。

Ann一直坐在身旁一言不發,她做曲總的行政助理已經兩年,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謹守本分,執行好曲總裁的一切命令就是她的本職工作,至於那些曲總不想讓外人知曉的事情,她會緘口不言。

葉奕愷把曲畔行的意思傳達給秦建豪,曲氏從今以後作為華禹的最大股東,華禹任何一個上千萬的項目都必須得曲氏首肯才能執行,曲氏雖然不收購華禹,但是華禹卻成為曲氏的附屬公司。

至於秦建豪的位置還能否坐得住,交給華禹的董事會來決定,其實不用決定就已經能想到結果了。秦建豪知道這是曲氏的最大讓步,沒想到一場風流債演變成公司的巨大改組。

秦建豪要不是想起一幹情婦沒了著落,他真想跳樓死了算了,秦建豪實在是想不起到底是哪個沒有良心的女人竟然揭發他,別讓他知道,否則有她好受。一堆照片引發的風波終於劃上一個句號。

當曲畔行收到葉奕愷的報告時,他正站在別墅的陽台上抽煙,食指和中指夾著快要燒到盡頭的煙蒂,眼神沒有焦距的望著沒有繁星的夜空,一陣夜風吹來,把他剛洗完澡還未幹的發絲吹貼在臉頰上,冰冰涼涼的。

曲畔行動了動嘴,雙手搭在扶欄上,靜靜地看著花園裏盛開的花,花的品種他也不是如數盡知,當初別墅購置的一切程序和細節都是Ann負責。

半山龍庭建造完工後,他挑選了一套別墅供自己居住,其餘的由公司正麵銷售出去,由於每棟別墅都是獨立存在,所以至今為止曲畔行也不知道另外六棟住著什麽樣的人。

一眼望去整個花園姹紫嫣紅,各種花朵爭相鬥豔,花團錦簇。也有些花朵因為沒有陽光和雨水的滋潤,日漸枯萎,垂了下來,沒有往日的風采。曲畔行想,明日記得叫Ann找一個負責花園的園工,打理一下花園。

他們的愛情,應該就是這樣吧,曾經如夏花燦***秋葉精美,山盟海誓,地老天荒他未曾想過,他隻是想如果能陪伴著她一同走到生命的盡頭,那此生便已足矣。他們曾把對方看作是生命的一部分,不可或缺,至少他是這樣。

可是現在,那樣動人心弦,璀璨奪目,刻苦銘心的愛情,已經枯萎了,如同花草一樣,一生輪回,再重生已經不是原樣。

當吳希言頭戴著鴨舌帽,黑色墨鏡,穿著帽衫,出現在相約的地點時,微微一怔,發現到的不是曲畔行本人,而是他的好友,葉奕愷。吳希言對葉奕愷還是很有印象,她在英國留學時同宿舍的西班牙女生,原來就很喜歡葉奕愷,經常對她說道:“你們東方男子都這麽好看,這麽紳士的嗎,曲和葉都是這樣的英俊,不過我更喜歡葉一些,因為他很幽默。”

那時吳希言對於葉奕愷這樣的富家公子是很不屑一顧的,仗著家裏有錢,出國留學,每天上課的時間還沒有泡妞的時間多,棄感情如敝履,遊戲人間。

最讓她難以接受的是,居然還有女同學前仆後繼的去獲得他的歡心。男人這麽自傲,就是女人寵出來的。不過因為曲畔行和葉奕愷交情匪淺,她也就沒把那種厭惡之情顯現於臉上。

葉奕愷眯著眼睛打量吳希言,真是女大十八變,哦,不,吳希言變的不僅是外表,還有內心,應該是三十六變才對。

吳希言下意識地看看左右,沒有狗仔隊之類的記者,小心翼翼地坐在葉奕愷的對麵,還把鴨舌帽壓了壓。葉奕愷從桌子底下拿出一份文件夾,丟給吳希言,冷冷地說道:“下次遇著爛攤子,麻煩你自己解決,不要再去打攪阿行,你嫌你害他還不夠麽。”

吳希言被葉奕愷說得臉色一陣白一陣青,但還是故作鎮定的伸手打開文件袋,她大概也知道曲畔行用什麽手段得來這些。最近鬧得風風雨雨的曲氏和華禹事件,她也耳聞一些。沒想到曲畔行還願意為她做到這步,吳希言心裏五味翻騰。

葉奕愷看著眼前女人精致的麵容和舉手投足間的優雅,突然想起阿行第一次帶她來參加他們這一群人聚會時的場景。

那時她,穿著一身淡綠色碎花連衣裙,雖然故作鎮定自若,但葉奕愷還是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不安,確實,她與他們是格格不入的,不會喝紅酒,不會跳舞,不會吃西餐,甚至連他們的話題也融入不了。

葉奕愷身旁的女伴悄然在他耳邊說道:“怎麽曲的女朋友會是這樣呢,格調,檔次都配不上曲。她身上那條Aquascutum裙子是前年的款了,怎麽還穿。”雖然葉奕愷不喜歡女伴這樣談論別人,可是她說得確實很對。

阿行的身份如何,別人不知道,難道他還不知道嗎,這個女人雖然長得漂亮,或許還有別的優秀的地方,但是這又能改變什麽呢,這樣上不了台麵的女人,將來怎麽可以站在阿行的身旁,陪他出入各種場合,各種聚會。

