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獨自一人,麵對這艘已經被我殺光船員後而屬於我的輪船,本想勉強駕駛著它,帶我和女人們先遠離這片噩夢般的地方,等安全係數相對大一些時,再細細摸索一下這艘輪船的操作,好讓女人們協助自己,一起駕船遠行,找個可以接納我們又不傷害我們的國家靠岸。

可是,上帝突然收起了他對我們的慈悲,昨夜海上的暴風雨,將我對滄鬼大船僅有的一絲控製權利,殘酷地剝奪而去。

我們禱告著,卻被昏天暗地一般卷衝到了這裏,四周的生態環境異常原始,我尚不知道這一帶都潛伏著哪些危險,而我們自己,又麵臨著追趕時間逃離的緊迫。

我走上甲板,河麵上泥黃色的水流,從大船底下衝刷而過,錨鉤仍卡在深不見底的河**。上遊衝擊下來的石頭和斷木,陷在洶湧的暗流裏翻滾,時不時頂撞在被大河叼住的輪船底部,便發出一聲巨響,驚得站在甲板上的我們,腳心直冒涼氣。

我必須極盡利用好這幾天的時間,在海魔號趕到附近海域之前,在鬼猴部落察覺到我們之前,帶著女人們逃離開這裏。否則,死亡就是最後的路。

兩岸的森林裏,迸射出各種鳥獸的尖鳴,它們也在為捕殺和被捕殺警惕著,掙紮著。我不想再駕著薄弱的小皮筏,冒著隨時葬身河底的危險,進入那片不該屬於我涉足的岸邊森林。

但我又沒得選擇,我們若想活下去,我就必須去到岸邊的

森林裏去,獲得逃亡而需要的木材和獸肉。

我不能分身,又無法找到其他鼎立的助手,所以,我隻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培養蘆雅和伊涼,讓她倆成為在關鍵時刻能稍稍獨當一麵的狙擊殺手。

“遠處河邊那棵斜樹,距離我們有四百七十五米。你倆再看一眼甲板長度,重新感受距離。”

蘆雅和伊涼,這次都嚴肅起來,一本正經的望向船尾,把百米距離的長度,使勁兒刻畫進大腦。

“蘆雅,你知道自己射向森蚺的子彈為何意外擊中我嗎?”蘆雅聽我講到射擊準度,立刻雙眼匯神,搖著撥浪鼓似的頭,讓我給她答案。

“狙擊鏡上的半十字準線,不是對準目標哪裏,子彈就準確的撞上去。你要把狙擊鏡裏的標線,當成參照物,子彈雖由槍膛飛出,卻由大自然掌控。來,你現在瞄準,五百米處那棵大樹。”

**著她倆,我自己先趴在甲板上,托起狙擊步槍,觀察遠處預定的目標。

“現在,觀察大樹,尋找上麵的生命,一條蟲,一隻鳥,一隻蛙,都可以作為靶心,不要把大樹本身當成目標。”

“我什麽也看不到。”伊涼用心觀察了一會兒,抬起臉嚴肅的報告情況。伊涼趴在我左側,距離我兩米,她扭過美麗的麵孔,用期待的眼睛注視我。

“我們現在,不是趴在大船上,你要假想出環境,船舷是一排矮灌木,遠處大樹上,藏著和

我們同樣實力的狙擊手,他們也搜索我們,隨時可以射出致命的子彈。”

“嗯。”“嗯。”兩個女孩同時點頭應允。我有些無奈,但還是耐心的指導。

“拇指上豎,表示好的、去、是;看不見、視線、位置不好,就用四指並攏遮住眼睛。在隊伍裏捕殺敵人時,不要發出聲音,任何一個動作都要小心,假如隱藏的附近有鳥獸,被驚嚇到,這種異常,會立刻引來埋伏著的狙擊手窺望,而自己的生命,也會成為敵人最想看到的目標。”

“嗯。”蘆雅又發出應允。在我準備瞪她一眼的瞬間,這個丫頭急忙捂自己的嘴巴,大眼睛愣愣地瞪著我,之後才抽出左手,翹起那細嫩蔥白的大拇指。

“我看到一隻樹蛙,你倆快速找到它的位置,先觀察它,記住蛙的顏色,周圍枝葉的形狀,看我的手勢後,再開槍射擊,這是給你倆的任務。”

我繼續把眼睛貼回狙擊鏡,不再看遠處那棵大樹,而是望向更遠的河流上遊。大船上,隻有我自己知道,現在的處境,看似寧靜安全,實則已到了爭分奪秒的死亡遊戲。現在,我隻能一邊教授兩個女孩,一邊執行我自己的任務。

要是兩天之後,河水的流速靜止下來,我就嚐試著起錨,把船再往大河上遊一點點逼近。現在的位置,雖然河兩岸都是木材,我也有了應手的板斧,但上岸伐木時麵臨的危險,卻比當初在小樹林中砍木棍大上百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