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厲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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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就是這樣,是對的人,淺吻是他,深吻是他,帶著麵香的吻是他,帶著古龍香水味的吻的還是他,隻要是他,什麽都是對的,是最好的。不是對的人,一切全白搭。】

“別叫了,穿上了。”慵懶的男聲在顏玨尖叫第三秒後傳進她耳朵。顏玨退出浴室門口,餘光掃到鞋櫃上的一個金屬鞋拔子,一把抓進手裏。她左手拿包遮著眼睛,右手舉著三十厘米不到的鞋拔子問男人,“你誰啊?私闖民宅犯法!”

“嘿嘿。”男人笑了兩聲,顏玨聽他一雙濕腳啪嗒啪嗒踩著瓷磚進客廳,“我還頭一回聽說進自己家洗澡算是私闖民宅。再說,就一鞋拔子?防身還是抓癢啊。”

“你家?”顏玨疑惑,卻不敢拿下手裏的包。濕腳去而複返,顏玨看著那雙光腳丫停在包下方的一畝三分地,退後一步,然後聽陌生男人說,“我知道了,你是我哥女朋友,我嫂子吧?”

十分鍾後,顏玨坐在自家沙發上,依舊抱著自己的包,兩眼警惕的看著眼前這個穿著迷彩背心的男人,“你是厲錚的弟弟?當兵的?少校?”

自稱叫厲言的男人腰間的白浴巾剛換成了迷彩短褲,他拿著毛巾擦著半寸頭,一屁股坐在顏玨對麵,“這有什麽好撒謊的,我要是劫財,不至於那麽悠閑的在這洗個澡,我要是劫色,嘿嘿……”

厲言一笑,顏玨更覺得他不像好人了。

當兵的哪有這麽流氓的?她抱緊包,盤算著什麽時機報警合適。

“別捉摸報警了,他真是我弟。”房裏窗開著,門再一開,冬季的風當即在房間裏一陣穿堂,顏玨肩一抖,看著從外麵進來帶著一身寒雪的厲錚。

厲錚頭上的雪花半化,濕了鬢角,他臉色不好。顏玨鬆開手裏的包,“厲粒怎麽樣了?”

“醫生打了針,已經睡了。”他站在門邊地毯上,抖落一身風塵,這才關門進屋。厲錚放下外套,沒朝顏玨方向而是走到厲言麵前。連反應時間都沒給顏玨,她直接看到的就是打作一團的厲錚和厲言兩人。顏玨嚇了一跳,連喊都忘了,隻是呆呆看著厲錚朝厲言橫掃出一腿。厲言穿著大短褲,動作更利索,他雙手支著厲錚家的皮沙發,腳一蹬,躲過厲錚攻擊的同時,自己也蹦到了沙發後麵,“哥,你不在部隊很久,身手早不行了。”

“不行?那就試試。”厲錚笑著說。

顏玨第一次見到這麽生機的厲錚,氣溫原因,他沒流汗,雪水卻如同汗水般揮灑額間,他動作很快,顏玨看不懂他們用的是什麽招式,隻知道厲錚那麽一掃,一帶間,厲言就被逼的滿地“打滾”了。

十多分鍾後。

“嘿,下手這麽狠啊,哥!”厲言躲開厲錚一記掃堂腿說。

“小心我的花瓶!”顏玨指著桌案擺的青花瓷叫。

“停。”前一秒氣息淩厲的厲錚收腳,扶著花瓶氣定神閑,“這是顏玨最喜歡的花瓶,你要給cei了,我不治你,她都饒不了你。”

厲言坐在地上,手支著地板,喘了一口氣,看顏玨,“你叫顏玨啊?”

“叫嫂子。”厲錚先起身,錘了厲言肩膀一下。厲言倒真聽話,乖乖叫聲“嫂子”。第一次被這麽叫的顏玨臉開始發燒,“別亂叫。”

“厲言,身手和上次比沒什麽進步,是隊裏最近放鬆訓練了?”厲錚拉著顏玨坐在沙發上,對從地上起身的厲言說。厲言一撇嘴,“你當現在的部隊都按照你那個標準訓人?你啊,也就糊弄下嫂子這種普通老百姓吧,說自己是什麽退役海軍,壯的和牛一樣!”

