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鐵匠笑道:“不算多厲害,雖然它也是猛禽,但是和靈鳥、青鸞、火鳳、孔雀、大鵬,神鷹一類的比起來,它隻有挨宰的份。”

老悶在河邊洗了洗手道:“太古猛禽異獸太多了。說起來你可能不相信,這太古裏,像古書裏記載的四不像、齒劍虎、黃河象等等不一,太多了。既然來到了太古,有你見識的。”

說話間,韓青他們也醒來了。可能都餓壞了,個個聞香而來。尾巴這小子頭上還沾了一根枯草,一副落魄樣,兩眼瞪得溜圓,盯著我手上挑著的烤鳥。何晨在後麵踢了尾巴一腳道:“瞧你那點出息,也不知道洗洗臉。”

正說著,自己的肚子不爭氣的“咕嚕”響了一下,急忙住嘴。尷尬的笑了笑。

還是人家女士,雖然也是饑火中燒,但最起碼知道先到河邊梳洗了一番。等韓青和嚴含兩人梳洗完畢後,這邊的烤肉也熟透了。大家一哄而上。我施展出了空間凝固的異能才搶得兩條大腿。一閃走人。拉過韓青,躲在樹上大快朵頤。

突然傳來一陣酒香,往下一看,隻見老鐵匠拿著一個類似軍用水壺的東西,與老悶正喝得痛快。這一下可釣起了我的饞蟲。“哧溜”一聲下了樹,劈手搶過來猛灌幾口,瓊漿玉液般順喉而下,那感覺,一個字“爽。”

老悶氣得直跳腳,卻也拿我沒辦法。論速度,他不是我的對手。正鬧間,空中一聲鶴鳴,一個灰點電一般射下來。到了離地十丈上下停了下來。緩緩落到地上。我們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乖乖,這丹頂鶴也太大了吧?足足頂得上一頭成年的鹿了。用它當坐騎當真一流。

從丹頂鶴的背上跳下一個老頭,看樣子六十多歲,長得倒是慈眉善目的。這老頭倒是自來熟,笑嗬嗬的湊上來道:“幾位道友請了,我叫元真子,剛剛駕鶴雲遊來著,突然嗅到此處酒香撲鼻。忍不住下來想討一杯酒吃,諸位道友想來不會吝嗇吧?”說著眼巴巴的盯著我手中的水壺。喉頭一動一動的,顯然是在咽口水。

我看著可笑,多大個人了還舍下臉麵討酒喝,想必此人也是個酒中仙吧?想著,我將酒壺拋給他道:“既是同道中人,來,喝兩口。”

那元真子也不客氣,伸手接過酒壺,擦也不擦就朝口中灌去。連灌了兩大口,方吐出一口酒氣道:“好酒,比我的猴兒酒強多了,這酒喝著帶勁。”說罷又灌了一口,方才將壺扔過來,我剛要去接,老鐵匠突然跳起來搶過去道:“小衛,你好意思的,拿我的酒去做人情。”

元真子走過來,席地一坐問道:“幾位道友在那座仙山修行啊,怎的沒有見過?”老鐵匠哈哈一笑道:“我們幾人在不周山修行,今日有事,想到鎮元子那裏坐坐,走到此處,見此地風景甚好,故此下來歇歇腳,順便打點野味充饑,不意竟與道友有緣,道友請了。”

我心中笑得腸子抽筋,臉上還不能表現出來,忍得頗是辛苦,心說,這老鐵匠太能侃了,不周山離此十萬八千裏,他也真敢說,那元真子聽老鐵匠說我們來自不周山,頓時神情一肅,站起來拱拱手道:“原來諸位竟是來自不周仙山。小道這裏見禮了。剛才不知道,還望莫怪。”

老鐵匠一擺手,大咧咧的道:“沒什麽,不知者不罪嘛。”

元真子複又坐下,打了個呼嘯,那隻大鶴撲著翅膀飛走了,見我們都在看他,元真子微微一笑道:“我讓這畜生去將我的七品如意靈芝取來,剛才喝了道友的佳釀,無以為報,送給你們。”說到這裏,話鋒一轉,瞅著我們道:“不周山天機尊者一向可好?”

我與尾巴、老悶他們麵麵相覷,這天機尊者是哪位尊神?我們可都沒見過,不好就答,一齊朝老鐵匠看去。太古畢竟他混過兩次,知道的比我們多,這外交部長一職非他莫屬了,誰也幹不來。

隻見老鐵匠老神在在的抿了口酒才道:“天機那老混蛋還沒死呢,不過也混不長了,遲早得讓我們師傅將他神形具滅。”元真子聽了這話,兩眼瞪成了鵝蛋。結結巴巴的道:“幾位莫非是………”

老鐵匠截口道:“正是他老人家。”元真子到抽一口涼氣又疑惑的道:“幾位道友既然是去找鎮元子,怎麽來到了這裏?鎮元子在焦孤山鎮元洞,應該向西行才是啊?”

