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黑色石棺

其實我倒是沒把內酷哥這句話放在心上,這陣子經曆了那麽多亂七八糟的事兒,隻是一支錄音筆發出的聲音還能把我怎麽著?

可是我很快就不那麽認為了。

內酷哥將錄音筆和電腦連上,鼓搗一陣之後,立刻從音響裏發出一陣嗡嗡的聲音,那聲音該怎麽形容呢?總之就是非常低,非常沉悶,讓人聽了很不舒服。

我就問這些聲音是啥意思,內酷哥讓我別急,說還需要調試一下。

然後就看見他不斷的將那段音頻慢慢調整頻率,一會兒尖的刺耳,一會兒低得讓人心裏邊壓抑不已。

好半晌後,才出現了正常的聲音,先是一陣陰風刮起的聲音,接著就是一陣潮水一般的腳步聲。

而這些聲音我都很熟悉,昨晚我都聽到了的。

可十幾秒鍾以後,就突然聽見四周傳來一陣特別慘厲的聲音:“張展豪……張展豪…….張展豪……”

尼瑪!

即使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我聽見這個聲音依舊滲得慌,嚇到我的並不僅僅是因為這個聲音。

而是根據這個聲音,我自行腦補了一下昨晚的真實畫麵:一大群髒東西從四麵八方朝我湧來,並不斷呼喊著我的名字……

我在想還好昨晚聽不見這些聲音,不然我非得被嚇暈過去不可。

然後就進入到了正題,我聽見錄音筆裏邊傳來我和那個東西的對話。

我先問了它一句是不是“我”,當時我是什麽都沒聽清的,可現在經過電腦將音頻處理之後,我清清楚楚的聽見那個東西回答了一句:“不錯,我就是你。”

這個聲音和我說話的音調一模一樣,就跟我自己一個人在自問自答似的。

其實我問的每一句話他都回答了的,隻是我當時聽不見而已。

接著來到對話中最關鍵的一個點,我聽見我問它:“奪舍之後,為什麽依舊不能完全恢複陽壽。”

然後就聽它回答道:“那是因為你身上背負的罪孽太多,這些罪孽無法消除的話,隻靠奪舍是沒有用的。”

錄音筆的聲音到這裏戛然而止,內酷哥扭頭看著我,“現在知道了吧,我們之前犯了一個錯誤,以為用奪舍之術把你陽壽補回來就行,可卻沒想到是因為你身上背負罪孽太多。”

我皺了皺眉,問:“那我現在該怎麽辦?”

這個時候,一旁的唐寧突然插話道:“具體怎麽辦,我們現在還拿不定主意,在這之前我們需要去做一些事,你就在這裏呆著等我們回來,放心,昨晚雖然出現了一些意外,但至少能保全你很長一段時間不再被那些髒東西盯上,你這幾天要做的就是好好把自己的身體和精神都養好,然後等著我們回來。”

這事兒看起來挺緊急的,所以唐寧說完後,他們幾個就急急忙忙出門。

接下來的幾天我都是一個人度過的,倒也沒發生什麽特別的事,隻不過我特別想念安然,也不知道她現在是個什麽情況。

其實事情到了現在,我自己能不能活下去已經不太重要了,我隻想好好把自己的事情做完,最大限度的保證安然的平安。

不過還有一件事我也想不明白,當時我明明問了那個冒充我的東西三個問題,可是**哥放出來的時候,卻隻剩下最後一個問題。

很明顯,前兩個問題被內酷哥他們故意刪掉了,目的是不讓我知道。

不過我也沒把這事兒太往心裏去,我現在唯一能夠選擇,或者唯一能夠依靠的就是他們,不管他們對我是怎樣的目的,我都沒法做出第二個選擇。

所以我能做的就是對他們絕對信任,他們說什麽就是什麽,不然我也沒別的辦法,而且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我並沒有感覺到他們是什麽壞人。

就這樣又過了幾日,我的身體和情緒也一天天好了起來,不過心裏邊兒卻越發擔憂,內酷哥他們之前說很快就會回來,可這會兒都去那麽久了,也沒見個音訊,電話也打不通,我就擔心會不會是出什麽事兒了。

當天晚上,我隱約聽到外邊兒傳來敲門的聲音,琢磨著可能是內酷哥回來了,就連忙起身去開門。

可是門外卻空空如也,正準備回屋,突然瞥見門上貼著個東西,揭下一看,竟然是張照片,當我看清照片上的內容時,我整個人頓時就傻眼了。

上邊是一具黑色的石棺,樣式看起來很古樸,但引起我注意的,並不是這具石棺本身,而是石棺裏的東西!

