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蠻島 四百二十八章 引導噩運的紙條

當我也悄悄潛伏進海盜們的睡艙,發覺裏麵盡是一些漁網做的吊床,淩亂地懸掛在周圍的檀木柱子上。這間睡艙四百平方米,隻在靠牆角的位置,才有一排排細長的木質小板床。

懸鴉剛才進來的時候,並未胡亂翻找,搞得睡艙內亂七八糟,但從現場痕跡不難看出,剛才確實有人在這裏翻找東西。

我快速地四下找了會兒,發覺這些海盜的枕頭底下除了香煙和名貴的打火機之外,並未什麽現金和貴重物品。既然一無所獲我隻能離開海盜兵們的睡艙,轉而奔回了倉庫。

到了這會兒,那兩個在倉庫裏審問俘虜的海盜,應該已經死在了懸鴉手上。於是,我估算好時間,再次盯緊了懸鴉的一舉一動。

“懸鴉先生,你這是做什麽?不要啊!不要殺我,我對你忠心耿……”不等光膀子的海盜把話說完,倉庫裏麵隨即傳出一聲慘叫。

我急忙閃身靠在門口,用耳朵探聽裏麵的動靜。“哼哼,就是因為你忠心耿耿,所以才送你去天堂。若不然,等你們老船長回來以後,發現一大堆爛攤子,你照樣活不成。”

絡腮胡子海盜已經被懸鴉宰了,那個光膀子的海盜,捂著給懸鴉割斷的咽喉,使勁兒在地板上掙紮。

他鼓著驚恐和怨恨的眼珠,死死盯著站在自己頭前的懸鴉,仿佛不肯閉眼瞑目。懸鴉見他如此,才在這個家夥彌留之際對他說這番話。

對於懸鴉來講,船上的一切都已料理完畢,該問的問了,該拿的拿了,該殺的也宰了,現在他唯一要做的事情,隻能是從海魔號的母船上卸載下一艘小艇,趁著深更半夜遠離海魔號,遠離正在獵殺他的巴奈組織。

我心裏非常的焦急,因為小艇不同於輪船,由於裏麵空間狹小,我無法潛伏在上麵,偷偷跟懸鴉一起走,最後找到伊涼和蘆雅。

而且,杜莫還留在溶洞口的頂子上,這會兒外麵黑燈瞎火,我若跟著懸鴉一走,丟下這個黑亮的科多獸不管,不僅海盜真王的手下會射殺掉杜莫,他更可能落入巴奈組織之手。

懸鴉馬上就要離開海魔號,我已經來不及再去輪船的其它房間翻檢財物,一想到這個並不隸屬於海盜勢力的獵頭者,竟然拐走我的女人,想從我身上獲得一半的寶箱,我血液裏的殺戮意誌就強烈沸騰。

可是,我又不能暗中下手殺了懸鴉,也更不可能在製服了他之後進行盤問。即使我將他五花大綁,他也依然底氣十足。因為懸鴉很清楚,伊涼和池春對我很重要,我所堅持的一切,全是為此。

而他指使副手小珊瑚,已經從傑森約迪手中拿過了牽製我的“木偶線”。他成為了我這台殺戮機器的新的操控者,與傑森約迪唯一的不同是,懸鴉為財,而傑森約迪為了讓我去殺人。

我心裏越是著急,頭腦就越要保持清醒,假如就這麽放跑了懸鴉,將我留在一艘空無一人的大船上,那可真是嚴重違背了我的意願。

所以,我一定要跟緊了他,同時還得保持好之間的距離和節湊,萬不可搞砸之後,再生出新的事端。

懸鴉將倉庫裏的幾箱食物,搬上了一艘準備下放的小型快艇,然後又回到倉庫,將一張紙條留在了那張堆滿刑具的木桌上。

從懸鴉儲備食物,可以看出小珊瑚躲在很遠很隱蔽的地方,至少那裏是一個人煙稀少的地方,無法輕易獲取食物。

對於那張字條,我不用看也猜得出來,那是一張給傑森約迪的留言,這留言不是真誠的道別,而是懸鴉在製造一種偽裝,意圖將未來的尋仇者引導向歧途。

我當初在東南亞的時候,就是因為上了這種誤導的當,才在命中水麵前吃了大虧。所以現在,我既怕讓懸鴉溜走,又怕他在離開大船之前發現我。

趁懸鴉去給快艇儲備汽油之機,我從倉庫外麵的金屬管子上滑溜下來,輕手輕腳閃進倉庫,看看那張紙條上,是否就是陷害我的內容。

“尊敬的老船長,我是九命懸鴉,這場未果的大戰,我已經無心參與,你給的傭金我也不要了。不知道為何,自從見了船上這兩個女人,我萌發了愛慕之心,終於知道愛竟然如此無常。女人我帶走了,咱們永不再見。”

看完紙條上的留言,我心中不由得冷笑:“哼,懸鴉這個狡猾的家夥,分明在替我偽造留言。”

傑森約迪若看到這些內容,他立刻會識別出,這根本不是懸鴉的親筆留言,而是我追馬救走自己的女人之後,故作聰明地搞了把戲,將一切嫁禍給懸鴉。

用一種拙劣的手段陷害自己,從而達到陷害他人的目的,如此一顆煙幕彈,要是真的打中了傑森約迪,這個海盜頭子非氣急敗壞地與我尋仇不可。

因為,懸鴉這會兒離開海魔號之前,做得非常過分,他的所作所為,無異於是洗劫傑森約迪的老窩,並參雜了屠城之辱。

我蹲在這張木桌子下麵,將看完的字條撕去一半,有內容的部分,裝進了自己的口袋。然後,伸出一隻手,在桌麵邊緣抓下一根圓珠筆,在這張字條的另一半空白之處,重新寫了起來。

“尊敬的老船長,當您看到這紙條時,我已經遠在他方。告訴您一個非常不幸的消息,在這次海盜大戰中,我發現了一個暗黑且殘暴的邪惡組織,正在暗中剿滅獵頭一族。為了躲過這場災禍,我和戀囚童不得不回到船上,拿些細軟之物,以便日後生活有所著落。噢!對了,您的海盜大校官追馬先生,是個不錯的殺人好手,現在八大傳奇元氣大傷,所以我倆先借用一下你這位得力手下,等日後風聲一過,兩個女人我還會送回來。得罪之處,還望海涵。”

用圓珠筆畫上最後一個句號,我便將紙條放在了木桌子邊緣,並用一個小盒子壓住。現在這張字條,隻要完完整整地落在傑森約迪手上,那上麵的指紋足以說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