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若星非常好奇蘇宜的正經,又那麽不正經的禮物是什麽,奈何蘇宜賣了個關子,隻是說晚上回去再說,不理她了,中午吃飯的時候不是和沈如雪打電話,就是和京儀那個經紀人聯係,半點空閑都沒有,許若星有些鬱悶,回到辦公室裏就給黎晨打電話:“你給我老婆送了什麽?”

黎晨說:“著什麽急啊,你晚上回家不就知道了。”

許若星悶了悶,幹脆不問了。

午休結束她接到瑞安的電話,邀請她入駐新商場,許若星知道是她們聽到風聲,上次淮海要了兩個門店,怕是現在出事,而自己的品牌打出去,所以才會這麽積極的邀請她參加。

黎晨顯然也聽到風聲了,風風火火進了許若星的辦公室:“風水輪流轉,這瑞安也有求我們的時候?”

許若星淡笑:“很正常,沒有人不想多賺錢。”

現在s·x因為玲玲在直播穿的衣服小小火了一把,後麵和淮海的官司徹底進入大眾視線,加上這麽幾年的運營,可以說以前欠了個東風,現在東風主動吹起來,想和她們合作的,可不僅是瑞安。

黎晨點頭:“我聽銷售部匯報昨天線上交易就翻了四倍。”

許若星不輕不淡的嗯一聲,問黎晨:“和瑞安的合作你怎麽想的?”

黎晨說:“我是真不想合作。”想到以前他們趾高氣揚的態度,為了淮海一再的壓著她們,許若星親自過去也沒見他們有好臉色,但在商言商,現在瑞安是國內連鎖最多的商場,高奢和輕奢就屬他們商場最受歡迎。

她看向許若星:“你怎麽想?”

許若星說:“合作是必然的,但也不能就這麽合作。”她看向黎晨:“先前他不是壓著我們嗎?我們也拖一拖,壓壓價。”

黎晨回了個ok的手勢,討論完許若星手機鈴響起,她看眼,是蘇宜。

許若星接了電話:“怎麽了?”

蘇宜說:“世元那邊調查清楚了,給我們名額了。”

話語間隱隱都是笑意,許若星揚唇:“知道了。”

掛了電話,她和黎晨說:“可以準備秀展了。”

黎晨反應過來:“這麽快?”

許若星笑笑。

和黎晨同一反應的還有很多等消息的人,設計部的同事聽到這個消息沸騰了,如果現在能去參加世元,就代表她們擺脫抄襲的名聲,是最大的鼓舞,聞柳坐在人群裏,聽著同事們眉飛色舞的討論,她微抬頭,看向蘇宜的辦公室。

淮海是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趙叁也不會。

但事情發生到現在,他們都沒聯係過自己,聞柳心一直懸著,懸到緊繃,她還是沒忍住,敲了蘇宜的辦公室門。

蘇宜看著她,倒了杯水給聞柳。

聞柳雙手接過,臉微白:“謝謝蘇總監。”

“不客氣。”蘇宜神色淡淡然,抬眸:“找我有事?”

聞柳摳杯子邊緣,小聲的問:“我作品,我和趙叁……”

蘇宜打斷她的話:“你是想知道,趙叁和淮海為什麽沒有找你麻煩?”

聞柳點頭,看向蘇宜。

蘇宜說:“聞柳,你覺得抄襲和竊取公司機密比起來,哪個更嚴重?”

聞柳看向蘇宜,皺起眉。

蘇宜說:“是後者。”

“許總之所以等到版權注冊才曝光這個消息,是想用這個作為證據,淮海和趙叁之所以不敢指認你,是因為他們一旦指認,就有麵臨竊取公司機密的風險,相比抄襲維權案,他們不會冒這個險。”

聞柳明白了,她捧著杯子的手微抖,她出賣了s·x,但許若星和s·x到最後還在保護她的名聲,保護她這個職員。

一瞬間有萬般後悔,她眼睛發脹,硬生生忍住了。

蘇宜說:“聞柳,你還年輕,走錯路了,還有機會回頭。”

聞柳哽咽:“謝謝蘇總監,謝謝許總。”

蘇宜說:“不用謝我們,維權案結束,你離開s·x。”

“我會的。”聞柳千恩萬謝:“我會的,謝謝蘇總監。”

她原本是抱著一身狼藉,名聲惡臭的打算,離開她喜歡的行業,但許若星和蘇宜給了她機會,讓她體麵的離開。

蘇宜看她眼睛通紅的離開辦公室。

s·x參加世元的消息被一陣風吹進圈子裏,而淮海則退出這次秀展,還沒打官司,光是從官方秀展就能聞到味了。

淮海整個內部更亂糟糟,好幾個供貨商來要錢,雖說淮海家大業大,不至於拖欠,但現在鬧這麽大動靜,萬一就出點什麽其他的事呢?

誰都不敢冒險,所以都來要債了,淮海內部高層立馬開了個大會,嗤笑渠總:“能把我們淮海名聲搞成這樣,渠總是有點能力的。”

“以前是別人求著我們淮海合作,現在供貨商居然都敢上門要錢了。”

“渠總,你不得給我們個解釋嗎?”

