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網開始了一場對江放未婚妻的猜測,網友們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早到江放還在槐山鎮幹苦力的時候,細到他在曼徹斯特的某個賽後采訪。

整整一晚上,網友們扒出了十六個可能性人選,從國籍到年齡都跨度非常大,網友還把這些人的可能性排了序,其中可能性最大的是去年歐冠四分之一決賽後采訪江放的那個韓國美女記者。

據熬了一夜的顯微鏡球迷透露,當時江放看那個女記者的眼神在拉絲。

一時間韓國女記者和那場比賽都登頂熱搜。

但同一時間,還有一個搜索詞也在緩慢卻詭異地上升著:聖禾總裁顏值。

當時江放剛簽進來開新聞發布會的時候就有一撥人注意到長相絲毫不輸男明星的禾宇箏,隻是當時他臉太臭,雖然承認他好看,但大家依然不喜歡他。

但這次把江放帶出水深火熱之中的也是他,沒有刻意打扮的套路、也沒有麵對鏡頭的僵硬,他著急又關切地將江放帶出重圍,讓大家看到了他的另外一麵,禾宇箏的顏粉瞬間多了起來。

而在這個熱搜廣場上,有很大一部分人討論的卻不是禾宇箏的顏值,而是都在做著一種在普通人看起來更離譜的猜測:難道...大家不覺得,這個總裁和江放才像有點什麽的樣子嗎?

這種帖子下回帖更是不少,全都是讚同加各種發散性猜測。

“對啊,發布會的時候他看起來想殺了10號吧,這才幾天兩人好得跟什麽一樣,再說就算江放被堵住也是保安來救吧?再怎樣一個總裁親自來找,確實有點那什麽......”

“突然覺得發布會就是欲蓋彌彰,這才是兩人私底下真實關係。”

“你們沒發現他拉住10號的時候10號露出了很不值錢的笑容嗎?我靠,10號什麽時候那樣笑過......”

......

帖子和熱搜在持續發酵著,短短一天“聖禾總裁顏值”這個熱搜硬生生靠著禾宇箏的顏粉和CP黨上升到了熱搜第五的位置,而那時聖禾方和韓國女記者也同時澄清了江放和她子虛烏有的緋聞。

澄清和禾宇箏上熱搜高位的時間點卡得正好,幾乎在一瞬間,“江放 聖禾總裁”的熱搜空降熱搜第一,此時聖禾公關部收到董事長的親令準備撤熱搜。

禾宇箏知道的時候手機裏已經塞滿好奇打聽的消息,他平時上網不多,再說昨晚的兩個視頻都和他沒什麽關係,就算要公關也是聖禾體育那邊處理,匯報不到他這裏,所以他幾乎比所有人都晚看到那兩個視頻。

江放那條視頻剛看完,媽媽的電話就打了過來,任曉月在電話裏聲音嚴肅:“箏箏,不能答應他。”

禾宇箏:......

“可能不是給我的。”禾宇箏走到酒櫃前拿了瓶酒,嘩嘩往高腳杯裏倒著:“您別擔心,聽說爸親自命令撤熱搜了?撤了就好,沒事了。”

“你打算跟他斷了?”任曉月繼續追問,這邊的禾宇箏停止倒酒,沒再回答,隻看著泛光的酒發呆。

“可能.....斷不了。”禾宇箏對自己的認知足夠清晰,他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辦法跟江放斷掉,這幾天的疏遠已經讓他足夠煎熬了。

“箏箏。”任曉月失望地喊禾宇箏的名字:“你考慮清楚了?”

禾宇箏又沉默片刻,才緩緩地、鄭重地“嗯”了一聲,而後,任曉月“哢噠”一聲掛了電話。

禾宇箏倒了整整一杯酒,但這次卻隻喝了一小口便出了門,這個夜晚沒那麽冷,禾宇箏穿著睡衣隻批了件外套便出了門,他沒帶手機,想隨意走走,這個別墅區的景色很不錯,夜間燈飾也好看,平日裏他沒怎麽仔細看過。

江放這天被譚相倫拉著開了兩個小時的公關會議,會議結束後又去練了兩場球,做完理療已經深夜,他給禾宇箏打了電話,通了但不接,這些天禾宇箏的疏離他是能感受到的,江放敏感地察覺到不僅僅是因為崔姝,大約禾宇箏心中還有著更加沉重的理由,才讓他對自己突然冷淡下來。