我看見裏邊躺著個穿著黑色鎧甲的男人,因為是側著身子的,所以我隻能看見這個男人的側臉,不過隻是根據這個側臉,我也能認出這個人就是我自己!

我從不記得我躺在棺材裏拍過照,或者說,棺材裏的這個人,就是那個一直冒充我的東西的真身?

不知道為什麽,我越看這張照片越眼熟,準確的說,應該是那個和我一模一樣的男人身上穿的那副黑色鎧甲,看見這副鎧甲,我竟然有種強烈似曾相識的感覺。

就當我準備繼續仔細看這張照片的時候,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剛才還好好的照片,一瞬間自己燃燒了起來,火焰的顏色也不普通,而是一縷玄黑色的火苗。

燃起來的時候,我也沒感覺溫度升高,反而感覺特別陰冷,凍入骨髓的陰冷。

隻是一瞬,那張照片就化為烏有,連灰燼也沒剩下,就跟什麽事也沒發生過一樣。

就在我心髒狂跳不已的時候,電話突然響起,一看,竟然是內酷哥打來的。

此時看見內酷哥的來電,我有種抓住救命大稻草的感覺,連忙接通,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內酷哥在電話那頭急促道:“張展豪,我們這邊碰到點兒麻煩,你在等我們三天,如果三天以後我們還沒回來,你就立刻去一趟重慶找個人,具體地址和姓名我呆會兒發你手機上。”

我點點頭說知道了,然後又把剛才那張照片的事給他講了一遍。

“啥玩意兒!”

卻沒想到內酷哥聽完後反應特別大,“你確定那口棺材是黑色的?”

我想了想,道:“嗯,確定,上邊還有些亂七八糟的花紋,具體是什麽我也不知道,但看起來像是一些文字類的符號。”

然後內酷哥連忙問我記不記得清那些符號長什麽樣。

我想了想,說不知道,剛才那張照片我還沒來及細看,就給燃起來了,而且火焰還是黑色的。

“沃日!”

內酷哥在電話那頭咒罵一聲,然後聽他嘀咕了一句:“這幫人這是要日天的節奏啊!”

我就連忙問他怎麽了,他也沒回答我,隻是說:“你也別等三天了,現在立刻去重慶找那個人,性命和地址我馬上發給你,記住啊,現在立刻發出,越快越好,一分鍾也別耽擱!”

掛斷電話後,我連忙胡亂套上衣服就往學校門口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能感覺這事兒挺緊急的。

此時已是淩晨兩點多,從成都到重慶的動車組早沒了,不過還好龍川他們那天離開的時候,給我賬戶上轉了幾萬塊錢,這個世界錢肯定不是萬能的,但如果有錢的話,是絕對能讓人解決大部分麻煩的。

就比如說我在學校門口隨便攔了輛出租車,司機問我去哪兒,聽到我說要去重慶的時候,就很幹脆的讓我下車。

我也沒給他廢話,“兩千塊,我要最快的速度到達!”

然後出租車司機立刻正色道,“錢是小事,不過看你樣子挺著急的,我的技術你放心!”

路上的時候,內酷哥又給我打了個電話過來,不過這次他的語氣明顯鎮定許多。

“你要找的那個人性格有點古怪,不過你就說是我讓你去找她的就行,然後把你看到那張照片的事給她說一遍,她就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了。”

說完之後,他又補充了一句,“對了,她性格和正常人不太一樣,你接下來可能會有很長一段時間和她相處,你得記住,什麽事兒盡量順著她,讓著她,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她說什麽你都別多嘴,隻管去做就好,記住了嗎?”

我點點頭說記住了,然後也沒問內酷哥他們那邊到底碰到了什麽事,隻是讓他們注意安全。

“我們你就別擔心了,管好你自己就行,我說的話你一定要記住啊。”

我點點頭說:“放心,我知道,我一定竭盡全力把事情做好……”

“我說的不是這個!”

內酷哥打斷我,“我是讓你順著你要找的那個人,她性格有點兒怪,你可千萬別惹她不高興,不管她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或者說出什麽難聽的話,又或者提出什麽不合理的要求,你都要讓著她,聽明白了沒?”

我點點頭說明白了,不過掛斷電話後,我卻對那個人產生了好奇,剛才聽內酷哥說話的語氣,似乎挺忌憚那個人的,或者說是很照顧那人。

能讓內酷哥如此上心的,除了唐寧以外,還會有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