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part65 她如同一抹,燦爛耀眼的陽光

樂弋跟著曲畔行來到相應的貴賓席坐下,其餘的人也陸陸續續坐下,樂弋見沒有葉奕愷和錢晴的身影,心想他們應該是為了避嫌吧.

葉奕愷現在正在為曲氏工作,又是葉生的兒子,而曲氏和葉生集團都是這次拍賣會互相爭奪拍賣物的對手。雙方都應該會有競標低價,也當然屬於商業機密,不可外泄。

不一會兒有人開始上去致辭,接著宣讀拍賣規則和注意事項,樂弋也跟著大家一起鼓掌,她這才明白,原來拍賣的物品是A市城區一塊閑置的土地,一塊土地而已,怎麽引得大家前來,拍賣方式采用英格蘭式增價拍賣,一次次的叫價高得嚇死人。

“什麽風水寶地啊,怎麽大家都搶著要呢?”樂弋壓低聲音,問曲畔行道。

曲畔行耐著性子答解樂弋的問題,“那片土地政府要修建衛星城,以後A市一部分商業區要搬至過去,所以衛星城周圍的土地成為現在炙手可熱爭奪目標。”樂弋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見幾乎所有的人都舉過牌了,唯獨百業,葉生集團,曲氏三家公司沒有叫過價。

再看一眼曲畔行,麵色自若,氣定神閑。“你不叫價嗎?”樂弋側頭在曲畔行耳邊輕問道。

曲畔行沒留心樂弋會離自己這麽近,一轉頭正準備答她的話,竟然碰到她塗著唇彩的薄唇,冰冷的感覺瞬間襲來,四目相望,幾秒鍾之後,曲畔行連忙轉過頭,神色有些不自然。

當然樂弋也不太好過,明明是蜻蜓點水般,為何她腦海裏想起中午那個夢,夢裏那纏綿的吻,唇上的濕意還停留在,揮散不去。

接下來的舉牌叫價樂弋也沒有了心思看,眼睛隻盯著主持人手上那把小錘,心裏千百回轉。

太尷尬了這場景,她幹啥要那麽近的湊在人家耳邊說話呢,好死不活的,“輕薄”了曲大神一會兒又她好受的,樂弋已經不自覺把剛才那個吻理解成是自己主動的了。

“這是拍賣的第二塊土地,第一塊已被曲氏競得。”曲畔行淡淡說道。樂弋一驚,才想起這是她剛才問曲畔行的話。

既然曲畔行已經恢複正常,那麽她又何必耿耿於懷,再說剛才確實是個意外,於是樂弋逐漸把情緒收回到拍賣上。

“九千萬。”本場最高的叫價來自於葉生口中,樂弋咋舌,再加一千萬就一億了。全場一片嘩然繼而靜謐下來,主持人接著問道,“還有沒有更高價。”沒有人回答,於是接著喊道:“九千萬一次,九千萬兩次……”

“一億。”雖平靜卻足以驚心動魄的話語從方敬天口中喊出,所有人把目光投向他,他卻鎮寧自若,約有王者風範。主持人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一億是目前最高價,還有沒有再高價……”全場安靜,沒有人再叫價。

片刻後,主持人說道:“一億一次,一億兩次,一億三次!成交!”隨即把手中的小錘敲下,拍賣完成。接下來的交接程序不必參加,樂弋跟著曲畔行走出拍賣會場。

夜已入色,晚風習習,皎潔的月光傾瀉出來灑在瀝青路上,夜空中彌漫著清香氣味,樂弋看著側臉籠罩在夜空中,帶著一絲朦朧感的曲畔行,竟一時沒了語言。

直到兩人上車,都沒有再開口說過一句話,樂弋忍不住問道:“要去哪?”拍賣會結束了,按理她也應該要回學校了,可是,為什麽心裏竟然期盼多一刻跟曲畔行相處的機會,難道她一見美色就誤終身,樂弋趕緊甩開腦海那些不著邊際的想法。

