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 如此臭味相投

梁以琳邁著優雅的步子,走進電梯,淺笑盈盈的看著沈立言,用著很是相熟一般的語氣與他打著招呼,“這麽巧啊。”

電梯門關上。

沈立言連眼角也沒有去斜一下梁以琳,徑直的站著,雙手別於身後,一臉的冷肅之外再沒有其他的表情。

對於沈立言的冷淡,梁以琳卻是沒有感到半點的無趣,反正是一臉無所謂的笑了笑,然後繼續用著十分優雅的站姿站在電梯內。

然而,卻是隻見梁以琳“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那雙含情如蜜般的眼眸望向沈立言:“你去幾樓?”

沈立言這才發現,他竟然都沒按樓層數。卻也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什麽來,隻是抬腿移動一步,然後按下了“7”,之後便繼續直接無視電梯內的梁以琳。

梁以琳看了一眼那“7”,然後視線落在了沈立言的身上,一本正經的問道:“來接晚鴿下班嗎?”

沈立言依舊沒有接話,或許在他眼裏,梁以琳那就不過隻是一抹透明的空氣而已。

對於他的不言不語,梁以琳倒也沒覺的有什麽不妥之處,自顧自的一臉羨慕的說起:“晚鴿還真是幸福。”

“梁小姐想說什麽?”沈立言冷冽的雙眸如雄鷹一般直視著梁以琳,渾身上下盡是散發著一種讓人難以靠近的冷肅。

梁以琳微微的怔了一下,卻是依舊揚著她那抹淡淡的與世無爭般的微笑:“沒什麽,就是覺的南晚鴿很幸福的。立言,其實你不必對我有這麽強的敵意的,或許沈奶奶是有意想要拉攏我們倆,但是那也不過隻是老人家的一廂情願而已。我也沒想過要介入你與晚鴿之間。你與晚鴿很相配,我也是真心的祝福你們的。放心吧,下次見到沈奶奶,我會和她說下,讓她不要再把我們倆扯一起了。”

梁以琳說的一臉自在,就好似這欲將兩人拉在一起的事,沈老太太做過很多次一般。其實,沈老太太也不過隻是做了一次而已。但是,她這話聽起來,卻大有一種老太太非得將她和沈立言給湊成對,而她卻是十分善解人意,大方的欲成全沈立言與南晚鴿的意思。

沈立言別於身後的雙手改成環抱在自己的胸前,冷冽之中泛起一抹似笑非笑,“如此,那還真是要多謝梁小姐的善解人意了。”

梁以琳正要說“無需如此客氣”時,卻隻見沈立言話峰一轉,“不過梁小姐何以覺的我會如了她的意?你是不是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那個她,自然指的是沈老太太。

梁以琳的臉上終於閃過了一抹錯愕的難看,卻是強忍著沒讓自己臉上的笑容散去,隻是在此刻看來,那笑容卻是如此的刺眼與僵硬。

電梯停下,電梯門打開,沈立言冷冷的斜一眼麵容有些僵硬的梁以琳,邁步走出電梯。

見著沈立言的背影,梁以琳的眸中閃過一抹陰沉,那垂放於身側的雙手緊緊的握著了拳頭,“南晚鴿,你倒是好命!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福份來享這個命!”

“梁小姐是不是也覺的沈總與南晚鴿在一起,很不相配,很降他的身份?”梁以琳正陰沉沉的看著沈立言消失的方向,耳邊卻是響起了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

吳超君手裏拿著一份文件,正一臉笑意的站在了電梯門口,陰陰森森的看了眼電梯內的梁以琳,然後便是若無其事般的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電梯合上,梁以琳一個快速的按向了開門鍵,然後一個大步邁出電梯跟上了吳超君的腳步:“那麽按你的意思,可是你與立言很相配?”

