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雙手不僅僅是用來工作,更有很多其他的用途,比方說吃飯。”聽著這樣熟悉的聲音,丁寧提起頭的時候,蘇睿就已經出現在她的麵前了,今天的蘇睿穿的很是隨意,條紋上衣和休閑褲,顯得很有活力。

“蘇先生?”丁寧驚訝的叫了一聲,蘇睿卻淡淡的笑了笑坐到了他麵前的位子上。

“丁寧,我都已經接

受過你的采訪了,你還要繼續叫我蘇先生嗎?”蘇睿理所當然的提出自己的要求說,“你是唐磊的朋友,當然也就是我的朋友,所以,麻煩你以後直呼我的名字,不要搞任何的差別待遇,可以嗎?”

聽了他的話,丁寧覺得不可思議的笑了笑,而且她更加感到奇怪的是,為什麽蘇睿會突然出現在這裏,雖然今天對於唐磊來說很是重要,但是這並不意味著蘇睿就會親自為好兄弟助陣,根據丁寧的推測,他們兩人的關係,僅限於私下。

而丁寧更不知道的是,自她從雜誌社出來,一舉一動,甚至一顰一笑都在蘇睿的視線之中,他打電話時候的或撒嬌或認真的表情,在蘇睿的眼中都是那麽的可愛和純真,而對於她的喜歡,更深刻了幾分。

蘇睿用早就準備好的借口回應了丁寧對他出現的疑問,除此之外,他更緊緊抓住昨天的采訪,和丁寧聊了起來,而隨著談話的深入,丁寧在更正過幾次對他的稱呼之後,慢慢的喊起了他的名字。

這對於蘇睿來說,又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就在談話正濃的時候,唐磊的電話打了進來,丁寧說了一句不好意思,走到一邊接通了電話,而在這期間,蘇睿也同樣接到了來自劉詩然的電話。

“一切都在按照我們所設想的進行,我們是不是應該動手了?”劉詩然的口氣之中有著深深的迫不及待。

“不急。”蘇睿看向在玻璃窗外接電話的丁寧,眉梢稍有陰鷙的說,“想要成功回到唐磊的身邊,就給我一步一步來,我下想你應該很清楚違背我命令的下場,所以,最好不要亂來。”

“我知道了。”人在銷售現場的劉詩然,看著火爆的售房場麵,緊緊的握住了耳邊的手機。

而就在她準備轉身離去的時候,唐磊卻出現了。

“唐磊……”

劉詩然有些心虛的後退了一步,她本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小心了,卻還是沒有避開唐磊的視線,甚至是直接被他撞到現身在售房現場。

“我們談談吧。”唐磊隻是拋下這樣一句話,根本不給劉詩然拒絕或者同意的機會。

關於一號地甚至是這個樓盤,唐磊的心裏麵很清楚劉詩然從來就沒有放手過,而她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裏,除了不懷好意,就是居心叵測,不過,唐磊之所以會注意她,目的在於查出站在劉詩然身後的那個神秘人物。

“唐磊,最近一段時間炎炎怎麽樣了?”劉詩然表現的有些不自在,就在剛剛,蘇睿還在電話之中警告她,絕

對不能被唐磊看出一點點的破綻,可回過身就撞到了槍口上。

為了轉移唐磊的注意力,劉詩然主動提及了炎炎,而想到兒子得了失語症,她的心口又忍不住鬆了一口氣,沒有了炎炎,沒有了蘇傲,就隻憑丁寧一個人話,就算唐磊相信,她也可以矢口否認。

但是,唐磊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劉詩然剛剛安定下來的心,又一次揪了起來。

“還在恢複之中。”唐磊一邊說,一邊死死的盯著她說,“雖然恢複的情況不太樂觀,不過醫生說了,炎炎一定會再開口講話的。”

聽了唐磊的話,劉詩然盡量控製的緊張,又從心底冒了出來,猶如一條被蒙住雙眼的毒蛇一般,在她的心頭啃咬亂撞,

顫抖著手指拿過桌子上的玻璃水杯,猛然喝了一口,似乎是想要借助這股冰涼,壓住心口的慌亂。

隻是,她還沒來得及把水杯放下,唐磊從上衣口袋之中取出了一張小孩子的蠟筆畫,似乎是早就料到她會出現一樣。

“這幅畫是我這次去醫院看望炎炎的時候,孩子親手交給我的。”說著,唐磊把那幅畫推到了劉詩然的麵前,一字一句很是清楚的說,“這上麵除了一個無臉的女人,還有一個戴著眼鏡的男人,而躺在地上的就是丁寧和炎炎。”

唐磊更是接著告訴劉詩然,這個無臉的女人就是劉詩然,因為這次綁架,她這個並不稱職的母親徹底的從炎炎的心中去除掉了,為了不再想起讓他厭惡的臉,所以他才會畫出一個無臉的女人。

