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仇恨
這一覺蘇淺睡得極沉，醒來時已經是翌日的下午，被褥旁空落落一片，可見南宮鈺已經離開了許久。
伸了個懶腰，總算感覺精神又恢複了一些，蘇淺朝著門外喚了一聲，很快浣珠就端著溫水走了進來。
“小姐，您終於醒了。”
蘇淺揉了揉眼，“嗯，我睡著的時候府內可有什麽異樣？”
“有，侯爺回來了，還……還訓斥了蕭姨娘一番。”
“訓斥？”蘇淺眉頭緊鎖，“怎麽回事？說仔細點。”
“是，蕭姨娘一直舍不得將小少爺入土，但屍體擺放久了，難免會有味道。今日侯爺回來，臉一直陰沉著，先是說蕭姨娘連孩子都看不好，太過無能，之後又說什麽死了的孩子放在屋子裏太過晦氣，硬讓人給挪去了後山埋了。蕭姨娘哭的直接暈了過去，到現在還沒醒。”
蘇淺落在床榻上的手指一緊，心裏騰起了一股怒氣，“他就沒有半點悲傷？”
“起初得知小少爺離世時倒是沉默了許久，後來反應過來了，就將所有的情緒發泄到了蕭姨娘身上。”
“……我知道了。”蘇士林果然還是那個蘇士林，鐵血心腸，惹人唾棄！
“小姐，奴婢伺候您洗漱吧。”
“嗯。”
匆匆洗漱了一番，換了身素雅顏色的衣裙，蘇淺提著些補藥，趕去了蕭氏的院子，剛想進房間，卻被趕來的王氏給攔了下來。
“四小姐，現下還是別進去為好。”
“怎麽了？”
王氏愁眉不展，“今日跟老爺爭吵後，她表情就很奇怪，尤其是眼神，像是要殺人一樣。我怕她會不會受刺激太大，變成……變成……”
“不會。”她相信蕭氏沒那麽脆弱，會輕易就變成瘋癲之人。
“唉，但願不會，孩子的喪事已經辦完了，老夫人身子本就不好，現在更是連起身都沒力氣，咱們侯府裏好不容易才熱鬧起來，這一下子，又都回去了。”
“嗬，說到底，都是拜蘇士林所賜。王姨娘，經過此事，你對他可還存有一絲幻想？”她這幾年來，一直都聽人說王氏跟蘇士林是如何的恩愛，現在看來，也不過是一場笑話。
“自從張繡吟成為主母，我為妾的那一天起，就已經對他沒什麽幻想了，不過現在說這些也是無用，眼下最重要的，是勸好蕭氏。”
蘇淺朝著房間裏看了一眼，“我知道，王姨娘，你先回去吧，這裏有我就行了。”
“也罷，要是有什麽事，你可千萬記得派人告訴我一聲。”
“嗯。”
目送王氏離去，蘇淺提著東西踏入了屋內，何預料中的一樣，蕭氏正目光呆滯的倚靠在枕上，像是一具失去了靈魂的木偶一般。
抿了抿唇，蘇淺幾步上前，彎身坐在了床邊，“蕭姨娘。”
蕭氏像是沒有聽到一樣，眼珠子都沒有轉動一下。
知道蕭氏這是在逃避現實，蘇淺將袖口中一隻瓷瓶拿出，放在了她手心，“蕭姨娘，你知道這是何物麽？這是我先前放在玉珩身上的蠱蟲，幾年來，它早已經習慣了玉珩的氣息，連我這個主人都不認了。如今玉珩死了，它變得很狂躁，隻有放在瓷瓶裏才能控製的了它。”
提到玉珩，蕭姨娘臉上的肌肉微微顫動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