吳超君停下腳步,轉頭,依舊笑看著梁以琳,“我可不敢有這種念頭。不好意思,梁小姐,我現在還是上班時間,如果你想和我聊天交朋友的話,不如我下班後一起吃個飯。我還有十分鍾下班,我想我們之間應該會有共同的話題的,抱歉,失陪。”說完對著梁以琳歉意的點了點頭,離開。

梁以琳的臉上揚起了一抹高深莫測的陰沉。

“西西。”南晚鴿剛關了電腦準備起身,便見著沈立言朝著她這邊走來,臉上已然不見了剛才的冷竣與肅然,有的唯隻是一臉的寵溺與柔情。

“矣,你這麽快啊。”南晚鴿拿過放在一旁的包包,將身後的轉椅往後推了推,笑著朝他走去。

現在,每天都是他接送上下班。

“喲,二十四孝男人來了。”裴晉中的辦公室門打開,裴晉中一臉娛笑的看著沈立言,“晚鴿,有沒有一種特別煩的感覺?”

沈立言一個飛刀眼射了過去,但是,裴晉中卻不是帥英俊,一見著沈立言的飛刀眼就立馬屁不敢放一下。隻見裴晉中依舊笑的如一隻老狐狸一般的看著南晚鴿,那就一副不攪的沈立言悖然大怒誓不罷休的樣子,“晚鴿,要實在是煩了,早點開口,我們所有的肯定都是會站在你這邊的。”

南晚鴿:……

她還真不知道,原來自家總經理還有這份熱心腸的說?

“裴總果然的俠熱心腸,不知這話要是原封不動的轉告給裴太太,裴太太會怎麽想呢?”南晚鴿一臉無辜又好心的看著裴晉中。

裴晉中:……“好心沒好報!我這是在幫著你!”

“所以,我這不是在誇著裴總有一副俠熱的心腸嗎?我也沒說你的不是,對吧?”南晚鴿依舊笑意盈人。

沈立言十分得瑟的斜了一眼臉誇誇的裴晉中,指了指他的辦公室:“有事和你商量。”轉身對著南晚鴿說道,“先等我一會。”

“嗯。”南晚鴿往椅子上一坐,隨手拿過一本雜誌,心情大好的看了起來。

“什麽事?這下班時間了。”辦公室內,裴晉中指了指那掛在牆上的掛鍾,身子側靠在辦公桌的桌沿上,看著沈立言。

“我可不想我的女人身邊隨時候著一隻狼,所以你應該知道怎麽辦。”沈立言雙臂環胸一臉冷肅的看著裴晉中。

“這不是你說要讓她升的高,摔的慘的嗎?我這不是還沒把她升起來,這要摔起來,也摔不死的。”裴晉中一手托著下巴,一手撐在桌麵上,與沈立方平視。

沈立言抿唇,彎了彎唇角:“我這人喜歡看人半死不活。”

“我說你這心理得有多少扭曲啊?還半死不活!”裴晉中雖是戲笑著沈立言,不過眼神之中倒也是顯露出一抹雀躍。

沈立言瞪他一眼:“你不扭曲那還表現的這般雀躍?”

“有嗎?”裴晉中一臉明知故問的看著他:“表現的有這麽明顯嗎?”

沈立言斜他一眼,轉身走出辦公室。

南晚鴿不過才看了兩頁雜誌,便見著沈立言走了出來。從椅子上站起,“談好了?”

沈立言點頭:“回家吧。”

……

“哥。”沈立言的車子駛進小別墅停下,打開車門,與南晚鴿剛下車,便見著沈立行從自己的陸虎車上下來,朝著沈立言走來,“晚鴿。”

“立行哥哥。”南晚鴿微笑著朝沈立行打著招呼,然後便是看到了沈立行那綁著紗布的左手,“你手怎麽了?”

沈立行抬手轉了轉,“沒事,不小心劃了一下,小傷。”

“那進屋坐吧,”南晚鴿看著沈立行,“立行哥哥,應該還沒吃晚飯吧?那就一起吧。”

“哥?”沈立行沒有立馬的應聲,而是轉頭看向了沈立言:“不打擾你們吧?”

“傷沒事吧?”沈立言看一眼他的左手,“進屋吧,有事進去再說。”

“找我有事?”一進屋,沈立言將南晚鴿的包往茶機上一放,問著沈立行,“今天去公司找我了?怎麽不上樓?”

