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又大笑,都要求郝建也講一個,郝建拗不過隻好也講了一個:“有一間女浴室起火了,裏麵人亂作一團,沒顧得穿衣服就往外跑,隻見大街上白花花一大群,一老者大喊“快捂住”,眾果女突然醒悟,但身上要緊部位有三處,手忙腳亂捂不過來,不知所措。這時老者又大喊:“捂臉就行!” ”。

眾人都笑到不行,柳靜捂嘴媚笑道:“郝建看不出啊,就你最壞。”,小丁和張湘國舉起杯道:“小郝不愧是組織部重點培養的幹部啊,笑話講得好,總結得更好,以後進步了可別忘了我們兩位哥哥啊!來,我們敬你!”。

郝建連忙站起來道:“該我敬兩位哥哥才是啊,今後無論我混得怎樣,絕不敢忘記兩位哥哥的關照的。”。

這頓飯吃得很融洽,張湘國興致很高,飯後又提出到樓上的卡拉OK包廂裏唱歌,郝建也不好掃興,隻得隨他們去了。

包廂裏燈光很暗,張湘國和小丁都喝得有點高了,抱著兩個年輕妹子在角落裏亂啃,郝建有些尷尬,聯想到自己不幸福的婚姻,胡亂點了首《吻別》唱了起來:

前塵往事成雲煙,消散在彼此眼前,就連說過了再見,也看不見一點哀怨……我和你吻別在無人的街,讓癡笑我不能拒絕,我和你吻別,在狂亂的夜——我的心化成一片傷悲。

郝建的歌喉相當不錯,嘶啞的聲音再加上情到深處的獨白,大有歌王張學友的風采,眼神突然和柳靜那會說話的眼睛撞到一起,柳靜快哭了,眼神有些迷離,說不出的勾人。

“郝建,你還放不下麽?”

“放下了,又上來了!”

郝建心底沒來由地一顫,有些慌亂地放下麥克風,獨自跑到了包廂外的陽台上,點了一根煙,望著天上的星星,心緒十分雜亂。

“我就這麽讓你討厭嗎?一看到我就躲。”身後的人站得很近,吐氣如蘭,隨著她的話語,一股暖暖的呼吸吹在段雨的耳朵上,弄得郝建的耳朵癢癢的。郝建不用回頭也能猜到,連忙麵紅耳赤地閃到一邊,拉開和她之間的距離,轉過頭看著滿臉幽怨的柳靜,木呐地張了張嘴卻一句話也沒能說出來。

“我知道,你一定是瞧不起我,說我生活不檢點,不對?”, 柳靜臉色一變,麵若寒霜地問道。“不!不!,絕。。。絕對沒有!我。。。我隻是不知道。。。不知道該如何和你相處,你是我的妹。。。然而你卻是這樣讓人心動的女人。真的!”,郝建手足無措地慌忙解釋道。

柳靜凝視了郝建一會,幽幽地歎了一口氣感歎道:“哎!你不知道,你走了,每天的每天,我都到想你,心想啊,見你一麵就夠了,見你一麵呢,我又想到了與你相處一天,我病了麽,郝建,我知道那是不可能,我也知道我們不可能到一起,但我珍惜我們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

柳靜從錢包裏拿出一張照片遞給郝建,照片有些陳舊了,也許是因為經常拿出來看的緣故,邊角已經起了毛邊。照片是少女時的柳靜和一個與郝建有七八分相似的年輕男子的合影,照片中的柳靜笑得十分燦爛,年輕男子則十分深情地望著她,兩人十指緊扣,十分親密。

“這個男孩子是你以前的戀人嗎?還真的有點象我呢,他現在在哪裏呢?”,郝建好奇地問道。柳靜並沒有馬上回答郝建,而是歎了一口氣,仰望著星空,仿佛在回憶什麽,眼中隱約有晶瑩的淚光閃動,過了良久,她輕輕擦去眼角的淚珠,幽幽地歎了一口氣說道:“你願意聽我講一個故事嗎?。。。”。 照片中的年輕男子叫劉俊,從小和柳靜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兩人感情很好,父輩也有意撮合他們,誰知天有不測風雲,柳靜的父親得了重病,需要一大筆錢治病,柳靜為了救父親,隻得嫁給縣裏一個開礦的老板,那年她隻有十六歲。

