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卿眼睜睜看四五個體型健碩的男人朝自己走過來,魂都要嚇飛了,一邊拚命往後躲一邊驚恐叫道:“你們是誰?別過來,我報警了啊!”
“報警?”
為首看起來吊兒郎當的男人終於摘下臉上的墨鏡,露出一張年輕英氣的臉,嗤之以鼻道:“你個男小三破壞別人家庭,警察都唾棄你。”
他這話一出,楚卿算明白了,這肯定是顧遷流那個對象家裏的人。
我靠,他都不知道顧遷流定了婚,什麽當小三。
為讓顧遷流放過他,他這幾個月隨叫隨到,鞍前馬後給少年做狗,結果最後還是丟了工作,還莫名其妙扣上這個屎盆子,楚卿再能忍也忍不住了,罵道:“放屁!我破壞誰家庭了,我根本不知道顧遷流有對象!”
吳雪霽哼道:“我還沒說你就知道是他,不打自招。”
他再次瞟了一眼楚卿秀麗姣好的麵龐,頗為惋惜地嘖了一聲,朝那幾個大漢招手:“給我揍他。”
“我靠你聽不懂人話嗎?!我他媽跟顧遷流那個小雜種沒關係!”
楚卿覺得自己真是倒了血黴,攤上這麽多腦癱,拿著枕頭亂打,嚇得大叫,四處躲避朝自己伸來的手:“啊,別碰我!別碰我!”
一直靜靜躺在地上的手機這時終於掛斷。
未隔幾秒,吳雪霽口袋裏的手機鈴聲響起。
男人漫不經心地掏出手機,看到上麵顯示的名字,臉上的神情突然嚴肅起來,命令道:“先別打了,給我堵住他的嘴。”
這些大漢一個個粗壯的手臂跟鐵鉗子似的,輕而易舉就箍住了楚卿的雙手,手裏的枕頭被奪掉,楚卿被挨了好幾拳,脊背的骨頭都在作痛,白皙的臉頰一側腫起鮮紅的掌印,疼得發抖。
聽到雇主的命令,其中一個高得嚇人的大漢用寬大厚實的手掌堵住楚卿的嘴。
楚卿像隻毫無反抗之力的孱弱蝴蝶,被周邊大漢拿捏住翅膀,無力地又撲騰了幾下,眼淚順著燙熱的臉頰流下來,發出可憐的嗚咽。
心裏狠狠地想:媽的,回頭他一定要親手剁了顧遷流這個小兔崽子。
虧自己昨天還好心給他辦住院手續,交醫藥費,就應該讓他直接吐血死在大街上。
吳雪霽用眼神示意那人捂得再死一點,保證楚卿發不出聲音,才接通電話,語氣諂媚:“喂,遷流,怎麽突然給我打電話,你的腿好點了沒有?”
他比顧遷流還要大幾個月,但無奈自己二姐即將跟這小子定婚,原本的同窗一躍成為自己姐夫,吳雪霽不得不以長輩的禮節對待他,說話都要恭恭敬敬的。
顧遷流沒理會他的客套,冷冷問:“你在幹什麽?”
吳雪霽心虛地看著臉龐憋得通紅,滿臉淚痕的楚卿,裝傻回:“沒什麽啊,正準備去找哥們打遊戲呢。”
但對麵明顯裝都懶得和他裝,冷漠道:“把那人現在給我送來醫院。”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他媽的。”
吳雪霽聽著電話嘟嘟聲,低罵了一聲,想不明白顧遷流又是怎麽知道他來找這個小狐狸精事了。
還這麽迅速給他打電話,難道真對這個小情人動了真心?
雖然他們都清楚顧遷流和吳琅明顯是商業聯姻,但男方玩情人玩這麽明目張膽,吳雪霽為自己姐感到不值,怎麽都咽不下這口氣。
又不解氣地讓人揍了楚卿幾下,吳雪霽才不情不願地把楚卿從酒店帶上車。
對方那麽多人,楚卿被打得想吐,不敢不老實。
被稀裏糊塗地扔到後座,吳雪霽坐在他對麵,一邊玩著手裏的墨鏡一邊問他:“你叫楚卿是吧?”