“立行哥哥,喝茶。”南晚鴿將一杯熱茶遞至沈立行麵前,“你們先聊著,我去準備晚飯。”說完,轉身朝著廚房方向走去。

“其實也沒什麽事。”沈立行右手拿著茶杯,雙眸微垂望著那杯中的茶葉。

“打算什麽時候進公司?”見著他那垂眸不說話的樣子,沈立言開門見山的問道。

“啊?”沈立行抬眸,一臉不解的看著沈立言,然後淡笑搖了搖頭:“哥,我說過,我對公司的事不感興趣的,我不是會進公司的。公司是你一手推動的,我不會坐享其成的。今天找你,隻是為了私事。”

沈立言背靠著沙發椅背,右腿擱在左腿上,雙手十指交叉疊放在膝蓋上,雙眸直直的看著沈立行:“說。”

沈立行將手中的茶杯往前麵的茶幾上一放,然後伸手爬了下自己的頭。瞬間的,那原本梳的密整的短發便是有些淩亂了,“你和南晚鴿登記了?”

沈立言就那麽一眨不眨的盯著沈立行,臉上依舊是沒有任何的表情,卻隻是隱隱的透著一股陰沉與桀驁,“那你能告訴我,你問這話是何用意?”

沈立行微微的怔了一下,隨即便是抿唇一笑:“哥,你別誤會了。我不是在質疑或者質問你什麽。你是我哥,你做任何事情,我當弟弟的都會無條件的支持你的。我這麽問,隻是想問問你們,打算什麽時候辦婚禮,我隻是想盡一份力而已。我知道,不管是我媽,還是奶奶又或者是玉珍,都帶給你和南晚鴿不少的傷害,我也知道,其實我根本沒什麽資格和你提什麽要求的。隻是,哥,你就當是給我一個替他們贖罪的機會行嗎?你知道,我從小到大,都一直很敬重你,也很希望你與晚鴿有個好的歸宿的。哦,現在也不能總是晚鴿晚鴿的叫了,應該是改口叫一聲大嫂了。”

沈立言沒有說話,隻是就那麽看著他,那疊放在膝蓋上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敲著自己的膝蓋。

“如果要拍婚紗照,我想我應該也能幫上忙的。”沈立行退而求其次的看著沈立言說道。

他的心裏明白,就沈立言對他媽汪秀梅的那股子恨意,還在剛剛表現出來的態度,已經很明顯的告訴他,他是不可能會讓他參加他與南晚鴿的婚禮的。

他自然也還是明白,沈立言與南晚鴿的婚禮,沈家人除了二叔一家三口之外,他是不會讓其他人參加的。而操心他們婚禮的,除了官雪蓮與沐雲芝之外,自然也不會再有其他人。

見著沈立言沒有說話,沈立行也沒再說什麽,轉頭朝著廚房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後從沙發上站起,對著沈立言說道:“哥,不打擾你們了。我先回去了。如果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你盡管吩咐,任何時候都可以的。”

沈立言依舊沒有說話,就那麽保持著那動作,高深莫測的看著他。

沈立行唇角處揚起一抹淡淡的苦澀,邁步離開。

南晚鴿從廚房裏走出來時,卻是見著客廳裏隻有沈立言一人,且還是保持著剛才那雙手交叉擱於膝蓋上,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敲著膝蓋的動作。

“立行哥哥呢?”南晚鴿抬眸四下尋了一遍,卻是沒見著沈立行的身影,看樣子,應該是走了,“不是說好了,一起吃晚飯的嗎,怎麽就走了?哎,是不是你說了什麽,很委婉的把他趕走了?”南晚鴿用肩膀輕輕的撞了下沈立言的肩頭,笑問。

“西西,什麽叫做很委婉的把他趕走了?”沈立言長臂一伸,將坐在他身邊的南晚鴿摟下懷,笑的一臉奸詐的垂看著她。

她順勢的往他懷裏鑽了鑽,雙手環上了他的寬腰:“立言,我知道你挺恨梅姨,也恨沈叔叔,或許這麽說吧,沈家除了二叔一家之外,其他的人你都不待見。可是,立言,你不覺的立行哥哥與那些人真的很不一樣嗎?他是真心的把你當哥哥的,我想這個家裏,除了我之外,他應該就是等你最真心的那個人了。也許他是因為他母親的事而對你心存內疚。可是,就算真是那樣,他還是真心等你的。所以,木瓜哥哥,別對他有那麽大的成見了好不好?其實你也知道,立行哥哥與那些人不一樣的,如果說他真的有心要與你搶的話,那麽多人逼著他讓他進公司,他卻一口回絕,甚至還如流浪漢一般的到處流浪?”