老鐵匠一瞪眼:“怎麽?你當我們不知道嗎?路過他那裏的時候這老小子不知到哪裏雲遊去了,我們想到處走走,等,等過幾天再去找他不行嗎?”

“行、行、行,怎麽不行。”慈眉善目的元真子現在簡直像隻聽話的哈巴狗。我心裏笑得直抽腸子,尾巴和嚴含、韓青他們三人不知跑哪裏偷笑去了。老悶臉上白一陣紅一陣。想必也在心裏笑翻天了。不過這家夥一向不苟言笑,倒裝得像模像樣。瘦竹竿何晨躲在樹後麵肩膀一抖一抖的,想必也是笑翻了。

被老鐵匠這麽一嗆,元真子也不敢再說什麽了。隻是陪著小心幫著罵那鎮元子:“這家夥不識抬舉,幾位道友專程去找他,他居然不在家,真是豈有此理。”

閑聊了一會兒,一聲鶴唳,那隻大得離譜的丹頂鶴盤旋落下,嘴裏叼著一支寶光流轉的靈芝,靈氣之強,連我們這些對靈氣不敏感的人都感到強烈。這靈芝絕對是天材地寶。

元真子從它口中拿下來,走到老鐵匠麵前道:“道友,些許小物廖做道友的酒資,還望笑納。”

老鐵匠斜著眼瞧了瞧道:“我用不著它,你問問他們有誰需要嗎?給他們算了。”元真子一愣,沒想到這老鐵匠真敢削他麵子,雖然說是些許小物,其實也是他元真子能拿出手的最好的東西了。擱著別人他還不給呢。聞言一個愣怔,向我們望來。

老悶指了指我道:“也許他需要,給他吧。”我走過去道:“正巧用得著它,接過靈芝,我低頭在他耳邊道:“其實我接他接是一樣的,隻是我這兩個師兄脾氣古怪,從不接受別人的贈送。這也是師尊的教誨。他老人家怕我們拿了別人的東西給他惹下麻煩。其實也是為我們著想。不過我看你和藹可親,絕對是可交的益友。這才厚著臉皮接下了,你別怪他們啊1”

元真子連連點頭:“道友但請放心,小道絕無怪他們之意,其實像他們這樣的人多得是,見怪不怪啦。”

拿到這至寶的七品如意靈芝。放進衣袋裏,也休息夠了,正準備開溜,元真子叫道:“諸位道友請留步。”我們停下來看了看他,看他還有什麽話說,元真子沉吟了一下道:“幾位道友道號如何稱呼啊?”

老鐵匠道:“貧道逢一。”指了指老悶道:“這位是我二弟道君。”接著指著我們一一介紹,指了指我:“三弟一恒,四弟一何,五弟一凡,六師妹淩清,七師妹淩寒。”

介紹完了,我們一齊嵇首,我和尾巴夾著何晨,一齊縱身飛起,向前飛去,剛剛飛起的時候,險些露出馬腳,瘦竹竿何晨這小子居然用恐高症,一飛起就要叫,幸虧我手快,立即封了他的啞穴,這才沒露了餡。倒是驚了我一身的汗。

我們這裏飛去不遠,一道白光衝天而起,元真子坐在丹頂鶴背上,向我們拱拱手,飛走了。

等他走遠了,我們六人“轟”的一聲大笑起來。何晨被我點了啞穴,笑不出來。憋得臉色通紅,嘴裏“嗬嗬”怪叫。我一巴掌拍開他的穴道。這老小子立刻哄然大笑起來。尾巴指著老鐵匠道:“你這家夥真敢吹,給你個牛你真能把它吹到九天開外去。”

老鐵匠嗬嗬一笑:“這種人很好詐的,因為沒有人會拿自己的師門開玩笑。

“你說的那個大人物是誰呀?鎮得元真子一愣一愣的。”韓青問。

“什麽大人物?我哪知道,我是信口胡吹的。”

此話一出,眾人絕倒,眼看飛行了幾百裏路了。嚴含首先叫道:“我不行了,笑死我了,我得下去歇會兒,腸子都要笑斷了。”

我們幾個也是笑岔了氣。都想下去休息一會兒。正說著,一聲雕鳴,一片黑雲飛過來,定睛一看,才發現是一群鳥兒,個頂個比羊還大。約有百餘隻。老鐵匠在前麵叫了聲:“苦也,大家準備戰鬥,閃電鷂子報仇來了,看樣子咱們吃的那兩隻是非成年的,咱們身上都有它的味道,等下全是攻擊目標。

七人落下山頭,這座山不尋常,上頭異常平整,好像是被人一刀切開的西瓜屁股,約有一兩百平方,在在這兒打架最爽,施展開拳腳。

當下,破開空間室,取出神兵,老悶雙手縮回袖子裏。何晨居然掏出一把四六式,尾巴眼神一紅,焰刀凝在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