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part78 為你策劃的“盛宴”

葉奕愷拿著文件,正準備進曲畔行辦公室找他簽字,卻不料被剛從曲畔行辦公室徐然拉住,“你別進去了,大BOSS正在發火呢,在我之前進去的周先,李新都被猛批了,當然我也不例外,別怪兄弟沒提醒你,曲總今天很不對勁,無論我們對錯,一律成為炮灰。”

葉奕愷一驚,昨天開會時大神不是滿麵春風嗎,他記得當時自己還調侃大神是不是“性福生活”美滿,大神都隻是笑笑不語,怎麽一天沒見,休眠火山就變成活火山了。

“我也會被批?”葉奕愷像是自問,又想是問徐然,好歹他跟大神這麽多年朋友,不會也成為炮轟對象吧。

“依我看,你可能會被批得更慘,這就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徐然笑道,身處職場,當然知道很多人事調用的潛規則。

徐然當然知道葉奕愷和曲總的關係不一般,不然葉奕愷也不會一進曲氏就成信息部經理,該有的考核全部略去。

當他們和葉奕愷第一次見麵時,幾人就是平起平坐的職位,不過葉奕愷的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再加上為人隨和,一段時間後,大家稱兄道弟,打成一片。

“這麽淒慘?”葉奕愷做了一個誇張的表情,在兩人交談間,Ann突然指著電腦說了一句:“你們來看看。”

兩人看著Ann緊張的神色,趕緊走過去,看著網上流傳的最新新聞,嚇了一大跳,三人對視一眼,不敢再說話,而且都很識趣的從其他人眼中看出一句話:大神的八卦議論不得。

“進來。”葉奕愷聽見房間內不帶感情的聲音後,小心翼翼地推開門,看著埋頭在一推文件中的曲畔行,喊道:“曲總。”

曲畔行抬眸一看,蹙眉不悅,葉奕愷大白天在公司鬼鬼祟祟做什麽,特別是他進門的那個姿勢,探頭探腦,神情不耐煩地說道:“有事就說,沒事就出去。”

冰冷至極的聲音傳入葉奕愷耳中,讓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戰栗,不過想起正事要緊,趕緊說道:“你是不是和樂弋吵架了?”

曲畔行雙眸發出冰冷的眼神,握著鋼筆的手也加重了力道,繼而換作平靜的語氣說道:“你來就為問這個?”

這樣的回答肯定了葉奕愷的猜想,又不確定的問了一聲,“真吵架了?”

“嗯。”曲畔行淡淡地答道,昨晚他一個人呆在半山龍庭的別墅裏,看著原本充滿她歡笑聲,喋喋不休的說話聲,以及對他撒嬌聲的室內,隻有他一人的呼吸聲。

餐桌上擺著已經冷卻的飯菜和還未點上的蠟燭,他的心突然空了一片,好像她還坐在對麵巧笑倩兮,“畔行,快嚐嚐我做得菜怎麽樣。”

“情人那天,你沒有回家是不是,那天樂弋給我打過電話。”葉奕愷看著曲畔行忽明忽暗的眼神,試探性地問道口,他從來不信八卦新聞,但是他知道八卦消息不是空穴來風,曲畔行和吳希言,到底那晚是怎麽回事。

原本沉重的眸子因葉奕愷的一句話瞬間亮了一起,冷聲問道:“她給你打過電話,說什麽?”

“她問你為什麽還不回家,我說你去為她買玫瑰花了,但是我不知道為什麽我跟你一起去為樂弋買的花會在吳希言手中。”葉奕愷說道,眼神充滿疑惑。

見著曲畔行片刻後沒有再說話,淡淡開口道:“阿行,你應該看一下新聞,就知道樂弋為什麽會和你生氣,我不知道你心裏對吳希言還有多少情分,隻是我覺得樂弋是個好女孩,絕對值得你珍惜。”

曲畔行指腹移上鼠標,打開網頁,迅速瀏覽幾秒鍾後,俊臉陰沉,拿起西裝外套繞過辦公桌,徑直往門外走出。

葉奕愷留在空無一人的總裁辦公室,笑容有些釋然,看來這其中必有誤會,阿行不是那樣沒有分寸的人。他和樂弋的感情,或許身處其中不自知,但是作為外人,看得透徹,他對樂弋,體貼,包容,疼愛。一向冷靜如他,卻時時刻刻被樂弋牽動著情緒,那是和吳希言在一起不曾有過的。

