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奶奶。要給他換藥了。”印雪看了一眼房裏的人。
“恩。好的。”老太太轉身朝房裏的人說：“你們都出去吧。”
“媽，季風是我兒子啊。我來換藥吧。”夏心惠可不想讓老太太以為她不想照顧季風。說實話，她看著滿身膿包的兒子，的確心慌慌的，但正因這樣，如果她表現好的話，老太太從此一定會對她另眼相看的。誰不知道，季風是老太太的心頭肉啊。想著，她對其他說：“你們都出去吧。我留下來。”
“我說出去。小雪會照顧風兒的。”
“媽。我……”
“都不要說了。要留就留，要走就走。”季風聽著就心煩，閉著眼開口道。
印雪看了一眼大家，又轉頭看了看季風，默默地走進洗手間，端來一盆溫水。然後從窗台上拿起了一杯清水，裏麵浸潤著幾支毛筆。
大家看著她，心存疑慮。
“她要幹嘛啊？換藥就換藥，還拿毛筆？”季雪忍不住偷偷說了句。
“恩。”老太太轉頭瞪了她一眼，她立刻閉上了嘴巴，拉著卓紀元的手臂，站著不動。
在大家的注視下，印雪將泡在溫水中的柔軟紗巾，微微絞幹，輕輕擦拭著季風臉上的膿包。一遍又一遍，將原本黑黑糊糊的藥粉擦下，然後換上一盆幹淨的溫水，用毛筆蘸水，輕輕掃著膿包的頭上。
季雲帆看著她熟練地動作，覺著眼前的小女孩真是個心細之人，她一定是怕用紗布擦拭傷口會疼，用了毛筆，柔軟無骨，讓人絲毫感覺不到疼痛，卻能掃除一絲藥粉。真是個聰明的孩子！
卓紀元望著**的季風，他正目不斜視的看著眼前忙上忙下的印雪。如此近的距離，如此親密的距離。她卓紀元從小到大，似乎隻有一次和季風有這樣近的距離！而眼前的這個女孩，她現在天天和季風如此親密，這讓她嫉妒，讓她羨慕！
她多麽希望此刻幫忙換藥的人是自己啊！哪怕被感染到，又有何妨呢？！
印雪將原本的藥物，一一擦去。然後，用新鮮的藥汁，為季風細心地塗上。從額頭到臉頰，從唇邊到脖頸。
做完這些，隻見她那雙小手輕輕解開季風的襯衫扣子。一粒，一粒，看著露出的健壯胸膛。卓紀元的心，快要跳出來了。
終於，解完了扣子。她又一次重複著剛才的動作，全屋子的人都不做聲地看著她的每一個動作。大家連一個大的呼吸聲都沒有，印雪旁若無人的跪在床邊換藥，一陣忙碌，她的額頭沁出了一層細細的汗水，她也顧不得擦。
季老太太滿意地看著她為季風上好了藥。
“奶奶。”印雪站了起來。“好了，我去叫劉醫生，讓大家出去一下好嗎？”
“啊！？”老太太看了印雪一眼，馬上意識到了，連說：“哦。哦。你們都出去吧。也都站累了是吧。”
“媽……我……”夏心惠似乎還想說什麽。
“劉泉要過來給風兒下身換藥了。難道你想……”老太太說著瞪了夏心惠一眼。
季雲帆聽到這裏，拉拉老婆的手，走出門去了。
卓紀元剛聽到老太太的話，臉紅了一陣，跟在後麵走出了房門。
印雪看大家都走了。她端起水盆，到洗手間換了一盆水。她輕輕地解開季風的褲子，每次做這樣的動作，她的小臉都會緋紅。
“等下，我去叫劉醫生。”幫季風換好腿上的藥，印雪起身走出了房門。
季風看著她，嘴角有絲不經意的笑意。印雪從未察覺，因為她從來沒有抬眼看他，從未和他的眼神交匯過，在他麵前，她都下意識的躲避他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