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冷的天,根本沒有什麽生意,我正閑極無聊,突然手機響了,我看了看號碼,是陳教授的,接通電話,陳教授的聲音傳來:“小衛嗎?到我研究室來一下,你送來的帛書複印件有結果了。”我答道:“好的,我馬上去。”掛了電話,我換了件衣服,尾巴因為頭上撞了個包,就留了下來。我打了輛車,直奔陳教授的研究所,陳教授的研究所在郊外,是一座西洋小別墅。到了之後,見陳教授房間裏坐滿了人,一個個都是一副大家風範,幾乎清一色都戴著眼鏡。陳教授見我來了,從桌子後站起來笑道:“你可來了,不然他們都急死了。”說著,指了指滿屋子裏的人。

陳教授約有七十左右,頭發已經全白了,一雙眼睛深度近視,去掉酒瓶底就是個瞎子,不過精神挺好的,我拱拱手,作了個羅圈揖,他們幾個也拱了拱手,權當回禮了。

等我坐定,陳教授一一與我介紹了屋裏的人,個個是專家教授一級的,同樣也是研究太平天國斷代史的,其中有兩個是筆跡鑒別專家。介紹完了,陳教授向上推了推下滑的眼鏡道:“小衛,你送來的複印件我們全看了,也經過了兩位專家的筆跡鑒定,確是石達開的字,不過裏麵的內容太過怪異,幾乎推翻了我們以往的全部研究,所以其內容有必要讓你知道。”轉過身對另一位老者說道:“範教授,你資格較老,由你來說吧?”

坐在旁邊的半禿老者點點頭:“據我們所知,太平天國時有名的戰將就屬馮雲山和石達開兩個,李秀成乃後起之秀,其中最神秘的就是石達開,此人十六歲就被洪秀全和馮雲山訪出山,十九歲即統領千軍萬馬,年方二十就官封翼王,這太不可思議了,大家想,在那個封建社會裏,一個農村的孩子,不可能接受太多的教育,尤其是軍事方麵的教育。十六歲還是個頑童的年紀,居然被太平天國的創始人、領導者以三顧茅廬的曆史喻之,他是個何等樣人?居然在十六歲就可以與諸葛亮相比,人家諸葛亮被訪出山時都二十三歲了,幾乎大他一倍。”說罷,朝我們看了看,其他人紛紛點頭,表示同意他的說法,讓他說下去。

他端起茶杯,潤了潤嗓子,繼續說道:“石達開其人行事頗為詭秘,有記載,他曾幾次身重圍,脫身無望,但最後都是神奇的出來了。一般來說,隻有三國時趙子龍有這個能耐,餘皆沒有,他一弱冠少年,即便自出娘胎就開始練武也不可能如此厲害呀?”眾人紛紛點頭。我心中暗讚:“教授就是教授,言之成理。”

範教授見大家都同意他的看法,笑了笑說:“是以,我相信這位華小哥的資料是真的,石達開身具異能,是非常人。”這句話就像滾油鍋裏濺上了幾滴水,頓時炸開了鍋,十幾位專家教授議論開了,其中有一個年紀約有四十上下的人站起來說:“我不同意範老的話,雖然我也認為石達開太過神奇,但人的潛能是無限的,也許他是潛能開發的比平常人多了些呢?”這小子剛才陳教授介紹時說他叫什麽來著?好像叫費自謙,這名字太有諷刺意義了,名叫自謙,可誰也沒他先不自謙,別人還沒說什麽他先來一通。

範教授始終笑著,也不與他爭辯,我心中暗歎:“什麽是大家風範?什麽叫虛懷若穀?看到他就全明白了。”範老等他說完了,這才清了清嗓子道:“老陳哪,你把華小哥的資料向大家念一遍吧,雖然大家都看過了,權當是給華小弟念的,畢竟資料是人家的,他有權知道其中的內容。”

陳教授點點頭,從下麵拿出一疊紙來,清清嗓子沉聲說道:“上麵這一段是石達開寫給洪秀全的奏折,‘吾皇玉聽,臣石達開言,今為亂世,民心思治,吾皇當體恤民情,輕徭薄賦,勵整軍馬,再訪名將。臣已必死,思來悲苦,未能為我皇掃清寰宇,平定八荒,實為憾事,願我皇善保仙體,遠小人,親賢能,國之大幸,民之大幸也。

臣開言,臣以弱冠之年蒙我皇召,待以優禮,敢不效犬馬之勞?曆經百戰,終克金陵,以建國立都。然曾賊之湘軍甚是猖獗,我皇命我掃平此賊,本已大成,然曾賊命不該絕,為其逃脫,此臣之過也。

昔日北王造逆,屠盡東王族人家丁,天京勢危,臣不得已而返京,然為北王韋賊所餡,禍起蕭牆,不得不防啊。

臣今兵敗,無顏再見吾皇,吾有機密事與吾皇言,臣曾得到過一塊仙石,以成就臣莫測的能力,然臣將死,再也不能為吾皇分憂了,願吾皇念臣昔日的苦勞,聽臣一言,滿賊根深蒂固,欲要鏟除非朝夕之功,望吾皇以天下蒼生為念,早日成就大業。臣頓首再拜。’”

陳教授念到這裏,抬頭看了看我們,他們都曾看過,早已知道其中的內容,我卻是第一次聽到,以前看時,大部分看不懂,現在才明白原來他是得了一塊什麽仙石才有了超凡的能力嗯?不對,我額頭的那一塊不就是嗎?魔龍認得那玩意,說是叫什麽空間引導石,八成就是那玩意了.我看了看陳教授,示意他繼續讀下去.

