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part70 初次拜訪曲宅,心驚慌(下)

樂弋跟在樂煙女士和外公身後,走進寬敞明亮的大廳,見沙發上坐著兩個人,男的和曲畔行長得很像,大約六十來歲,劍眉英挺,神色威嚴,想必就是曲畔行的父親,曲氏上一屆的董事長,曲星宇。

而他身旁的夫人,由於保養得好,細膩白皙的膚色加上時下流行的發型,看上去竟如四十多歲的婦人一般,氣質典雅,神色溫婉,應該就是曲畔行的母親,黃雅。

樂弋總覺得自己這一堆猜想簡直就是一堆廢話或者廢話一堆,在曲家大宅,悠然愜意地坐在沙發上的人不是曲畔行的爸媽會是誰。

“老樂,總算把你給盼來了。”曲建宇見到多年好友,趕緊起身上前握手,神色頗為激動。

黃雅也跟著上前,臉上掛著溫煦的笑容,雙手拉過樂煙女士的手,柔聲道:“煙兒,還記得你曲阿姨嗎?”

樂煙女士眼眶有些泛紅,聲音也不穩:“曲阿姨,我怎麽可能不記得你呢,以前你總愛來我家找母親逛街,也總給我買新衣服。”

黃雅也被樂煙女士帶動了情緒,手輕輕摸著樂煙女士的手背,道:“秀珍姐在時,總是幫助了我很多。”樂弋知道黃雅口中的李姐就是她的外婆,樂煙女士的母親,念及故人,大家不免一陣感傷。

“樂樂,還不趕緊給曲老爺和曲夫人問好。”外公發話,樂弋趕緊做出一副乖巧的樣子,輕聲道:“曲先生,曲夫人,你們好,我是樂弋。”

“哦,樂意?很有趣的名字嘛,哪個意?”曲建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饒有興趣的打量樂弋。

樂弋笑道:“戈字沒有沒有一撇那個弋。”

黃雅驚訝道:“這個名字少有人用,樂弋的名字很有特色嘛。”

曲建宇聽聞,也附和道:“確實是挺有創意的,畔行的名字也有出處呢。”

“是容若的《長相思》裏,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關那畔行,夜深千帳燈嗎。”樂弋心直口快地回答,她很想轉移目標,不想大家對她的名字研究個子醜寅牟來,因為她心虛,承受不了大家打量的目光。

“在說我嗎。”曲畔行穿著灰色家居褲,白色長袖T恤,端著一杯水,出現在眾人身後,一臉笑意的望著大家,其實他的眼神隻是穿過其他人,停留在中間那個神色不安,舉止局促的小女人身上。

“畔行,快過來,見見你樂世伯和煙姐,還有樂弋。”曲建宇說道,曲畔行從容不迫地走過去,嗓音溫潤:“世伯,好久不見,煙姐,歡迎你來,樂弋,你好。”

靠,樂弋見曲畔行的神色,居然像第一次見她一樣,語氣還故作生疏。樂弋那個氣啊,但是還是不得不表現出落落大方的樣子,答道:“曲叔叔,你好。”

終於,樂弋看見曲畔行嘴角的笑容掛不住了。不過薑還是老的辣,曲畔行把水杯放在茶幾上,略帶歉意的語氣對大家說道:“上麵還有一點工作,我忙完再下來陪大家。”他所指的上麵當然是樓上。

曲畔行走前,還丟給樂弋一個淩厲的眼神,樂弋瞬間膽寒起來,大神要發怒了。

曲建宇叫下人擺出象棋,非要和外公對弈,外公正好這口,當下兩人便拉開了棋陣。黃雅和樂煙女士也正相談甚歡,唯獨樂弋百般無聊,她好想上樓去看看大神是不是真生氣了,上次她故意喊了他一聲叔叔,他不理睬她好幾天。

“樂樂,你可以上樓去找曲叔叔借書看,他書房裏有很多書。”黃雅見樂弋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以為她無聊,所以細心地建議道。樂弋心裏一喜,甚和她意,不過麵上還是裝作鎮定的答道:“好的。”

於是在樓下四人各忙各的情況下,她趕緊跑上樓梯去找曲畔行。

樂弋曾經聽過曲畔行說他的房間是最裏間,所以直奔目的地,到了最裏麵的房間門口,樂弋一推門,門就自動開了,原來是沒上鎖。

樂弋探著頭進去四下張望,沒人?人去哪了?

