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後超級聯賽的半決賽和決賽賽程幾乎就在眼前了,江放馬不停蹄重新恢複訓練,禾宇箏陪著父母一起待客、去更年長的長輩家裏拜年,這麽一忙,轉眼就到了超級聯賽半決賽的日子。

半決賽聖禾對陣的是爾沙FC,爾沙的老板也一直在用心做足球,所以這幾年爾沙已經儼然躋身超級聯賽豪門之一,以鋒線的速度和拚搶聞名。

這場比賽在聖禾主場舉行,禾宇箏去了自己的老包廂觀看,本以為這場球會踢得比較輕鬆,卻沒想到爾沙FC這場球踢得仿佛不要命,看來也是卯足了勁兒想進決賽。

江放過去踢球也被針對,但這場是他不多的能記住的被針對,首先他幾乎接不到任何傳球,因為對麵13號似乎根本不在乎要不要接球,而是死盯他。

這也是一種戰術,當對方球隊裏有個特別有威脅的球員時,這邊的教練即使浪費一個球員名額也要死死跟著他,追隨他的步伐、限製他的動作。

“兄弟,搶球去。”上半場快結束,兩邊還是顆粒無收,江放被13號跟到哭笑不得,難得開了個玩笑。

“我教練讓我盯你,不好意思了江神,待會兒結束後想要你的球衣可以嗎?”13號也是江放的迷弟,他技術在隊裏不出挑,但速度快,能跟得上江放,全程相當於江放的影子。

“......行。”江放無奈失笑,此時教練吹響上半場結束的哨聲,江放拍了拍對麵13號的肩膀,平時是不愛說話,這次難得被整得啞口無言。

下半場聖禾FC這邊調整了戰術,江放不再作為核心,而是移動到中場給另外兩位前鋒做球,但爾沙的13號依然緊跟江放,連直播室裏的解說也都看笑了。

“這位13號真的在很好地履行教練交給他的任務,今天的爾沙FC場上仿佛隻有十個人。”解說道。

而就在這時,一顆頭球高高地從聖禾半場傳來,江放高高跳起準備接球,13號緊隨其後,向前衝去準備用身體擋住江放下落時計算好的角度,江放已經用胸膛接到了球,卻發現13號在自己正下方也準備躍起搶球,江放按照自己的方式下落傳球勢必會把13號撞倒在地,這小孩再愣一點不躲開估計還會受傷。

但球場如戰場,江放還是狠狠心將13號用力撞開,13號被江放放倒在地,他立刻伸腿,在江放準備帶球跑的時候將江放絆倒。

其實江放在落地的時候已經稍微偏了些角度了,所以在13號絆倒自己時本來就微扭的腳踝被他的鞋釘毫不留情地踩中,13號摔在地上隻顧著死命伸腿,等江放摔倒在地裁判吹了暫停哨後才發現自己沒有絆倒江放,那兩下死力是踩在了江放的腳踝上。

江放左腳腳踝一陣巨痛,那痛感幾乎影響了全身,裁判發現事情不對,立刻叫了聖禾隊醫過來。

隊醫提著醫藥箱來時江放的腳踝青紫中已經滲了血出來,腳踝也腫出很高一塊,球鞋的球釘踩在肉上不是開玩笑的,更何況踩江放的也是個專業的足球運動員,腿上的力有多大大家都知道。

裁判立刻給13號掏出了黃牌,但江放還是在全場的痛惜中被擔架抬了出去。

禾宇箏在江放被踩倒捂住腳踝大喊時就下去了,江放不是那種球場表演藝術家,如果他在痛呼,那一定是很疼了。

“腳踝韌帶撕裂出血。”經驗豐富的隊醫很快把江放的傷勢判斷出來,江放坐在輪椅上看著嚴肅緊張的禾宇箏,用好的那條腿踢了踢他:“沒事,小傷。”

“現在就去醫院吧,要手術嗎?”禾宇箏沒理江放,追問隊醫。

“按理說是要的,不過...”隊醫為難地看著江放:“手術的話就趕不上決賽了。”

“現在還想什麽決賽,車呢,抬上去。”禾宇箏交代隨行人員,等一切安排妥當後才看向江放:“你先去醫院,我處理點事就過來,配合醫生做手術。”

江放朝禾宇箏眨了眨眼:“去吧。”

禾宇箏很快離開,這是江放第一次看到他作為一個上位者的果決和強勢,還挺新鮮的。等禾宇箏一行人離開,隊醫已經推著江放上了去醫院的車,江放才拍了拍隊醫的肩膀:“之前也不是沒撕裂過,還是用老方法吧,沒必要手術。”

隊醫明白江放的意思,大部分足球運動員隻有傷到了不得不手術的時候才會上手術台,畢竟手術加上恢複期再加上複練要消耗至少兩個月的時間,一整個賽季也就四五個月,正常球員耽誤不起這個時間。

“你這次傷得挺嚴重的,而且禾總說了......”隊醫有自己的考慮,輕微一些的撕裂和出血確實可以不用手術,但江放這已經不能正常行走了,而且大領導的意思他也不敢忤逆。

“沒事,他來追責我擔著。”江放歎了口氣,他不想再次錯過超級聯賽總冠軍的角逐,這是對自己的交代、也是對禾宇箏的承諾。

隊醫想了半天隻得點頭,畢竟腿長在江放身上,他們總不能給他全身麻醉了推進手術室。

江放在醫院包紮的時候球賽傳來好消息,盡管爾沙FC把時間拖到了點球大戰,但江放的受傷讓整個觀眾席對爾沙FC強烈不滿,隻要他們在射門觀眾席就是一片噓聲幹擾聲,而有幾個球員的心態也不算穩定,點球大戰中,聖禾FC5:3戰勝了爾沙FC。

“幸好沒做手術。”隊醫知道聖禾贏球的時候下意識慶幸,和江放對上目光時立馬心虛了:“不是...就是說...手術其實比較...”

“沒事,別緊張,我也是這個想法。”江放笑道:“做了手術就趕不上決賽了,我想踢決賽,不過記得要跟禾總保密,到時候就說我手術恢複得比較快。”

禾宇箏很快趕到了醫院,看到江放左腳腳踝已經包紮完畢有些咋舌:“手術已經做好了?這麽快?”

“嗯,小手術一般都很快。”江放回答完後又看向隊醫,一本正經問他:“半個月能恢複好嗎?”

隊醫咽了咽口水,在大老板的注視中硬著頭皮點頭:“應該可以,這期間注意不要用腳踝發力、飲食也要搭配好。”

禾宇箏蹙眉:“半個月就能好嗎?我怎麽記得以前也有球員做這種手術,恢複了至少一個月的。”

“我恢複能力比較強,前幾年在曼徹斯特拚搶球的時候手臂斷了,恢複的速度也比別人快一倍。”江放滿口胡言亂語,他手臂斷了是真,但恢複速度尚未到那麽非人的程度。

禾宇箏半信半疑地點頭,他又問詢了幾句醫生後便帶著江放走了,兩人走後隊醫和主治醫生終於鬆了口氣,在老板麵前撒謊還是緊張心虛,平靜下來也需要一定的時間,等兩人漸漸恢複正常後才突然發現有點不對勁。

為什麽江放是被總裁帶走的???

為什麽江放的藥都是總裁拿,連之後怎麽吃、吃什麽,都是總裁把手機掏出來記在備忘錄裏?

而且兩人的互動怎麽看怎麽...怪怪的。

隊醫和主治醫生警覺而敏感地對視了一眼,在江放沒有做手術的秘密之外,他們好像發現了一個更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