“餓了嗎,去吃飯吧。”曲畔行看著車,眼盯著前麵的公路,明明是關心的話語,語氣平淡地出奇。

“有點餓,可是穿著這個怎麽吃啊?”樂弋看著自己身上高貴華麗的禮服,眉頭緊蹙。“配上你的吃相,確實不太應景。”曲畔行嘴角噙著笑意。

樂弋一怒,搞什麽嘛,居然嘲笑她。她也不喜歡這樣的衣服好吧,衣不蔽體的。不滿地看了一眼自顧笑著的某人,樂弋瞥看頭不看他。

悍馬在一家西餐廳門口停住,樂弋吃驚地問道:“我們要吃西餐嗎?”曲畔行已經解開安全帶,答道:“嗯。”

樂弋其實很敞開胃口想吃火鍋,而不是一點點割開的牛排,她想喝加多寶,而不是一口一口抿著的紅酒。樂弋氣曲畔行不問她的意見,於是故意落下他半步,不願跟他通行。

卻不料高跟鞋一歪,身形一歪,幸好曲畔行連忙扶住她,不然她差點跟大地母親來一場激吻。兩人一時靠得很近,樂弋窘迫,想起這一天發生的種種,怎麽她和曲畔行這麽八字不合,總是出些意外呢。

曲畔行扶住樂弋的手臂,去看見她胸口若隱若現的渾圓,不知道是她衣服上的流蘇繞著自己的手還是怎樣,他心裏泛起一絲漣漪,滾了一下喉嚨,總算找回自己聲音:“小心點。”樂弋不敢再跟曲畔行賭氣,乖乖地跟他走進西餐廳點,這就是得罪大神的下場,連土地公公都要懲罰她。

兩人坐定,樂弋忍不住東瞧瞧西望望,突然瞥見另外一桌的兩個人,怎麽那個女的長得好像……“喂,你看旁邊那桌那個女的,像不像大歌星吳希言啊!”樂弋對著曲畔行說道,眼神不住地往鄰桌瞟去。

原來一直是在電視上雜誌上看見過吳希言,總覺得她那種與身俱來的氣質美是化妝師和攝影師打照出來的,很多明星素顏照都是慘不忍睹的。

可是現在見著吳希言本人,真的比照片上還要美。哎,和男士用餐,不怕被狗仔隊拍到大做文章一番嗎。樂弋聽過幾首吳希言的歌,也知道她時下正紅得發紫,但是不是自己喜歡的那類明星,當然也就沒有視她為偶像,去追捧她。不過能親眼見到,還是小激動一番。

曲畔行聽聞樂弋的話,瞬間一怔,側臉過去,那個在餐桌上和對麵男士談笑風生的不是吳希言是誰,明星外出不都要改一下裝扮嗎,她這樣光明正大的約會不怕記者亂寫嗎,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她存心想讓記者借此大做文章。

曲畔行冷眼看了她對麵的男士,原來是僑生酒店的總裁潘學禮。僑生酒店和英豪酒店同屬一類酒店,卻各具特色,是同行中競爭對手。

潘學禮,年紀比他大三歲,也是剛從歐洲留學回來,所以打理僑生酒店,和他的風格很相近。

即使不是有意偷聽,但還是有隻言片語傳入曲畔行耳中。他們似乎在聊英國的民俗風情,地域文化。吳希言輕盈的笑聲傳入曲畔行的耳裏竟是那麽刺耳,有多久沒有聽過她笑了。她的笑,對他從來都是吝嗇的,對於別的男人,她都是相談甚歡。

“誒,那對麵那個男人好帥啊,你認識嗎?”樂弋看著和吳希言男才女貌,頗為登對的男人,豐體俊逸,眉眼間帶著淺笑,看得出來很喜歡那個吳大美人。

曲畔行聽聞樂弋的話,麵容陰冷,跟他在一起用餐,居然談論別的男人的容貌,還有沒有把他放在眼裏。

樂弋奇怪地看著曲畔行,怎麽他跟牛排有仇嗎,握著刀柄和叉柄這麽用力,手背上的青筋都顯現出來了,俊臉也是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像是又回到了最初認識他的時候,一時覺得此刻的曲畔行很陌生。