陳教授道:"往下是石達開的自傳,很長的,我撿主要的給大家念念:餘,石達開,生於西元1831年祖籍廣西貴縣,幼年即熟讀兵書,操練弓馬,大丈夫立於天地間,當名垂千古,建不世功業.

餘十六歲那年,歲逢大災,莊稼顆粒無收,清政府不思體恤民情,開倉救災,反變本加厲的搜刮民眾.餘正想揭竿而起時,聖主洪皇屈臨寒舍,與餘商談國家大事,甚合餘意,約在西元1850年中秋前夕舉起義旗.是日,餘率兩千餘人在螞蝗衝舉起義旗在一次戰鬥中,餘身負重傷,滾下山溝,意外的拾獲一枚仙家寶石,使餘有了神仙般的法力.從此逢戰皆捷,直到寶慶之戰,方遇敵手,重傷敗北,餘自料必死,然用盡法力,終得一免,如喪家之犬,逃至這裏,油盡燈枯.餘平生罕為人知,亦未留畫像於後世,今立自傳當曉後人,世間曾有餘存在過,後人念及餘之姓名時,讚一聲真漢子也!餘九泉之下亦瞑目矣."

陳教授念畢,我心中翻騰起來;看來石達開雖英雄無敵,但也隻是世間一奇男子,生於亂世也算是他的福氣,可惜英年早逝,令人可惜.這時,陳教授突然問我:"小衛,這帛書你從何而來?"我腦瓜子一轉道:"從一個外地人手裏收購來的."我總不能說是我自己摸出來的?這幫子專家教授最痛恨的就是盜墓賊,我豈能說自己就是個盜墓賊?

幾位專家連連可惜,想我說道:"你還能打聽到他嗎?注意留意他,如果知道了他住那裏馬上向我們通知一聲好嗎?"我點點頭:"如此我就先告辭了.還有店麵需要人照顧."陳教授將我送到門前拍拍我的肩膀道:"留意那個來賣古董的人啊!這事就拜托你了."我一臉誠懇的說:“一定一定,您就放心吧,一有消息馬上通知您。”我攔了輛車說了地址後,車子箭一般向前駛去,從倒視鏡裏我看到陳教授仍站在門口朝我揮手,心中一樂:"等著吧,等死你們那人也不會再出現了."回到店裏,我簡略的將這次經曆給尾巴說了,尾巴連連可惜:“我怎麽沒有看出來那是個寶貝呢?”我笑了笑:“別可惜了,收拾東西叫曉飛常來看看,我們明天出發去浙江,先避避慕家那群人,順便放鬆一下心情,那邊比我們這裏暖和多了,不用帶太多的衣服,到了那裏再買吧。”

我和尾巴將旅遊用的東西塞在旅行包裏,我給韓青打了個電話,告訴她我明天出發去她那裏。她一聽,高興的跳了起來道:“真的嗎?”

“我幾時騙過你,當然是真的。”

“恩,那好,明天見”

“明天見。”

我掛了電話讓尾巴去買車票,因為是春運,車票很緊張。打發走了尾巴,我又給曉飛打了個電話,讓他過來一趟。放下電話,舒展了一下身體,我將自己扔在了**。不大會兒,曉飛來了,見到我房間裏的大旅行包,驚異的問道:“衛哥要出遠門啊?”我點點頭:“這次我和尾巴都要去,我把店鎖了,你找幾個人在這附近幫忙看著,這裏的東西個個價值不菲,這幾天估計會有人找我們的麻煩,我們先避一避,這裏就拜托你了!”曉飛拍著胸脯道:“放心衛哥,這裏到你回來少一隻蟑螂我都幫你抓回來。”我拍拍他的肩膀:“行了兄弟,有你這一句話我就放心了。”

“什麽人要找你的麻煩啊?衛哥。以衛哥的武功和尾巴哥的火能,誰敢在太歲頭是動土,他不想活了嗎?”曉飛問道;我輕輕的說道:“穿山甲家族。”曉飛渾身一震,看來穿山甲慕家的威名不小,連曉飛這種小混混都如此懼怕他們。我說道:“你不用怕,他們是衝著我來的,我不在他們也無計可施,就算真的狹路相逢,他們也不夠看的。”

當天晚上,我們三個在店裏喝了大半夜的酒,第二天一早,我和尾巴踏上了南去的列車,一路顛簸,在下午兩點到達浙江寧波市,然後又坐汽車,到了午夜時分,終於到了台州市,上官蝶戀在台州的黃岩市,我們找了個旅館住下了,第二天又忙著搭上了去黃岩的汽車。這一路上可把我們折騰壞了,到了黃岩車站,下了車,我們步行了幾公裏才慢慢的恢複過來,又攔了輛出租,上了車,尾巴倒頭便睡,我對司機說了句‘九峰公園’,就調理自己的內息,不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