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槍炮與玫瑰 2

【如果可以,想有個哥哥,比大七歲,比高兩頭,下雨給擋雨,天熱給遮陽,被欺負他會第一個衝出來保護,可沒哥哥,隻有叔叔,一個無比討厭煩的壞叔叔。最新小說更新燃文中文網www.ranwenzw.com】

聶文軒攝影出身,顏玨知道他打出生以來,除了長一雙會按快門的手,和一張會泡妞的嘴外,再沒別的特長,更不要說打架。丁昭東卻壯得像牛,他幾拳下去,妖孽那張臉就成了充氣的氣球,整個腫了。

“昭東,停手!”丁昭東揍出第五拳時,厲錚繞開幾個倒地的桌子走到他麵前,掣住他手肘,“發什麽瘋。”

厲錚聲音不大,卻成功阻止了丁昭東要揮出的下一拳。他下頜也不知被什麽蹭到紅了一塊,丁昭東拿手背蹭蹭臉,朝旁邊空地啐了一口,“發瘋?是瘋了,可也該問問這家夥都做了什麽!冬冬才多大!”

“也認識冬冬?”豬頭臉的妖孽也擦下自己嘴角,顏玨看他本來是想問丁昭東什麽,卻看到手背上那抹顏色時徹底昏死過去。顏玨這才想起,除了拍照、泡妞外,丁昭東還有一個不算光彩的“特長”——暈血。連丁點蚊子血都能讓他暈五塊錢的聶文軒,算是他一手背的血紅麵前徹底暈菜了。

這一生總會討厭去那麽一兩個地方,比如五六歲的小孩子不喜歡每天早起,然後被爸爸牽著手送去幼兒園;比如享受溫飽十足的去過一次充滿饑餓與死亡的非洲,除非去做公益再不想去第二次;再比如說有過醫院陪床數月記憶的顏玨一聞到消毒藥水的刺鼻味道就會眩眩欲嘔。

她走廊裏喘勻幾口氣,又重新紮回外創處置室裏。妖孽當時躺處置室簾子裏那張單**,正緊閉眼嘴巴細碎地哼哼:“大夫,輕點,輕點!”

挺大,現怕疼了,挨揍時怎麽沒見他吭一聲。顏玨哼一聲,走過去揪他小手指一下,“說吧,怎麽回事?冬冬誰啊,和什麽關係,又是丁昭東什麽?他怎麽好好的和不認識就揍呢?”

從來就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更沒有無緣無故的恨,顏玨不信丁昭東那幾拳來的就是無緣無故的誤操作。

“哎……”妖孽也歎氣,他睜開眼,“冬冬是女朋友,至於他為什麽……完了,暈了……”聶文軒的話再次被大夫手裏那塊沾血的棉花球掐個半死,奄奄一息嘴邊。

“瞧那點出息。”妖孽翻著白眼,顏玨直接回了他一個白眼。

丁昭東跟著來醫院時,厲錚把這裏交給了顏玨,自己則單獨去和丁小賤談話,文景夫婦倆被他們打發回家了。顏玨隻是沒想到,妖孽傷口沒處理好,丁昭東他們就早早談好了。

“說了,不許和他一起!”門口是丁小賤的聲音,顏玨沒想錯的話,丁昭東厲聲的對象就是那個叫冬冬的。果然……

“說不許就不許,偏和他一起!別以為名字叫丁昭東就要照顧管丁冬一輩子,不需要!”是個年輕的女聲,清靈的像融雪水,趁著聶文軒還迷糊,顏玨好奇探頭出去,卻差點就被迎麵衝進來的女孩兒撞翻。

“媽呀,嚇一跳。”女孩兒拍著胸脯叫一聲。

竟是這樣一個女生,顏玨盯著繞行過自己奔去聶文軒床前的女孩兒,有點不相信自己眼睛,同時她也感歎,聶文軒真找到同類了。先不說女孩兒那一身和妖孽異曲同工的露脖皮夾克,連女孩兒剪的幹淨利落的短發都透著讓喜歡的灑脫。顏玨看到她,一下想起了電影暮光之城裏那個有預知未來能力的可愛吸血鬼愛麗絲了。

“她就是丁冬?”顏玨走到緊隨女孩兒進門的厲錚旁邊,挽著他胳膊問,“丁冬是丁昭東妹妹嗎?談個戀愛緊張成那樣。”

厲錚搖頭,“丁冬是昭東的侄女,表叔家的孩子。”

“哦……”顏玨應了一聲,卻對這個突然榮升叔輩的丁小賤生出一種異樣的感覺,他看他侄女的眼神,未免太護食點吧。

“冬冬,這個聶文軒的資料不是給看了嗎?為太花……”一同進門的丁昭東圍著那張單床直轉圈,卻忌憚什麽似的不敢靠近。接替醫生照顧妖孽的丁冬把聶文軒的頭放自己腿上,看也沒看丁昭東一眼,直接扔來一句,“比起這種**上總劈叉的男來說,小鑷子這種隻精神上偶爾出軌的能接受,況且他現有了,出軌的可能性都沒了,是不是,小鑷子?”