不過懶得管他,反正他總是陰晴不定的,還是看看吳大美人比較養眼。

曲畔行氣結,以為樂弋時不時瞟過去的眼光是為了那個“好帥的男人”。

“怎麽還沒吃完。”曲畔行不耐煩地對著樂弋說道,他很想走人。

樂弋一怔,嫌她吃得慢,搞錯沒有,牛排上桌五分鍾不到好不好,再說大神的那份牛排自上來後就沒見他動過,一杯紅酒倒是像喝二鍋頭一樣一飲而盡。

自己也沒有多慢好吧,好歹牛排已經被解決了三分之一,試問哪個女的在吃西餐牛排時,五分鍾能吃掉三分之一。

再說明明是他自己非要來西餐廳,現在又怪她。樂弋把手中的刀叉放下,拿起餐巾擦擦嘴,不滿地說道:“吃完了,然後呢?”“走吧。”曲畔行站起身來,絲毫不管行走不便的樂弋自顧超前走去。

在路過吳希言那桌時,卻被潘學禮喊住了。“曲總,你也來用餐嗎?”,曲畔行一轉身,看見潘學禮站起身來,笑著與他打招呼道。

曲畔行看了一眼吳希言閃爍其辭的眼神,嘴角露出讓人看不出來的冷笑,道:“潘總裁,你好。這位是?”曲畔行把目光投向吳希言,故作陌生地問道。

“這是我女朋友,吳希言小姐。”當樂弋走近正在交談的三人時,聽到的就是這麽一句話,分外震驚,今天見著太多能人了。

“那就不打攪兩位用餐,我先走了,潘總,再聯係。”曲畔行說完,頭也不回地走出西餐廳,留下樂弋在後麵跟著。

樂弋都要氣炸了,曲畔行這是鬧哪一出。忍著腳上的劇痛,樂弋看著麵無表情的曲畔行,臉色比起剛才更加冰冷,搞什麽,她又沒招他惹他,他發什麽瘋。

曲畔行見樂弋還沒上車,一看,那小女人已經氣呼呼地自顧超前走去了,一身晚禮服和不合腳的高跟鞋一拐一拐的,吸引過路人的視線。

曲畔行這才發現自己做得有些過分了,連忙下車,追上樂弋。

“腳痛還隨便亂走。”曲畔行收回怒氣,語態平靜。

“不要你管。”樂弋氣呼,冷冷地回複曲畔行一句。

就算疼死也不要再上他的車,就知道他不是好人,要她幫忙,電話裏語氣那麽溫柔,好了,事情幫完了,就開始過河拆橋了。

“上車。”曲畔行發現自己耐心快要用盡,腦海裏一直重複著潘學禮那句“她是我女朋友”,心裏煩躁不堪,是,他是沒有再幻想過兩人會和好如初,但是當下見著她已經跟別的男人交往,他的心裏總不是滋味,於是隻有把一腔怒氣發在了樂弋身上,但是他壓根忘了這小女人睚眥必報,剛才他那種態度,肯定讓她心裏也不好受。

“不上。”樂弋也來勁了,怒氣衝衝地獄曲畔行對峙,可是氣場還沒撐住一分鍾,就見曲畔行把自己攔腰抱起,往車子的方向走去。

“你幹什麽!放開我!”樂弋在曲畔行的懷裏大呼小叫,他竟然敢對她當街耍流氓。

曲畔行把樂弋塞進車裏,自己走向駕駛位置,關上車門,轉動方向盤,不顧一旁發怒的野貓,對貓這個字眼形容她再合適不過了,伶牙利嘴。

“曲畔行,你下次休想再叫我出來。”樂弋惡狠狠地丟下一句話,把頭瞥向車窗,不再看曲畔行,心裏卻把曲畔行罵了一百遍。

“那我隻好把你從派出所接出來的事告訴樂世伯。”曲畔行說完才發現自己竟然在“威脅”樂弋,還且這話的言下之意就是以後還會叫樂弋出來。

樂弋心想自己要真有心髒病真會被曲畔行氣得病發,他可真是一個十足的小人,之前在她心中所有美好的形象煙消雲散。樂弋忍住氣,和他多說無益,隻有冷冷說道:“小人長戚戚。”

曲畔行有些想笑,跟他作氣還不忘接些古詩詞,看來也不算氣得太厲害。

樂弋看不見曲畔行的神態,也不想看,冷聲說道:“麻煩送我回學校,曲先生。”曲畔行見樂弋仍在氣頭上,也想到剛才她還沒怎麽吃的牛排,於是把車開到讀書時候常去的夜市一條街,讓她把肚子吃飽,才有力氣和他發火。

樂弋看了一眼熙熙攘攘的路人,再看擺放在街道兩邊的小吃攤,不由得心情大好,再冷眼看身旁明顯是“賠罪”的某人,最終拜倒到美食之下,動了動唇不悅地說道:“別以為我這麽輕易好打發的。”