曲畔行駕駛著悍馬往Z大開去,一路上不斷回想起情人節那天的情景。

傍晚時分,他剛給樂弋買完花,開著車正準備直接回半山龍庭,卻不料在半道上昏黃的路燈下,看見一個蹲在地上,撫著腳跟,神色痛苦的女人。

曲畔行一怔,即使她已經做了刻意裝扮,但他僅從側臉,還是認出了她,吳希言。

基於一個朋友的關係,曲畔行還是走下車去,來到吳希言麵前問道:“怎麽回事?”

吳希言聽聞一生都不能忘記的熟悉聲音,抬眸一看,曲畔行正站在她的麵前,人還是那人,可是麵色平靜,眼眸裏沒有擔憂,沒有了關懷。吳希言忍著心中苦澀,說道:“崴腳了。”

“我送你吧。”說完,曲畔行提起吳希言身旁的購物袋,直往後備箱走去。吳希言強忍著腳痛,一步步向曲畔行的車方向挪去。

曲畔行轉身,看見吳希言艱難的行走,便走過去,將她扶進副駕駛。

吳希言看著擺放在副駕駛,微微一怔,差點忘記了,今天就是情人節。“花是給女朋友的嗎?”她抱起包裝得精美無比的鮮紅玫瑰花問道。

“嗯。”曲畔行淡漠地回答,顯然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問道:“你住哪?”想到家裏還有一個小女人在等著自己,他也不願意耽誤太多時間。

吳希言胸腔像是被什麽鈍物擊中一般,心落到了萬丈深淵,他已經有了自己的女朋友,有了自己在乎的人,她從此消失在他的心中,他們終將會越走越遠,直至再也看不到對方,再也握不住彼此的身影。

聚會上,他身旁站著那個淺笑盈盈的女生,清麗文秀,一雙明亮清澈的眼和他互傳情誼,她早已明白,曲畔行再也不屬於她。

那個女生,青澀,目光純真,這一切她原來也有過,隻是再也不能擁有。

到了住處,本應該下車的,吳希言卻貪戀身旁男人的容顏,是不是這一下車,就從此分開。

不知道下一次再見又是何年何月,看著曲畔行一臉漠然的神色,吳希言突然感到不甘心,憑什麽自己做了這麽多都不能跟他在一起,那個女人就這樣輕輕鬆鬆得到他的全部愛戀。

最終,在曲畔行預防不及的情況下,她覆上了自己的唇,雙手緊抱住他的腰,就想這麽一輩子不要放開。

曲畔行感覺到唇邊的濕意,再看撲在自己懷裏的女人,片刻回過神來下意識的就想推開,沒想到他越推她抱得越緊。最終,他狠狠箝製住吳希言,厲聲問道:“你在幹什麽!”

吳希言身形晃了晃,唇邊揚起笑容,是啊,她在做什麽,投懷送抱麽,在他知道了自己肮髒的身體之後,還會讓自己去碰他麽。

心痛地說不出話來,眼淚從墨鏡中留出,現在的她,有什麽資格去求取曲畔行的垂憐。他隻是好心送自己回家,並不等於對自己還有情誼,不要再癡心妄想,吳希言心裏對自己說道。

很快調整神色,不再看曲畔行眼中那一抹厭惡,低聲說道:“謝謝你送我回來。”說完後,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曲畔行看著走出車門去的吳希言,眼神還未收回來,就見她跌倒在地,趕緊打開車門,奔上去。

“你怎麽了?”回應曲畔行的是吳希言緊閉的雙眸和蒼白的麵容,他抱起吳希言,再返回到車裏,往最近的醫院駛去。

“醫生,病人怎麽樣了?”曲畔行拉著剛從手術室裏走出的醫生問道。

“病人是急性胃炎導致突然昏迷,已經做了搶救,現在已經沒有事了,不過,以後病人要注意飲食才行,年輕人不注意身體,不按時吃飯很容易招病的。”

