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宇箏上了岸就沒再下去,他很快裹了條浴巾踩著水進了別墅,一分鍾後江放收到了禾宇箏的信息:“來二樓最裏麵的房間。”

一大群人都在泳池玩耍,二樓靜悄悄的,最裏麵那間房的房門虛掩著,透了暖色的光出來,江放推門進去,禾宇箏已經換好衣服靠窗站著,眸光發亮:“再給我看看好不好?”

剛剛泳池邊燈光昏暗,禾宇箏隻看清了形狀,還沒來得及仔細看江放就穿了衣服。

在禾宇箏溢滿期待的目光下,江放朝他搖了搖頭:“等長好了再看。”

禾宇箏噘了下嘴,有些不開心,片刻試探地走到江放身邊,將下巴賣乖地放到他肩膀上:“就看一下好不好?”

江放眸色閃了下:“那你也答應我一件事。”

“好呀~”

“另外6稿...都給我。”江放凝視著禾宇箏。

“什麽6稿?”!禾宇箏緩了下才反應過來江放說的是情書,突然不好意思地避開江放的眼神:“都扔了。”

“好。”

兩人沉默地對視著,沒談攏。

......“1稿看1次,6稿就要看6次。”半晌,禾宇箏臉色有些紅地說。

江放沉沉看著他,不置可否。

“好吧6稿就6稿,但是你不準給別人看。”禾宇箏對上沉默的江放就沒贏過,這次也隻僵持了不到一分鍾就投了降,想到自己寫得那些奇奇怪怪的話要被江放看到,整個人又是一陣羞恥:“也不準當著我的麵看。”

“好。”江放頷首,爽快地脫了衣服。

暖色的燈光將江放赤.裸的上身籠罩出一層淡淡的光暈,禾宇箏臉上發著熱,怔怔地朝他湊近。

風箏兩條柔軟的尾巴飄揚在江放寬闊的左肩,從鎖骨蔓延至脖下,主體則在他左邊的胸膛上,是一隻很簡單的風箏,像他自己在帽子戲法時畫在T恤上的那隻,是有著三根支架的三角形,但紋身師的手藝很好,似乎有風帶著風箏在飛,頭部掠起上昂的弧度,貼在江放的心髒位置。

禾宇箏抬眼看了下神色淡然的江放,試探性抬起手,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撫了下風箏頭部那深色畫跡周邊皮膚上的映紅:“很疼嗎?”

江放搖頭。

禾宇箏抬起另一隻手,輕輕撫摩著江放肩膀上風箏的尾端,兩隻手輕柔地描摹著風箏的形狀:“我問你啊,如果昨天晚上你沒有進三個球,還會脫衣服跟我說生日快樂嗎?”

“會進的。”江放捉住禾宇箏的手不讓他亂動。

禾宇箏抵著江放的肩膀歪著頭:“你怎麽知道?球場上變數很多啊。”

“比賽前我拜托了隊友,說這場比賽很重要,讓他們把球傳給我。”

禾宇箏點點頭,突然又往前湊了湊,未等江放阻止,禾宇箏就吻在他的胸膛上。柔軟溫熱的觸感讓江放皮膚倏然一緊,他一把拉開禾宇箏,禾宇箏亮瑩瑩地看著他:“肌肉很有彈性。”

江放眸色漸黯,身體某處被禾宇箏撩撥得蠢蠢欲動,他緊緊抓著禾宇箏的手腕:“不亂動。”

“我也想紋一個你,陪我去好不好?”禾宇箏道。

“不行。”江放回答得飛快。

“為什麽?”

江放想起了泳池裏禾宇箏白膩的皮膚,薄薄一層,漂亮但脆弱,他伸手觸碰禾宇箏脖頸間被狄辛箍過的地方,那處此刻還泛著長長一條粉印。

“很難恢複。”江放眉頭微蹙:“你有什麽想紋的紋在我身上就好了。”

禾宇箏順著江放的觸摸鑽進他懷中:“你這麽喜歡我呀?”

江放摟著他不說話,隻溫柔地看著。

“紋在哪裏都可以嗎?”

江放點頭。

“好,那等我想好了告訴你。”禾宇箏的手不老實地在江放的腰跡處**:“我看看有沒有人魚線。”

江放再次抓住禾宇箏的手,這次直接一隻手把人扣住,再拿過衣服,趁鬆開人的時候迅速把衣服套上。

禾宇箏發亮的眼睛瞬間暗了下來:“今晚我要跟你回宿舍。”

“不行。”江放整理著衣服,義正言辭道。

禾宇箏垂下眼,掃興地盯著腳尖。

“今天歡歡住在我那裏,我住齊河房間。”江放揉了下禾宇箏的頭:“明晚來。”

-

禾宇箏的十八歲生日過得很是難忘,隻是還沒來得及去江放的宿舍,聖禾整隊就被譚相倫安排拍攝賽季和廣告物料,拍攝需要進行好幾天,禾宇箏想去看但又害怕相機和閃光燈,一轉眼又到了周一,隻能孤零零地去上學。

這天教室裏籃球隊和足球隊的都不在,而電競隊裏的兄弟們除了睡覺就是打盹,整個教室隻有禾宇箏一個醒著的人。

“砰!砰!砰!”關心用講義砸了三下講台,一整個教室的人瞬間驚醒。

“我們班來新同學了,李嶠然進來。”禾宇箏下意識往門口看去,這個名字好像表哥跟他講過。關心話音剛落,電競隊那群人瞬間不困了,特別是打PUBG的,交頭接耳得厲害。

高個子男生垂頭從門口走進來,從頭到腳充斥著濃濃的不耐煩。

“想必你也不打算介紹自己,就坐陸央後麵吧,你隊友,認識的吧?”關心道。

李嶠然抬了抬眼皮,滿眼都是戾氣,極其不樂意地坐到了陸央身後,陸央和他斜前方的隊友交換了個驚恐的眼神,悄悄指了指自己身後,用氣音道:“怎麽放出來了?”

隊友攤手搖頭:“母雞啊。”

下課後電競隊的不再睡覺了,而是三五成群圍在一起竊竊私語,但唯一默契的是沒人主動去跟他們的新隊友搭話,看起來像怕他、又像是在孤立他。

“誒,你就是李嶠然?那個電競天才?”禾宇箏充分發揮自己自來熟的優勢,拍了拍李嶠然的肩膀。

李嶠然瞥了他一眼。

“我表哥跟我說過你,還讓我在學校多照顧你一下。”不知是不是禾宇箏看錯了,他說到“表哥”的時候李嶠然明顯愣了下。

“你表哥是賀洄?”男孩的聲音低渾,像深藏湖底的水流聲。

“嗯,他很欣賞你,如果他沒出國,估計會親自把你送來學校,對了,什麽時候我們一起打一局吧?”禾宇箏拉了張椅子坐到李嶠然對麵準備開聊。

“不打。”不知禾宇箏觸到了什麽雷點,李嶠然對他的關注和禮貌在一瞬間倏然消失:“滾開,別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