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雙甲
怪不得白羽覺得那麽眼熟，原來是之前自己見過。但是，這件事到底發生了沒有呢？難道是夢？不過也不像，因為太真實了。
不想了，反正無所謂。最重要的是考完了，心情就是愉悅。白羽哼著歌悠閑的走了出去。
在孔正院之中，主監考官李文音望著白羽漸漸遠去的身影，喃喃道：“這小子到底寫出了什麽詩？竟然能得到諸聖的認同，而且還讓陳聖親自出手，抹去了眾人記憶，自己亦被下了封口令！明顯是陳聖要保護他。不管了，今天我要閱卷！”
李文音一瞬間便從孔正院消失了，沒過多久，便來到了專‘門’批閱試卷的聖堂。
一眾正在批閱考生們試卷的官員見到李文音來到後，便紛紛起身行李，因為李文音可是聖廟禦賜的人選，武平縣童生試的所有事宜，都歸他管。
“擇聖籍和諸聖篇有甲等嗎？”李文音問道。
擇聖籍，便是古詩詞填空；而諸聖篇，便是默寫聖人經典名篇。
一個小吏站了起來躬身回答道：“回大人的話，目前為止，還未發現有甲等試卷。”
也是李文音心太急了，童生試考完不到10分鍾，小吏們怎麽可能把所有試卷都批閱呢？
“把孟副院第九考房的所有試卷都給我調出來，我要親自批閱！”李文音淡淡的說道，但是語氣裏那股威嚴的意味卻是十足。
小吏一愣，李大人今天是‘抽’什麽風？竟然想要批閱試卷？小小的童生試，又能出什麽好文章，好詩篇？不過他卻不敢這麽說，而是恭恭敬敬的把卷子奉了上去。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官大一級壓死人吧。
其他的閱卷小吏也是一臉茫然，李大人不是從來都不屑於觀看童生試卷麽？
李文音此時心裏卻是樂開了‘花’，馬上就能見到引起諸聖共鳴的詩篇了，他能不‘激’動嗎？而且他不直接調取白羽的試卷，也是因為陳聖下了封口令，所以隻好這樣掩人耳目。
看著小吏們看向自己不解的眼神，李文音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一下，不然會引起其他人的懷疑。“本官今天聽說孟副院第九考房裏有人書法竟達到了小成境界，便想要一睹其風采，諸位是否一起？”李文音這樣說著，手裏卻是絲毫沒有要分給其他人看的意思。
眾小吏也是明白人，知道
李文音說的隻是客套話，而且就算他們真想看，那也得先讓李文音看啊，於是乎紛紛擺手示意自己的試卷還有很多未批閱，沒有時間看。
李文音也正有此意，於是一個人把試卷拿到了桌子上，一張張的翻看了起來。於是乎，馬上在聖堂裏，想起了這樣的話語，“這也叫字？”“不會就別瞎填，聖籍也是你能篡改的？”“默寫到一半停筆了，怎麽個意思？考試時沒有墨水了？”“會不會解釋啊？你以為聖言是你爸說出來的話啊？”“什麽詩？狗屁不通！”
李文音心裏急切的想要找白羽的試卷，因此心裏十分煩躁，見試卷稍有一點不如意，便大加批判，甚至險些撕了好幾張試卷。最後每一個試卷的結果都一樣，丁下！
於是乎，和白羽在一個考場的人，都沒有了好下場。本來能得丙的試卷，亦是生生被李文音改成了丁。
越往後翻，李文音的火氣越大，他也隻是知道白羽所在的考房，卻不知白羽的考號，因此到最後便有些不耐煩。
唰唰唰！
強烈的翻卷聲引起了其他批閱試卷小吏的注意，他們紛紛抬頭提心吊膽的觀望著，生怕李文音一怒把試卷給燒了，到時候聖廟怪罪下來，所有人可都吃不了兜著走。
感覺到周圍觀望而來的目光，李文音才發覺自己有些火氣大了，讀書人清心寡‘欲’，自己今天怎麽了？竟然因為一個童生試的考生失去了多年的平心靜氣？
平複了一下心情，李文音不好意思的說道：“這些考生實在太差勁，簡直就是把童生試當兒戲嘛，簡直太可惡了！氣煞本官也。”
其他小吏也隨聲附和著，不過都是勸李文音放低一些標準，畢竟隻是童生試。他們殊不知，李文音是因為這麽久沒有找到白羽的試卷而心煩意‘亂’，漸生怒意。
李文音表示是他太嚴厲了，會適當放寬標準。
於是乎，聖堂再一次安靜了下來。
終於，一份字如龍蛇飛舞般的試卷入了李文音的法眼。逐字觀之，發現擇聖籍十五張，竟無一錯字，全部正確！
再觀諸聖篇，亦是一字不差，一字未錯！
李文音稍微‘激’發了一點靈力進去，整張試卷馬上便亮起了微弱的油亮黑芒。
果然是字字寶光！書法小成之境。
一看考生名字，發現正是白羽。李文音頓時便哈哈大笑了起來。
其他閱卷的小吏當然看到了試卷之上發出的微弱光芒，他們自問，自己苦研書法十餘載，也不過剛剛入得其‘門’而已，而竟然有考生達到如此境界，那當時天縱之才。
“恭喜李大人，武平縣又添一書法大家。”
.。。
其他人紛紛道賀，因為李文音老家便是武平縣人。
“同喜，同喜。此子之才亦是經由我們之手發掘，當是榮耀之事。”李文音謙虛地說道。
馬上揮筆，李文音在兩份試卷之上，全都寫上了甲上的字樣。
然後期待的翻開了釋聖言，看了幾句，發現都比較中庸，沒有什麽新意之處，便有些失望。看來人力皆有窮時，一個人書法小成，擇聖籍和諸聖篇皆是甲上，而且詩成驚天，諸聖齊鳴！已是絕世天才，釋聖言不可能再驚才‘豔’‘豔’。
突然，李文音的目光一凝。
人之初，亦善亦惡，兩者不可單獨相提，因為兩者是相互辯證而統一的。就如同‘陰’陽一般，白伏為陽，夜晝為‘陰’。卻不能單說‘陰’陽，兩者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相互對立卻又相互結合統一.。。
短短幾百字，卻是直擊李文音的心房，一時間，李文音都驚呆了，這般高深的哲理思維，他修文三十載亦未曾達到過，可是一個小小的童生試考生竟然提了出來。而且這關乎到孟聖一派和荀聖一派的理念，自己也不敢妄加斷言。隻好請聖裁了！
請聖裁，便是文院諸子對於自己無法判定的理念試卷而來讓聖人決斷。亦有請聖人過目之意，因為很多事的決斷權，都在眾聖的手裏，比如分發考生號，便是要聖人來決斷，以示童生試的公平公正。
李文音兩眉之間的印堂處，也就是俗稱的泥丸宮所在地，突然之間，迸發出一道泛著青光的光束，直衝雲霄。
然後便聽到李文音大喝一聲，“請聖裁！”
同在聖堂的其他小吏頓時目瞪口呆，麵麵相覷，請聖裁？說明李文音大人都無法抉擇，需要靠聖目來擇斷。這不過是一場童生試而已，考生的釋聖言竟然能難得住李文音大人？李文音大人可是即將晉升舉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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