小女孩兒笑眯眯捏著“小鑷子”的臉,“小鑷子”用一臉“痛並快樂”的笑容做回饋。

除了外傷外,顏玨沒想到丁昭東那幾拳竟把聶文軒揍成了輕度腦震**。片子拿到手時,丁昭東直接被他侄女打發去辦理聶文軒的住院手續了。作為小女友的丁冬也沒閑著,她趁聶文軒處置室休息的功夫提出出去買些生活用品。

顏玨和她一起。

醫院門口有個小超市,隻有二十平米不到的空間裏五髒俱全的擠滿了從吃穿到住行的各類用具。饒過一個懸頭頂的病吃飯口水兜,顏玨去看臉盆,粉色綠色兩個,一個是HELLO KITTY 圖案,一個是忍者神龜的,顏玨果斷拿了綠色那個。丁冬的聲音這時隔著貨架遠卻清晰的從對麵那排方便麵後麵傳來,“到底是表叔的女朋友還是叔的呢?”

顏玨愣了,她想起和丁昭東鬧過的那個烏龍,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丁冬的臉她看不到,可顏玨知道,她尋思這個問題的功夫,丁小姐像沒問過一樣,轉向了另一邊的貨架去看毛巾了。

時間沒有隨著妖孽的意外受傷而停止前行,接下來的一個星期裏,回到學校上課的顏玨依舊隔三差五接到顏良輔導員的電話,有時說的是好消息,可大多數時候是批評告終的話。對這個弟弟,顏玨除了頭疼,就是希望他早點懂事,不過這還不算這星期最要她頭疼的一件事。星期五,係裏的餘老師生病,顏玨代他給學生上那學期最後一節西方美術概論。

餘老師打電話拜托顏玨時,故弄玄虛的特別提到了下課前要讀下學生們這學期課程的考試成績。.顏玨當時就笑了,“不會打算讓掛科的同學挨個發篇獲獎感言吧?”

“就是這個意思,不過這門課就一個掛了,那孩子要好好給他長點記性,可一定給他留五分鍾當眾反省啊!”

自從做了老師這行後,顏玨就很少掛學生的科,不是她本身是多慈悲的老師,而是實受不了學生為了59和60間的一分之差一天三遍的來堵她的辦公室門。她就親見過一個過於認真的同校老師因為批改考卷太認真導致一個班級30掛科的就14個,近半數,學生鬧不說,最後連校長都驚動了。那是顏玨畢業任教的第一年,順便趕上了慘絕寰的試卷大抽查。

不過今天有些不一樣,餘老師親自拜托,再加上就一個,顏玨也沒多想,下課前讀完班上成績後,把那個掛科的學生叫到了教室前麵。

顏玨認得那個學生,姓項,好像還是個學生幹部。顏玨歎口氣,“項同學,們餘老師要反省下掛科的原因,還有三分鍾,開始吧。”

放下胳膊,顏玨拿袖子蓋住手表。

那個姓項的是個男孩,個子高高的,身材也不是那種淡薄清瘦的。顏玨看他吸口氣,像做什麽重大決心的樣子,心裏突然撲通一跳,她想阻止,可已經來不及了。

項梁深吸口氣,開始把腦子裏的稿子脫背出口,“梵高說過:的生活與繪畫中,可以不要上帝,但是像這樣的笨,卻不能沒有比偉大的某種東西,它使的生命——創造的力量。油畫係三班季秋,想對說,的生命和繪畫中,可以不要上帝,但像這種笨,卻不能沒有一件讓心存溫暖的某種力量存。第一次見,蓉大校園裏幫忙社工修剪梧桐枝子,那是陽光下的入了的眼。那次胃疼,疼到不行,是考試鈴響之前跑出去給打了杯熱水。不知是無心,還是會錯意,但今天想跟說,喜歡,做女朋友吧!!”

瞧吧,愛情就是一件經久而舊,卻又經久常新的事情,五百年前的招式放當下依舊好使管用,說過千遍的表白情話放當下還是能把女生感動的一塌糊塗,隻是不知是時光把她的心變硬了,還是顏玨已經不那個會輕易感動的年紀,除了唇彎多了一抹弧度外,顏玨再無其他表示。

“下課。”繁鬧學生嘈雜聲中,顏玨好像隻是給她一個下了課。

階梯教室正門前幾天壞掉,一直沒修繕完成,顏玨拾階而上,走到教室最後一級時,腳突然定住了,“怎麽來了?”

算算日子,顏玨和俞渝正兒八經有段時間沒見了。

“怎麽樣,這次山東的采訪看起來很順利嘛!臉色好了不少,再不是們俞大記者那副標準蠟黃臉了。”顏玨和俞渝坐蓉大旁邊一家飲品店裏,等著他們叫的熱飲,顏玨抽空打趣俞渝,“還是說因為愛情給女重生,愛讓女重新美麗?”