曲氏在全國都是能排的上前100強的企業,在A市更是首屈一指的現代化企業,阿行的家庭是顯赫的高幹家庭,他將來要娶的必定是門當戶對的女子。雖然葉奕愷相信阿行不會有什麽門第之見,可是曲父曲母就不一定這麽想了。

葉奕愷想,或許阿行和吳希言交往隻是無聊了而已,就如他一樣,無聊的時候也會談談戀愛,排遣內心的煩躁,打發時間。

可是縱是身為曲畔行的好兄弟,葉奕愷還是低估了吳希言在曲畔行心中的分量。他以為曲畔行對吳希言的那些關心,那些愛護,都是基於一個男朋友的本職,並不是什麽所謂的愛情,因為他葉奕愷從來都不懂得愛,也就不知道曲畔行那些舉動全是對吳希言發自內心的愛意。

葉奕愷是第一時間知道他們分手的消息,趕去曲畔行的宿舍時,看到一個和他所認識的曲畔行截然不同的男人,其實他們這堆去英國的中國學生中,曲畔行把西方禮節都學得融會貫通,優雅,紳士,有涵養,得到很多東方女子的青睞,但他眼中隻有吳希言一人。

葉奕愷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個跌到在地毯上,周圍全是橫七豎八的啤酒瓶,喝的爛醉如泥,嘴裏喋喋不休的念著“悠悠,悠悠”的頹廢男人的曲畔行。

從此以後,葉奕愷見到的是從裏到外發生地覆天翻的曲畔行,冰冷,不苟言笑,不和女人交往,一顆心被自己封閉起來。

以前他對不喜歡的人雖然是疏遠,但都客氣有禮,哪像現在,見到誰都是冷眼相待。以前在英國時,曲畔行雖不是什麽古道熱腸,但是總不至於和一個小女生怒眼相爭,好歹人家樂弋救過他,還三番兩次被他嘲諷。再看麵前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葉奕愷真心覺得曲畔行被她害的不淺。

吳希言要緊下唇,她知道,這是最後一次了,從此她和曲畔行真如兩條相交線,相交於一點,繼而越走越遠,直到走到億萬光年以後,再也見不到彼此。

那個記憶中二十三歲的青年,在眾多歐美男人中獨樹一幟,具有東方男子固有的魅惑,溫柔,霸道,體貼,把她捧在手心,一心一意疼愛,說著要保護她一生一世的男人,從此她隻能靠回憶去佐證他們曾經相愛過的證據。眼眶泛紅,鼻子發酸,胸腔裏五味翻騰,阿行,我現在錯的好離譜,我們再也回不到從前了,回到那個你拉著我的手,迎著夕陽的餘暉,一步步走在梧桐樹林裏的大道裏的青蔥歲月。

葉奕愷看著戴著墨鏡的吳希言,阿行為她做了這麽,她竟然一聲不吭,她還是不是個人啊。葉奕愷怒氣衝衝地說道:“吳希言,你到底想怎麽樣。”

吳希言生生地把眼淚忍回去,語氣平靜,“你放心,我不會再打攪他了。”葉奕愷當然不相信吳希言的說辭,當初在英國,曲畔行苦苦哀求她不要分手,她都依然狠心絕情地置曲畔行的真心不顧。

還有阿行出車禍那天,她到B市義演,在飯店遇上他們,葉奕愷隻後悔當時沒有拉住阿行,讓他去做最後的“挽回”,得來的結果是意料之中的,吳希言竟然告訴阿行,說當初在英國跟他交往是基於他的家世,因為找到更好的,所以才把曲畔行甩了。

要不是曲畔行的製止,葉奕愷非要把這個不要臉的女人臭罵一頓,她以為人模狗樣的,前呼後擁地位就高過阿行嗎,要不是她那番話,阿行也不至於開車的時候出神,導致車禍,說老說去都是因為她。

“吳希言,我希望你說到做到,阿行的心很軟的,你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他,你以為他就不會疼嗎?好歹相愛過一場,阿行也從未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你怎麽會這樣狠心呢。”說道最後,葉奕愷恨得牙齒直癢癢,如果是他這樣整日遊戲花叢中的人也就罷了,阿行事那樣神深情不移的男人,她吳希言怎麽忍心去傷害他,一次次置他於不複之地。

“我相信他有你這樣的好朋友是種幸福。”吳希言語氣沒有一絲波瀾,和氣急敗壞的葉奕愷形成鮮明的對比。

“可是阿行曾經愛過你這樣的女人,是他的不幸。”葉奕愷毫不留情的反擊過去。最終再也看不下吳希言那張虛偽的臉,葉奕愷站起身來,冷笑道:“吳大明星,你好自為之吧。”

待葉奕愷走後,兩行清淚從吳希言的墨鏡裏流了出來,滴落在暗黃色的文件夾中,暈開一團水印。心痛得難以自拔,是的葉奕愷罵她罵得對,她不知廉恥,不要臉,自己做錯的事情怎麽可以讓曲畔行來幫她承擔。

她那樣一次次的傷害心愛的男人,最終失去了他,最後一麵他都不肯來見她。畔行,畔行。你可知,你就是我生命中最美好最彌足珍貴的最無可替代的回憶。

無論滄海桑田,日轉星移,我都會一直愛你,我寧願在你看不見的角落,用這卑微的愛洗清我的罪孽。畔行,你將來一定要遇著一個愛你疼你,不會傷害你的女人,因為那樣我的心才會好受一點,畔行你永遠不會知道,我這一生最美好的時光就是跟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