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 牆頭草永遠是隨風倒的

韓清影沒想過會在這裏遇到沈立行,在他們分開四年後再次遇到他。

一件米白色的錦貢短襯,腰擺處打了一個鬆垮垮的結扣,肩上披著一條淺紫色的絲綢披肩,一條薄荷綠的及踝長裙,一雙銀白色鑲著水鑽的柳釘涼鞋。她那一頭紫紅色的大波浪長發,垂披在左側胸前,在那陽光的直射下,頭頂反射出一抹亮光。

沈立行不著聲跡的打量著她,看來她過的應該很好。從她的這一身穿著中也能看得出來。

不管是衣服還是裙子,那都是價值不菲的。

對著她露出一抹淺淺的就如老朋友見麵那般的不是很熱情卻也不失禮貌的笑容:“是啊,挺巧的。”

見著那一抹熟悉而又陌生的笑容,看著那張保存在她記憶深處的俊臉,以及那似乎有意的與她保持一定距離的客氣,韓清影的內心滑過一抹苦意。

這個男人,不可否認,再見到他時,她的心再一次的為他悸動了。隻是他卻不能滿足她要的一切。如果,如果他不是一個成天隻知道對著相機,如果他上進一點,如果他能她她想要的,那該有多好?

那麽,當年,她一定不會離開他。

隻是現在……

伸手拉了下肩上的披肩,原本明亮的雙眸中隱著一抹淺淺的疚意,對著他露出一抹柔和的淺笑:“這些年過的好嗎?”

沈立行微笑著一聳肩:“挺好。”

雙眸一眨不眨的望著他,似是想在他的臉上看出一些什麽來。最終除了那一臉無謂中帶著客氣,禮貌中帶著疏離的笑容之外,卻是什麽也沒看到。

深吸一口氣,韓清影試探性的問道:“你……還在怪我?”

沈立行抿唇一笑:“你想多了。你有權利選擇自己的人生,我怎麽會怪你?”

韓清影自嘲的一笑,垂下眼瞼,用著很輕很輕的聲音似是自言自語般的說道:“如果你說怪我,或許我心裏會好受一點。”再次抬眸,已經斂去了剛才的苦澀與自嘲,取而代之是的一臉柔情的笑容,看一眼沈立行手中的相機,“現在還玩攝影?”

玩?

或許這便是他們之間的距離。

對於他對攝影的喜好,就算他們之前還在一起的時候,她也不曾看好過。一直覺的他不過是無所事事的玩玩而已。

或許在她的眼裏,所謂的有出息,那便應該是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坐在那矗立的寫字樓裏對著電腦領導著一幹下屬。

那是她想要的生活,卻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這便是他們之間存在的問題。

隻是現在,不管是不是問題,之於他來說那都已經不重要了。

抿唇一笑,右手擦拭了下相機的鏡頭:“對,一直都玩著,從來沒放棄過。”

韓清影的眼眸裏閃過一抹淺淺的失落。或許說是失望更為切貼一點。

是的,那是一抹對沈立行的失望。

他就是這樣,永遠都不知道上進,在他的心裏永遠都隻有那一個照相機。如果當初他上進一點,不無所事事的玩著這破相機。如果安安份份的去找一份工作,她相信憑著他的能力,一定能找到了份高薪的工作。那樣,他們之間也不會以分手收尾。

現現看來,她當年的決定是對的。

愛情又能當什麽用呢?

愛情能買到一切嗎?

愛情能給她優渥的生活嗎?

愛情能救她於水深火熱之中嗎?

愛情能送她弟弟出國嗎?

愛情能讓她媽媽住高級病房嗎?雖然媽媽最終還是離開了。

愛情能讓妹妹上大學嗎?

愛情能讓她現在這樣不愁吃穿嗎?

不能,所有的這一切他都不能給她。但是沈建功卻是每一樣都給了她。

所以,那個時候的愛情之於她來說,那完全就是一種負擔。她不需要!