曲畔行扶扶額,神色有些疲倦,走近病**的吳希言,她沉睡的模樣和以前無異,一樣的動人心弦,

無可否認,她確實是他見過最漂亮的女人,當年自己沉迷於她,除了她本身的優秀,容貌也是其中之一吧,畢竟當年自己才二十三歲,首先是被外表吸引,才有了後來的認識,交往。

也不知道她何時才能醒來,曲畔行靠坐在沙發上,心裏平靜如水,對她已經沒有了悸動,也沒有了異樣情愫,有的隻是一個朋友的正常關心。

他們走到這一步,不能怪誰,隻能說是沒有緣分吧。

直到天色漸亮,看著吳希言有要醒的趨勢,曲畔行才走出了病房。

隻是他沒有想到,這一切竟然會被捕風捉影的記者拍到,大肆宣傳,而寫出來的娛樂八卦新聞竟然是樂弋要和他分手的原因。

曲畔行修長的手不斷地轉動著方向盤,他從來沒有一刻這麽急切過,他現在隻想見著樂弋,給她解釋,求得她的原諒,一切都不是她想象的那樣。

緊抿著薄唇,心裏卻是無比的自責愧疚,她在家裏做好一切等他回來,他卻一晚上陪著另外個女人,而且在她決心把一切交付給自己之後,還看到那樣的新聞。

她的心痛難過還被他認為是無理取鬧,昨晚她淚如雨下的神態映在他的腦海,撞擊著他的心扉。

看著擁堵的車流,曲畔行握拳煩躁地捶了一下方向盤。

樂弋裹了裹身上的外套,看著校門外的方輒,頗為無奈的說道:“都說讓你別來了,你不忙嗎?”

今天一早,方輒就給她打電話,說要來A市跟她吃飯,她嚇了一跳,現在的方輒可不比以前那個能隨時跟她們聚餐的方輒。他能騰得出時間,她都不敢耽誤他。

“吃個飯而已,用不了多少時間。”方輒輕笑道,看著神色依舊恢複正常的樂弋,他的微微放下心來。不過以他了解的樂弋,一定是把所有痛苦和悲傷埋在心裏,對著每個人強顏歡笑,想到這,方輒心裏有些微微疼,她的疼是為了別的男人,他的疼卻是為了她而疼。

樂弋投給方輒一個無語的表情,仔細一看,方輒已經把昨天那套西裝換下,換了一條牛仔褲,一件灰色外套。樂弋有些恍惚,好像回到了兩年前,他還是那個笑著喊她“小姑奶奶”的男生。

看著不遠處的賓利車,樂弋回過神來,時間過了這麽久,就連她都經曆了愛情的悲歡離合,方輒怎麽可能還在原地。

“走吧,不過你要請客。”樂弋先說到,百業集團的太子爺,不敲詐他敲詐誰。

“那是自然。”方輒笑道,眸子裏浸滿愛意,對於他而言,好像一切都回到了重前,她還是那個時時不忘“敲詐”自己的女生。

說到底,他們不是親生兄妹,又何必顧忌這些倫理道德,他愛她,從一個男人的角度去愛她,即使全世界的人反對,他也要堅持到底。

方輒突然瞥見停靠在不遠處的炫黑悍馬車,抬起手輕輕在樂弋肩上動了動她衣服帽沿。

“怎麽了?”樂弋疑惑地問道。

方輒笑道:“衣服沒弄好。”隨即,把手放下,不過他相信,一個動作足以。“哦。”樂弋淡淡地回答道。

坐在車裏的曲畔行,看著不遠處發生的一切,眼眸裏深邃得看不見底,像是染上一層薄霜,樂弋嘴角的笑容刺痛了他的心,手緊緊地握著方向盤的,卻沒有勇氣走下車。

似乎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麽久,曲畔行終於慢慢地移開雙眼,眼眸裏沉著落寞,不再看那兩人離去的身影。

他們竟然是那樣的相陪,年紀相仿,興趣相同,最重要的是,他們之間有那麽長那麽長的過往,長到他發現自己根本插不進去,無論他對樂弋如何的好,她心裏也終歸是有一個地方為那人而留吧。

樂弋曾經把她那段還未開花已經枯萎的暗戀說給他聽,雖然語氣輕鬆,但是聰明如他,怎麽會不知道這其中的情感牽連,估計隻有那個傻丫頭才看不出來一直陪伴著她整個高中時代的男生對她的愛戀,還白癡的以為是自己一廂情願。

