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剛走進內廳,臨孝寒不禁打了個噴嚏。

當他抬頭時,第一眼就看到站在月伶央身邊的蘭鬱,此時的蘭鬱臉色紅潤,完全沒有之前的蒼白,他也就放心了。

莫漓見臨孝寒來了,他比手勢讓引路藥童出去,然後發現站在臨孝寒身後的李其,原本他也想請李其先出去的,但一看到臨孝寒,他便作罷了。

“臨公子,您來了。”莫漓麵帶笑意地問候道。

臨孝寒跟莫漓輕輕地點著頭,應道:“路過就過來看看蘭鬱姑娘了。”

那一夜的事,臨孝寒還記得很清楚,記憶裏月伶央帶路的方向同他此時所在的無花館不同,當臨孝寒這樣想時,月伶央看了過來,笑盈盈地對臨孝寒說:“幸好臨公子來了,不然莫漓該叫個人去請你了。”

雖然月伶央的笑讓臨孝寒心裏直打鼓,但月伶央的話,他還是聽進去了,他看著月伶央,不解地問道:“請來我做什麽?”

月伶央沒有回答,而是轉頭看了默默不語的蘭鬱,臨孝寒順著月伶央的視線看去,當他與蘭鬱四目相對時,蘭鬱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臨孝寒看不出蘭鬱是羞赧還是什麽。

“伶央,你到底在說什麽啊?”蘭鬱嬌嗔地對月伶央說道。

月伶央聞言隻是笑了笑。

這時,莫漓清咳兩聲示意月伶央莫在逗弄蘭鬱,然後莫漓對臨孝寒說:“臨公子,昨日藥童送的藥茶,您覺得如何?”

“多謝莫先生的好意,我將您送的藥茶好好地收起來,準備帶回去給父親嚐一嚐。”說著,臨孝寒轉頭看了李其一眼,“阿其一直誇讚無花館的藥茶非常好喝,一定要給父親他老人家帶一些回去。”

臨孝寒的話讓李其覺得幾分羞赧,他用

手抓著後腦勺,嗬嗬地笑了兩聲。

莫漓見臨孝寒這樣說,他點著頭應道:“臨公子真的是孝子啊!”

莫漓的讚揚並未得到臨孝寒的認同,他反倒覺得幾分不自在,且不說他是不是孝子,但在臨茗城無人不知他臨孝寒生來就是個禍害,他父親一直以來都給他收拾殘局,他沒來天府城之前,他父親讓他上京城趕考,他毅然決然地拒絕了,還跟父親說了很難聽的話。

“莫先生,您過獎了。”臨孝寒隻能笑著應道。

另一邊,蘭鬱被月伶央推著要蘭鬱過來見臨孝寒,蘭鬱遲疑了很久,最後她放開月伶央的手走到臨孝寒跟前,她先給臨孝寒行了一個禮,然後恭敬地說道:“蘭鬱多謝那日公子的救命之恩。”

臨孝寒見到蘭鬱給他行禮,他整個人差點蹦起來,他立即擺手應道:“蘭鬱姑娘,你這是折煞臨某啊!”

蘭鬱不為臨孝寒的話所動,她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看著臨孝寒說:“剛剛那個禮,蘭鬱並無做錯。臨公子也不需驚恐。”

“那一晚上,若不是臨公子出手相助,蘭鬱怕是活不到此時,更不可能站在這裏跟臨公子道謝。”

聽著蘭鬱的話,臨孝寒依然有些為難,他救蘭鬱不是要蘭鬱道謝,他隻是單純想救蘭鬱。

莫漓看著臨孝寒,他低頭一笑說:“蘭鬱姑娘,你嚇著臨公子了。”

臨孝寒聽到莫漓的話,他尷尬一笑,但不知發生什麽的李其看看蘭鬱,再看看臨孝寒,就是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

月伶央注意到李其了,她對李其說:“阿其,你去叫莫漓的丫鬟給準備香茶和點心,我們都已經在這兒站這麽久了,愣是沒個招待,真沒禮數。”

聽到月伶央的抱怨,莫漓隻

是一笑,但他明白這是月伶央要支走李其,“麻煩你了。”

李其立即點頭應下,“好的。”

待李其離開後,莫漓歎了口氣對臨孝寒說:“臨公子,您根本不必謙虛,這次蘭鬱姑娘能恢複這麽快,多是您的功勞。”

臨孝寒見莫漓都這樣說,他更是驚訝不已,連連擺手應道:“是莫先生醫術高明!”

突然,莫漓的眼神一沉,他直勾勾地看著臨孝寒,臨孝寒被莫漓的眼神盯得有些頭皮發麻,他咽了下口水,問道:“莫先生,您在看什麽呢?”

莫漓的眉頭微微皺起,嘴巴張了張,良久才發出聲音,“請問臨公子認識一位叫天方的公子嗎?”

聽到陌生的名字,臨孝寒的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他努力回想,最後隻能搖頭說:“不認識。”

月伶央見莫漓突然問臨孝寒這個問題,她衝著莫漓喊道:“莫漓,你瘋了不成?”

莫漓瞥了激動的月伶央一眼,然後語帶歉意地對臨孝寒說:“看來是我看錯了。”

蘭鬱不知道月伶央為何發怒,她隻覺得莫漓說的這個名字有點耳熟,但她想不起在哪兒聽過這個名字,當其他人的心思都不在這個上麵時,蘭鬱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誰是天方?為何這個名字聽起來有點耳熟。”

蘭鬱的話音剛落,月伶央的臉色瞬間煞白,她直勾勾地看著蘭鬱,久久不語。

完全在狀況外的臨孝寒隻能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看向莫漓,試圖從莫漓這邊得到點什麽信息,但莫漓的神色非常平靜,仿若天方這個名字不是從他口中說出一般。

這個天方到底什麽來頭,讓月伶央反應這麽大,甚至連蘭鬱都認識?臨孝寒看著麵前各懷心思的三人,想著。

(本章完)