有些不太自在的攏了攏披肩。

但是,抬眸在與他雙眸對視的那一刻,心莫名的再一度悸動了。

“我……”正想說什麽的時候,手機響起。

對著沈立行露出一抹歉意的笑容:“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

沈立行轉身拿著相機繼續尋著他想要的鏡頭。

韓清影在看到手機來電顯示時,整個人怔了一下,那雙明媚的眼眸裏更是閃過一抹晦暗,又或者說是一抹不甘的心煩。卻是深深將那一抹不甘的心煩壓下,接起電話:“喂。”

“清影,你沒在家嗎?”手機裏傳來沈建功的聲音。

“嗯,我在外麵走走。”邊說邊下意識的朝著沈立行望去,隻見他正拿著相機對著那一株鐵樹下的某一位置拍著照,似乎根本就沒將她放在心裏。

立行,到底你是太在意我所以才故意表現的這般無所謂,還是你真的已經把我忘記了?

家?

她覺的有些好笑。

那個被沈建功稱之為家的地方,其實不過隻是他與她翻雲覆雨做**運動時才會去的屋子。

那個被他稱之為家的地方,他卻是從來都不曾在那裏留宿過一晚。

家?

嗬!

韓清影冷笑。

那便是他口中所謂的家。

卻隻不過是他們之間**的一個場所而已。

所以,她不甘心就這麽暗無光日的偷著。她在光明正大的站在他的身邊,不是以朋友或者其他,她在以沈太太的身份站在他的身邊。

這一天,她一定要得到。

“在哪?我過來接你。”

手機那邊已經傳來了關門的聲音。

韓清影的視線下意識的又向著沈立行望去:“不用了,我馬上就回來了。反正也不遠。你吃過早飯沒?”

“吃了。”

“那一會你再陪我吃點吧,我馬上回來了,先掛了。”韓清影見著拍完照的沈立行有要離開的意思,趕緊急急的就掛了沈建功的電話,朝著沈立行邁步而去。

“立行。”

沈立行停下腳步,轉身依舊笑看著她:“不打擾你了,我也該回去了。”說完轉身欲離開。

“立行。”韓清影再一度喚住了他,一個快速的邁至他的麵前,抬眸望著他:“我……我們……還可以聯係嗎?”

那望著他的眼眸裏充滿了期待,等待著他的回答。

沈立行抿唇一笑:“如果不影響你的正常生活。秀麗有我的名片,我今天出門忘帶名片出來了。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不等韓清影再說什麽,邁步離開。

韓清影傻呆著看著漸行漸遠的沈立行,好一會的都沒能回過神來。

……

瑪莎拉蒂緩速行駛在平坦的道路上。

車內播放著南晚鴿喜歡聽的歌曲。

沈立言握著方向盤,轉頭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南晚鴿。

“怎麽了?我有什麽不妥嗎?”南晚鴿對著後視鏡一翻猛照。

“西西,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嗯?”沈立言繼續手握方向盤,沒有轉頭,卻是說的十分的肯定。

南晚鴿微微的愣了一下。

這事該怎麽和他說?

哦,告訴他,因為沈玉珍偷了她那麽多他送給她的禮物,然後她就把沈立行送她的那枚胸針給偷偷的放沈玉珍的房裏。再然後今天早上沈玉珍就那麽興高采烈的別著那枚胸針了,還得意洋洋的說是沈立行送她的。那沈立行還不得臉黑的跟個包公樣了。

她不是沈家的人,但是不表示你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騎到她的頭上。

再說了,她沈玉珍算是屁啊,從小到大的不都還是她的木瓜哥哥給養著的。她現在還是有理了?

偷了她那麽多的東西,還理直氣壯了。

那她要是不做點對得起她沈玉珍的事,那對不起的就是她自己了!

