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Chapter 38

因為醫生說莫悔還不能出院,所以沈雪堂幹脆就將辦公室搬到了醫院裏,二十四小時陪著她。

從莫悔住院,到現在情況已經過去了一個月,沈雪堂就這麽在病房裏陪了她一個月。

莫悔有些無奈,總想勸雪堂回去。

“你這樣子,隻怕堂會的兄弟都要覺得我是個禍害。”

“他們敢!”沈雪堂看著手上的文件,頭也不抬地說道:“誰有這個閑工夫對我說三道四,我就派他去非洲開拓新市場。”

聽沈雪堂這麽不講理的說法,莫悔忍不住笑了起來,也不再多說什麽,怕自己會打擾到沈雪堂辦公,拿起手邊書認真地看起來。

時間正是午後,最催人眠的時光,空氣裏彌散著怠惰的味道,莫悔朦朦朧朧地正要睡著的時候,卻感覺身邊靠了個人。

她一睜眼,見到沈雪堂不知道什麽時候坐到他身邊來了,無奈地說道:“不是說積累了幾天的工作沒看完的麽?”

“嗯,一會兒再看,現在陪你眯一會兒。”

vip病房裏的床比一般的病床大一些,沈雪堂脫了鞋子躺了上去,莫悔想挪位置給他卻被他阻止了。

“睡得下,你骨折還沒完全好,別亂動。”

沈雪堂輕輕攔住莫悔,動作小心翼翼地好像她是個瓷娃娃,一碰就要壞掉似的。

莫悔忍不住笑了起來,無奈地說道:“醫生不是說我的骨折不嚴重麽,而且我恢複得又快,你不用這麽緊張。”

沈雪堂完全沒有被莫悔的話安慰到,他低頭看了一眼莫悔綁在胸上起固定作用的彈性胸帶,緊鎖著眉頭說道:“你帶著這個東西,也不知道會不會把胸部戴小了,本來也不算很大……”

莫悔被沈雪堂這句話嗆得差點咳血,正想狠狠地瞪他一眼,卻又忽然被他一把抱住了。

“你這是幹嘛?”

沈雪堂忌諱著莫悔身上的傷,也不敢抱得太用力,隻是輕輕抵著莫悔的腦袋,歎息一聲道:“廖佳說得對,在感情上我真是幼稚得可笑,竟然為了那麽一點小事就生氣。如果那天我直接去你那裏,就不會讓你受折磨了。”

莫悔沒想到雪堂會向自己道歉,忍不住笑了出來,轉過頭笑眯眯地看著沈雪堂,趁他疑惑的片刻趁機湊上去偷親了他一口。

“我們不要把時間浪費在怪罪自己身上好不好?”

沈雪堂眯著眼看著莫悔,那懊喪的心情瞬間就消散了。

“莫悔,你表現得這麽主動跟可愛我會忍不住做壞事的。”

沈雪堂的語氣危險,那雙**力十足的鳳眼微微往上挑著,露出不壞懷疑的光來。不過莫悔一點都不怕,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束胸說道:“你要是不怕又弄上我的話,就來吧。”

一句話就讓沈雪堂蔫了,他泄氣地抱著莫悔,氣悶地說道:“你快說點別的什麽讓我分分心。”

莫悔覺得現在的沈雪堂像是個小孩子似的,忍不住也心情好起來,拿起剛剛在看的書說道:“我剛才看見一句話覺得寫得很好。”

“什麽話?”

“‘但我今是釀的酒成了’這一句。”

沈雪堂也像是來了興趣,抱著莫悔,湊過去看著書問道:“這句話有什麽說法?”

莫悔兩眼像是放著光,興衝衝的樣子像是個小孩子。醫生說肋骨骨折是非常疼的,可是大多數時候莫悔都能忍著痛,語笑如常,總不向周圍的人露出一點痛苦的樣子。

沈雪堂知道她並不是不痛,隻是因為旁人趕著人痛,心情總無法暢快起來,即便無法感同身受,也總要受著病人痛苦折磨的模樣影響。

可莫悔不喜歡讓痛苦的情緒感染別人,她便將那痛由外向內自己銷蝕了。

她總是這樣的懂事,讓沈雪堂這樣的人都不禁覺得,在莫悔麵前,他所有的好都顯得卑微。

“佛經裏麵有個阿修羅,阿修羅是六道之一。他們還有個名字叫做無酒。因為阿修羅采了四天下之花,去海裏釀酒卻沒有成,所以是無酒者。”

莫悔笑盈盈地解釋著,午後的光撒在她潔白光滑的皮膚上,像是染上了一層佛光,看得沈雪堂微微有些出神。

她歪著頭看著他,笑眯眯地問道:“雪堂,我的酒釀成了,你的酒釀成了麽?”