“臭小子。”“打了一架”,厲錚恢複了過往的斯文,他知道顏玨不理解自己打哪冒出來這個弟弟,出聲解釋。

原來厲言是厲錚叔叔的兒子。叔叔是維和戰士,在厲言很小的時候,他和厲言的母親在國外執行反恐任務時犧牲了。

顏玨一陣唏噓,感歎怎麽好像自己知道的所有烈士都姓厲呢?厲粒的爸媽是,厲言的爸媽還是。她眨眨眼,突然站起身,“我出去買點東西。”

沒理會身後叫她的厲錚,顏玨拿起包頭也沒回的出了門。真不知道看了烈士遺屬的**,長出來的針眼會不會更嚴重。

那晚,顏玨跑遍汀島B座附近三家藥房,買了十幾種眼藥水來挽救她仿佛隨時陣亡的雙眼。

米色窗簾揉碎一片白月光,氤氳落在**兩人身上,細致溫柔的像母親輕撫的手。眼藥水滴多了,顏玨眼睛有點腫,她睜眼躺在**,又翻了個身。旁邊躺著她的男人,閉著眼,她看不出他是醒著,還是睡了。她隻當他睡了。

顏玨伸手隔空描繪他的臉部輪廓,高聳的鼻,細致濃密的眉,以及厚重中寫滿踏實風情的唇,顏玨眼睛有些濕。

“愛情不就該是兩個人的事嗎?為什麽還要考慮門第身份這些事?”她小聲低喃,冷不防手被男人抓住了。

“又亂想了。”黑暗中,厲錚的氣息溫溫柔吹起顏玨鬢發,她眼角濕濕的,也熱熱的。

“厲錚,你會娶我嗎?”她問。

“會。”他伸手把顏玨裹進身體裏,“這輩子就娶你。”

“可是你媽媽不會祝福我們的,不被長輩祝福的婚姻會不幸的,我不希望你不幸福。”再多的嘴硬在家長這道關口也裝不了死鴨子,王英不喜歡她是事實,反對他們結婚登記領證也是可預計的未來事實。愛情容得下一意孤行,婚姻不行。

“丫頭,和你在一起我才幸福。你的未來有我,我會安排好一切的。”

一句“未來有我”讓顏玨再次濕了眼眶,她不是個愛哭的人,可麵對這樣一個溫柔體恤,知道她所有想法,考慮得到她所有顧慮的男人,也隻有眼淚才能表達她對恩賜幸福的感激。

有些事不是看到希望人才去堅持,而是因為堅持最終才看到了希望,她需要一個人支持她堅持下去。

“不過,厲先生,你不會是想……”顏玨腿被個硬硬的東西頂著,破涕為笑。

“想你了。”厲錚從來是個實在的人,他不會像衛道士那樣隱藏自己的**。

“那要輕輕的,隔壁有人。”有個聽力極佳的少校。厲錚吻住顏玨,手探進她的衣襟,“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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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長,長到兩個滿是愛意的人連他們擾了某人清眠都不自知。窗外雪花下了停、停了下,積在汀島B座28層五號的臥室窗台前,掩住一室春意。

第二天,顏玨醒來時,厲錚正在客廳裏看厲言留下的字條,上麵寫著幾個字“老當益壯,佩服佩服。”

顏玨穿好衣服,正在衛生間刷牙,滿嘴牙膏沫的她拿著牙缸出來,“厲言哪去了?”

厲錚麵不改色收起紙條,“去見他女朋友了。”

顏玨愣了下,心想痞不拉機的厲言會有個什麽樣的女朋友呢?

細雪整整飄了一個禮拜,再半個月就是聖誕節了,這星期顏玨接到幾個消息。

厲粒的情況經過那次波動竟開始奇跡的變好,王英去了外地視察,厲粒暫時又被她放回顏玨這照顧;聽說厲粒在厲家時顧米完全沒辦法應付她,這點雖然從偶爾同顧米的擦肩而過中尋不到端倪,不過顏玨覺得那是真的;聽說顏良考試得了個班級第一,被老師表揚了,不過那小子沒膽到她麵前炫耀,因為上次顏玨真生氣了;顏玨還聽說範麗雅那部電影《小雛菊》已經殺青,預計聖誕檔上映。

星期三,顏玨隻是上午有節“西方油畫概論課”,十點半下課後,她直接出了蓉大正門,走進學校旁邊一家麵館。牆角電視機裏播著娛樂周報,顏玨點了兩碗牛肉刀削麵,外帶。她坐在靠窗座位上等麵,看著電視裏花枝招展的人。

真別說,範麗雅是天生的戲子,無論人後怎麽齷齪,人前總一副光鮮美女模樣。

十分鍾後,麵出鍋,老板提著打包盒出來遞給顏玨,電視裏專訪還沒結束,“顏老師,我聽說她就是你們蓉大畢業的,你們是校友啊,和大明星是校友,真光榮。”

是啊,真光榮,顏玨滿臉笑意,付了錢,提著麵出門。光榮是給鬼看的,她給厲錚送飯是真的。

厲錚吃的很快,狼吞虎咽的樣子和平時的他不一樣。顏玨搬凳子坐他旁邊看他吃完那碗,順便把自己這碗推給他,“工作很累吧,把我的也吃了。”

厲錚搖頭,“八分飽剛好,我不貪吃,隻貪你。”說完,他把顏玨拉坐到腿上,淺淺一吻。

愛情就是這樣,是對的人,淺吻是他,深吻是他,帶著麵香的吻是他,帶著古龍香水味的吻的還是他,隻要是他,什麽都是對的,是最好的。

半分鍾後,被鬆開的顏玨臉粉粉的笑說,“下次麵裏給你加點辣,味不夠嘛。”