“但是這個戴著眼鏡的男人,劉詩然,你能告訴我究竟是誰嗎?”唐磊話中帶冷,冷中更透著刺破心髒的寒氣。

看著眼前的這幅畫,她才想到那天晚上,她隻是用迷藥迷暈了丁寧一個人,就是因為唐及母子之情,劉詩然並沒有舍得下手,再說,炎炎當時已經嚇的暈過去了,難道說……他是故意假裝的。

不行,絕對不行,劉詩然害怕的吞了一口唾沫,如果今天被唐磊知道這個戴著眼鏡的男人就是蘇傲,那麽很快他就會聯想到蘇睿的身上,看著手上的被煙頭燙傷的印記,劉詩然冰冷的雙手無力的滑落下來

,而後又死死的絞在了一起,冷汗猶如嗜血的螞蟻一般咬的她渾身不舒服。

不過,劉詩然還沒有到六神無主的時候,她很清楚,一旦蘇傲的身份曝光,那麽緊接著蘇睿和她所進行的計劃也會完全泡湯,唐磊不會放過蘇睿,蘇睿更加不會放過她,所以,就隻剩下最後一個辦法了。

“沒錯。”在緊張刺激的整理了腦中的混亂之後,劉詩然抬起頭看著唐磊說,“我承認,那天就是我綁架了丁寧和炎炎,至於這個戴眼鏡的男人,就是我的前夫harry,不過,他人已經回去法國了,更何況,從頭到尾,他都是我手中的一顆棋子罷了。”

對於他的話,唐磊並不相信,他死死的盯著劉詩然,又咬出了一句。

“告訴我

,這個男人究竟是誰?”

“唐磊。”劉詩然喘著害怕的呼吸,努力克製著身體的顫抖,幾乎是硬著頭皮一般的迎上了唐磊冰冷的視線,“是我……是我讓人給丁寧灌下了墮胎藥。”

“劉詩然……”唐磊咬牙啟齒,深邃的眸子之中攢動 著越來越旺旺的火焰,憤怒正如洪水一般越過他理智的底線。

“你應該很清楚吧。”劉詩然嘶吼一般的打斷了他的威脅,完全豁出去,並且強迫自己不去在意唐磊的威脅,“我早就說過,我會打掉丁寧肚子裏麵的孩子,因為隻有她的孩子沒有了,這樣你和她之間的聯係也就徹底的被斬斷了,

這樣,我就可以重新回到你的身邊。

“我再問你一遍。”唐磊猛然伸出手死死的抓住了劉詩然的手臂,瞪著一雙冷眸,寒風刺骨的質問,“這個戴眼鏡的男人究竟是誰。”

“唐磊。”劉詩然嚇的流出了眼淚,卻還是抱著死不承認的念頭,繼續說,“我是愛你的,我做著一切都是為了能夠回到你的身邊。

“但是你殺了我的孩子,更傷害了丁寧。”唐磊又一次加大了手勁兒,自從綁架事件發生以來,他所有的憤怒,如今全都爆發了出來,對於劉詩然,他早已經心灰意冷,甚至連那一點點最可憐的愧疚也沒有了,有的隻有恨。

劉詩然腦中的神經在緊繃到無法想象的程度之後,突然之間失去了最後的韌性,斷裂開來,淚流滿麵的搖著蓬亂的頭發,一開始的嘶吼也變成了最歇斯底裏的咆哮。

“是你,更是丁寧先傷害我的,我是那麽愛你,我好不容易逼迫自己活了下來,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回到了你的身邊。”

“結果呢,你卻娶了別的女人,你甚至連看都不看我一眼,我當然要嫉妒,我當然要報複,我給過丁寧選擇,可她不但不離開你,反而懷了你的孩子,那麽我劉詩然算什麽?”

“劉詩然,我對你已經仁至義盡了。”唐磊看著眼前這張猙獰的臉,又失望又憤怒的咬著頭說,“我真的沒有想到你竟然會變得這麽不堪和可惡,你想要報

複,你完全可以報複我,但是你傷害丁寧,傷害我的孩子,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唐磊猶如扔開一塊肮髒至極的抹布一般鬆開了劉詩然,很快抓起了桌子上的那張蠟筆畫,一字一句的從齒縫之中擠出了一句話,而正因為這樣一句話,讓劉詩然感受到了比蘇睿強加給她的威脅還要恐怖的恐懼。

這樣的唐磊,劉詩然從未見過,但是卻永遠不會忘記。

“我會讓你知道真正的地獄究竟是什麽樣子,你還有你們劉家都會付出最慘重的代價。”

唐磊拋下這句話,轉身離開,劉詩然一個人癱坐在位子上,捂著自己脖子喘了一口粗氣,驚恐的眼淚盈滿了眼眶,一低頭,淚水低落在她的手背上,此刻的劉詩然又害怕又無助,空****的腦中飄散出一句話,她把一切都搞砸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