樂弋正在出神,門內突然伸出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把她猛地拉進房間,繼而門被手的主人關上。她見是曲畔行,以及大神麵無表情的俊顏。

趕緊討好地說:“畔行,你別生氣了,我知道錯了還不行嗎?”做撒嬌狀。

“知道錯在哪裏嗎?”曲畔行故作冷漠地說道。

“錯在不應該喊叔叔的,喊舅舅或許合適點。”樂弋少根筋的說道,絲毫沒注意某位大神臉已經發黑。

曲畔行感覺太陽穴突突跳著,怎麽一不留神就找著這樣的女朋友了呢?

“閉嘴!”曲畔行冷聲打斷樂弋的話,再不阻止,她又要說出什麽驚世駭俗的話來。

把唇湊近樂弋的耳朵邊輕聲說道,“我是誰?”嗓音魅惑人心,讓樂弋心裏一窒。“呃……男朋友。”樂弋囁嚅道。

樂弋還想再開口,可惜某人嫌棄她太聒噪,所以用實際行動封住她的嘴。

曲畔行先是輕輕舔舐著樂弋的嘴唇,一寸一寸,如同吸食人間的美味,淺嚐輒止,可是還不滿足,舌尖撬開樂弋的貝齒,很快探進去,和她的舌頭纏繞在一起。

樂弋回應著曲畔行的挑逗,舌與交鋒,好像每一次大神動怒,隻要獻上吻就能解決一切,想到這樂弋更加配合大神,也學著大神,把舌吻的戰場移動到大神嘴中,還調皮的時不時咬著大神的上下唇。

曲畔行見樂弋難得這麽主動,心情大好,舌頭回應著她,手卻不留痕跡的從後背探入衣服裏,輕輕的摸著每寸細嫩的肌膚,整個人的情欲被挑動起來,每個細胞都在求著渴望。“唔……”一聲呻吟從樂弋的口中發出。曲畔行眼神迷離,像是著了魔,對,樂弋就是他的魔。

樂弋被曲畔行吻得全身無力,體內有一股暖流上下波動,全身發軟無力,叫她不得不搭在曲畔行的腰上,以求得平衡,整個人的重心都靠在曲畔行懷裏。

明顯感受到屬於她胸前的柔軟,每次呼吸,都摩擦著他,曲畔行當下不再猶豫,把手從後背移動到胸前,把障礙物一挑,兩團柔軟在手中,曲畔行怕弄疼心愛的人兒,隻是輕輕的捏揉著。

“呃……唔……”樂弋少不更事,哪裏經得住這樣滿懷情欲的挑逗,一連接著呻吟好幾聲,曲畔行的手掌極燙,摩擦著她的肌膚,讓她全身燥熱起來。

曲畔行不打算放過樂弋,舌頭離開樂弋的嘴,轉向她的耳背,輕輕舔舐著她的耳垂,一下一下,又添又咬,樂弋已經完全不能正常呼吸,直喘著粗氣。

曲畔行一直吻著,從耳背到脖頸,吻完左邊又換到右。

樂弋仰著頭,任由曲畔行在她脖頸處流連忘返,她腦海裏念及這是他家,他父母和她外公,還有樂煙女士都在樓下,理智上讓樂弋反抗,可是樂弋還未理清所想,曲畔行已經解開她的襯衣。

“呃……畔行……不行……”樂弋半眯著眼半是享受半是製止,雙手輕推著伏在她胸前的男人,可是完全不管用,她越推,他靠得越緊。“噓,別出聲,樂樂。”曲畔行低沉的話語,讓樂弋又一時忘記了開口,和他一同沉迷在情欲的海洋中。

突然,樂弋感覺身下一涼,睜開眼一看,自己的裙子已經被解開,掉在腳上,在看自己,襯衣的所有扣子都被解開,內衣也已經脫落,完全是一種春光乍泄之態,而男人的手掌,正欲探進**裏搜尋那秘密之園。