江放邊拐進住宅所在的道路,邊繼續給禾宇箏打著電話,他想親口給禾宇箏解釋自己那16個緋聞對象都是假的,隻是車緩緩停在家門口時,江放像突然聽不到手機裏的“嘟嘟”聲,他的目光定定地注視著家門口的一小團灰色人影,大約反應了有五秒,才立刻下了車,跑向那蹲在門口的人影。

“禾宇箏。”江放一把將人扶了起來,禾宇箏麵色淡淡地望著他:“你回來得好晚。”

“訓練了...不是...你怎麽在這兒?手機呢?”江放腦子一時亂套,他不知該先問哪個問題,索性先開了門,把穿得很少的人帶回了家。

禾宇箏進了江放的房子後站在玄關處打量,設施和裝修是這個別墅區交付的時候開發商統一的配置,英倫簡約風,看得出來生活的痕跡不大。

等禾宇箏看夠了他才走向客廳,坐到沙發上接過江放遞來的熱水:“你住在這裏多久了?”

“回來就住了,忙的時候住球隊宿舍,不忙就回這裏。”江放有問必答。

“為什麽不告訴我?”禾宇箏歪頭,他也是前幾天才知道江放在這裏有一套房子,因為上次江放大半夜來找他,如果不是業主或者沒有經過業主同意,他是絕對進不來的,禾宇箏觀察了幾天,又找人查了下,就確定了江放住的是哪一套。

“你不會趕我走嗎?”江放伸出手,試探地摟了禾宇箏的腰,禾宇箏順從地往他懷裏靠了靠:“你的房子,我怎麽趕你走?”

江放心中一喜,他不動聲色地讓人靠在自己懷裏:“那我們、和好了?”

“爸媽想讓我們分手。”禾宇箏垂下眼,沮喪道,片刻,他轉過頭直率認真地盯著江放的眼睛:“我說我們承受得住壓力。”

江放眉目深邃、透著複雜:“你這幾天是因為這個不開心?”

禾宇箏噘嘴:“你還沒回答我呢,你承受得住壓力嗎?可能有很多壓力的。”

江放點頭:“嗯,我沒什麽不能承受的,隻要你好。”

“你看,今天這個事,別人隻是捕風捉影就鬧得這麽大了,那萬一、到時候事情曝光了,一定滿城風雨吧,到時候我肯定不再是聖禾總裁了,董事會會給爸爸壓力的,你估計也不能在聖禾踢球了。”禾宇箏扳了根手指,頭頭是道。

“那要不你給我當經紀人,再把我賣去歐洲?”江放眸中淺笑,鄭重其事地和禾宇箏商量起兩人曝光後的未來。

“歐洲也沒人要你呢?怕你騷擾隊友。”禾宇箏也勾唇,說得不著調起來。

“那就去美國踢,就算我騷擾隊友他們肯定也搶著要我。”江放配合禾宇箏胡說八道起來。

“你還真想騷擾隊友啊?”禾宇箏眼睛圓睜,滿臉寫著“你怎麽回事兒?”

江放摟緊禾宇箏的腰,將人帶進自己懷中,在人耳邊低聲曖昧道:“隻騷擾你,行嗎?”

禾宇箏推了推江放:“說正事呢,再這樣我回家了。”

江放點頭,手上力道鬆了點:“你繼續。”

“除了我們倆,我家的股票可能會小小地波動一陣子,歡歡的事業也會受到影響,雖然小時在國外讀書,但有可能也會被這件事影響到,唔?你說吧,怎麽辦?”禾宇箏攤手,這是他這些天最頭疼的因素,當自己的事一旦波及家人朋友,這就不僅僅是兩個人之間的事了。

“歡歡和小時應該不會介意,股票的話,我這幾年存了點錢,不知道夠不夠把小小的波動填補回去?”江放半玩笑半正經道,禾宇箏瞥他:“你的錢還得留著給我們倆老了以後請護工的。”

“我還會賺的。”江放安慰禾宇箏:“等你老了給你請十個。”

禾宇箏:......雖然對江放的解決方案很無語,但這些天七上八下的心情總算慢慢歸位。

“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也是最重要的。”禾宇箏忽地從江放懷裏撤出去,正兒八經道。

“嗯?”

“戒指呢?江放。”禾宇箏一臉討債的模樣,十分不悅地盯著江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