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沐春光 24指甲縫裏看流年

霍東川“嗯”了一聲,伸手去脫顏玨的鞋子。顏玨皺眉躲開,“不用,沒大事。”

有事沒事,顏玨總之是腳尖輕輕點著地不敢使力,她看著霍東川,“是程北望特邀來的建築工程師?”

“如假包換……”遭到顏玨拒絕,霍東川有些無奈,他看的出顏玨的疼,拉起她直接進了三號會議室。蹲顏玨腳邊,霍東川半是憂傷的說,“顏玨,們不該是這樣的。”

“那們該怎樣?”顏玨笑了。都說對的時間遇到對的是童話,錯的時間遇到對的才是青春。現眼見著自己曾經的青春,顏玨像是溫故曾經的一場笑話,衝動、激**,卻寫滿不明的悲憫和哀傷。

“霍東川。”顏玨歎氣之餘滿是無奈,“不管們有過怎樣的過去,現們沒有任何關係,就算有,也隻是曾經的同學而已,希望能懂。”

顏玨把被他脫下的鞋子穿好,“還有,如果真是來和厲錚合作的,希望們合作愉快,除此再無其他。”

門外一陣響動,厲錚來了。顏玨微笑著朝進門的張開雙手,“厲錚,腳崴了,能先送回家嗎?”

“好。”厲錚也微笑著答。

顏玨的腳傷不重,家歇了一會兒就好了。可她沒想到自己沒等到下班回家的厲錚,倒先等來了氣勢洶洶的文景。

“顏玨,離家出走了!”一進門,文景直接甩開包,也不管這裏是不是顏玨的家。顏玨撿起包,跟著文景身後坐沙發上,“這又是和誰啊?生這麽大氣?”

“還能有誰?程北望!真不知道他咋想的,明知道和霍東川的關係,也知道和厲錚是什麽情況,偏偏還請了霍東川去做他那個工程的什麽狗屁工程師!第一百貨請不到了嗎!”顏玨今天本來應該去學校報到的,可一由於腳傷,二因為霍東川的突然出現,顏玨還是和係主任請了假,而這一切自然瞞不過奶媽文部長。

顏玨從桌上的柳丁壺裏倒了杯柳丁汁遞給文景,“事情怪不得程北望,他估計也是受了某些勢力的壓迫吧……”

顏玨語氣很輕,好像文景說的事情和她沒絲毫關係一樣,這讓文景很不滿,她接過玻璃杯,仰頭就是一口,“他能受什麽壓迫,難不成有把刀架他脖子上逼他了?”

“不是刀但想也差不多吧。”顏玨給自己也倒了一杯,她盯著清橙色的杯子,其實這事隻要靜下心來仔細想想就一目了然了,她回校還有霍東川被程北望作為特派工程師到藍島談工程合作就是前後腳的事,裏麵恐怕少不了厲錚那位做部長的母親暗中關照吧。

文景聽顏玨一路分析,柳丁杯空了她開始感歎,“誰說最毒真是婦心,明明老婦的更歹毒嗎?”

“為了她兒子的終身幸福,情有可原,理解。”顏玨喝口柳丁後歎氣,“說舊情真那麽好複燃嗎?還是太冷情?現怎麽看霍東川一點感覺都沒有呢?”

文景舀著空杯,盯著顏玨三秒鍾,搖頭,“真該把這表情拍下來給厲錚他家那位老太後看看,家費盡心機挑撥離間,們小兩口可好,情比金堅不說,連舊時情來挖角都目不斜視的,嘖嘖,多浪費老家感情啊!”

文景的挖苦換來顏玨一笑,她是真對霍東川沒想法,從他那天說出那種話的時候,霍東川這個名字再不是愛而是路。所以對有些來講,愛情就是這麽一件斬釘截鐵的事,愛則愛,不愛則了。

她放下杯子,抱過抱枕懷裏,“知道是錯怪了程同學,還打算繼續離家出走嗎?”

被問到的文景臉上更加陰鬱,“繼續,必須繼續!”

再三強調過後,文景的表情出現一絲垮塌,“顏玨,說兩結婚,兩一起,為什麽生活卻不僅僅是兩個的事呢?孩子、婆婆,家庭,這些事現把弄的一團糟,都快瘋了……”文景一把搶過顏玨懷裏的抱枕,捂住臉,聲音悶悶的說,“程北望她媽現三天兩頭去家,盯著要孩子的事,本來就挺煩的,結果今天連他也說不該和他媽對著幹,該順著她一點。顏玨,那些山盟海誓的愛情是不是到了婆婆麵前,都要這麽卑躬屈膝?”

顏玨拍拍文景,起身走到客廳角落裏,打開唱片機,隨著咯吱咯吱的機器啟動聲,舒伯特的小夜曲這個寧靜的冬季夜晚靜謐的擁抱了整個房間。

她坐回沙發,一條腿曲坐沙發上,由胳膊抱住,“有位哲不是說過這樣一句話嗎?當年輕的媳婦嫁給婚姻,他們中的十有□都是不僅嫁給柴米油鹽醬醋茶,還嫁給了婆婆!所以恭喜,文老師,命中了那十有□中的□。”

“去的,這是哪國哲說的話,聽都沒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