樂弋嚇住了,趕緊從身前推開曲畔行,不小心碰到他那異樣之處,已經硬了。

“不行——”樂弋從清醒中找回自己的理智,想要躲開曲畔行,可是腳下的裙子一絆,樂弋身形一歪,眼見著就要往地毯上撲去。

曲畔行見狀,嚇得不輕,趕緊抱住她,急忙換個姿勢,曲畔行實實在在的做了墊子倒在地毯上,樂弋跌在他身上。

曲畔行悶哼一聲,閉著眼,樂弋睜大雙眼,趕緊翻身起來,一邊扣衣服一邊哽咽說道:“畔行……你怎麽了……怎麽了……別嚇我……”樂弋真想一巴掌拍死自己,如果曲畔行有個好歹,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雖然隔著地毯,但是曲畔行還是受傷得不輕,後麵有地板的撞擊,前麵有樂弋的重量,饒是曲畔行經常鍛煉,被這樣前後相撞,背部還是撞得生疼。

剛睜開眼,曲畔行就見樂弋哭得梨花帶雨,眼波泛著光亮,一滴滴眼淚滴落在他衣服上,溫意浸入胸膛。

“你該減肥了。”半響,曲畔行從口出吐出幾個字,伸手去摸掉樂弋眼簾的淚水,這是自和樂弋在一起以來,第一次看見樂弋哭,竟是為他。

曲畔行的心柔軟開來,疼痛也減緩了許多。可樂弋淚水還是止不住,一直覺得是自己傷了曲畔行,低著頭都不敢看他。

曲畔行不想讓樂弋擔心,再說一個男人摔在地毯上能摔出什麽傷,於是扶著樂弋站起來,把自己的衣服褲子整理好,再看樂弋,在慌亂之中把襯衣紐扣扣錯位,“衣服扣錯了。”曲畔行柔聲說道,很自然地伸手去給樂弋扣正。

樂弋臉色發熱,卻不敢再亂動,他的指腹輕輕滑過她的肌膚,激起一陣戰栗。

“我們下去吧。”曲畔行輕輕摸了樂弋的臉說道,“嗯。”樂弋聲如蚊蚋。兩人一前一後走下樓梯,見外公正在和曲星宇道別。

樂弋一家離開後,曲畔行正準備上樓,聽到父親:“這樂弋小姑娘長得挺乖巧的。”母親也附和道:“我也覺得,落落大方,在學校一定跟樂煙當年一樣,有很多男孩子追。”曲畔行聽聞,心裏一時不是味。

“爸媽,我上樓去了。”曲畔行淡漠說道。

在他上樓的途中傳來父親的說話聲:“我看畔行也該找個對象了。”“上次給他介紹趙氏集團的千金,他到好,麵都沒露就把人家打發走了。”“……”曲畔行不願意再聽,加快步伐,回到房間。

腦海中想起樂弋的臉,空氣中也停留著她的氣味,曲畔行一時氣惱又自責,剛才他是不是嚇著樂弋了。

剛洗完澡,曲畔行坐在沙發上,頭發滴著水,一隻手拿著幹毛巾擦拭頭發,一隻手摸出手機準備給樂弋打電話,拿出手機一看,上麵有樂弋的一個未接來電,回撥過去,那邊很快被接起。

“到了嗎?”曲畔行溫柔地說道。“剛到一會兒。”這邊樂弋已經換上了睡衣,抱著枕頭斜靠在**,想到剛才曲畔行可能傷到哪了,不由得擔憂地問道:“畔行,剛才有沒有傷著?”曲畔行不想讓樂弋擔心,說道:“沒傷著。”

雖然聽到曲畔行這麽說,但樂弋心裏還是不安,想來想去,覺得罪魁禍首還是曲畔行,要不是他手腳不聽話,動來動去會讓她驚慌嗎,她不驚慌的的話就不會逃跑,也就不會連累曲畔行受傷了,於是沒好氣地對著電話那頭的曲畔行說道:“誰讓你那樣對我的,活該。”

曲畔行一愣,這小女人怎麽翻臉這麽快,剛才還是溫順的小貓,現在就變成了張牙舞爪的老虎了。

麵對樂弋的埋怨,曲畔行淡淡地回複一句“那是正常需求。”

差點沒把樂弋氣死,猛地坐起來,把抱枕挪開,問道:“你這是看著我才有的需求還是有周期性的需求?!”

