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龍鱗

我和楊婉清簡單收拾了一下就直奔機場,到昆明的時候,天已經快要黑了,按照地圖標注,從這裏到瓦屋山大概還有七八個小時的車程,楊婉清說要在昆明逗留一晚,順便準備些東西。

我倆在戶外用品店采購了一些登山繩兵工鏟之類的東西後,楊婉清又讓我去弄輛越野車,還說不需要太好的,隨便搞一台路虎之類動力比較大的就行。

我心想這有錢人說話就是不一樣,一百多萬的車在她眼裏就跟買白菜似的。

當天晚上我倆就在市區一家豪華酒店住下,然後第二天一早就開著車直奔瓦屋山的方向。

七八個小時挺無聊的,我倆就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大多都是一些玄術方麵的事兒。

然後無意間又提起了玄學世家的事,我一直對這個挺好奇的,就索性問了出來。

楊婉清就給我講了一個故事。

元朝末年,朝廷腐朽民不聊生,各地湧現出無數反抗的義軍,其中又以朱元璋所率領的義軍風頭最勁,打得元軍節節敗退。

元軍為了扭轉局勢,用了鬼璽將地府裏的陰兵調了出來,朱元璋的軍隊吃了大虧。

後來朱元璋手下的第一謀士劉伯溫,召集了五個能人異士,以玄術對抗元庭的陰兵,最終讓元朝徹底覆滅。

明朝建立後,劉伯溫就秘密成立了以這五個人為主的秘密機構,專門負責一些陰陽事件。

這五個人分別鎮守東南西北中五個方位,隨著曆史變遷,明朝早已滅亡,但那五個人卻繁衍出五大家族,一直流傳至今。

分別是唐氏家族,龍氏家族,楊氏家族,安氏家族和林氏家族。

我猜想唐寧,龍川,**哥,還有安然應該就是這幾個家族的傳承人了。

然後我又問龍川他們幾個的實力如何。

楊婉清道:“這幾個人都是家族裏最出色的年輕一輩,實力自是不用說,以現在來看,龍川在他們幾個當中應該是實力最強的。”

這個我深信不疑,之前我也能看出,一旦發生重要的事兒,龍川立刻就會成為幾人的主心骨。

然後又聽見楊婉清有些幽怨的補充了一句,“不過要是五年前,楊楓沒有幹出那件傻事的話,就算兩個龍川綁起來也不一定是楊楓的對手。”

“啥?”

我聽著這話感覺挺震撼的,“五年前?發生了什麽事?”

楊婉清苦笑道:“楊楓和你一樣,都是鑽了牛角尖就出不來的瘋子,我們楊氏家族並不比另外的幾大家族差,如果楊楓要是不鑽牛角尖,憑著他的天賦,現在恐怕已經能夠勝任楊氏家族掌舵人的位置了。”

說完後,楊婉清又跟我講了一件事,而我也總算知道了內酷哥為什麽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他和楊婉清其實是同父異母的兩姐弟,當初楊氏家族執行一項重要任務時,遭到了對手伏擊,內酷哥的生母為了保住楊婉清和她的父親,而選擇了付出自己性命的代價。

內酷哥傷心欲絕,認為他的父親和楊婉清自私自利,在那種情況下居然選擇放棄他母親而獨自逃脫。

然後內酷哥就當著二人的麵,自行廢掉了辛苦練就了十幾年的玄術,並斷絕他和楊婉清以及楊婉清父親的關係。

而內酷哥現在的實力,是他廢掉自己修為後,在這五年中重新修煉的。

楊婉清說內酷哥是個不可多得的玄術奇才,廢掉自己修為啊,能在短短五年時間從頭修煉到這個地步,是一件極其不可思議的事。

“其實我也不怪楊楓,這些年我和我父親一直在為這件事感到愧疚。”

楊婉清語氣中夾雜著一抹苦楚,“當時我們的確不應該撇下楊楓的生母獨自逃脫,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就算我們留下來也無濟於事,我想楊楓這輩子都肯定不會原諒我了。”

我搖搖頭說,“那也未必,他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能看出他心裏邊兒其實挺關心你的,說你脾氣性格比較古怪,讓我事事順著你,千萬不能惹你生氣。”

“他真這樣說的?”楊婉清驚訝的看著我。

我點了點頭,“嗯,當初他讓我來找你的時候就千叮萬囑,昨天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又重複了一遍。”

“楊楓啊楊楓!”

楊婉清扭頭看著窗外,喃喃道,“要是你那鑽牛角尖的性子改一改,那該多好?”