不過就是有那麽一咻咻點的覺的對不起沈立行了。不管怎麽說,在這個沈家,除了沈立言之外,他沈立行是唯一一個對她好的人了。

不過這來那怎麽說也是不能讓木瓜哥哥知道的,不然,那還不得天下大亂啊。

她隻是想教訓一下沈玉珍,可不想天下大亂的。

對著他露出一抹柔情似水般的微笑,微微的側頭轉身他,雙手托下巴:“木瓜哥哥,那你覺的我有什麽事瞞著你嘞?”

沈立言側頭灼視著她:“沈玉珍又來惹你了?”

南晚鴿微微的怔了一下,隨即抿唇一笑:“木瓜哥哥,你覺的你的西西我是那種可以任由人惹了還悶聲不吭的人嗎?”

沈立言很認真的點了下頭:“嗯。”

南晚鴿翻了個白眼:“現在帶我去哪?”

沈立言神秘一笑不語。

南晚鴿無奈的眨巴了下杏眸,然後拿起手機自顧自的玩起了《俄羅斯方塊》。

車子停下的時候,南晚鴿正玩的起勁,乍一看。

“啊……”南晚鴿一聲喜悅的驚叫,將手中的手機往前麵一扔,“木瓜哥哥,你怎麽知道我想來海邊!”

略顯興奮的看前麵的海灘,然後則是脫去了自己的鞋子。

沈立言伸手揉著她的發頂,溺愛的說道:“你有什麽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嗯?”

瞪大雙眸看著他,很認真的搖頭,以示她什麽事情他都知道。

“下車吧。”沈立言彎腰解開她的安全帶,又幫她打開了車門。

海邊,人還是挺多的。

有在海灘上漫步的,也有在海水裏嬉戲的。

有大人帶著小孩的,也有情侶成雙成對的。

幾把大傘立在沙灘上,傘下擺著躺椅。

十點鍾,太陽已經很猛烈了,但是卻不覺的太熱。迎麵海風吹來,拂起海麵層層的漣漪,也拂起南晚鴿那披垂在肩側的長發。

沈立言下來的時候,也已經脫去了腳上的鞋子。赤著腳站在她的邊上,拉起她的手正欲向前邁步的時候,南晚鴿卻是很不厚道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對著他揚起了一抹壞壞的淺笑。

沈立言在她麵前蹲下身子,南晚鴿往上一跳,快躍的指著前麵的海灘:“木瓜哥哥,我們走吧!”

沈立言毫無怨言的背著她,在沙灘上走著。

從小到大,他都是這般的背著她的。以前小的時候,是這樣背著她在鄉間的田埂上到處跑。

背上的南晚鴿晃**著兩條腿,十分享受著他的寬背。

她知道,不管是什麽時候,他都不會放下她,隻要她不說要下來,他就會這麽背著她。

“你怎麽想到要來海邊?”晃著腿,雙手環著他的脖子。

“明天去爬山怎麽樣?”他不答反問。

她的唇角處揚起一抹會心的淺笑:“木瓜哥哥,你這算是在和我約會咩?”

“和女朋友約會很難以讓你置信嗎?”

“沒有!”南晚鴿笑搖頭,“我隻是沒想到,原來木瓜哥哥也可以這麽平民化的。”

沈立言微微的蹙了下眉頭:“那你覺的木瓜哥哥應該是怎麽樣的?”

平民化?

難道他不是平民嗎?

“你啊?”南晚鴿手掌托著下巴,手肘支著他的背部,認真的細想著:“嗯,你就應該是高高在上的,如同帝王一般的難以讓人接近的。然後就是一臉的冷冽如冰山一樣的,隻要有人一靠近,你就會如刺蝟一般的拿針刺向那個靠近你的人。”

她說的一臉煞有其事。

“啪!”沈立言的大掌不輕不重的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啊!”南晚鴿一聲驚呼,“我錯了,我錯了!”隨著他的這一下拍打,南晚鴿連連求饒,“我話還沒說完呢,那是別人,不包括我。我不是別人,我是你的西西,不管在任何時候,任何地方,我都是可以隨時隨刻的靠近你的,你才舍不得拿那個刺蝟針刺我呢。你才舍不得拿那張冰山臉凍我呢。你捧著我,護著我,嗬著我,曖著我還來不及呢!嗯,就算是高高在上,那也是隻針對別人的,在我麵前,你就隻是我的木瓜哥哥。”