曲畔行嘴角忍不住笑,這小女人問的什麽話題,她是他女朋友,他喜歡她,見著她當然忍不住要親近,親近了當然會有反應,他有需求,說明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再者沒有她,作為一個男人,他也是有需求的,於是為了能夠讓她更加了解自己男朋友的需求狀況,曲畔行說道:“都有。”

樂弋一驚,兩種情況都有,那她還不是他女朋友的時候,他的需求是怎麽解決的,難道是跟別的女人解決的?想到這,樂弋胸口悶悶的,雖然她從沒期盼過大神為她守身如玉,但是想起來心裏像似被什麽東西堵著似的,呼吸都不順暢。

曲畔行見電話那頭久久沒有傳來聲音,問道:“在聽我說話嗎?”

“你以前是不是經常找別的女人啊?!”樂弋的語氣酸溜溜的。

曲畔行一怔,感情這小女人是吃醋了。“也沒有幾次。”曲畔行不想再火上澆油,但是也不想欺騙樂弋。笑話,他三十歲的男人了,說自己還是梁下君子,別人信他都不信。

“原來你的欲望也就隻有幾次啊?”樂弋神經大條,根本沒把重點放在女人身上,放在了幾次上麵。讓電話那頭的曲畔行忍不住黑臉,為了再次證明自己是有“能力”的,曲畔行補充道:“有時候也自己解決。”

樂弋聽見這直白的解釋,臉上溫度升高,心跳也加快。

但是和大神較量她從不輕易認輸,於是接著問道:“左手次數多還是右手次數多?”

曲畔行聽聞額頭豎下三跟根線,這小女人從哪裏學來的這些,整天不好好看書。其實他哪裏知道樂弋就是平時某些書看得太多了才導致對那些事了然於心。

“下次示範給你看。”曲畔行勾唇輕笑,如果他猜想得不錯,電話那頭的小女人指定麵色發紅,心跳加速。“流氓!”樂弋狠狠罵了一句之後,毫不留情地掛上電話。

樂弋不願再想曲畔行,把手機關機放在床頭櫃上,轉進被窩裏。

可是腦海一直回響這剛才和曲畔行的對話,這是他們第一次這樣“直白”的對話,樂弋臉頰發燙,翻來覆去都睡不著,唯有狠狠罵道,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過了兩天,樂弋啟程回校,同行的和崔茗還有攬景。

本來她說好了要和曲畔行一起會A市,但是因為他臨時有會,提前一天離開了。

三人來到火車站,因為兩個市隔得很近,所以票也比較好買,買完票三人坐在候車室等車。

樂弋的電話突然響起,一看是方輒打來的,見著攬景在場,拿起電話往洗手間走去。

“到學校了嗎?”方輒溫柔如潤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讓樂弋一怔。

“和崔茗,攬景在等車。”樂弋用平靜的語氣答道,現在的她對方輒,當初洶湧澎湃的感情早已化作一江清水,緩緩從心間流走。

方輒一愣,她的語氣怎麽這麽生疏,心驀地一緊,語音也漸漸不穩,“我這個學期都不會在學校裏,有事給我打電話。”明明準備好的溫柔話語,在樂弋開口的那一刻,被隱藏在心底。

“嗯。”樂弋答道,聽見電話那頭的沉默,也不知如何接話。

她和方輒走到今天這一步,也不是能預料到的,她也不想,可是沒有辦法。

或許時間才是最好的緩和藥物,治療他們彼此的傷害吧。

“好好照顧自己。”

“我知道。”

“拜拜。”

“再見。”

掛完電話,樂弋鬆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麽方輒的語氣變得疲倦起來,難道是因為在公司,事務繁忙的緣故?樂弋猜測道。

樂弋剛轉過身,就見攬景站在她的身後,嚇了一條,還未開口說話,就聽見攬景的語音不穩地問道:“樂弋,你為什麽要躲著接聽方輒的電話,他為什麽要打電話給你……他是不是喜歡你?”

樂弋心裏漏了一拍,大有一種做賊心虛之感,攬景是不是知道什麽,就算知道了版本也應該是她喜歡方輒,告白不成,於是她便哭得梨花帶雨恰似黛玉芸芸。

怎麽會是方輒喜歡她?這又是什麽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