曲畔行忍不住笑道:“那你還想怎麽辦?”曲畔行沒發現自己明顯是已經低頭的態度。要是放在以前,他從來不會在乎一個人的情緒,更別提那個人是和他有過三番兩次過節的樂弋,可是現在,見著樂弋蹙眉,動怒,他竟然也會在乎,這樣的情緒衝散了他剛才因為潘學禮的話帶來的不悅。

“你下車,我要換衣服,穿這個還怎麽吃!”樂弋不想跟曲畔行撕破臉,最重要的是她不想跟美食撕破臉。

曲畔行掃視了一眼某人的胸部,這樣的身材也怕他偷看?樂弋接收到曲畔行明顯不屑的目光,咬著唇準備反擊,就見曲畔行已經自動的開車走出去,還替她關上車門。

樂弋從後座裏把自己的衣服拿出來,以最快的速度換下晚禮服,穿上牛仔褲,運動鞋,薄外套,打開車門,竟然見到曲畔行站在一旁抽煙,領結已經被他鬆開,西裝外套也搭在手臂上,帶著火星的煙卷被他的食指和中指夾著,從他的薄唇裏吐出煙霧,籠罩著他的麵容。

樂弋一時窒息,這樣的曲畔行用四字來形容:魅惑人心。這是她第一次見到曲畔行抽煙,據說男人抽煙多半是為了排遣內心煩躁,他是在煩躁嗎。

樂弋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弄清曲畔行在西餐廳的態度為何發生轉變,她也不記得自己說過什麽觸及他底線的話。收收神,樂弋不自然地走過去。曲畔行看著身後的影子和自己的影子重合在一起,把手中的煙蒂丟進垃圾桶,回過頭來對樂弋平淡地說道:“走吧。”

樂弋挑了一家較近的涮串店,走了進去,找了個靠裏個地方坐下,不知道是他家生意就不好還是還沒到夜貓子狂歡的時候,店內人很少,除了她和曲畔行這桌,隻有兩桌客人,也是兩人一桌一桌的。樂弋拿著餐盤裝了一大堆菜放到桌上,菜還沒煮熟,她的口水就忍不住了。

看了一眼對麵持懷疑態度的某人,樂弋揚了揚手中的土豆塊,**道:“真的很好吃哦,你要吃嗎?”曲畔行搖搖頭,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吃過路邊攤了,如果不是陪這位被他弄生氣的小姑奶奶來,他或許一輩子都不會再來夜市這樣的地方。

讀書的時候是讀書的時候,一群同宿舍兄弟,三三五五一群,點幾樣菜,抬氣幾箱啤酒,就能渡過一個周末晚上,隻不過那種日子也是寥寥無幾的,畢竟他的身份是曲星宇的兒子,曲氏集團將來的繼承人,做什麽都不能損失家族顏麵。

而他現在已經是一家上市公司的總裁,行事要符合總裁的水準,自然不會輕易再來這些場所。

“沒勁,我自己吃了。”樂弋遺憾地說道,拿起掛著辣椒湯汁的涮串開始大吃起來。吃了將近一個小時,樂弋才滿足的擦擦嘴離開。

回程的路上,樂弋也不好意思再給曲畔行臉色看,畢竟這一整天下來,他對她還是不錯的。

曲畔行把車開到Z大,樂弋下了車,對他道晚。

“回去的時候小心一點,拜拜。”樂弋說完正準備轉身離去,曲畔行卻叫住了她。

“樂弋……”曲畔行看著校門口燈光下樂弋的麵容,還沒有卸去的淡妝,閃亮如繁星的眼眸,剛才吃涮串被辣得鮮紅欲滴的雙唇,樂弋疑惑地轉過頭,見曲畔行欲言又止的神情,問道:“還有什麽事嗎?”

“做我女朋友吧。”不輕不重的六個字傳入樂弋耳中。

樂弋震驚,嘴巴張大,驚得說不出話來,她沒聽錯吧,大神……大神居然讓她做女……朋友!!!

“你……說……說什麽?”樂弋結結巴巴地問道。

“沒什麽……”曲畔行又丟出三字,啟動引擎,踩住氣門,把車開出Z大,竟然有一種想逃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