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複仇的誘餌

回到山洞,我告訴蘆雅拿兩塊兒最大的鱷魚肉過來,又遞給她和伊涼一些芭蕉葉。“把肉包好,用草藤綁結實。”伊涼聽我說完,拿起葉子就按照我說的做,她的嘴角掛著往日沒有的微笑。蘆雅好奇的問:“這樣做出的食物好吃嗎?”

我抬眼看了看她,她也看著我,一雙大眼睛帶著質問,忽閃著衝我眨著。“是誘餌。等包好了,還要用泥巴糊上麵。”說完,我繼續低下頭削割木棍。

嬰兒睡著了,池春輕輕走過來,想跟著一起包肉。下體的疼痛已經消失,她現在處於修養階段。我看著池春的舉動,她沒有看我,而是對著蘆雅和伊涼笑眯眯。

池春不看我,是怕我擔心她身體的療養,不讓她參與勞動。包肉不是大的體力活,我也沒吭聲,繼續打削帶回來的木棍。每根木棍手腕粗細,木質堅硬,斬成一米長,再把一端用匕首削切尖銳。

三個女人一邊做著手裏的活,一邊開心的笑著。很快,我打削出四十根,然後去洞外抱回濕泥,讓她們把包裹好的鮮肉用泥巴糊好,再裹一層芭蕉葉。

我用麻藤把製作好的木棍捆紮起來,她們也把肉按我的要求弄好了。“你們去洞外洗手,抓緊時間回來,我把洞門堵好。伊涼跟我走。”

蘆雅雙手拉住我的胳膊,撅著小嘴兒使勁搖晃,對我隻帶伊涼不帶上她表示不滿。我看了一眼池春,她懂我的意思,立刻拉過蘆雅,撫摸著她的頭,去洞口外麵洗手。

不知道池春是如何安慰的蘆雅,這個天真的女孩一進來就抱在我的懷裏,說:“你要早點回來,我和池春等你。”我摸著她的頭,嗯了一聲,和伊涼出去,搬起石頭把洞門壓好。

掄起捆紮好的木棍背在身上,肩膀掛著兩塊兒誘餌,順著昨天尋找香料的路線,再度出發。密林槍掛在我脖子上,伊涼手裏還攥著手槍,我一手拿著用來挑蛇的長木杆,一手抓著她的小手。

“誘餌給我拿吧?”伊涼看到我背負的很重,想幫我分擔。“你我的體魄不一樣,誘餌對你來說會很重,就如我背的木棍。你別擔心,我有的是力氣,再多兩塊兒肉又算的了什麽。不能為了輕鬆一點,就讓你柔弱的身體忍受這些。萬一突發危險,兩個人不能都跑不起來。”我盡量和伊涼說話,利用小聲交談,減緩她恐懼感。抓住她的手不斷使勁捏握,手掌感受著她,也使她能感受到我。

昨天泥淖的驚險,另我現在想起都毛骨悚然,更何況一個女孩。這已經不是傭兵時代的叢林作戰,不管多麽危險,隊友之間靠相互掩護來保證自己的安全。

我不能對伊涼有任何那樣的要求,她不是受過魔鬼訓練的殺人機器,她僅僅是個十六歲女孩,一位柔弱女子,我的女人。

一路下來,我已經用木杆挑開四五條盤踞在樹枝上的蛇,它們花紋紅綠混合著,顏色怪異,吐著芯子,其中一隻是蝮蛇,毒液能頃刻要人性命。

“你不用擔心我,集中精力走路,跟著你到哪我都不怕。自從昨夜做了你的新娘,死都會覺的幸福。”伊涼看出了我對她的擔心,反倒安慰起我。

我點了點頭,告訴伊涼我懂,明白她對我的情意。她雖比蘆雅大三歲,身體上成熟了,有著女人重情的天性,但對男女身體之間的事,卻還懵懂的很,這讓我覺得她著實可愛。

漸漸的,我們又聽到了湍急的溪流,嗅到香料植物的味道。來到昨天救了我們的那塊巨石前,放下肩上的負重。“來,伊涼,我把你抱上去。”伊涼問都沒問,就靠近我懷中,我把她舉到巨石頂上,再把誘餌小心的托上去,幸好包裹嚴謹,要不我和伊涼經過樹林的時候,鮮肉味兒就會招來毒蛇猛獸的攻擊。

拔出匕首,我轉身斬下身後兩片巨大的芭蕉葉子,遞給伊涼說:“你就在上麵,看護好誘餌,不要把表麵的泥層弄破,我在下麵溪水裏搬石塊兒,最遠離你五十米。你站在石頂上,注意觀察周圍的動靜,尤其是對麵大泥淖的灌木叢。”伊涼用力的點點頭,目光堅定的看著我。

接著對她說:“我會不時的抬頭看你,如果周圍安全,你就左右搖動芭蕉葉。如果出現危險,就上下搖動,千萬別大喊,容易引來危險。不管我遇到什麽危險,你都不許下來,我要是沒能和你一起回去,你要從身後的山穀爬回去,千萬別走樹林。”