沈立言十分滿意的抿唇淺笑:“這還差不多。”

“下來,下來,放我下來!”南晚鴿拍著他的肩膀。

他剛一鬆手,她便直接從他的背上滑了下來。本想著要衝進有海水的沙灘去的,卻不想整個後背一重,沈立言整個人便是直直的將重心給壓到了她的身上。然後便是聽到他十分不正經的說道:“西西,木瓜哥哥背了你這麽多年了,是不是你也該背我一次了?”

嘎?

南晚鴿微怔。

背他?

那還不得給壓死了?

他一百八的身高,八十公斤的重量,壓在她的身上?

壓就壓吧!

南晚鴿一狠心,一咬牙。反正也不是沒被壓過了。

背就背了。

然後,便見著沙灘上現出了十分不協調的一幕。

嬌小的女子十分吃力的背著一人高馬大的男人,深一腳淺一腳的挪動著。那被她背在身上的男人卻是爽朗的開懷大笑著。

再然後,一個滾落,雙雙跌倒在了沙灘上。

沈立言雙手一伸,將她抱進了自己的懷裏,然後便是南晚鴿整個人便那麽壓在了他的身上。

這姿勢怎麽看怎麽就那麽的讓人臉紅心又跳的十分不純潔呢?

南晚鴿索性就直接將他那寬碩的身體當成了軟墊,手肘往他的胸膛上一支,手掌托起自己的下巴。兩腿往他的腿上一擱再一翹,就那麽翹著腿丫趾晃著倆光腳,十分有愜意的欣賞著海邊的風景。欣賞完了,然後很順手的抓起一大把沙子往他那微微闖開的衣領處一伸。於是那麽一大把沙子便就那麽一顆不嵊的落在了他的胸膛處。

白色的衣服瞬間的就那麽被染上了漬點。

沈立言一個翻身,直接就將她給壓在了身下,笑的連眼角都上挑了:“西西,你這是要把我沙埋?”

抓起一把沙子,往他的後頸處一伸一鬆手,一大把沙子就那麽一顆不漏的全在了他的後背。

南晚鴿對著他俏皮的眨巴著雙眸:“沙埋?不錯哎!不然,你躺著,讓我埋?”

大掌抓起一把沙子在她的麵前晃了兩下,笑的一臉挑釁:“西西,你說真在沙埋的話,是不是也得先把你給埋了?”

她十分不以為意的一揚下巴:“你才舍不得嘞!”

她說對了。

他怎麽舍得將她沙埋呢?

寵著她,愛著她,疼著她還來不及呢,怎麽舍得傷她一絲一毫。

大掌一鬆,手中的沙子盡數落在沙灘上,輕輕的扯了下她的嘴角:“吃定我了是吧?”

她笑著點頭:“就吃定你了,怎麽樣!你還不讓我吃嗎?”

他露出一抹壞壞的痞笑,一語雙關又十分曖昧的說道:“讓你吃一輩子行不行?”

南晚鴿猛然間的臉就紅了。

伸手推了推他的胸膛:“反正衣服也髒了,不如你帶我下去遊泳吧?”

他從她的身上站起,然後是將她從沙灘上拉起,“去車裏把衣服換下。”

南晚鴿雙眸圓瞪的看著他,十分訝異的問道:“你……還帶了衣服來?”

“嗯。”

車內

南晚鴿看著那套暫新的遊衣時,才是恍然大悟過來。看來他這是有備而來的啊。

然後卻又突然間似是想到了什麽,搖了搖頭。

“怎麽了?”沈立言不解的問道。

她有些羞澀的垂下了頭,輕如蚊子咬般的說道:“你的背。”

背上全都是她的抓痕,這能下海的嗎?那要是讓別人給看到了,指不定該怎麽看她了呢。不行,不能讓他穿泳衣下水,絕對不行!