在被逮回去前,顏玨逃開,她拿起外套,“午休一會兒再忙,我先回去了。”

情人就是這種奇妙的關係,兩情相悅的兩人,在一起膩歪多久都不嫌久,顏玨和厲錚也是這樣,又在他那裏蘑菇了好一陣,顏玨脫身出門。

走廊裏,一條紅毯由這頭一直延伸到那頭,像場婚禮的序曲,顏玨微笑著,幻想著,在轉腳處進了電梯。十九層到一層,近七十米的高度,剛開始下降就在十八層被人橫插一杠,顏玨往裏,給進來的人讓地方,她隻是沒想到進來的人會是他。

顏玨第一次見這樣的霍東川,以前的他,無論什麽時候都生龍活虎,生機勃勃的熱血青年樣子,和現在不同。現在的他臉色慘白不說,寒冬臘月他額頭竟滿是汗珠。

就算再不願意,顏玨還是出聲問了句,“霍東川,你沒事吧?”

霍東川見到顏玨也是意外,他皺著眉吸氣,“沒事。”

沒事?沒事才有鬼!你那臉色還是正常臉色嗎,和白紙差不多!顏玨對男人的逞強有些無語,可她實在不知道能說些什麽,於是沉默。

兩人並肩站著,一直沉默到紅色字跡變成10的時候,顏玨身邊咚一聲,霍東川竟直接栽到在地。

“霍東川!”顏玨蹲□子扶他,一時有些手足無措。

如果不是剛好季雨來了電話,顏玨也許真就不知道該做什麽反應了。半小時後,季雨趕到蓉北市第一中心醫院,顏玨正坐在手術室外的長條木板椅上,抬頭看她。

“他什麽時候有胃病的?”顏玨表情平靜,心緒卻不平。季雨沒急著回她,先趴在手術室玻璃門上,試圖從玻璃的紋理間看到裏麵的人。顏玨撩下頭發,“別看了,胃穿孔,手術恐怕還要一陣。”

“顏玨,你問他什麽時候開始有胃病的,你現在想知道他什麽時候有胃病了,你知道他在美國讀書這幾年偷偷回來看過你幾次?”顏玨口氣的不鹹不淡激怒了季雨,她轉身站到顏玨麵前,“你知道你當初和他說分手,他一個大男人偷偷哭了幾場?你知道他在美國一畢業,美國那邊開出多優厚的條件留他,都被他拒絕,隻為回來找你?”

“我是不知道。我沒理由也沒興趣知道。”顏玨麵無表情,她今天真是別無選擇的和霍東川再次扯上關係,可多餘的事情她不想知道。

季雨氣了,她把COACH的包隨手扔在地上,站在顏玨麵前張牙舞爪,再沒淑女形象,“本來我不想告訴你這些,但東川實在太可憐了。你就知道當初你丟了畫傷心,可你知道東川為你奔走了多少,他跑去找校長,甚至還為了你給校長下跪!二十幾歲的年輕人有什麽,沒背景沒錢,有的隻是尊嚴,他為了你連尊嚴都不要了,可你給了他什麽,一條分手短信,寥寥幾個字,一點情分都沒留!你以為學校給你的留學名額是什麽?安慰獎嗎?那是東川用魚死網破的威脅給你要來的,他以為那是最好的解決方法了,可你是什麽反應,你不稀罕,你把東川為你的努力踩在地上踐踏!顏玨,你以為就你高尚,我們都卑劣,其實咱們都是一類人!”

季雨的話像新年時的煙花在顏玨眼前、耳邊炸開,綻放,激昂卻不再美麗。她早不知道手術室的門什麽時候開的,更加記不起自己怎麽就走出了中心醫院的大門的。

今天是個好天氣,沒下雪,顏玨走在一片水洗過的藍天下,內心卻陰雲密布。她隻是一個普通的人類,不是前知五千年後知五千年。她沒做錯任何事,隻是錯過一個人而已。

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是一生幸福。對的時間遇到錯的人,是一場心傷。錯的時間遇到錯的人,是一段荒唐。錯的時間遇見對的人,是一生歎息。

在青春這場沒有回程票的旅途中,屬於她和霍東川的,恐怕隻能是一場餘音繞梁的歎息罷了。

顏玨抹抹眼角,竟是無淚。又歎口氣,她抬步往前。身後一人叫她名字,她回頭,發現竟是許久沒見的妖孽——聶文軒。

作者有話要說:剛剛寫完,就急著來更新了,其實青春時期的分手並不是都那麽狗血,劈腿,第三者之類的。屬於青春的分手很多都是一場美麗的誤會,一聲誤會,終生遺憾。

希望大家喜歡這章,另外,厲言的係列文大家想看嗎?

那732字的肉喜歡的朋友可以進群來問私語要,不過前提是晉江的親哦,另外勿留郵箱,群號在文案,記得敲門磚低調華麗,尊享文學樂趣! 讀客吧小說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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