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鬱的話音剛落,額上的紅色海棠花印記跟著消失無蹤了,月伶央緊緊地抓住蘭鬱的手,仿佛擔心蘭鬱就這樣消失似的。

“伶央,你的臉色怎麽那麽糟?”蘭鬱不解地問道。

聽到蘭鬱的聲音,月伶央這才緩過神來,她拉著蘭鬱往外走,準備去找莫漓,“走,我帶你去找莫漓問清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蘭鬱的眉頭微微皺著,她看著月伶央擔憂的背影,心裏感覺暖暖的,“伶央,你慢點。”

蘭鬱腳下的步伐十分淩亂,但架不住月伶央火急火燎的心情,那一瞬間,她以為蘭鬱會隨著那短暫出現而又消失的那枝紅色海棠一塊兒消失。

正在前廳給人看病的莫漓聽藥童說月伶央拉著蘭鬱在找他,他便讓病患們先坐著休息,讓藥童給病患們倒茶,然後走進內廳去找月伶央,他可不敢讓月伶央到前麵去攪和他給人看病。

輕輕地撩起簾子,莫漓第一眼先看到蘭鬱,隻見蘭鬱緊緊地拽著月伶央的手,似乎在勸月伶央不要做什麽。

月伶央見莫漓來了以後,她將蘭鬱推到莫漓麵前,然後指著蘭鬱光潔的額頭,急切地問道:“剛剛這裏出現了一枝紅色海棠,但很快就消失了,你說這是怎麽回事?”

莫漓聽到月伶央的話,他的臉上露出為難的表情,然後他輕輕地搖著頭,說:“小姐,莫漓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月伶央將剛剛的話再說一邊,莫漓走到蘭鬱麵

前,看著蘭鬱的額頭,上麵沒什麽也沒有,更不要說紅色海棠花的印記了,當他的手觸碰到蘭鬱時,他卻快速地收回,然後仔細地打量起蘭鬱,問道:“蘭鬱姑娘,你感覺如何?”

蘭鬱點著頭,應道:“感覺好多了。”

“那你有沒有感受到以前沒有的感覺?”莫漓皺著眉頭問道。

很奇怪,他明明給蘭鬱仔細檢查過,理應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可為什麽,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呢?

月伶央見莫漓的臉色微變,她心裏更加忐忑,“莫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小鬱到底怎麽了?”

蘭鬱直勾勾地看著莫漓,她本要回答莫漓的問題,但經月伶央這樣一問,她的心裏頓時不安了,“之前身體輕飄飄的,心裏一片冰冷。但從昨天晚上開始,我的心開始有了溫度,這不是莫漓先生給我治好了傷,所以這具破敗的身體也隨著康複?”

這是疑問句,莫漓聽後,眉頭皺得更深了。蘭鬱現在的情況,說白了,就是似人非人,似妖非妖,不管受多大或多小的傷,她都可能魂飛魄散。

昨晚他先幫蘭鬱定魂,然後用初雪的“陽氣”幫蘭鬱治傷,且不說魂魄上的傷有愈合的跡象,身體上的傷更是非常快就好了。而且蘭鬱開始像人,不,應該說恢複本性。

原本失去本體的妖,若無仙人之助,很快便會被其他妖怪奪去內丹,然後灰飛煙滅。說白了,失去本體,內丹消失不見的蘭鬱之所以存活至

今,不僅月伶央的幫助,還有另一個人,之前他沒有發現,但“初雪之陽氣”不可能有這麽大的功效。

莫漓不回答,讓蘭鬱更加不安,而月伶央顯得比蘭鬱更急躁,如果不是蘭鬱拉著月伶央,月伶央早就一拳揍過去了。

過了良久,莫漓深吸一口氣,看向月伶央,問道:“小姐,除你之外,還有誰幫過蘭鬱姑娘?”

不是莫漓不直接問蘭鬱,而是在歲月的沉澱中,蘭鬱的記憶並不全,過去的很多事都忘了,但月伶央跟蘭鬱認識那麽多年,月伶央應該知道蘭鬱的事。

月伶央聽到莫漓這樣問,她的眉頭微微皺了下,搖著頭,說:“小鬱出事後,就被封印在折扇中,我怎麽知道還有誰幫過小鬱。”

莫漓輕輕點著頭,說:“那你也不認識將蘭鬱姑娘封印在那把折扇中的人?”

月伶央看著莫漓,應道:“是的。”

“那位幫蘭鬱姑娘的人非常用心,雖然天霖茶樓裏的那株海棠灰飛煙滅了,但現在的蘭鬱姑娘也可以不需要寄居海棠樹中……”

沒等莫漓說完,月伶央的麵露喜色,“也就是說小鬱現在可以不回折扇,像普通人一樣生活了?”

“這個我不確定,但蘭鬱姑娘開始變人了。”莫漓鄭重地說道,這是他經過思考下的結論,比起妖,現在的蘭鬱更像人。

“人?我是人了?”蘭鬱用平靜的口吻說著令她震驚不已的話,她是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