渠總當然想給解釋,但他還沒來得及解釋,就被副總告發了,說他工作期間多次挪用公款,雖然數額不大,但難保以後會有什麽動作。

這下渠總背後的人也保不住他了。

蘇長和還沒從維權案裏麵出來,就被副總這操作打的措手不及,公司內訌是最麻煩,最棘手的情況,尤其還是副總和ceo,可以說是互相知道對方的命脈,副總這一通告發,讓本就亂糟糟的淮海更雪上加霜。

渠總氣不過,還想數列副總的過錯,被蘇長和攔下來了,業界最忌諱越級舉報和內訌,如果渠總今兒羅列出來,明天就有淮海笑話傳出去了。

而且是近幾年業界最離譜的笑話。

渠總最後生生憋著一口氣,聽從高層安排,換了職位,被派出國了,蘇長和在公司的兩個靠山跑了一個,副總因為他攔著渠總認為他是和渠總一條心,也對他冷嘲熱諷,不僅不給好臉色,還和他律所中斷合作關係。

蘇長和是兩邊不討好,氣的在律所發了好大一通火,被律所主任勒令回家休養,短時間內不得回律所。

離開律所的時候他見到對麵律所的裴依然。

裴依然冷冷看他一眼,像是看一個笑話,蘇長和慪的想吐血。

等到他離開之後,裴依然才從助理那裏聽說:“蘇律估計有段時間見不到了。”

“說是搞砸了淮海的官司。”助理說:“渠總挪用公款他知道,但淮海的人動不了渠總,隻能拿他開刀。”

裴依然淡淡的說:“活該。”這種趨炎附勢的人,當初進淮海多不可一世,高高在上,每天不是飯局就是酒局,現在嚐到滋味了。

助理也看不起他,沒多說。

她們出律所到了s·x,裴依然見到黎晨說:“淮海那邊換了個負責人,說是想私了,用高價買斷聞柳的設計。”

這樣是最有利於淮海的方案,黎晨說:“不考慮這個方案。”

裴依然說:“我知道,我已經婉拒了。”

黎晨點頭,問裴依然:“聽說蘇律離開淮海了?淮海新聘了個律師?”

裴依然說:“對,但我目前還沒有收到新律師的消息。”

黎晨說:“我聽到一點消息。”她說著從助理那裏拿了平板遞給裴依然:“叫陳錦,裴律認識嗎?”

裴依然看著屏幕裏的職業照片和介紹詞,一時愣住,臉稍稍繃起來,黎晨沒說話,裴依然說:“認識,我學妹。”

低她兩屆,入的實習律所,就是她當時的律所。

黎晨見她敞開了說點頭:“希望裴律不要因為個人關係影響判斷。”

裴依然看向黎晨,說:“自然不會。”

黎晨放下心:“那就好。”

談話結束,黎晨幹坐在椅子上,裴依然已經離開了,許若星從隔壁會議室出來看到她坐在裏麵,問:“想什麽呢?”

黎晨回過神,看到她,收起平板,說:“沒事,你們開完會了?”

許若星點頭:“這次去秀展,蘇宜是主要負責人,你也跟過去。”

黎晨問:“幾號過去?”

許若星說:“後天,咱們已經拖進度了,不能再遲了。”

黎晨點點頭,見許若星要走,突然哎一聲:“若星,淮海和蘇長和崩了,來了新律師你知道嗎?”

許若星搖頭:“什麽時候?”

黎晨說:“下午的時候,我也才知道消息。”

許若星看向她:“新律師有問題?”

黎晨壓低聲音:“叫陳錦,和裴律有點關係。”

許若星明白過來:“你是怕影響她判斷?”她說:“我相信她的專業能力。”

黎晨身體放鬆:“那就沒問題了。”

許若星笑笑,離開了會議室。

回到辦公室蘇宜也在,剛剛開會眼神都沒有給她一個,現在坐在她辦公室裏問:“去哪了,這麽遲?”

許若星說:“和黎晨說了兩句話。”

蘇宜哦一聲。

她手上捧著一個杯子,遞給許若星,許若星聞到一絲酒味,還有淡淡的果香,她問蘇宜:“這什麽?”

蘇宜說:“果酒啊,你快嚐嚐味道怎麽樣。”

許若星抿一口,口感偏酸甜,蘇宜問她:“怎麽樣?”

許若星說:“還不錯。”

蘇宜笑。

許若星看她盯著自己,放下杯子,好奇的問:“你還沒說呢。”

蘇宜扭頭看她:“說什麽?”

許若星問:“黎晨的禮物,到底是什麽?”

她今天想一天了,始終沒想到,蘇宜淺淺笑:“你剛剛不是喝了嗎?”

許若星說:“我喝那個……”

她愣住:“那個就是禮物?”

蘇宜點點頭,神色一本正經,許若星啞口,好幾秒都沒反應過來,這就是蘇宜說的,正經,又不正經的禮物?

她還以為……

蘇宜靠她身邊,貼近了一些,咬她耳朵問:“你以為什麽禮物?”

耳邊酥酥麻麻,還有點癢,許若星摸了摸耳垂:“我沒……”

話沒說完被蘇宜打斷:“你臉紅了。”

語氣很是調侃。

許若星扭頭,看她發亮的眼睛,許若星拽過蘇宜的手,將她壓沙邊靠背上,狠狠親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