這是原則問題。

“不然,我們回家到遊池裏再遊?”她很有建議性的說道。

沈立言的唇角噙著一抹淺淺的笑意,最終兩人都沒有換衣服,還是穿著剛才的衣服重新下車朝著海邊走去。

“立言哥哥?”還沒走到海水處,便是聽到有人似乎用著不太確定的聲音叫喚著他。

立言哥哥?

南晚鴿還沒轉身時,在聽到這聲稱呼時,微微的擰了下眉頭。

熟人?

聞聲,兩人轉身。

梁以琳正與另外一個女人一起穿著三點式比基尼泳裝,此刻僅與他們間隔著兩米之距。

“立言哥哥,真是你啊。我還以為看錯了呢!”見著沈立言轉身,梁以琳十分欣喜的向前邁近兩步。

“enlin,遇到熟人了?”與她一道的一位比基尼女郎在看到沈立言時,那雙眸子一眨不眨的直盯著沈立言看,甚至就差那麽一點就流下一串的口水了。

梁以琳對著她們微微一笑:“你們先過去吧,我一會就來。”

“沒關係,反正也不急的,等你。”很顯然的,那位比基尼女郎不願意放棄這麽個認識帥哥的機會。

梁以琳略顯有些不悅的蹙了下眉頭,卻也沒再說什麽,隻是對著沈立言與南晚鴿依舊保持著她那淑女般的微笑:“你們也來遊泳嗎?你一定就是晚鴿了,我是梁以琳,你可以叫我enlin。”邊說邊很大方的朝著南晚鴿伸出她的右手。

出於禮貌,南晚鴿自然是伸出右手與她相握:“你好,我是南晚鴿。”

“遊泳,怎麽不穿泳衣?”見著沈立言沒搭理她,梁以琳也沒怎麽在意,而是很熱情的與南晚鴿打起了交道,“你穿成這樣,沒辦法遊的,是不是忘記帶泳衣了?不然我車子裏還有一套,不過你放心,是新的,我沒穿過的。我就是剛才買的時候,見著喜歡就買了兩套。我的size你應該能穿的。”梁以琳傻有介事的打量著南晚鴿的身材,十分好心的說道,臉上一直保持著她那淑女式的微笑。

“不用!”南晚鴿正想拒絕的時候,沈立言先她一步拒絕了。當然了,剛才對著南晚鴿的一臉溺寵與柔情已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是又是一慣的冷峻與拒人千裏。

梁以琳的臉色微微的僵了一下,似乎對於沈立方如此直接了當的拒絕有些受傷。

倒是南晚鴿對著她釋然的一笑:“梁小姐的好意心領了。不過我們沒打算要在這裏遊泳。”

梁以琳也是見過大世麵的人,對著南晚鴿露出一抹很大方的笑容:“那就不打擾你們了。下次有機會再一起吧。”

“西西,走了。”沈立言眼角也不斜一下笑的淑女大方的梁以琳,拉起南晚鴿的手徑自的離開。

南晚鴿轉頭略顯歉意的對著梁以琳抿唇一笑。

梁以琳自然還是很大方的回以她一笑。

“enlin,那人是誰?”那位比基尼女郎視線還停在沈立言的後背上,臉上那花癡般的表情乍然而現一點也沒有掩藏的意思。

梁以琳對著她露出一抹十分親和般的微笑:“c&r總裁,沈立言。怎麽你看上他了?”