曲畔行那是卻是不以為然的,樂弋和方輒還太年輕,以為年少時的悸動就是情愛,就是一生。

不過,他還是感謝方輒的拒絕,所以才讓他有機會和樂弋在一起,讓兩顆心相撞在一起,而且他比方輒更能獲得樂弋的真心,當然他也更加比方輒有那個資本去愛護樂弋。

可是今天,他不再自信,不再自以為是,他們之間相差得太多,整整十年,那時一條難以橫過的鴻溝。她每天可以和同學在校園裏放肆的嬉鬧,張揚出青春的風采,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而他已經老去。

曲畔行斜靠在車座上,從煙盒中拿出一根煙,點起,放到唇邊,片刻後吐出一圈煙霧。

他有很久沒吸煙了,記得有一次他也是心情不好,具體原因已經忘記了,站在陽台抽煙緩解情緒,恰巧樂弋出來,從身後環住他。

感覺到背後的重量,他心情總是緩和一些,手中的煙蒂也快燃燒到盡頭,突然聽到她低聲說道:“別抽煙了,對身體不好。”然後從他手中奪過煙蒂,扔進垃圾桶裏,也就是從那時起,他開始不再抽煙,更不讓自己的衣衫上沾染煙味,因為她不喜歡。

原來不知不覺中她已經占據了他心裏的全部。

曲畔行慢慢闔上雙眸,心不甘平靜,卻又無可奈何,一雙手也由最初緊握慢慢舒緩開來。

帶著疲倦的心神剛回到半山龍庭,就聽見手機鈴聲響,曲畔行快速拿起,看著來電提示,希望漸漸退去,居然還會期待她會主動聯係自己,真是嘲諷。

“喂,畔……畔行嗎?我是悠悠,那天謝謝你送我去醫院。”吳希言語氣略微停頓,依舊自稱為悠悠,從前曲畔行總是這樣喊她,那時候濃濃的愛意化在舌尖,傳進她的心裏。

“不用謝,以後記得照顧好自己。”曲畔行淡漠地說道,語氣卻是平靜如水。

吳希言心裏一緊,他不可能沒看見網上和各大報刊的報道吧,她精心策劃的一場“盛宴”唯獨缺少了他不行。

那日她剛上曲畔行的車就明顯感覺到周圍隱藏的相機,接下來的一切都是為了滿足他們的八卦本質,抱著鮮花,親吻曲畔行,暈倒……

“畔行,今天我看報紙了,對不起我……”吳希言作勢解釋道。

曲畔行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事情過去了,別再提了。”隨即將電話掛斷。

兩個月後。

葉奕愷拿著文件敲,輕輕敲響總裁辦公室的門,聽到裏麵說了一聲“請進”後推門而入,走進辦公桌前,隨即把手中的文件夾遞給埋頭批閱文件的曲畔行,說道:“這是這個月的業績表。”

“嗯。”冰冷地不帶一絲溫度的聲音,頭也未抬,依舊繼續手中的動作。

曲畔行手握鋼筆,簽名剛下完,看著桌麵覆蓋的陰影,俊眸一抬,問道:“還有什麽事。”

葉奕愷看著曲畔行似乎又回到了最初接任曲氏的狀態,那時候的他,從英國滿帶一身傷回來,把一切情緒掩埋心底,眼裏隻有工作,成為一個不折不扣的工作狂。

“我下周訂婚……”葉奕愷開口道。

“我知道。”曲畔行說完,放下鋼筆,兩隻手撐在桌麵上,等待著葉奕愷接下來的話。

葉奕愷跟錢晴的訂婚儀式不用他親自來告知,整個B市各大報刊爭相報道,葉生房地產集團的太子爺訂婚,轟動整個B市的大事。

“那你覺得,要不要喊樂弋?”葉奕愷試探性地開口,注意察看大神的臉色,平靜如水,好兆頭。“隨你,沒事話出去吧。”曲畔行淡漠地說道。

葉奕愷出了總裁辦公室,有些懊惱,剛才準備好的話都沒有機會開口,其實他想跟大神老實交代,家裏的那位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和樂弋相交好上了。

現在一回家就聽見錢晴和樂弋煲電話的聲音,什麽“樂樂,天氣冷了記得多加衣。”“學習不要太勞累,有什麽不開心的和晴晴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