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顧謹寒臉色煞白的難受模樣,宋潤清又慌張又心疼,連忙把塑料袋撐開放到男人嘴邊接著,又給他拍背:“阿寒,沒事,吐出來就好了。”

顧謹寒眼淚都咳了出來,自己覺得丟臉極了。

幸好清清沒有嫌棄他,還貼心地給他擦嘴。

顧謹寒覺得清清是真好。

他更不想回家了,隻想和宋潤清呆在一起。

吐過之後,男人虛弱地靠在宋潤清的肩膀上,低聲和宋潤清說悄悄話:“清清,我好討厭前麵那個人啊,我們就去跟著他去看一下,晚上我還跟著你回家好不好?”

宋潤清一點也沒看出兩個男人之間的暗流湧動,但顧遷流那句故意埋汰顧謹寒的話讓宋潤清有些不高興。

他既然說自己是阿寒的弟弟,那怎麽不知道阿寒暈車?

宋潤清一個小傻子都知道不能嘲笑病人,這個弟弟不關心自己哥哥就算了,還埋怨阿寒把車弄髒,真沒禮貌。

宋潤清點點小腦袋,表示同意。

顧謹寒一下高興了,依戀地抱住青年的一隻胳膊,寬大的手包裹著宋潤清的手背,和青年親昵地十指相扣。

坐在副駕駛的顧遷流在後視鏡中看到後麵兩個傻子膩膩歪歪,在心中冷笑,等著到家看顧謹寒笑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們乘坐的車駛入一扇金屬大門後,四周忽然由喧囂變得靜謐,像是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這是a市最昂貴的地段,而在這寸土寸金的地盤上,居然可以看見大片的蔥鬱綠植。

宋潤清從未到過這處,青年沒忍住從車窗探出小腦袋,扒著窗戶看向不遠處的湖泊,那裏麵竟然還有幾隻黑天鵝在悠閑地劃水。

他好奇地問:“這是新開的公園嗎?怎麽沒看見有人在這裏玩呀?”

顧謹寒什麽都想不起來,自然沒能力為他解答。

而顧遷流則因為他這個傻問題,譏諷地勾了一下唇角,語氣卻仍溫溫柔柔道:“這是我們家哦。剛才那扇門就是顧家的家門。”

宋潤清驚歎地瞪圓眼:“哇,阿寒,你家這麽大嗎?”

顧謹寒還因為暈車沒有精神,懨懨地枕著宋潤清的肩膀,哼了一聲:“我不知道,可能吧。”

又過了十幾分鍾,他們才看見一棟古典華麗宛如古堡一般的別墅。

這便是顧宅。

奔馳停在別墅門口後,就有身著統一製服的傭人為他們打開車門,鞠躬問好:“顧先生,您回來了。”

這種場麵宋潤清隻在電視劇裏見過,真實震驚了一直居住在擁擠的筒子樓裏的青年。

而身邊的阿寒也好像突然換了個人似的,麵容嚴肅緊繃起來,氣質淩厲冰冷。

男人牽著他的手下車,隨意看了兩眼周圍,然後自然地對一個傭人說:“我的衣服髒了,需要換衣服。”

“好的,顧先生。”傭人低著頭,恭敬道。

他們跟著傭人進入別墅,乘坐電梯來到三樓。

這一整層都是顧謹寒的房間,傭人從顧謹寒的衣帽間中取出一套整潔的西服,放在**。

“好了,你先下去吧。”顧謹寒鎮定說。

期間宋潤清一直默默跟在男人身後,好奇又有些膽怯地看著別墅裏富麗堂皇的裝潢。

這一切對於他來說太陌生和不可思議了,別墅裏除了幾個傭人打掃衛生發出的細微聲響,靜謐得嚇人,讓宋潤清一時有些不敢說話。

等到傭人離開後,三樓隻剩他和顧謹寒了,他才敢小心翼翼地低聲問男人:“阿寒,你想起以前的事啦?”

“沒有,我裝的。”

青年這個模樣就像隻怕生拘謹的小兔子,顧謹寒也低低地回答他:“我感覺我們家都是壞人,裝得凶一點比較好。”

不知道為什麽,進入這裏,顧謹寒就有一種熟悉又不適的感覺,不由自主地板起了臉。

男人的回答讓宋潤清忍不住笑了一聲。

他也覺得阿寒的家奇奇怪怪的,和他想象中的好不一樣。

“阿寒也嚇到我了。”宋潤清笑道,踮腳摸了摸顧謹寒頭發。

“清清不準怕我。”顧謹寒嘴上不滿道,卻順從地俯下身讓青年揉自己的頭。

房間裏有暖氣,宋潤清身上還穿著棉服。

顧謹寒到浴室換好西服後,出來看見青年小臉熱得紅撲撲的,便讓他也脫了外套,自己到衣帽間給青年找件合適的衣服。

“這樣不太好吧?”宋潤清不好意思道。

“反正是我家,有什麽關係。”顧謹寒弄幹淨自己,才從背後擁住青年。

男人結實的手臂攬住宋潤清纖細的腰肢,依戀地用臉蹭了蹭宋潤清的臉頰:“清清是我老婆,我的就是清清的,全都給你。”

“我哪裏是你老婆啦。”宋潤清被他蹭得好癢,笑著躲,“我們還沒有結婚呢,結婚才能叫老婆。”

顧謹寒哼道:“我現在找到家裏人了,等會兒見到父母,我就告訴他們我們關係,咱倆明天就結婚。”

宋潤清當然也想和顧謹寒在一起,聽到男人這麽說,心裏歡喜,開心道:“好呀。”

顧謹寒拉著宋潤清到衣帽間,偌大的房間幾乎比宋潤清整個公寓都要大,裝修簡潔大氣,打掃得一塵不染的開放式衣櫃中整整齊齊擺著男人的各種高檔西裝和休閑服。

顧謹寒看了看,確實都是他的尺碼。他從裏麵給青年找了一件薄外套。

男人比宋潤清高出大半個頭,宋潤清穿他的衣服,過長的袖子都能把手都遮住,自己慢吞吞卷起來。

青年的手在黑色袖子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白皙秀氣。

顧謹寒看著心癢癢,牽過來親了一口宋潤清的指尖,黏糊道:“老公以後給你買鑽戒。”

宋潤清想了想,脆生生回道:“我不要。”

顧謹寒皺起眉,剛要生氣。

小傻子笑著抱住顧謹寒,軟軟慢慢道:“笨蛋阿寒,阿寒懷孕,應該是我給阿寒買才對。”

顧謹寒眉頭又迅速舒展開來。

兩人剛在房間裏膩歪一會兒,就有傭人過來敲門:“顧先生,您父親和翟太太都回來了,正在下麵等您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