顏玨和俞渝認識源於一場始料未及的意外,之後連她也覺得奇怪自己怎麽就和這個性格略詭異的雜誌名筆記者成了莫逆了。

俞渝比顏玨大四歲,是蓉大最著名的物雜誌《風品》的特別專欄記者,她筆下寫過的物跨商從政,無所不有。這次她去山東,據顏玨所知,是去采訪一個中國默默寫作多年的老作家的。

“算是吧。”

俞渝一句模棱兩可的回答引起了顏玨的好奇,“什麽算是吧?算是采訪順利的功勞?還是真有男的功勞?”

不知是不是和家庭背景有關,俞渝性子總和一般不大一樣,話少的嚇,可一旦放筆杆子上頭,就變得洋洋灑灑、犀利非常。據顏玨所知,俞渝沒交過男朋友。

可讓她意外的是俞渝竟聳肩,然後說:“兩個都有吧。”

還真有男了!顏玨收起戲謔,邊接過服務生遞來的橙汁杯子遞給俞渝,邊說:“有空帶出來見見,也把那位帶出來,咱們吃個飯。”

“好啊。”俞渝答應的痛快,她勺子攪攪還冒熱氣的柚子汁。煙火嫋嫋中,顏玨看著她說:“顏玨,其實這次來找,是求幫忙的。”

俞渝很少這麽正式的說一件事,顏玨放下手裏杯子,正視,“什麽事,說吧。”

她卻沒想到,俞渝求的事情會和那有關。

早幾天前,妖孽的就因為腦震**過於輕微提早出了醫院,顏玨帶著俞渝去他工作室找他時,聶文軒剛從暗房裏洗好照片出來。

“木木,和他們說,這就是最後的成片,再挑三揀四、挑肥揀瘦的,老子還不伺候了呢!”聶文軒把幾張黑白格調的照片甩給自己的娘受經紀端木木後,翹著二郎腿沙發上裝二大爺。矮他一截的端木木拿了照片,一頓皺眉,“哎呦的小聶聶,家明明就要彩色版的,咱為什麽偏偏和那幫土財主對著幹拍黑白啊!”

“都說他們是土財主了,他們懂個屁,拍什麽樣的照片能拍火不比他們清楚!就照著的話和他們說,用這組照片做宣傳,保證他們香水的銷量能比預計翻一翻。”

“牛皮吹的太響,都忘了自己剛被揍過吧。”不知什麽時候走到妖孽身後的顏玨伸手捏了他臉一下,引的妖孽一陣慘叫,“哎呦哎呦,家是帶傷作業,還想把毀容啊!”

“聶文軒,別的不多說了,今天是來找幫忙的,這位是朋友,俞渝,她想采訪《小雛菊》的導演何盼,中間牽個線,怎樣?”顏玨拉著俞渝坐聶文軒對麵沙發,挑著下巴看他,一副幫也得幫,不幫也得幫的土匪像。

聶文軒沒說話,端木木倒先開球,“哎呦喂的好顏玨,就別為難家小聶聶了,何盼導演是出了名的嚴厲不好講話,從他出道到現四十多年,接受的采訪一個巴掌都數的過來……”

“知道,木木。”顏玨忍著笑,她一直想不通妖孽怎麽就和端木木走到一起了,娘受氣場相和?聶文軒是妖孽,可也不娘啊,顏玨看聶文軒,“妖孽,這忙能幫嗎?幫不了也不為難。”

顏玨作勢起身,卻被妖孽一把拉住,“這有什麽難?”

他刷一下,從口袋裏拿出兩張東西遞給顏玨,“12月24,《小雛菊》首映式,8號那個位置是挨著何盼的,本來是丁冬要去才要的,正好,們來了,把從看範麗雅搔首弄姿的噩夢中解救出來了……”

妖孽是解放了,可顏玨什麽時候說她要陪俞渝去看《小雛菊》的首映式了?

作者有話要說:私語覺得春光有個毛病,人物多,因為是係列文,所以要寫的人物或多或少都會寫一點,希望大家不要看著暈。上章的留言數是31.雖然沒到達預期的50,但私語仍然覺得溫暖,謝謝大家,你們知道寫作容易產生瓶頸,但隻要看到你們的留言,私語就會重新滿是動力!謝謝大家

通知:明天私語家小區通知停水停電,估計明天更新不了了。私語剛好休息一天,理清下春光的思路。

PS:春光已經正式確定出版,今年年內就能和大家見麵了,麽麽。還有《癮》的簡體版今年6月左右上市。

私語與你們同在

為了慶祝春光出版,本章文下留下客戶號以及郵箱的親,前20名,私語自掏腰包返點50點,別嫌少?http://xiaoshuo.hxsk.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