她微微的抬頭,那雙美麗的杏眸就那麽撲閃撲閃的與他對視,兩腿更是毫不客氣的就直接往他的腿上一擱。於是,瞬間的,南晚鴿整個人也就成了斜坐在他懷裏了。

他伸手寵溺中帶著懲罰性的捏了捍她的鼻尖,略帶酸溜溜的說道:“這麽說來,倒是我小家子氣,心胸不廣了?嗯,西西可是這個意思?”

聽著那如醋酸一般的語氣,南晚鴿兩手一伸捧住他那棱角分明的臉頰:“哎喲,這都吃什麽了呢?怎麽這麽酸不溜湫的?我晚飯可是沒……嗚……”

沈立言以實際行動封住了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

溫柔中略帶著淺淺的懲罰性的吻著她,雙手則是緊緊的圈著她的腰際,一隻大手柔柔的撫著她那平坦如夕的小腹處。

她的雙手不知何時,已經從他的腰際移到了他的脖頸處,環繞在他的頸間,雙手十指交叉,享受著他帶給她的溫柔與疼寵。

“想不想拍婚紗照?”放開南晚鴿的沈立言,莫名其妙的說了這麽一句話。

還沉浸在他的柔情中的南晚鴿很顯然的是一時之間沒能明白過來,於是便是那麽傻兮兮木訥訥的仰看著他,雙手依舊還攀繞在他的脖頸上,“啊?”

“你的立行哥哥,剛才來找我,說如果想拍婚紗照的話,可以找他,還有想為我們的婚禮出一份力。”沈立言特地的咬重了“你的立行哥哥”這幾個字,而那語氣可是酸的不得了,那臉上的表情亦是古怪的陰陽失調。

看著他那醋酸泛濫的樣子,還那麽陰陽失調的咬重了“你的立行哥哥”幾個字,南晚鴿失笑。

攀著他的手惡作劇般的在他的後脖子上撓啊撓啊撓的,然後將自己微微的湊近他一點點,吐氣如蘭般的對著他輕道:“你說的啊,‘我的立行哥哥’,可不是我說的。那我以後可就這麽……啊——!”

話還沒說完,腰際處便是被人不輕不重的掐了一下。可想而知了,那個掐她的人是誰了。而此刻,那禍首卻是一臉十二萬分不悅的盯著她:“不拍了,婚禮也不用他來了。反正,我也沒想過要讓他來的。”大有一副小孩耍無賴的樣子。

呃……

南晚鴿無語了。

這倒還成了是她的不是了?明明就是他自己說的,卻是變成她的不是了?

男人耍起無賴來竟也是這般的蠻不講理的。

南晚鴿伸手扯著他那如冰般的臉頰,討好又陪哄般的說道:“我的木瓜哥哥,總行了吧?”

然後便見著沈立言咧嘴一笑:“嗯,可以了。吃飯!”說完,將南晚鴿攔腰一抱,邁步朝著餐廳走去。

沈家別墅

沈玉珍吃過晚飯後,便是一聲不響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

自從那天回到沈家後,沈玉珍每天三餐準時出現在餐桌上,一如往常那般的若無其事的該吃什麽吃什麽,該喝什麽喝什麽,什麽也沒有變化。唯一改變的便是沈玉珍不再睡懶覺,每天不到六天便是早早的起床,下樓吃飯,吃過飯後便是一聲不吃的回到自己的房間,沒有與任何一個人說過一句話,包括汪秀梅,也包括沈老太太與沈建功,更別提沈嬋娟了。