通過剛才楊婉清給我說的這些事,我對內酷哥又多了幾分了解,他平時吊兒郎當的,沒想到背後卻有過這樣的往事。

同時我也對他敬佩了幾分,他其實隻要稍微妥協一下,就會擁有常人難以想象的財富和地位,但他卻偏不那樣做,寧可過著經常連幾十塊錢都拿不出來的日子,也不願意服個軟,不知道他這樣的性格是好是壞。

然後不知道怎麽的,我又突然想起了安然,也不知道她現在到底怎麽樣了,每次想到她的時候我心裏邊兒就特別難受。

“找到洗罪懸棺,洗清我身上的罪孽後,我就能見到安然了嗎?”我輕輕問了一句。

“沒那麽簡單。”

楊婉清將頭靠著靠墊上,道:“洗清你身上的罪孽,讓你補回陽壽隻是第一步,我之前說過,你想要救安然唯一的辦法就是讓自己變得強大,除此之外再無它法。”

我聽著這話心裏邊兒難過不已,“那你能給我說說安然現在到底是個什麽情況嗎?”

“具體我也不太清楚,而且我知道的一些也暫時不能告訴你,現在讓你知道,反而對你和安然都不好。我隻能告訴你,安然現在的處境很不妙,但還沒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但越往後情況就越不利,所以你必須盡快強大起來。”

我沒有繼續問,知道問也問不出個什麽來,我隻是隱隱感覺不管是楊婉清也好,還是龍川他們也好,似乎在刻意對我隱瞞著什麽,總覺得安然的事並不完全像是他們所說的那樣。

不過有一點倒是不可非議,那就是我必須要想辦法盡快變得強大起來,唯有自己強大,才能保護和照顧好身邊的人。

經過七個多小時的顛簸,又下車步行了好幾個小時的山路,終於在天快黑的時候到達了瓦屋山腳下。

抬頭望去,之間山峰高聳入雲,隱隱透著一股極不正常的霧氣,隻是在山腳下就能感受到上邊陰氣十足。

楊婉清說現在山腳下逗留一晚,等明天天亮之後再進山。

我倆就在山腳附近找了個村寨,準備借宿一晚,順便打聽一些關於瓦屋山的情況。

隨便敲開了一戶人家的門,開門的是個老頭兒,我們說明來意後,他也很樂意的接待了我們,當楊婉清拿出一千塊錢遞過去時,那老頭就顯得更熱情了,還給我倆燉了隻老母雞。

老頭是當地人,對這裏的情況十分熟悉,當得知我倆明天準備上山時,他立刻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你們最好別去,這瓦屋山可不是隨便能進的地方。”

我就連忙問怎麽回事。

這老頭一邊磕著旱煙,一麵道:“這山上有條惡龍,專門吃上山的活人,除了惡龍之外,還有很多山鬼,活人見了沒一個能出來的。”

“惡龍?”

我聽著感覺有點兒邪乎,要是以前聽見這些東西肯定隻當成故事,不過經曆的事兒多了以後,現在多邪乎的事兒我都不會立刻否定。

“你見過?”我問。

老頭伸了伸胳膊,“我沒有見過,不過這裏的人都曉得一件事。抗戰的時候,一支日本鬼子的軍隊準備在山上建一座軍事基地,可是進去以後就沒了音訊。”

“後來又派了一支部隊去找,那支部隊也跟著消失,隻有一個鬼子兵跑了出來,整個人都變得瘋瘋癲癲的,見人就說山上有條龍,所有人都被那條惡龍給吞進肚子裏了。”

說完後,老頭見我我將信將疑的表情,又說,“就知道你不信,等著,給你看樣東西你就信了。”

說完之後,他就進了裏屋,出來的時候手上拿了個盒子,裏邊裝著一塊巴掌般大小,呈半透明的東西。

“這就是那條惡龍身上的龍鱗,我前兩天上山砍柴的事後撿到的。”老頭說。

我仔細一瞅,這東西還真有點兒像是龍鱗的形狀,準備細看的時候,那老頭就把盒子給蓋上了,說這是他的寶貝,一般都不輕易示人的。

晚上我和楊婉清住的一間屋子,她睡**,我就在地上打了個地鋪。

剛才一直是我和那老頭在說話,楊婉清從頭到尾都沒說話,不過我看見那老頭拿出那片“龍鱗”的時候,她的臉色明顯變了一下。

我就問,“剛才那東西真是龍鱗?”

楊婉清搖了搖頭,“這事兒可能比我們想象中的要麻煩。”

我就連忙問到底怎麽回事。

她扭頭看著我,“那片東西不是龍鱗,而是一種叫做山蠱的東西留下的。”

“山蠱?”我聽著這詞兒挺新鮮。

楊婉清點了點頭,兩條柳眉微微皺起,“是一種非常狠辣的蠱蟲,從那鱗片大小來看,那山蠱恐怕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而能煉製出這種山蠱的人,必定是個大青衣級別以上的蠱術師。”

見我聽不太明白,她又看著我緩緩補充了一句:“也就是說,有個非常厲害的蠱術師已經進了瓦屋山,而目的八成是衝著洗罪懸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