劉俊一怒之下跑去深圳打工,後來聽

說出車禍死了,而柳靜嫁的這個開礦的老板在婚後得了一種怪病,沒過兩年就死了,柳靜隻好獨自撐起丈夫的家業,和那些急色的官員周旋,而這時縣裏流傳著一種謠言,說柳靜是白虎精轉世,凡是和她沾上的男人都沒有好下場,所以盡管那些男人都垂涎於她的美色,卻不敢真正和她發生關係。

郝建看著哭得如雨後芙蓉般的柳靜,心中的柔軟處再次顫動了一下,趕緊扭過頭去,“能借你的肩膀給我靠一下嗎?我真的好累!”,柳靜幽幽地靠了過來,伴隨著一股別樣的體香,讓郝建有些迷醉。

柳靜的的眼淚已將郝建的肩膀全部打濕,他本來想說兩句安慰的話,可是此時無聲勝有聲,說話就會破壞了氣氛,兩人默默地相擁著。

懷中柳靜的嬌軀如此嬌柔,加上喝了不少酒,郝建竟然不爭氣地有了反應,柳靜大概也感覺到了,白皙的俏臉上飛起了一抹紅霞,郝建有些尷尬地想將身子抽離出來,柳靜卻反將他死死抱住,吻著他的耳尖,耳語道:“我要讓你永遠都忘不了我!”......

過了好久好久,一切都恢複了平靜,郝建囁嚅著想說點什麽,柳靜頭埋得更低,用纖手輕輕撫住他的嘴,柔聲說道:“你什麽也別說,我不奢望擁有你,隻要你能永遠記住我這個妹妹就好了。”。

郝建隻得重重地點點頭,和柳靜回到包廂裏,這時包廂裏的張湘國和小丁兩人都不知道哪裏去了,柳靜出去了一趟,回來時手裏拿了一個紙盒,盒子裏是一個嶄新的愛立信手機,柳靜將手機放到郝建手裏道:“這是給你的見麵禮。”。

這時手機還遠不象後世那麽普及,這款最新的愛立信手機差不多相當於一個普通幹部全年的工資收入,郝建連連擺手拒絕道:“柳靜,這可不行,這禮物實在太貴重了!”,柳靜也不再堅持說道:“那就先在我這兒放著,什麽時候想要了,就過來。”

這時,張湘國和小丁不知從哪裏冒出來了,三人都很默契地沒有問對方到哪裏去了,告別了柳靜,張湘國和小丁送郝建回了縣委招待所,兩人給郝建留了電話和呼機號,約好等下次郝建再來縣城再聚。

郝建頭也不回地往前走了,一連串“噠噠”的高跟鞋聲伴隨著開門聲淹沒在車水馬龍的塵囂中。

腳步有些沉重,郝建穿梭在光影陸離的城市中,突然覺得自己很渺小。一個基層幹部,在鎮政府村民把你當幹部看,一旦把你置身與更大的環境中,你隻不過是千百萬官員中的一粒小沙子,一個墊腳石。

郝建回來後,姚麗群與石鐵生還在激烈地爭辯著。

石鐵生一看到有飯吃了,便說道:“打住,打住,我是沒力氣了,你等我吃飽了再和你理論。”說完,一把接過塑料袋,倒在中午吃方便麵剩下的桶裏,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怎麽沒有買酒啊?有菜沒有酒那行啊,快去,買酒去。”石鐵生嘴裏塞得滿當當的,還從牙縫裏擠出字來。

“還要酒?給你吃這個已經不錯了,按照平常待遇隻能是一碗麵。”姚麗群憤憤地說道。

“那不行,你不讓我在酒店裏吃也就算了,這會兒一瓶酒都舍不得買,我可告訴你啊,我還賴在這裏不走了,我看你們能把我怎麽著。”石鐵生耍起了無賴。

姚麗群強忍著內火,要不是身受重命,非要叫上幾個幹部把這不知好歹的家夥打的直叫娘。她給了郝建一個眼神示意,再去買一瓶酒。

吃飽喝足後,石鐵生又和姚麗群要了一根煙,舒舒服服地躺在**,這日子,他媽的就是好!

