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磐石橋塌了

“耗子,時間不多了,你進行得怎麽樣?”正潛伏著接近直升機的“耗子”的耳機裏,傳來了隊長“大象”的詢問。兩個月前,集訓隊部分隊員獲得了自己的代號,這意味,這批集訓隊中的佼佼者已經獲得了承認,這讓那些還得被稱呼名字的集訓隊員們羨慕不已。

“我碰上麻煩了。”“耗子”苦笑著說:“教官們在直升機附近埋了地雷,我給困在這了。”“耗子”無可奈何的說。教練用的定向雷威力不大,但是這麽近的距離給炸一家夥,估計怎麽都得受傷。

“媽的,你得趕快想辦法,一會長頸鹿他們就要動手強攻了!”“大象”著急得罵了起來。為了保證隱蔽性,他們聯絡上了,“長頸鹿”的小隊,準備同時攻擊,用強大的活力逼著劉峰上直升飛機。按照約定,受到攻擊達到10分鍾,劉峰就必須上直升飛機離開。一旦劉峰離開營地,進攻方麵就算失敗。為了增加難度,所有對講機的頻率都被鎖死了。隻能組員間通話。

“大象”帶的小隊跟“長頸鹿”帶的小隊是3天前尋找食物的時候碰上的,兩邊差一點沒打起來。這不奇怪,誰也不知道教官們安排的狙擊陣地在什麽地方,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隻要安排兩名狙擊手,一個小隊就完蛋了。

後來兩邊一合計,覺得大家統一行動的把握性更大一些。於是兵和一處,直撲教官營地。

他們研究了很久,覺得要實現活捉政委劉峰的困難不小,更何況,教官營地經過了這麽多天的布置,好吃好喝不說,最起碼可以好好休息幾天。哪像集訓隊員們,光憑兩條腿。要從傘降的地方走到教官營地,近的得走5、6天,遠的得走8、9天。反正具體情況隻有教官們知道。

“大象”和“長頸鹿”商量了很久。覺得也不是沒有辦法。他們兩個小隊兵和一處,就有將近20個人。所有教官加起來也不過是那麽人。多如果大家一起進攻,找幾個地方虛張聲勢,選擇一個突破口突破,應該能過個成功。即便是不行,還可以鑽設置的空子,派人潛伏上直升機。等政委上直升機地時候抓活的。

毫無疑問,“耗子”靈活的身手和比較瘦小利於隱蔽地特點成了首選的潛伏對象。

按照約定,“耗子”的潛入被當成了保險方案,大家給他留了兩個小時,到時候不管他成功與否都安原定計劃展開進攻。

“耗子”感覺著被他踩在腳下的的地雷,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他得趕快想辦法排除才行。這不但是為自己,也是為了大家。如果地雷這個時候響了起來,就逼得大家不得不馬上行動,直接強攻。連潛伏接近的機會就都沒有了。

“耗子”之所以會被叫做“耗子”,除了人比較瘦小,善於潛伏以外。還有一手絕活,土工作業地速度很快。不過那是指使用工兵鍬的時候。現在,他隻能使用隨身攜帶的軍刀,小心翼翼的貼著戰術皮靴的兩邊往下挖。對於這樣跳發的防步兵雷來說,當踩上了以後,隻有想辦法不讓它的彈簧釋放。否者就會爆炸,在地雷了,算是比較討厭的一種。當初戰術教官給大家做示範的時候,為了不讓這種地雷的彈簧發火彈簧釋放,使用了兩個固定叉固定住了穿過腳下地鋼條來限製地雷的彈簧彈力釋放的。為了潛伏接近直升飛機,“耗子”連戰術背包都丟下了,哪來地固定叉和鋼條?不過畢竟是被承認了的特種兵,“耗子”的頭腦很靈活,不管是什麽辦法。其實目的隻有一個。別讓被他壓下去的彈簧彈開就行。

“耗子”地動作很快。不過幾分鍾地時間。軍刀就在戰術靴地兩邊貼著地雷挖出了兩個能伸得下手地小坑。眼看著挖到了地雷地底部。他開始小心地在地雷地下麵橫著挖了一個洞。這個時候。他幹得更小心了。別看這不過是演習用地地雷。塑料外殼地。可是要是這個時候響了。手肯定會被炸傷地。

地雷底下地洞挖好了以後。耗子小心地解下了戰術靴地鞋帶。戰術靴地鞋帶非常結實。承重可以達到100公斤以上。

他將鞋帶穿過橫著挖好地洞下麵。來回扯了幾下。使他緊貼著地雷地底部。辦好這一切。他又掏出手槍。取出手槍地通條。頂推著將鞋帶穿過了腳底。接著地事情就簡單了。無非是用力綁上地雷。

