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接到小迪的電話說:“我已到了,阿丹:今晚到那裏去吃飯好呢?最好帶女兒一起過來,我們聊聊天。”我連忙問女兒:“秋子,我的一個同學從外地回來了,他叫我帶你一起去吃飯,你去嗎?”

秋子說:“今晚的電腦課程好重要,媽媽,我不去了,下次吧。”我很清楚女兒的脾氣,她一向做事很認真,她不會為了一件娛樂事而放棄應該做的事,這一點我很欣賞她,也覺得像我個性。我回電告訴了小迪說:“女兒今晚沒空,不能來了,你等我下班給你電話吧。”

下班後,我約小迪去一間很有特色的風味大排檔並介紹說:“這兒的小炒,小食都不錯的,常坐滿人客,吃飯時最好還是早點到,隨時沒有位置的可能,隻是委屈你坐大排檔了。”不料小迪卻說:“我也很久沒有坐在大排檔吃東西了,嚐試下大排檔的風味未嚐不是件好事。”

不一會兒,果真坐滿人了,還好,有一張特別小的台子因不夠大,空著沒人坐,剛好我和小迪二人坐。服務員遞上開水,小迪喜上心頭地說:“這個地方不錯呀,給人的感覺非常舒適。阿丹,你看這兒種了不小農家小菜呢。”“是的,還有各式各樣野生雜草,給小河兩岸都披上綠色的彩衣。”我感歎著小迪有著欣賞野外的興趣。

這時,一陣陣微風吹來,帶著河岸泥土清香的氣息,發出輕盈的而顫顫葉子混雜聲在空氣迷人的魅力之中,那條曲折的小河,有一小漁船在這裏停息著,微亮著光,我忽然有一種陶醉的愜意,猶如置身於野外遼闊的田野之感。

我深深地呼吸著這空氣,這時,小迪的眼睛貪心地向四周觀看,突然,他的眼光停留在一棟靠著公路邊的房子裏:“這曾經是我的家,我在這裏住了多年,小時候經常在這裏運動。”他用手指向了房子對麵的那個體育運動場。

繼續說:“那些年,這兒是一片片竹林,裏麵還殘餘著一些隻造到一半的蘇聯式的建築物,好像是石船和一些石橋墩,那時我們都不懂事,經常跑到這兒玩,回家後常比父母責備,因為這兒比較荒涼,很少人到,原來殘留下的建築物現在沒有了,唉,幾十年過去了,走過的時光,留下的足跡是回憶。”

這是小迪無比感慨的表情,我們都非常有同感,我認真地聽著小迪的訴說。望向天,望著野草花,望向小迪,從他眼裏看出他生活也有不如意的心事,此刻我不方便問,這時,我視線轉向河的對麵,突然間,一種似曾熟悉的感覺,認真地想起,片刻,是的,就是這兒,,,,,

十年前,我在此第一次見到陳子揚的情景,我不禁一陣情感波動,心潮起伏….“你想吃點什麽菜呢?”小迪的一句話,我猛然清醒過來,微微笑了並說:“我沒有什麽特別喜歡吃的,你隨意點菜就行了。”“那我們就叫一個小炒和一個雞煲好嗎?”我望著誠心的小迪如此細心就說:“按你的意思辦吧。”

小迪關切地問起:“你最近寫作如何了?有沒有進展?工作還工作,身體是最重要的,要注意調理生活方式,不要因為工作而拖累身子,更加不要盲目性給自己壓力,現在有的是時間,做事不要急,慢慢來,用心做好自己的處女作,要是身子拖垮就麻煩了,需要多時間去調理才能恢複的,無論如何,我都會支持你。”

我心懷感激:“謝謝你,我會記住你每一句說話,目前書寫的過程感覺還可以,人就是這樣的,當你喜歡上讀書愛好時,就有足夠的信心,覺得沒有什麽困難可以難住你的,而且我讀書不是一、二年的事,已經多年,每晚讀書已成習慣,覺得是愉快的事,並產生互動和靈感,當然,讀書寫字也是一門藝術,你不去動搖它,它自己也會動搖你,令你情不自禁的執起筆端,盡自己的想象而發揮,愛好得到,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聽了這你番話,我感知到你的能力,在自信心的推動下,會給你帶來快樂,來吧,充滿信心,今晚這頓飯就當慶祝你早日完成作品吧。”小迪熱情地說著。我也隨即迎麵而上:“好的,我也祝小迪你身體健康,更希望你各方麵都能心想事成。”

