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楚卿頭皮被他扯得生疼,瑟縮了一下自己筆直纖長的腿,幹笑道:“我這麽瘦,沒幾兩肉的。寶貝不要開這種玩笑了。”
“你覺得我像在開玩笑的樣子嗎?”
顧遷流陰森森盯著他,也扯動唇角冷冷笑了一下。
楚卿:“……”
不像。
楚卿心肝發顫地和滿身戾氣的少年對視了幾秒,忽然拉下臉,當機立斷地抱住顧遷流大腿,哀痛哭嚎:“寶貝,不是我要害你,是顧謹寒!都是顧謹寒那個混蛋,他逼我嗚嗚……他拿我裸照威脅我,我才這樣被迫做的嗚嗚……”
“顧謹寒怎麽了?”顧遷流還沒有想起楚卿哄騙他拍照的事情,“什麽裸照?”
他現在身上隻披了一件浴袍,青年俊秀燙熱的臉頰緊緊貼著他的大腿,雙手也緊摟住他的大腿根,微涼的指尖像羽毛似的撫弄他年輕的皮膚。
顧遷流的俊臉漸漸泛紅,惱怒地踢了楚卿一腳,道:“靠,鬆開我!”
“嗚嗚……”
楚卿抱他抱得緊,沒被踹疼,聽少年說話沒剛才那麽陰冷了,便哭得更大聲。
青年一把鼻涕一把淚,繼續賣慘道:“一夜夫妻百日恩,寶貝,你放過我吧。我還有好幾個弟弟妹妹等著我養活呢,家裏不能沒有我啊嗚嗚……”
青年細白的手臂就像藤蔓一樣緊緊纏著他,全身又光溜溜的,顧遷流想把他從自己腿上撕開都沒地方下手。
他從來沒有碰見過這麽難纏的人。
顧遷流氣惱地又罵了句髒話,再次抓住楚卿的頭發:“我讓你放開我!聽不懂?”
楚卿見人真生氣了,趕忙鬆手,哭哭啼啼點頭:“懂,懂。”
青年俊秀的臉龐被他扇得紅通通的,白皙的皮膚上指痕鮮明,漂亮嫵媚的眼睛泛著紅意,大滴大滴的眼淚從裏麵流出來,順著紅腫的臉頰淌到下巴,脖頸,胸口,看起來分外可憐。
顧遷流鬆開他,又給了他一腳。
楚卿被踹到一旁,繞著顧遷流爬去大床那邊找自己衣服。
青年一邊在心裏罵著顧遷流小雜種,一邊哆哆嗦嗦往身上套衣服,想趕緊穿好溜走。
顧遷流冷冷看著他,等他穿得差不多,看起來沒那麽不堪了,才繼續命令道:“給顧謹寒打電話。”
“什麽?”楚卿被少年突如其來的話嚇得一縮脖子,哭著問。
顧遷流不耐煩地又重複一遍:“給顧謹寒打電話!”
臥槽,他是你哥,你怎麽不打?
楚卿可憐巴巴地眨了眨眼睛,睜眼說瞎話:“我沒有他電話……”
“你沒有他電話,他怎麽命令你的?”
“他直接聯係的我老板……”
媽的。
真下作。
顧遷流煩躁地看著麵前模樣俊秀可憐的青年,心亂如麻。
他沒想到自己就這樣稀裏糊塗和別人發生了關係,還是在顧謹寒和宋潤清婚禮當天。
楚卿回答完問題,又加快了穿衣服的速度,穿好後小心翼翼問顧遷流:“那…我走了?”
“快滾。”顧遷流煩躁道。
楚卿開心了。
他沒想到這小崽子居然這麽好說話,被拍了照片都不介意。
乖孩子,比你哥那個混球好一萬倍。
楚卿麵上哭著臉,高高興興朝顧遷流彎腰鞠躬後,就轉身想趕緊溜,即將出門時卻又被少年叫住:“等等。”
顧遷流又想到了什麽,陰沉著臉問:“你有病嗎?”
他把楚卿當成了小鴨子。昨夜的記憶太模糊,他想不起來自己有沒有做安全措施。
楚卿則以為是少年還沒解氣,還要再損自己幾句,便唯唯諾諾應道:“對對對,我有病,我有病。”
顧遷流一下子臉色鐵青,走過去揪住青年衣領,咬牙切齒道:“有病你他媽做這行,找死啊你?”
楚卿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他指的是什麽,內心臥槽了一聲,趕忙又搖頭:“啊,不對,不對不對,我沒病,我沒病啊!”
滿嘴胡言亂語。
顧遷流已經不信他的話了,扯著他衣服把他又摔回房間地板。
少年惡狠狠道:“等會兒和我一起去做身體檢查,要是有什麽,你就等死吧。”
楚卿後悔得直哭,哀求道:“寶貝,我真的沒病啊。我上周才做的體檢,我回家給你拿好不好?馬上過年了,我今天下午要趕火車回老家呢……”
顧遷流被他哭得更加煩悶,氣得踢他:“閉嘴!”