等幹完這一切地時候。“耗子”才發現。自己一身地汗都下來了。比跑十公裏流地汗都要多。

教官營地外。突然槍聲響成了一片。看來是“長頸鹿”他們潛伏被發現。開始強攻了。

“耗子。怎麽樣了?”“大象”焦急地問。

“問題解決了,看你們的了!”“耗子”邊跑邊說,他來不及考慮教官們是不是在直升飛機邊上布了一個雷場,隻要槍一響,直升機駕駛員肯定會馬上過來發動飛機的,他必須趕在他們之前上飛機躲起來,否則就沒機會了。路磐石段的磐石橋兩邊停了不少載重卡車,司機們有的已經等了幾個小時了,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磐石縣委張黎明書記、縣長包國慶、副縣長廖連峰等一幫領導同誌正發表著熱情洋溢的講話,幾名穿著新潮的政府女同誌正端著托盤等在一邊,托盤上長長的紅綢顯示著這是正等著剪裁的。

就在司機們幾乎都失去耐心了的時候,擔任司儀的廖連峰副縣長宣布,剪裁開始。

領導們麵對著照相機和攝像機的鏡頭,按照職務的高低站到了排成了一排的女同誌的托盤前。隨著鞭炮的響起,一幫領導們擺出了自己最和藹地笑容,微笑著拿起托盤上的剪刀。

隨著張黎明書記一刀剪下,各位領導也剪斷了紅綢。磐石橋剪裁通車的儀式完畢。

幾輛車容車況好一些地,車頭上綁著紅綢的大卡車跟在鳴響著警笛的警車後麵。慢慢的駛上了磐石橋。

聽到鞭炮響起的時候,等候多時的司機們就知道,儀式結束了。於是一個兩個發動著了車,看到前麵的車動了起來,於是連忙跟上。這路本來就沒修好,要是自己不動,對麵地車一過來,搞不還就會堵車的。

對向行駛的兩行車龍在磐石橋上匯合了,磐石縣的領導和媒體的新聞工作者們都用自己的眼睛和工具記錄著這令人興奮的一刻。

眼看著。前麵幾輛車已經通過了磐石橋,一些心急的媒體工作者正準備關上機器,收拾好東西走人的時候,一陣刺耳的刮玻璃一般地聲音響了起來。眾目睽睽之下,剛建好的磐石橋搖晃了兩下,“轟”的一聲,帶著橋麵上7、8輛載重汽車掉了下去。

磐石橋塌了!

除了還在鳴響地鞭炮和汽車發動機的聲音,周圍的人似乎中了定身法一般,都僵在了當地。

一個距離盤石橋斷口處最近的卡車司機飛快的打開了車門跳下駕駛室的動作進行了大家,媒體記者們像是吃了興奮劑一般。一窩蜂地往前跑。什麽是新聞?修橋剪裁經常有,無非是聽一聽領導的講話,記錄一下通車的曆史時刻。相比橋斷了,那麽多輛車掉下去了,根本算不上什麽。今天最大的新聞就是磐石橋通車剪裁不過幾分鍾,為了慶祝通車的鞭炮還在鳴響著的時候,橋斷了。這才是最大的新聞!

在場的磐石縣領導都震驚了。記者們的動靜令他們從震驚中醒悟過來,現在地當務之急是趕快處理事故。張黎明書記現在真想給自己一記耳光。不就是一個通車儀式麽?幹麽非逼著宣傳部長請來這麽多記者?

“快!公安局地同誌維持好現場的秩序。指揮車馬上聯係縣醫院,讓他們派救護車和醫護人員來。包縣長和宣傳部部長注意做好記者同誌們地工作,在我們沒有調查清楚事故原因之前,今天的新聞不許播發。另外馬上聯係縣公安局,將修建磐石橋的包奎發監管起來。別讓他跑了!”張黎明書記鐵青著臉,連續下達著命令。這個時候,他不能亂,萬一這個事情沒有處理好,問題就大了。

整整一天。磐石縣亂成了一鍋粥。幾乎所有的人都聽說了磐石橋塌了的事。包奎發當然也聽說了,不過他是在縣公安局看守所裏聽說的。縣公安局的動作非常快。一接到指揮車電台傳回來的信息,他們馬上就控製了包奎發,誰都知道,要是讓他跑了,問題就大了。

張黎明書記期望能控製著事態的願望到底沒有能夠實現。他還在磐石橋現場的時候,地市兩級的電話就打到了縣委。上級領導命令張黎明書記馬上回縣委電話匯報情況。

每個人的心裏都在打鼓。張黎明知道,不管自己以前做了多少工作,碰上磐石橋的事,自己大概是沒希望了,現在隻求能找出事故責任人,或許還有一點希望。

包國慶也提心調膽的,包奎發是他推薦的,而且還有那麽多的關係,萬一那個家夥亂咬一氣,自己就麻煩了。他當然清楚這些年來他從包奎發的手上得了多少好處。

廖連峰就更不要說了,他是磐柳路磐石段的總指揮,出了這樣的事,他是難辭其咎。唯一讓他放心的,最起碼在磐柳路磐石段的這個項目上,他是幹幹淨淨的。要說全是為了老百姓的話,連他自己都不相信。他是希望通過這個項目作一個進身的階梯,所以在這個事上,他還是比較小心的。隻是可惜,自己原來的努力全都白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