我還沒有說完,伊涼唰的兩行熱淚滾落下來,砸在下麵的石麵,濺射開來。

“不要哭,我是說萬一,不會那麽輕易就栽這的。千萬別下來,這次你幫不上手,別讓我束手束腳。懂嗎?”我用低沉冷酷的聲音對他說。她使勁抑製住眼淚,咬著嘴唇忍住哭泣,用力的對我點頭。

選好附近一截二十米長的溪段,我就站在中間搬起石頭。奔流的溪水不斷衝撞在我身上,我拱下腰,掏出一塊兒百斤重的大石頭,扔上岸邊。這段溪溝裏的的石頭是上遊山體風化衝刷下來的,大大小小形狀各異,一般在五十到一百斤重。

對於我的體魄來說,這就猶如蘆雅抱著池春的嬰兒,一樣的重量比例。我盡量抓緊時間,從溪水中揀出石頭,使計劃及早完成,為了大家的安全,天黑之前我必須趕回山洞。

溪水拍打著我的脊背,舉起石頭的手上,肌肉凸鼓,碩大的兩塊兒胸肌比平時格外膨脹,凸得與鼻子持平。四五百斤重的大石,我就利用杠杆原理,再借助水流,把它軲轆到下遊。

有些石塊較滑,或者水流突然加劇,使我摔倒。每次,我都能看到站在遠處巨石上的伊涼,左右揮動的手突然停滯一下,她的心和眼睛都被我牽動著。我急忙招招手,示意她別擔心,我沒有事,然後把手環指四周,讓她提高警惕,不要走神。她遠遠的對我點頭,繼續環顧四周。

五個小時過去了,我粗糙的手掌開始發燙,厚厚的繭上又生出水泡,微微作痛。這段溪溝底下的石塊被我撈的所剩無幾,站在平地上,再也看不到濺起的水花,溪流已經深深的凹陷下去。

回到伊涼站著的巨石旁邊,對上麵的她微笑了一下,伊涼見我平安無事,含情脈脈對我笑。撿起那一大捆兒背來的木棍,“伊涼,繼續監視四周,我可能一會看不到你,發現危險你立即叫喊,使我警覺。”說完,我就慢慢下到挖好的溪溝中。裏麵很寬闊,大概兩米多深,左右寬度是我兩倍的臂展。

我把削好的木棍尖刺垂直朝上,插進溝底的石縫裏,一米之內設置兩根,盡量使其居中。一切弄好之後,我爬上溪溝,回頭一看,這二十多米長的溪段下麵,密密麻麻一排腕粗的尖刺,成就感十足,回頭看了看巨石上的伊涼,我倆開心的笑著。

為了節省時間,我伸手接抱伊涼,要她和我一起做後麵的事情,她很高興,摟著我的脖子,遲遲不願下來。我用匕首砍細長的枝條,她站我旁邊砍芭蕉葉子,然後我倆把樹枝和葉子鋪蓋在溪溝上麵,掩藏下麵的陷阱。

為了迷惑那些蠢笨貪婪的家夥,還在支撐上放些小石和灌木,做到最逼真的效果。

我又把伊涼抱上了巨石頂端,告訴她不要再下來,把兩個誘餌中的一個丟下來,我用長長的麻藤把它捆綁結實,就對伊涼說:“我要去泥淖裏了,你放心,這次它們想咬到我會很難。你注意觀察那裏的灌木和草叢,如果不斷搖動,就是鱷魚群奔過來,你要即刻上下搖動芭蕉葉,鱷魚奔跑很快的話,你也要搖的很急切,我好做出判斷。如果沒有動靜,就左右緩緩搖動。”伊涼眼睛閃動,從她表情和眼神看得出是擔心我。

我回憶了那天的路徑,然後向泥淖裏走。周圍的環境又讓我想起當日被大群鱷魚追咬的情形,渾身不寒而栗。

走了泥淖三十米左右,就停下了腳步,前麵的草叢太濃密,再走很容易被鱷魚包圍,從我後麵偷襲。我把誘餌上的泥巴弄掉,撕開包裹鮮肉的葉子,後退兩步,用力掄了出去,拋進泥淖更深處。

捆綁誘餌的麻藤一端還攥在我手裏,回頭看看伊涼,我揮一揮手,告訴她開始注意。我的眼睛也一動不動的注視著前麵的動靜。這會兒沒有什麽風,誘餌的味道不容易擴散,但我卻不敢大意,不住的觀察四周。

看不到遠處,我就回頭看伊涼打的信號旗,伊涼左右揮動著葉子,如美麗少女在翩翩起舞。

刨挖溪溝和放置陷阱的時候,由於清涼溪水的衝刷,並未感覺到熱。而這會兒,正是一天最熱的時段,太陽光毒的要命,照的我臉頰和脊背生疼。

我這才想起伊涼忍受了長時間的暴曬,還不住的對我微笑,心中頓時湧上萬般憐愛之情,真想跑回去,緊緊的抱住她。

可現在生死攸關,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刻,否者即害了自己又害了伊涼,害了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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