今天亦是一樣。

沈老太太見著沈玉珍那樣子,倒也是真心的替自己的孫女感到心疼。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沈老太太指著沈玉珍的背影問著汪秀梅,“誰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我一個活潑開朗的孫女,現在卻是成了這麽一個悶葫蘆?還有,你們倒是告訴我,立行呢?為什麽這麽長一段時間也沒見著他回家來?你們別告訴我,他又背著那個照相機到處跑了?你們倆就是這麽當人父母的嗎?一個立言,我已經不指望你們什麽,為什麽現在我的立行也是這般了?秀梅!”沈老太太直接就那麽叫著汪秀梅的名字。

“啊?媽你說什麽?”很顯然,汪秀梅的注意力並沒有在沈老太太身上,以致於沈老太太說了那麽一大串的話,她卻是渾然不知她說了什麽,一臉茫然的看向沈老太太。

“大嫂!”沈嬋娟抿唇露出一抹意味沈長的淺笑,那雙眼睛略帶落井下石一般的直看著汪秀梅:“我說大嫂,你這媽當的是不是也太失敗了一點了?你看這些天,玉珍這個樣子的,也不問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還有啊,立行這都有多久沒回家來了,你也不問問他到底是怎麽回事,現在在哪裏?我怎麽覺的,你這是一點也不關係兩個孩子了?莫不成,現在對你來說,那肚子裏的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對你來說,都已經無所謂了?”沈嬋娟邊說邊是別有用意的斜了一眼汪秀梅的肚子,然後繼續她的侃侃而談,“大嫂,不是我這當小姑的說你,你說你也真是的。這也不是頭一次懷孕了,怎麽這一次你就這麽的緊張呢?你懷孕,而且還是個男孫,我們自然是都替你感到高興的。可是,你也不能因為這樣就忽略了立行與玉珍,雖然他們現在也已經是老大不小了,甚至說都已經到了可以成家的年紀了。可是,那母愛,那可是不分年齡和時間的。你還是得關心一下立行與玉珍的。這玉珍該不會就是因為你的忽略而變成這樣的吧?那你沒懷孕之前,她可不是這樣的,也就是在你懷孕之後,我感覺她才變的。媽,你說是不是?”沈嬋娟淺笑著轉眸向沈老太太,說是問那還不是說是肯定。

沈玉珍的這翻話一說,那皺眉的可不不止是沈老太太一個人了。就連坐在主位上的沈建功,那亦是有些不悅的擰了下眉頭,似乎覺的沈嬋娟這翻話說的極是有道理。

“秀梅,不如……”

“娟兒。”沈建功才不過剛開口,汪秀梅便是直接打斷了他的話,一雙眼睛就那麽直直的看著沈嬋娟,她的臉上掛著一抹淺淺的柔柔的笑容,就好似對於沈嬋娟的這一翻話,一點也不生氣。然後,便是將手中的筷子往桌子上一放,“你的倒是很有道理,你還別說,我還真就是忽略了立行與玉珍這倆孩子了。不過你也知道,我這年紀也不輕了,我倒也是不想這個年紀了還懷上,可是你說這懷都懷上了,還能怎麽辦?莫不成打了他啊?我倒是無所謂,這個年紀了還生,那還真就是笑話一樁了。可這不是媽說是個男的,她還想要抱抱孫子嘛。再說了,這不管怎麽樣,他總還是姓沈的,不是姓別的其他姓。至於立行與玉珍,那倒還真是讓你這個當小姑的操心了,我這當大嫂的也真是特別的過意不去。這樣吧,這以後,立行和玉珍的事,你還是少操心吧,我們家立行,那可是做什麽事都是很有分寸的,倒是不會如立恒那般,明知道什麽事情不該做,明知道哪些人不能得罪,非還得把自己往槍口上撞,你說這不是找虐是什麽?不過這要是說起來,娟兒,你也真是的,怎麽就不好好的教教立恒?你看,現在惹禍了吧,你想要見他一麵,那都還真是難了。建功,你先陪著媽吃晚飯吧,我去看看玉珍,這丫頭就是不能讓我省點心。”說完,冷冷的看了眼沈嬋娟,扶著自己的腰枝,略顯的有些吃力的林椅子上站起,然後便是一臉我是孕婦我最大的表情,朝著樓梯走去。

