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大結局)

“嘀嘀嘀”,電子屏幕上,顯示著病人的最新情況。

美國——約翰-霍普金斯醫院的重症監護室裏,躺著一個女孩,頭部纏著層層白紗。

卓烈站在她身旁,和她的醫生Jack交談著。

“她的頭部以前受過傷,所以現在複原的比較慢。而且,病人似乎沒有什麽生的意誌,一定要加強她這方麵的心理疏導。不然,很可能醒不過來的。”

懇卓烈睜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她會成為植物人。”

“對,不排除這個可能。”

卓烈的目光流轉在她的臉上,她是那樣安詳,此刻的她,真的幸福了嗎?

讓“那麽,Jeo的病情怎樣?”卓烈跟著Jack走了出去,來到隔壁的另一個重症監護室。

“他,情況好多了。因為他下落的時候,不是頭部著地,估計這兩三天,就可以好轉了。”

“不過,卓烈,你的這兩個朋友,也真的都是好運氣啊。如果,當時沒有消防鋪墊,他們可真的是……對了,你們中國說的那個‘同命鴛鴦’對吧?”Jack狡黠的笑著說。

卓烈放鬆地呼了一口氣。

他看著季風那緊閉的眼睛,那皺緊的雙眉。難道,他此刻還在擔心她嗎?他的右手緊緊攥著一片白色的裙角。居說,很多護士醫生都試圖將他的手指掰開,卻徒勞無功。他死死地抓著不放,於是大家也就作罷。

卓烈走到他的床邊,伸出手,拿起裙角的一邊,看著。

“隻有你,才有資格說愛她。真的,季風,你一定要醒來,並且,要努力讓她也醒來。我祝福你們。”

卓烈一走出醫院,就見到了淩夕寒,他身邊站著年子清和楚怡。

“卓醫生。”淩夕寒上前一步。“我把他們帶來了,希望可以喚醒印雪。”

卓烈眨眨眼睛,“恩,應該有效的。那麽,先跟我來吧。”

兩年後

柳莊的年家老宅裏。

一個娉婷的身影穿梭在眾蘭花叢中,身著水藍色的一襲長衫,烏黑的長發,在小小的後腦,盤整成一個小巧的發髻,一支發簪斜斜地插著。

一雙小手,不停撥弄著泥土,將一盆盆的蘭花,搬下,鬆土,換盆,裝盆,蓋土,澆水……

一打早,蘭無若就起來,忙碌個不停。聽潮閣首發

“孩子,休息會兒吧。”年子清從前廳走了過來,遞給她一塊毛巾。

蘭無若微微一笑,點點頭,接過毛巾,擦了擦,又蹲下身。

一盆梁祝,在她眼前盛開。

好似漂亮的花朵啊!她開心地笑了,雙手輕輕地拿著小鏟子,將土一點點清理出來。

“咯噔”,一聲清脆,她低頭一看,兩個包裹著泥土的小黑團,滾了出來。她好奇地撿了起來,用手捏了捏。

兩個戒指,出現在她手心裏,帶著泥土。恩?她抬起頭,看著年子清。

“嗬嗬,種花得花,種豆得豆。”年子清一陣爽朗的笑。“小若啊,這種情當得什麽呢?”他看著眼前滿是疑惑的她,笑了。

這兩個戒指,正是季風在法國時候,Mike所贈與的。這盆梁祝,也正是季風一直精心培育的。

蘭無若,似懂非懂的搖搖頭,轉而,她嘴角一抿,跑著去追打年子清……

入夜,年子清輕輕關上蘭無若的房門,來到廳堂。

一盞紙糊的台燈下,坐著一個偉岸的男子,他正一小口一小口地品著茶。

“來了?”他來到桌前,將一疊信件,放在桌上。

“年伯,她好嗎?”季風放下茶杯。

“好,比之前好多了。你看,這滿院子的蘭花,都是她伺弄的。”年子清呷了口茶,指指院子裏擺放著的蘭。

“她……她,有說話嗎?”

年子清搖了搖頭,“還沒呢,不過她很會笑了。孩子,既然你連死都願意陪著她了,那麽就多給她點時間吧!她心裏的傷,是那麽重,不是輕易能好得了的。”

“楚怡來信了?”

“是的。你看,這一疊都是,還有陸正一的,淩辰的,師承的。還有你們公司周舟的呢?”季風點點頭。

“我會等的,隻要她活著,我就開心了。不論她說不說話,我都不介意。”

在美國的時候,他一個人醒來,看著睡著的蘭無若,他的心都碎了。若她不醒來,他寧願自己也長眠不醒。

如今的她,已經在柳莊安靜地生活著了。這對他來說,已經足夠了。

“卓遠好嗎?”