沈雪堂感到有樣東西在這個瞬間在他心裏轟然崩塌了。

他感受到莫悔這句問話裏,那藏著的鄭重心思……

阿修羅采盡了天下所有的花在海中,要釀出酒來,這是隻此一次的,是投入一切的,是不會再有第一二次的。

佛經裏的阿修羅沒有釀成,從此阿修羅的國度裏便再也沒有酒了。

可是莫悔說,她的酒釀成了。

大多數時候,我們傾盡全部,並不一定能夠得到想要的結果。麵對這無法重來的人生,大多數人都選擇小心翼翼地做選擇。那癡狂的、不計回報的、全情投入的事太危險了。

就像阿修羅,誰能保證我們采盡了天下所有的話,凋零了萬物就一定能換來四海的美酒呢?

不成的話,便是不成了,再悵然若失,也是不成了。

可是莫悔告訴他,她的酒成了。

“但我今是釀的酒成了”——這句話真的如莫悔說得那樣,是一句很好的話。

沈雪堂臉上有淡淡的笑意,他凝視著莫悔道:“我記得那天我不小心吃了你喂給我的麻古,本來想回去的,可是卻在走廊上看到了你。你那個時候一動不動地站在金色的走廊中央,低著頭看著地板裏的自己,看起來是那麽的幹淨,仿佛是不腐的。”

莫悔知道沈雪堂說得是哪一天,那天她差點就被他強`暴了……

想到這裏莫悔的臉有些紅,他們的開始真的很糟糕。

見到莫悔這個樣子沈雪堂忍不住笑了起來,又微微抱緊了一點懷裏的人說道:“這就害羞了?明明更過分的事情都做過了。

“你還真是不要臉,”莫悔紅著臉道:“這種事情你也好意思再拿出來說,又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

“我本來就不是光彩的人。”沈雪堂笑眯眯地說道:“我後來想,搞不好那個時候根本就不是麻古的作用,麻古隻是摧毀了我的控製力讓我追逐了本能而已,我的本能就是追尋你……是無可救藥地被你吸引……所以我才會尋著你的氣味,悄悄地跟在你的背後,才會忍不住抱住你,吻你,撫摸你……”

沈雪堂的一邊說一邊伸出手輕輕滑過莫悔胸口的繃帶衣,隔著衣服,那不大的力度讓莫悔有種酥\麻的感覺。身後的男人沒有放過她細微的變化,手又順著身體的曲線一直滑到她的□,滑進褲子裏,往那隱秘的地方探去。

“莫悔……”沈雪堂低喃著她的名字,嘴唇落在她的後頸上,細細密密地吻著,“你不是阿修羅……你是肉身的菩薩……”

來凡間渡他,給他這樣一樣畸形的、扭曲的、悲哀的人最無私的愛。

他才是阿修羅,墮落在鬼道,直到遇到她,他的酒才終是釀成了。

……

莫悔的呼吸聲漸漸變得急促起來,沈雪堂一手護著她的腰,一手繼續在她身體裏探尋著。他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嘴唇輕輕從莫悔的後頸移到她的耳後,緩慢而曖昧地舔咬著。

“別……嗯……”莫悔有些受不住,輕哼一聲道:“傷還美好呢。”

沈雪堂有些邪惡的笑了起來,咬了咬莫悔的耳朵,語氣曖昧地說道:“你不需要動,我用手給你做。”

在沈雪堂的挑\逗之下,莫悔身體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她雙手抓著身上的被子,忍不住喘息起來,漸漸地有些忘我,原本緊緊咬住地嘴唇也鬆開了,滿足地叫出了聲音來。

沈雪堂沒有停手,繼續加深著她的快感,莫悔終於是忍不住,大叫一聲了一聲整個人徹底癱軟在了雪堂的懷裏……

廖佳跟陳蒙開門進來的時候,看到的正是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