吃晚飯,姚麗群又耐心地勸說著他,但是石鐵生就是油鹽不進,說什麽也不肯回去,除非給他解決了。

郝建因不了解來龍去脈,隻能看在眼中,急在心中。聽了一會兒後,大概也知道了些,也參與了進來。

“沒有你說話的份,

滾一邊去,一個新兵蛋子,你多什麽嘴?”石鐵生氣急敗壞地說道。

郝建也有些憤怒了,過去就往石鐵生臉上扇了一巴掌。頓時,房間裏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姚麗群也覺得不可思議,看著文靜的郝建居然也會用武力解決問題,不由得讓姚麗群刮目相看。

石鐵生被郝建這一下,一時間還沒緩過神來,正準備起身打郝建時,郝建的那雙瞪大了的眼睛死死盯著他,讓無賴石鐵生心裏也有些懼怕,緩緩地把手放下了。

不打,我總可以撒潑吧。於是,石鐵生又拿出自己的本領來,罵道:“好哇,今天你是第三個打我的人了,你們鄉政府的人一個一個都打我,我也是受害者,你們怎麽不為我做主啊,難道真的沒有人為我做主嗎?”說道動情處,石鐵生居然嚎啕大哭起來。

看到這一幕,姚麗群和郝建也有些於心不忍。確實,石鐵生也頂著莫大的生活壓力,如果不是因為政策緊,他絕對不會因此沒了生活下去的指望,不至於走到今天這一地步吧。於是,姚麗群和郝建又開始安慰起來。

時間已經接近晚上10點,這場鬧劇依然在繼續,姚麗群顯然已經失去了耐心,也不再和石鐵生理論了,拿著遙控器挨個換著台。

郝建突然有了一個想法,便把姚麗群拉出門外,說道:“姚主任,你去隔壁睡覺吧,你要是放心我的話,今晚我來看著他,我給他做做思想工作。”

姚麗群詫異地看著郝建,問道:“死豬一頭,你能行嗎?”

郝建知道姚麗群質疑他的能力,便肯定說道:“行不行,試試看吧。”

“可不能動手打人啊!這家夥也怪可憐的!”

姚麗群見郝建主意已定,叮囑了幾句,正好自己也有些累,便默許了郝建的辦法。

石鐵生看見隻有郝建一人進來了,便問道:“姚麗群去哪了?”

“哦,她回去睡覺了。”郝建答道。

“那你能看住我?我半夜起來就跑了。”石鐵生說道。

“我既然是鄉黨委來接你來的,我就不會讓你跑了。”郝建堅定地說道。

“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這小娃子能把我怎麽著。”石鐵生有些不服氣地說道。

郝建從身上掏出了一包紅塔山扔給了石鐵生,說道:“石大哥,這是我自己花錢給你買的,你抽吧。”

對於郝建的這一舉動,石鐵生突然覺得一股暖流湧上來,這兩天來的幹部都是先罵後勸,但都以幹部的身份來要求自己,麵前的郝建卻放下架子,給他買煙,還叫他叔,心裏倍感舒服,但嘴裏還是強硬地說道:“花自己的錢?都是貪汙的吧。”

郝建沒有理會他,說道:“石大哥,從頭到尾,我都沒有象他們那樣把你看成刁民,而是叫你石大哥,你應該知道我是尊敬你,理解你?一個男人承受那麽大的家庭痛苦,確實不容易。”

石鐵生白了郝建一眼,自顧撕開煙,抽了起來。過了一會兒,又扔給郝建一支。

郝建從來不抽煙,但為了融入環境,並壓一壓他激動的心情,便和石鐵生要了火點了起來,第一口就嗆的他大聲地咳嗽起來。

石鐵生看到此情景,哈哈地大笑起來。說道:“我向你這麽大的時候,煙齡已經有七八年了,抽煙要掌握要領,來,你學我。”

說完,石鐵生便吸了一口煙,隻見喉結一動,縷縷青煙就從鼻子裏冒了出來。

郝建有模有樣地學了一下,還是不行。急的石鐵生跑過來麵對麵教。終於在石鐵生的指導下,郝建學會了抽煙。

郝建隻覺得頭發蒙,兩眼發黑,惡心得想吐,還沒吸幾口就把剩下的多半給掐滅了。

石鐵生急忙把郝建掐滅的煙撿起來,心疼地說道:“你個敗家的玩意兒,這麽貴的煙就這麽糟蹋了。”說完,續上抽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