楚卿看這招不管用了,隻得哭唧唧爬到另一旁等男生換衣服。
顧遷流穿好衣服,便揪著他出門去醫院了。
……
新婚第二天,顧大總裁理所應當地偷懶不上班,和自己的小妻子窩在公寓裏溫存。
小客廳裏新裝的空調運作著,溫暖如春。電視放著熱鬧的綜藝,顧謹寒坐在沙發上翻書,伸手就能夠到麵前茶幾上宋潤清為他洗好擺好的水果。廚房飄來陣陣香味兒,他的小妻子正在裏麵忙碌做飯。
自從大學畢業,顧謹寒就再沒有體會這種悠閑的時光了,十分愜意享受。
顧謹寒放下手裏的書,準備去看看小傻子中午做了什麽,手機卻突然收到一條消息。
男人點開,見是一條無名短信。
上麵隻有五個大字:
【下作的畜生】
顧謹寒微微扯了扯嘴角,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輕點,愉悅回道:【滋味不錯?】
停頓了一下,又把照片發過去。
【等你的好媽媽給你辦婚禮的時候,哥哥把這些照片做成禮物,幫你在婚禮大屏幕上循環播放怎麽樣?】
再也沒有收到回複。
顧謹寒把手機收回口袋,心情極好地輕快走進廚房。
宋潤清正在廚台前忙活。
為了防止弄髒衣服,小傻子特意穿了條小熊圖案的圍裙,細細的帶子係在身後,勾勒出青年纖細漂亮的腰線。
顧謹寒走上前,單手圈住自己小妻子那盈盈一握的腰,下巴抵在宋潤清的肩頸處,問道:“寶寶,做了什麽?”
男人走路向來悄然無聲,正專心燉湯的宋潤清被他突然的動作嚇到了,低低“啊”了一聲,聽到是顧謹寒的聲音,才放鬆下來。
有了上次的教訓,宋潤清慌忙先關了火,才軟軟回答男人:“我做了酸菜魚,還有酸辣疙瘩湯,醋溜白菜。”
顧謹寒皺眉:“怎麽都是酸的?”
他不喜歡吃酸的。
糖葫蘆都不吃。
“我聽孫嬸嬸說,孕婦一般都喜歡吃酸的。”宋潤清眨巴著眼睛看他,“阿寒不想吃酸的嗎?”
顧謹寒“嗯”了一聲。
宋潤清好奇問:“那想吃辣的嗎?我回頭給阿寒做火鍋?”
顧謹寒:“…………”
酸兒辣女是吧,看不出小蠢貨居然還懂這個。
顧謹寒木著臉回:“我喜歡吃清淡的。”
果然,宋潤清小臉頓時露出失望的表情:“那就不知道阿寒懷的是男孩還是女孩了。”
顧謹寒:“…………”
顧謹寒安慰道:“沒事,再過幾個月,我到醫院拍個片就可以知道了。”
“還可以這樣嗎?!”
小傻子眼睛頓時亮起來,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開心道:“阿寒你太棒了!”
顧謹寒僵硬地扯了扯嘴角:“當然。”
宋潤清說他在這裏,自己不好繼續炒菜。
顧謹寒便心情複雜地回了客廳。
他有點後悔自己當初扯了自己懷孕這個謊,小蠢貨現在什麽都想著他肚子裏的“孩子”,讓他十分不爽。
而且他也不能總裝懷孕,真過十個月了,他到哪兒去給小蠢貨抱個孩子?
男人在沙發上坐著沉思了一會兒,想這樣下去不行,他得找個理由把“胎”打掉。
大概是時來運轉,顧謹寒腦子裏剛冒出這個念頭,機會就來了。
吃飯的時候,楚卿一連給他打了三四個電話。
得到照片,這人也就沒什麽用了。
顧謹寒不想接,嫌煩直接把他拉黑了。
然後間隔沒到一分鍾,宋潤清那邊的手機鈴聲就又響起來。
小傻子沒那麽多心思,慢吞吞地放下筷子,接聽了。
剛一接通,青年滿含恐懼的求救聲就從話筒裏傳來:“清清,清清你救救我!顧遷流那個**要殺我!”
宋潤清嚇了一跳,睜圓眸,驚嚇道:“誰?弟弟嗎?”
楚卿覺得自己真是倒了血黴,才招惹上這兄弟倆。
一個冷血黑心的資本家,一個神經病一樣,情緒反複無常。
剛才來醫院的路上還好好的,結果他做完檢查出來,那小逼崽子就突然變了臉,在走廊就惡狠狠掐住他脖子,臉色猙獰地問他做了什麽。
臥槽,有沒有腦子。他脖子被他死死掐住,呼吸都呼吸不過來,怎麽回答他?
要不是有路過的家屬及時製止,他可能就真的被顧遷流給掐死了。
給顧謹寒打電話,這死鱉孫也不接,還拉黑他。
楚卿走投無路,想到顧遷流對宋潤清的態度,便試探著給小傻子打了一個電話,沒想到還真接通了。
青年白皙的脖頸被掐出一圈深重的淤青,瑟瑟發抖地躲在醫院廁所裏,沙啞恐懼道:“清清,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現在隻有你一個人能救我了,我在醫院,你現在能來接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