“上周,他和陳靖舉行了婚禮,現在他接手卓氏,金素宜去西部管理剛落成的幾所小學了……”

“是啊,經過了這麽多,他們也該想通了,過去的都過去了。人啊,還是得朝前看呐!”年子清歎了口氣。

“走,不早了,我陪你去房間。”說著,他拿起信件,在前頭帶路,兩個背影,漸漸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日,清晨,蘭無若,就在偏廳攤開宣紙,研著墨。

她細細地攤開宣紙,提腕下筆。

“人生若隻如初見。”寫完一張,她就將它夾在牆壁上的夾子上,一個清早,整個偏廳,已滿是墨香陣陣了。

季風在遠處靜靜地注視著她,年子清端著清粥向她走去。

“來,喝點粥,休息一下。”年子清將碗碟放在一旁的小幾上。

蘭無若聽話的點點頭,將毛筆放好,把鎮尺一壓。

他看了看,還是這句話。從美國回來後,自從她開始提筆寫字,寫得就這麽一句話。

反反複複,百轉千回,日複一日,兩年了。

在她心底,就存著這份美好……

一陣穿堂風吹來,宣紙飛揚著起來,黑色的墨跡,白色的紙麵,如詩般華美而清麗。

“來,小若,看看,卓烈給你寄卡片來了。”年子清將一封掛號信遞給她。

她放下碗筷,拿起信封,看了一眼地址。

“Uganda,這是非洲一個很窮的國家。”信封裏裝著很多非洲風情的卡片,還有幾張照片。上麵的卓烈,變得黑了,瘦了,他抱著一個非洲孩子,朝著相機在微笑,眼神深邃而憂鬱。

看來,他過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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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當她醒來後,他就離開了,加入了國際救護醫療組織,到最窮苦的地方去,到最需要醫生的地方去了。

他似乎說過,他要挽救更多的生命,才得以讓自己的心,安定。

他,是不是在替他的母親償還這一切呢?

放下這封,她拿起了另一份厚重的信件。

來自法國,署名,陸正一。她一直在法國進修,現在成了一家成衣公司的設計師,在信裏,她告訴無若,她會努力成為一名優秀的設計師,會為她設計一款最美麗的婚紗。

附信裏,夾著一張她和淩辰的合影,在塞納河畔,他們互相依偎……

看著這些,她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他們都很好。

站在遠處的季風,望著喜盈盈地蘭無若,他嘴角**漾著一圈圈快樂的漣漪。

隻要你過得好,這就是我的快樂。

他默默地轉身離去。

“不要離開,不要離我而去。哪怕,一個眼神,給我一個眼神,我就有活下去的勇氣。看著你的眼神,這,就足夠。”在日夜的祈盼中,季風喚醒了她。

在生與死之間,是孤獨的人生旅程,隻要心中保有一份真愛,就是照樣人生得以溫暖的燈。

此刻,能看著她安靜地活下去,他——足矣!

滿園的清香,縈繞在他周圍,一路緩慢地走著,他的心,慢慢沉澱。抬起眼,朵朵蘭花,綻放在暖陽中,如她的柔美笑臉。

漸漸地,身後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

“這,是不是你的。”季風聽到一個細弱的聲音,傳進耳裏。他的背,僵硬了一下。

他慢慢地轉身,眼前站的,正是蘭無若。

她向他伸出了手。他一步,一小步,走近她。

張開的手心裏,躺著兩枚戒指,祖母綠,在陽光下,散發著古老的神韻……

“是你要送我的嗎?”兩年來,安靜的世界裏的她,一直知道他的存在。

季風,呐呐地點頭。

“那——你能替我戴上嗎?”她那雙如水的大眼,散發著清泉般的漣漪……

一張風吹得緊,無數張宣紙淩亂飛舞,飄飄揚揚,旋舞在空中。

季風緩緩而又深情地將她擁入懷裏……緊緊地……不放手……

“戴上它,生生世世,好嗎?”他閉上的眼睛裏,滑下一滴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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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一路支持三子的朋友,感謝你們在紅袖給我的最大動力。我會繼續寫我心裏的故事,目前因為工作、考試等事情,所以不急著開新坑,不過馬上,三子的第二個故事會和大家見麵。希望你們繼續支持哦!謝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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