比基尼微微的怔了一下,隨即揚起一抹自知之明的微笑:“哪能,這樣的男人對我來說,那隻能是望而遠之,不過enlin你不一樣,你完全配得上他的。”

梁以琳抿唇一笑,拂了下自己那垂戶的卷發:“這樣的男人,我勢在必得!但是卻不能操之過急,男人,有時候喜歡的並不一定是熱情如火的投懷送抱,或許若即若離,欲迎還拒更能勾起他們的*。”

比基尼看一眼勾唇淺笑中帶著誌在必得的梁以琳,以看一眼已經消失在她們麵前的沈立方的那個方向,繼而又將視線停在了梁以琳的身上,最終媚然一笑:“那就祝你早日成功。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

梁以琳肆意一笑:“走吧。”

……

車內

兩人都已經換了一套幹淨的衣服。

沈立言開著車,南晚鴿依舊是若無其事般的玩著她的俄羅斯方塊。

“木瓜哥哥,剛才那美女是誰啊?”南晚鴿垂頭玩著遊戲,似是無意卻又有意的問著邊上的沈立言。

“不認識。”沈立言的回答很簡單也很明了,更是一語中地。

眼看馬上就要破自己的記錄了,南晚鴿一個手抖,於是“game—over”。

“不認識?!”直接將手機往座位上一丟,轉頭一臉不可置信的盯著專心開車的沈立言,大有一副你就瓣吧的表情,“沈立言,什麽時候你也學會撒謊不眨眼了?不認識人家還那麽親熱的喊你‘立言哥哥’,你唬誰呢?誰信呢!”這語氣酸的嘞,牙齒都快掉下來了。

沈立言轉頭,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西西,你早上用什麽洗的頭?”

南晚鴿木楞楞的伸手抓了下自己的頭頂:“我早上沒洗頭。”

“是嗎?那怎麽有一股酸酸的味道?”

南晚鴿微微的怔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對著他一聲嬌嗔:“你才用醋洗頭嘞!好好的一次約會,就這麽給攪黃了!”

“嗯,現在帶你去遊泳!”

……

高月很難得的自己掏腰包請秦如花下館子搓一頓,卻是沒想到出租車剛剛在飯店門口停下,兩人剛下車打算進門,吳超君的馬自達便是在一旁停下,然後便是見著吳超君樂盈盈的下車朝著他們走來。

“阿姨,月月,不好意思我來晚了。”吳超群麵帶笑容,很是親膩的挽起了秦如花的手臂,就好似母女一般,“矣,怎麽沒見著高陽?”四下掃望了一下,既沒見著人也沒見著車。

秦如花樂嗬嗬的拍了拍她的手背:“不晚,不晚,剛剛好!陽不是最近有個大項目嘛,忙的啊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了。這不又在公司加班著呢。”

一說起高陽這加班的事,秦如花那是叫一個心疼啊。看著兒子那忙的連休息天都沒了,她卻又幫不上什麽忙,隻能在一旁幹著急。

兒子能升職是好事,可是也不至於忙成這樣啊!

心疼啊,真心的那叫一個主疼。

吳超君抿唇淺笑:“等他忙過這陣子,那就應該好了。看來這事應該是敲定了,高陽升職也是*不離十了。”

“但願他這麽辛苦有所回報了。”

高月在看到吳超君時,臉上劃過一抹不悅。這老媽怎麽回事,怎麽把這個女人也給叫了過來了?

再看一眼那邊紅色的馬自達,高月恍然間也就明白過來了。

看來,這女人本事不小啊,竟然能將她這老媽哄的這般開心。不用說了,這車自然也是她哥出錢的。那麽,她便是那個讓她哥苛刻她良響的惡毒女人了!

你丫丫個呸的!

吳超君,姑娘我這輩子就跟你誓不兩立了!

這是高月在看到吳超君後作下的決定!

雖然心裏對她恨的不行,但是卻半點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對著吳超君露出一抹十分友善的淺笑:“吳小姐,這麽巧啊,你和朋友約在這裏吃飯嗎?”

秦如花拍打了下她的手背:“什麽吳小姐,超君是你哥的女朋友,是你未來的大嫂。怎麽這麽和超君說話的,沒大沒小的。還有,超君是我打電話讓她過來的,一家一起吃飯,那怎麽能少了超君。再說了,你看看人超君,我一個電話過去,她立馬就過來了,才不像你這沒良心的死丫頭,要不是超君告訴我,我都還不知道你回國了。你說你該不該打!”

