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善良的小紅
看著懷裏滿滿塞的都是東西的小紅，白羽越來越覺得自己當初就不該要她！
“行了，別塞了。這一車東西你也塞不完，幹脆我連這輛牛車也送給你得了。”白羽淡淡地說道。
對麵的小紅聽到後，先是一愣，然後狂喜，還有些手舞足蹈。要不是在牛車上，白羽估計她的蹦好幾個小時吧？
“少爺你說真的？太好了，少爺你真是大好人啊。”說著，小紅不知道從哪裏拿來了一張白紙和毛筆，遞給了白羽，興奮的說道：“口說無憑，少爺你給我立一個字據吧。”
我去，我勒個去！這小妞平時看上去挺傻不拉唧一個人，怎麽這時候，突然變聰明了呢？
大丈夫當然要說話算話，白羽也不墨跡，隨手便寫了一張字據。
待白羽寫完後，小紅唰的一下子便奪了過去，仿佛深怕白羽反悔一般。然後一個字一個字的讀了起來，“我白羽今日自願。”念了七個字，小紅突然停下來，死死的盯著紙張。
白羽莞爾一笑，跟了自己一段時間，這小妮子倒是學了幾個字嘛，不過比較複雜的她怕是就認不得了。
“那個字念贈。”白羽淡淡地說道。
“哦。”說著，小紅又重新念了了起來，不過還有幾個字她都不認識，白羽又一一為她解了惑，最終小紅才念成完整的字據條款，“我白羽今日自願贈與丫環小紅一輛牛車和一車廂食物，布匹。”
拿到字據後的小紅先是哈哈傻笑了幾聲，然後便哭了起來。
白羽無語了，高興也哭？
反複追問下，白羽甚至搬出了白家的家法家規，才了解到了事情的緣由。
原來，自從父母被妖獸吞噬後，小紅便成了一個孤兒，年幼的她在沒有進白家之前，便和幾個小夥伴在街上靠乞討為生。但是很多人都嫌棄乞丐，她們也有一頓沒一頓的艱難存活著。
所以小紅格外珍惜糧食，因為之前真的是餓瘋了。
記得有一次，她們實在太餓了，領頭的男孩便鋌而走險偷了一個人的錢包，最後被發現，活活的打死在了街道之上。
對於一個六歲的小女孩來說，這樣慘痛的經曆實在太可怕了，她也一度精神不振，想要輕生，幸而遇到了去縣城的老族長，從而得救。
這一車食物，小紅想要送給兒時的小小說";target=";_blank夥伴們。
了解到小紅悲慘的人生經曆後，白羽決定就這樣勉為其難讓她繼續做自己的貼身丫鬟。
在快要抵達縣中心時，白羽看到了一間衰落的不成樣子的茅草屋，然後便聽到小紅手舞足蹈的大喊：“到了，到了，少爺，就是這裏，這裏就是我們小時候藏身的地方。”
說著，小紅便當前衝下了車。
白羽也緊隨其後，跟了進去，隻見裏麵躺著幾個少年，衣服都磨成絲條了，黑乎乎的，而且明顯有些不合身，顯得衣服有點小。亂糟糟的頭發隨意的披散著，臉上依然黑乎乎的，隻能看得到一雙眼睛。他們全身都散發著一股奇臭的味道，據白羽估計，應該是很久不洗澡的緣故。
小紅卻是一點也不嫌髒，也不嫌臭，直接撲了過去。
幾個小乞丐看到身穿華麗衣服的小紅突然向他們撲過來，眼中同時閃過了一絲畏懼，然後求饒似得跪下，祈求道：“小姐，我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偷您的東西了，你行行好別打了，因為我們實在太餓了”其實他們也不知道小紅是誰，不過親自找他們而且穿著華衣的，一定是來打人的！所以他們隻好求饒。
白羽看到小紅的眼眶濕了，然後就聽到小紅略帶顫抖的聲音，“小七，我是小紅啊，你們快起來，我是專門來看你們的。”
聽到小紅的話，眾乞丐才抬起了頭來，畏懼的眼神也恢複了一絲平靜。那個叫小七的乞丐更是激動的說道：“是小紅，她是小紅，我認得她的眼睛。”
眾乞丐亦是反應過來，幾個人昔日都是一起玩耍行乞的好朋友，沒一會兒，便和小紅敘起舊來，而且交談甚歡。
小紅隨口問了一句，“小易呢？怎麽不見小易？”小易是另一個和小紅相熟的乞丐。
一瞬間，眾乞丐沉默了，而且都低下了頭來。一時間，氣氛有些凝重。
小紅也察覺到了一絲一樣，急切的拽著小七的衣袖，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小七，你說啊。小易呢？他是出去行乞還沒有回來嗎？”
小七任由小紅拽著衣袖，卻是不說話。
“你說話啊，小七。你說話啊，小易到底去哪了？”小紅急的眼淚都流了出來，聲音都帶著一絲哭腔。小七越是這樣沉默不說話，小紅便越覺得恐懼。
不過任憑小紅怎麽逼問，小七依然沉默不語。小紅著急了，又去問其他人，結果和小七一般，無論小紅拽著他們的衣袖，怎麽哀求，都沒有人回答她。
經不住小紅的苦苦哀求，小七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淚流滿麵，斷斷續續的說道：“小易他死了，前天餓死的。臨死之前，他還惦記著你。”
一時間，小紅整個人都呆在了當場，如同石化了一般。
白羽見狀，忙拍打了小紅身上的幾處穴道。小紅才哭了出來，淚如雨下，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剛剛小紅一時接受不了好友去世的消息怒火攻心，險些便要殞命，幸虧白羽眼疾手快，及時幫她疏通了穴位，釋放了怒氣，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白羽從未見小紅如此這般嚎啕大哭過，想來是悲傷到了極點吧。
“是我來遲了，是我來遲了，是我害死了小易。”小紅邊哭邊重複著這句話，如同瘋癲了一般。
看來小紅也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不然良心不會這麽不安。
白羽不忍，便問小七，“小易的墳墓在哪？”
小七聞言，剛剛止住的哭聲又響了起來，“因為沒有錢，我們又實在餓的沒力氣，小易的屍骨現在還在茅屋後的樹林裏，我們拿了一些樹枝遮蓋住了。”
哭得十分起勁的小紅卻是一時間止住了哭聲，急切的衝出了茅屋直奔樹林方向而去。
白羽怕其出事，急切的也跟了上去。
當到了樹林後，白羽便看到小紅撲在一具屍體之上，又捶又打的，還哭著罵著。
白羽靜靜的站在一旁，直到一個小時後，小紅或許的鬧騰累了，哭聲微弱起來。
“把他埋了吧，你這樣折騰，也於事無補，既然人已經走了，那還是讓他入土為安吧。”白羽淡淡地說道。
一時間，小紅停止了哭聲，轉頭看向白羽，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羽少爺，小紅求求你了，幫小易入土為安。”
即便小紅不說，白羽也不會讓其暴屍荒野。
於是乎，在紫元的作用下，不到半個小時，一副上好的棺木便運了過來，而且亦聘請了專門樂師，還有操辦這種事的陰人。
看著小易下葬，小紅的眼淚再一次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