氣的沈嬋娟直咬牙切齒的瞪著汪秀梅的背影:“媽,你看她!大哥,你就看著別人這麽欺負你妹妹!”見著汪秀梅消失在他們眼前,沈嬋娟恨恨的對著沈老太太與沈建功嬌喝道。

“吃飯,哪來那麽多廢話!”沈老太太怒瞪她一眼。

“媽!”沈嬋娟很是不依的就差扭腰撒嬌了,“大哥,你也不管管啊!你看她,現在是不是這個家裏就她最大了啊?這真是要她把那孩子生出來,是不是我和媽以後在這個家裏就沒有立足之地了?以前印希婉在的時候,什麽時候見著她用這樣的語氣和我們說過話了?那什麽時候不都得是客客氣氣的……”

“沈嬋娟!”沈建功“啪”的一下,將手中的筷子給拍在了桌子上,一臉陰沉如霜降般的冷視著沈嬋娟。

沈嬋娟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趕緊的一個用手捂嘴,對著沈建功搖了搖頭,以示她不是故意的。

這個樣子的沈建功,也確實是沈嬋娟從來沒有見過的。從來,就算沈建功再怎麽發怒,那也是不會當著沈老太太的麵摔筷子,拍桌子的。可是,現在,他不僅拍了摔了,還一臉陰深的如黑夜裏的森林一般森然恐怖。這讓沈嬋娟立馬的閉嘴不敢再多說一句了。

沈建功憤憤然的瞪一眼沈嬋娟,然後一個悖然的從椅子上站起,怒意衝天的邁步出了大門。再接著便是聽到了汽車駛出院子的聲音。

看樣子,沈嬋娟提到的印希婉三個字是真的刺激到了沈建功。

“媽,我真的不是故意在提印希婉的。我哥這是怎麽了,怎麽就突然間生這麽大的氣,發這麽大的火了?”沈嬋娟倒是一臉委屈般的對著沈老太太說道。

沈老太太怒瞪一眼沈嬋娟:“你說話就不能在腦子裏過濾一下再從你的嘴裏吐出來?你說你好端端的提印希婉作什麽?她好嗎?我怎麽就沒覺的她有什麽好的?我看她倒還真不發汪秀梅。娟,我告訴你,你給我記住了,以後你要是再在我麵前提起印希婉這三個字,別說你大哥不待見你,我也不待見你,到時候,你就自己給我離開!別說我沒警告你!”沈老太太一臉正色的對著沈嬋娟說道,然後亦是一個起身,離開了餐桌。

“這是怎麽了嘛,我到底說錯什麽了嘛!”見著自己不過隻是提起了印希婉三個字,卻是讓沈建功與沈老太太雙雙的對她一通發怒,發火,沈嬋娟覺的自己十是比竇娥還在冤了。

她哪說錯了嘛,印希婉還在的時候,確實是從來不曾這般的和他們說過話,從來都是臉上帶笑,語言清柔的。哪會像汪秀梅這般的笑裏帶刀,話中帶刺!

“一個一個都不待見我好了,在這個家,我就是多餘的!我不是姓沈的,你們才是姓沈的!”氣無處可發的沈嬋娟恨恨的一跺腳,也是轉身出了別墅大門,開著自己那天銀色的寶馬車駛出了別墅大門。

香榭裏舍vip包間

吳超君與梁以琳麵對麵的坐在那香楠木桌前,桌上擺著幾道香榭裏舍的招牌菜,一瓶已經開啟過的白蘭地擺在靠窗的位置,而兩人麵前的高腳玻璃杯上,倒是兩小杯的白蘭地。

吳超君舉起自己麵前的高腳杯,向著梁以琳:“梁小姐,很榮幸可以與你共桌用餐。上次說起來,也該是我們的不是了,竟然沒能與你一起共餐。不過好在,今天梁小姐願意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可以有這個榮幸。梁小姐,這杯我敬你,希望今天不會讓你失望。”

梁以琳亦是端起自己麵前的高腳杯,向著吳超君手中的杯子碰了碰,笑的一臉清柔:“是嗎?那麽吳小姐打算送我一份什麽禮物?倒是讓我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