“哦。”高月一臉恍然大悟般的長哦了一聲,原來她不隻是個惡婦,還是個間諜。但是臉上卻是保持著柔柔的淺笑,更是十分親密的挽起吳超君的手臂:“什麽時候和我哥發展的?我記得上次回來的時候,你們可是還沒在一起的哦。是我哥追的你,還是你追的我哥?”如好奇寶寶般的追問著。

對於高月的問話,吳超君略顯的有些窘迫,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的話:“呃,該怎麽說呢?反正自然而然的也就走到一起了。”

“自然而然?”高月一臉不太相信的看著她,“什麽叫自然而然的就走到一起了?那總得有一個主動的哇?說說嘛,說說嘛,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也好讓我長點見識,不然怎麽知道該如何追男人呢?你還別說,我長這麽大了,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追人。哎,超君姐,不然你教教我唄,怎麽樣才能把一個好男人追到手。要不然,我這一輩子都追不到男人,那豈不是要我哥養我一輩子了?那你可是很吃虧的哦?”

吳超君聽著高月這話,怎麽聽怎麽都覺的像是話中有話,可是卻又說不出個什麽意思來。

對著高月輕淺一笑:“怎麽會呢?月月你條件這麽好,怎麽會沒人要呢?可不像我呢。再說了,我哪來的經驗教給你呢?”

高月一臉笑意盈盈的看著吳超君:“那你的意思是不是你就是條件太差了才會來追我哥,若不然你條件好點的話,那是絕對不會看上我哥的?”

吳超君一時之間語塞了,然後是驚恐不安的看一眼秦如花。果不其然,隻見秦如花的臉色微微的沉了一下。

“月月,看你,把我的意思曲解了吧!”吳超君微笑著看著高月道,“我哪能是這意思?不過話又說回來,你哥確實比我優秀多了,我這可是高攀你哥。阿姨你說是不是?”

她當然知道,是個人都喜歡別人給他戴高帽了。特別是像秦如花這樣的女人,那將她的兒子捧的高高的,絕對是一頂最好的高帽,也是最合適她的高帽。

果然,秦如花一聽這話,剛剛沉下去的臉立馬的就樂開了,“哪能啊,陽啊也就是工作上的機會比你多了點。這怎麽算是高攀呢?再說了,如果沒有你的幫忙,陽也不能升的這麽快不是?所以,依我說啊,你和陽就是最配的,才不像那個女人呢!不就是讓她幫點小忙……”

“阿姨。”秦如花正說到重點處,卻是被吳超君給叫住了,“我們進去吧,總這麽站在人家店門口也不是回事。到裏麵點了菜再聊吧,今天我請客,月月回來這麽久了,我也沒請她吃過飯。這一頓就當是給月月接風了。”邊說邊挽著秦如花往店內走去。

“媽,哪個女人?”高月揪住秦如花的最後這句話問道。

莫不成,她哥之前的女朋友不是她,而是她使壞第三者插足把她哥能奪了過去的?

秦如花對著高月幹幹的一笑:“不就是你哥的同事羅,老是有事沒事的找你哥的茬,幸好你哥有實力,那就坐的穩。”

高月半信半疑的看著秦如花,打死她也不會相信她媽說的這話的。

不說是吧,好,我高月有的是辦法讓你這*現形的。等著瞧吧!

既然人家說是她請客,那又怎麽好駁了人家的熱情呢?

高月拿起菜單就往死裏點,不吃的你肉疼加蛋疼,我就不是月亮!