“……嗯。”
那些人打他都是動真格的,楚卿徹底被揍怕了,畏畏縮縮地夾在兩個大漢之間,怯懦點頭。
青年頭發淩亂,雪白姣好的臉頰被扇得紅通通,可憐地腫起來,狼狽不堪。
可即使這樣,那雙眼尾上挑的狐狸眼仍舊十分漂亮嫵媚,不住地往外湧出豆大的淚珠,將下眼瞼和細長眼尾浸得濕濕紅紅,更為蠱惑勾人。
吳雪霽冷哼:“長著一張狐媚子臉,難怪亂勾引人。”
楚卿心裏罵cnm,老子勾引你爹,麵上怯怯懦懦點頭,難過哭道:“對,對不起……我錯了,我錯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楚卿看吳雪霽也是一副小年輕的模樣,抽抽嗒嗒抹眼淚,哽咽認錯:“我,我真的不知道顧遷流他訂婚了啊,我以後一定不和他聯係了,不犯這種錯誤了。弟弟,你都把我打成這樣了,放過我吧嗚嗚嗚。”
男人們就吃這一套。
吳雪霽看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可可憐憐的,剛從顧遷流那裏受了挫的心情才舒坦點。
顧遷流看起來一副冷冰冰高嶺之花的模樣,情人倒是養得挺聽話懂事。
平時肯定沒少**吧。
吳雪霽打量著楚卿漂亮濕潤的眼睛和水紅的唇,突然動了心思。
在他們這些公子哥眼裏,這些出賣皮肉的人跟物品差不了多少,都是隨便玩的,玩膩了就扔掉,換下一個人也是很正常的事。
顧遷流以前從未參與過他們的派對,他原本以為顧遷流跟他那個古板禁欲的哥一樣,有多正經呢,沒想到私底下玩這麽開。
看來和他們也沒差多少。
吳雪霽有了這種想法,就毫無顧忌地開口:“顧遷流一個月給你多少錢?”
楚卿怕他把自己帶到什麽人跡罕至的地方打死,正想著如何脫身,聽到這個輕佻的問題,愣了一下:“啊?”
吳雪霽眼神意有所指地落到他淩亂的領口那裏。
楚卿的衣領剛才被壯漢扯開,露出裏麵的白皙細膩的肌膚。
男人瞟著那片誘人的區域,耐心地再重複了一遍:“顧遷流以前一個月給你多少錢?”
而後又冷笑道:“你別告訴我你們是真心。”
“不,不是……”楚卿被嚇得一哆嗦,連忙搖頭。
他和顧遷流在一起混的這幾個月,顧遷流還真沒給他過錢,不過給了他一張卡,但楚卿沒敢收,怕這小子又因此跟他算賬。
除此之外,有次顧遷流要參加什麽活動,兩人一起逛過街,楚卿也順便買了不少衣服,都是顧遷流付的款,加起來也零零散散有個十來萬。
楚卿盤算了一下,戰戰兢兢地把這個數字說了出來。
吳雪霽嗤笑了一聲:“就這麽點?”
他曖昧地看著楚卿,說:“這樣吧,你別跟他了,跟著我,我一個月就給你這麽多。”
楚卿:“…………”
他還以為這人是要替顧遷流問他要錢,還特意往少了說,沒想到這小子肚子裏是打著這種主意。
從小到大,楚卿都十分清楚自己的長相。
小時候被小男生小女生各種追,長大了隨手在平台上發個視頻,也有娛樂公司來找他簽約。
在那種環境工作,楚卿平時自然免不了被各種騷擾,不僅是他老板,更有後台無數的私信。
也有人提出過要包他,但楚卿當時都十分堅定地拒絕了。
他是一個有原則的人。
挑男人的眼光很高。
不帥不要。
跟顧遷流在一起鬼混也是看他長得好,不然楚卿早想一刀把這個性格惡劣的小兔崽子宰掉吃兔肉了。
結果沒想到顧遷流居然那麽混賬,居然有了未婚妻都不告訴他,還讓人家把他當小三打。
楚卿想到就恨得磨牙。
吳雪霽見他久久不回話,緊緊抿著唇,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樣,以為青年是被嚇到了。
不過這人剛被他手下的人揍了一頓,又突然聽到他這麽說,也難免會出現這個反應。
吳雪霽自覺十分善解人意地牽起楚卿手,手指在青年白皙細膩的手背摩挲,曖昧道:“怎麽樣?反正顧遷流馬上就要和我姐訂婚了,你跟著他也沒什麽前途,不如跟著我。”
男人柔軟的指腹在自己皮膚上揉捏按壓,楚卿被他摸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還不敢收回手,支支吾吾道:“可是顧遷流那邊……”
“我會幫你解決的。”吳雪霽自信道。
顧遷流那小子既然已經有了他姐,外麵的野花野草就別想了。
到了醫院,吳雪霽下車後,自然地摟住楚卿的腰。
進病房前,又對他耳語道:“見到顧遷流後就按照我教你的話說。再讓我發現你跟顧遷流不清不楚,我就也打斷你的腿。”
楚卿被嚇得一縮脖子,怯懦地應聲。
吳雪霽十分滿意他的表現,拍拍他的臉蛋,放他進去。
進了病房後,楚卿終於見到已經在心裏被他千刀萬剮數億次的顧遷流。
少年骨折的腿吊在半空中,臉色蒼白地坐在病**,冷冷朝他們看過來。
顧遷流遠遠就看到楚卿布滿紅掌印,狼狽不堪的臉頰,微微皺了皺眉。
“過來。”顧遷流聲音陰沉道。
終於沒了那幫可怕的保鏢,楚卿不顧吳雪霽的拉扯,慌慌張張朝顧遷流走過去,剛到男生床邊,就再也忍不了心中的委屈。
他一拳頭打到顧遷流身上,大哭起來:“你他媽個畜生!你怎麽不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