嗬嗬…..我們開心得有說有笑,同時談及到某些抱負和欲望所忽略的事實,我從小迪的言語中看出有一種很深的內在孤獨。而且也並不是容易解決,同時也表達了雙方不能夠在某種情感和理解的層次上好好溝通,感覺到小迪的孤獨是苦澀的,作為好學友我隻能安慰,隻好默默地祝福他。

我們的談話在精神上的感慨油然而生,認為人生都是酸甜苦辣形成的。人就是這樣,因為有共鳴,就容易感興趣,因為感興趣,所以就喜愛與之交往。這時遠處傳來了柔柔的歌聲,非常動聽的一首愛情歌曲,唱出一種思念,一種懷舊,帶來溫馨,給這裏閑聊的人們添置了情意。

和小迪暢聚後,回到家已夜了,我洗去一身的疲勞,無力地躺在椅子上,聽著韓劇淒婉的柔柔之音,內心充滿了憂鬱,從單純的聽覺欣賞到情感和想像,從音樂中得到啟迪,享受到對音樂結構理解帶來感慨的情緒。

越是懷念,就越是清苦,我慢慢起來,倚著窗前,拉開窗簾,眼睛遠遠地觀賞著那明月,感應著光陰荏苒,人生一世,怎會如此不能稱心如意?音樂裏飽受辛酸,令人悲苦,我望著天空潸然落淚,排遣憂傷,無法控製自己的感悲,若然我今晚不向你傾吐心事,又怎能對得起你這明月光影…..

想起子揚,想象著兩人之間盡情享受而升華起的這種誇張,我坐在電腦台前,又情不自禁打開網頁,搜索著子揚的消息,發現子揚暗示和期盼的感情,心裏酸溜溜的,內心仍追求品德高尚,仍留戀青春校園生活的向往,仍懷戀少年時代從未試過、從未碰觸過的初戀。可是,現在見到的子揚與校園的子揚卻是兩個形象,我內心充滿矛盾,感到難忍難耐。

我忍著心裏的痛,咬著嘴唇:子揚:靜下心來,等等我,等我把書寫好了,你就會明白一切的,喜歡你、愛你不是二、三年的事,而是發生在幾十年前的事了,假如你知道了,你第一時間會是怎樣想的呢。

你相信這事是事實的嗎?你相信一直埋藏了幾十年的情感而通過這樣的方式讓你知道,讓你明白?你會覺得這樣來得突然嗎?會覺得荒誕嗎?那我就告訴你吧:它是我少年純真的童話,是一直向往的美麗,一個活生生事實的真象,今天我總算替自己有個交代,對我來說刻骨銘心的記憶,但當你看到這本書明白一切的時候,也就是離開你的時候…

習慣了,柔和彌散的燈光下,筆端在我的手裏自由暢遊,表達最深徹的感受幸福和滿足,窗外茫茫的夜色,那寧靜的美打動了我,那陣微微的和風,輕撫我麵,仿如子楊細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這麽晚了,還不睡?想我了吧。

感覺他的靈魂在我呼吸的空氣裏,我定神屏住氣息,感到心神不定了,再次站起身來靠向窗子,抬頭向高空看,這瞬間我怔住了,難以置信的是,天空中那輪明月,按時間推理的計算,如此皎潔應該還不是時候吧?它幾乎和中秋一樣的圓,感到無比的驚訝。

我遠遠地仰視著,也感到明月在凝視我,敏感、安詳地向我投來,為我輸送電能,我全身心沉浸在靜謐和諧之中、於這溫柔的微光裏,吸取氛圍中甜津津的氣息,使得溫馨清明的夜裏,好像有一個馥鬱的靈魂在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