果不其然,看著她一個菜點的比一個菜貴,吳超君那臉是一陣一陣的抽搐啊,卻又不能表現了來,看得高月心裏那叫一個爽。

吃到一半的時候,吳超君離開去了洗手間。

“媽,她那車是不是我哥出錢買的?”高月直接了當的問著秦如花。

秦如花怔了一下,隨即搖頭:“不能啊?你哥沒和我提起過,應該是超君自己買的。月啊,你是不是不喜歡超君?其實超君人挺好的,對你哥也好,對我也好。你看現在這一頓,你點這麽貴的菜,她也沒說什麽吧?月啊,你別老是那麽不懂事了,媽老了,你哥也快三十了,我還想早點抱孫子呢。超君啊,在我身上花錢從來就沒有半句怨言的。都快趕上你這個女兒了。你說你給我買過什麽了?你老是用著你哥的錢,超君不一樣,她要是知道我喜歡什麽,就一定會給我買的。那,上次還在一個美容中心給我辦了一張會員卡,裏麵給充了兩萬呢,她自己是一次都沒去。月啊,超君這樣的真是沒處找了。再說了,又和你哥是同學,都知根知底的,她要是和你哥結婚了,我們家肯定不存在婆媳,姑嫂問題的。”

“嗤”高月一聲冷笑,“媽,你當她是傻的嗎?會做虧本的生意?她給你兩萬?你覺的這車多少?全部辦好十萬總要的吧?她陪你買東西,媽,那你是出的錢多還是她出的錢多?”

經著高月這麽一說,秦如花還真就仔細了想了起來。

還別說,似乎每次吳超君陪她逛街買衣服,似乎她總是能找到很多很好的借口和理由說服她買下了,但是似乎每一次都是她付錢的多。

以前,她還真沒在意這麽多,現在這麽一起。還真如小月說的。

眉頭一擰,視線看向停在外麵那輛紅色的馬自達上:“月,你說這車真是你哥給她買的?真的得十萬?”

這麽一算來,那豈不是虧大了?

高月翻她一白眼:“你不一直誇著她好嗎?”

“不行,我得問問你哥去。這人是好,可是還沒進我們家門,就給她買車,那不是太虧了?萬一到時候給分了,那這錢不是打了水漂了?”秦如花邊嘀咕著,邊拿出手機要打高陽的電話。

“媽!”高月給製止了,“別多事了,就算真是我哥給買的,你現在還能說什麽?哦,你讓她還回來?行了,這事別再提了,你自己防著點吧!這人不簡單,別傻乎乎的人把你給賣了,你還在那裏樂嗬嗬的給她數錢!”

秦如花怒瞪她一眼:“怎麽說你媽的呢!你媽我是這種人嗎?”

“你還不是嗎?”高月毫不客氣的回瞪她一眼,“媽,你要真是為我哥好,我告訴你,這個女人絕對不能進我們家門,不然你就等著家無寧日吧。”

“那你說現在怎麽辦?”秦如花突然之間也猶豫了起來。

不管怎麽說,吳超君那再好,也不能比過自己的女兒的。高月是她的女兒,那總不能會害她的。再說了,現在經高月這麽一說,秦如花也覺的吳超君還別說真沒之前她想的那般的好了。

吳超君再好,那也不過隻是一個酒店的樓層主管。她兒子現在可不一樣,那都已經是工程師了,那真要成了,就算兩人一起出去,跟別人介紹時,怎麽說?

人家問起,你兒媳婦在哪工作啊?

難不成說,她是酒店樓層主管?

那多沒麵子?

她臉上沒光,她兒子的臉上更是沒光。

不行,她兒子得配一個更好的。

於是,也就打起了退堂鼓。

“月啊,那你說怎麽辦?”突然間,腦子一通,“月啊,不然你給你哥介紹個女朋友吧。你哥現在也已經是工程師了,你同學覺的適合你哥的話,你就給搭搭線。你這麽一說,媽還真就覺的超君不管是工作還是身份,現在都不怎麽配你哥了。”

“媽,你說你……,我該怎麽說你好!”高月真是被她搞的哭笑不得,“行了,我心裏有數了。反正這個女人我不喜歡,就衝著這一點,我也不能讓她進了咱家的門。”

秦如花一聽,笑的如花似玉了。

可憐的吳超君,全然不知秦如花已然調轉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